你給我滾開

你給我滾開

雨蝶走後,安以陌一直痴痴地望著飯店門口的地方。她感覺好內疚,像做錯了事情,可是她分明沒有做錯事啊。思索著,安以陌又一次蹲下來,低頭繼續洗著菜。

一整個下午雨蝶都沒有回來,安以陌的心也一直懸在半空中。眼看著飯店裡的人越來越少,街道兩邊的人也逐漸稀疏起來,可是卻依然沒看見雨蝶的身影。

「長生大哥,你說,雨蝶會不會出事啊。剛才她——」

「哎呀,以陌。你還真是個傻瓜呀,怎麼還在擔心那個女人呢?不用擔心了,雨蝶不會有事的,知道嗎?」苟長生撇撇嘴,略顯不耐煩的對著安以陌勸說著,說完又轉身繼續忙他的去了。

安以陌獃獃的抬眸,依然望向飯店門口的地方,那裡偶爾還會經過幾個人,有年輕的也有年長的,也有衣衫不整髒兮兮的乞丐。可是卻始終沒有看見雨蝶的樣子。

眼看著夜色越來越深了,安以陌的心就更加難受起來。

她真想衝出去,告訴老闆娘,她不做那個收銀員了,以後就在後廚做著。如果真的沒人的話,那就找雨蝶吧,讓雨蝶來做這個收銀員,她資歷是最高的。然而這樣的念頭,也只是想了想,安以陌始終沒有衝出去。

很快,終於到了下班時間了。

老闆娘像之前一樣,提著一個白色的桶走了進來,不過今天手裡還拿著兩個飯盒,看上去像是新的一般。

「這是你們今天的晚飯,吃完了就早點歇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老闆娘吸了吸鼻子,轉身退了出去。

「謝謝老闆娘——」安以陌激動的站起來,深深地鞠了個躬。

聽著安以陌的話,老闆娘忽然慢慢轉過身來,深邃的眼眸獃滯的對著安以陌。

她看著她,看了很久,突然唇、瓣動了下,可是欲言又止了。

「良心發泄,良心發泄啊,今天——以陌,你快過來看看,這是什麼。」苟長生見老闆娘離開了,快速跑上前來,蹲在地上一隻手拿著飯盒,一隻手攥著筷子,盯著桶裡面的吃的開心道。

安以陌將視線從門口的地方轉移了回來,盯著苟長生看的地方看去。

「呀,是肉。今天有肉吃了,長生大哥——」安以陌開心的快速上前,拿過那個屬於她的飯盒開心的笑著。

苟長生抬眸,看著安以陌。「看來,你還真是福將啊。這可是頭一次,老闆娘以前從來沒這麼花血本,而且今天的態度也是非常好的。你真厲害,以陌,福將,福將啊,你——」苟長生開心的,一邊吃喝自己飯盒裡的飯菜,一邊對著安以陌豎起了大拇指。

聽著他的話,安以陌沒再說什麼,只是端著飯盒慢慢坐在一邊,深邃的眼眸又向外面看了一眼。

「我說長生大哥,雨蝶真的不會有事嗎?好奇怪,為什麼她知道了,我要做前台收銀員的消息后,情緒那樣不穩定。」安以陌頓了下,好奇的看向此時吃得正香的苟長生追問道。

苟長生大口大口的吃了兩口飯,然後撇撇嘴,對著安以陌擺了擺手。「傻丫頭,你就放心吧。就是把你丟了,她也不會有事的。對了,你一定要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千萬不要太相信那個女人,更不能和她走得太近,否則你會後悔的。」

「咳咳——」苟長生停頓了下,放下飯盒,輕咳兩聲道。「她以前就是收銀員,因為工作失誤,老闆娘讓她到后廚來磨練一段時間,也算是對她的懲罰吧。前段時間,我好像還聽說,這幾天就要讓她重新當收銀員。你說,這個節骨眼兒上,你頂替了她的位置,她能開心嗎?」

苟長生說完話,又重新拿起飯盒,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吃完飯,安以陌就跟著苟長生向住宿的地方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上安以陌都感覺膽戰心驚的。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可是卻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她走在後面,苟長生走在前面。

「以陌,你這是怎麼了,幹嘛離我那麼遠,走快點。」苟長生回頭,看著安以陌略顯不悅道。

安以陌深吸了口氣,手指攥得死緊,艱難的繼續向前走著。

在走過早上雨蝶拉著安以陌跑過去的那條馬路時,安以陌快速回頭看了眼。她多麼希望,雨蝶可以原諒她,其實這一切並不是她的錯。只要她可以原諒自己,她願意做任何事情——

這樣想著,安以陌快速跟著苟長生的步子,快速奔跑著。

「長生大哥,你說,雨蝶她——」回到宿舍內后,安以陌還是不放心的追問道。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苟長生給打斷了。「哎呀,我說以陌啊。你可還真是個善良的孩子,怎麼還惦記著雨蝶呀。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沒事,真的沒事的,快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的——」說完這話,苟長生轉身就像自己住的房間走了過去。

安以陌抬眸,痴痴地望著眼前,一直等到,苟長生從她的視線里消失不見。但她始終沒敢再多說什麼了,只是安靜的望著門口的地方。

直到現在,她還依然想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雨蝶分明對她很好的,可是卻突然離她而去了。難道之前對她的態度,全都是偽裝出來的嗎?安以陌蜷縮著身子,低著頭,大顆大顆的淚珠滑落下來。

痛,歇斯底里的痛楚快速遍及她的全身。

安以陌哽咽了下,緩緩抬頭,把褲子提起來,這時候她才發現,她的膝蓋被撞傷了。雖然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可是看上去還是那樣讓她后怕。褲子裡面全是血跡,不過幸好沒有滲透出來,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才好。安以陌抽泣著,慢慢伸手摸了下傷口,還是很疼。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就疼的落淚了。

安以陌抬起手,快速擦乾臉上的淚珠,去了一條手巾,裹在受傷的地方。她知道,傷口雖然已經不流血了,可是如果不這樣,那肯定是會把被子弄髒的。

血跡是洗不掉的,這一點她還是很清楚的。

這樣想著,安以陌才慢慢的躺了下來。

這一天發生了很多事情,直到現在安以陌還沒有想清楚到底是為什麼。

「寶寶,媽媽是不是做錯了。寶寶,你會責怪媽媽嗎?可是媽媽沒辦法,媽媽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媽媽好無能啊,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寶寶——」安以陌低頭,撫、摸著肚子,眼睛慢慢閉上了,可心裡卻還在不斷念叨著。

她小聲抽泣著,眼角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不斷地流淌著。

她只是想好好的生活著,可是為什麼連這個都是如此的艱難,為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以陌終於算是睡著了。然而即便是睡著了,她的手還依然放在肚子上,臉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淚痕。

這一天太累了,她的手都起了好幾個水泡。可是她都沒有想過要放棄,只是雨蝶的事情——

「啪」突然從窗戶底下,傳來一個聲音。

「臭biao子,老子不是都給你錢了嗎?這麼不識抬舉——」是個衣衫不整的男人,脖子上掛著一個精緻的鏈子,留著時尚的髮型,可是此時,卻又一次狠狠的甩給她跟前的女人一記耳光。

「啪」又是一聲。

「可是我是不做那個的呀,我真的不是做那個的呀,而且你給的錢,只夠替喝酒,並沒有說還有這個啊?」在他身旁的女人,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抓著男人的胳膊哀求道。

然而男人卻並沒有想要饒過她的意思。「雨蝶,我今天告訴你。老、子就是要在這裡把你辦了,怎麼滴?今天,你不同意也不行。他么的裝什麼純潔呀,給我把衣服扒了。」男人邪惡的笑著,俯身抓著雨蝶的胳膊,一隻手快速的伸入她的衣服裡面,死死地捏住她的xiong。

「啊——求你,求求你了。饒過我吧,我真的不做那個,我——」雨蝶抽泣著,抓住他的手,難受的繼續哀求著。

然而那男人沒說話,只是肆無忌怠的嬉笑著,伸手抱住她。

「哭什麼啊哭,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把我伺候好了,這個就是你的,看見沒有?」男人伸手,指著脖子上的那條精緻的鏈子,語氣桀驁不馴的說著。

雨蝶抬眸,看了一眼,然後快速停止了哭泣。「你下手也太重了吧,你看,都被你捏紅了,這怎麼辦?」

男人吸了吸鼻子,獃獃的看著雨蝶。

看來,他還真是看錯這女人了,他么的就知道裝純潔。

不是不做那個嗎?怎麼說著,自己都把衣服給扒開了,實在是讓人厭惡——

「那你說怎麼辦呢?」男人走過去,對著雨蝶,盯著她自己雙開的衣服裡面,突然暴露出來的那對漂亮的ru房。

雨蝶頓了下,快速雙手環胸,黑眸瞪的大大的對著那男人。

「你給我滾開。」

男人蹙眉,一臉不悅的對著她。「你說什麼?臭biao子,有種的,你再給我說一遍?」男人逼近她,死死的對著她道。

雨蝶頓了下,依然死死地抱著自己的身子,對著他。「我靠,你他么還真的給臉不要臉,是不是?讓我滾?你他么給我滾蛋,老娘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雨蝶異常憤怒的指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吼著。

吼完,雨蝶轉身就要走。可是突然,那男人倏的撲上來,一下子將她撲倒在地。

「臭biao子,我叫你罵我,今天我就讓你死在這裡——」男人趴在雨蝶的身上,肆無忌怠的咆哮著。

雨蝶被嚇壞了,努力掙扎著,呼喊著。「救命,救命——」

救命???

沉睡中的安以陌,忽然睜開雙眼,仔細聽著外面的吵鬧聲。

「雨蝶,你身材其實還是不錯的。只要今天,你從了我,以後我養著你,你看如何?」男人的聲音很刺耳的說著,全然不顧身下女人的反抗,極力的將她死死的按在冰涼的地板上。

她幾乎絕望了,面對這個瘋子一樣的男人。

「啊——」房間內的安以陌快速爬起來,蜷縮著身子,在聽到「雨蝶」兩個字時,驚訝的張大嘴巴。

有人在欺負雨蝶,不行,她一定要出去救她一定要——

思索著,安以陌快速爬起來,穿上鞋子就向外面跑去。

「流、氓,快點放開雨蝶——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安以陌手裡攥著一根木棍,身子不斷顫抖著對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在聽到聲音時,倏的鬆開了雨蝶,快速轉過身來。「呵呵——又來一個不送死的biao子,看來小爺我,今天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嘛。來來,過來——」

「你快給我走開,不然我可不客氣了啊。」安以陌假裝憤怒的威脅著對方,然而對方卻依然無動於衷的看著她。

男人抬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黑眸微眯。「你不是想救她嗎?來,只要你過來,我就會放了她。」男人語氣略帶挑、逗的對著安以陌,說完還邪惡的笑著。

「不,你不能過來,以陌。走,快走,不要管我。我沒事的,以陌——」雨蝶仰起頭,白了眼身上的男人,然後對著安以陌嘶吼著,希望她趕快離開,不要被牽連。

「雨蝶姐姐,你放心,我是不會丟下你的。你放心——我已經喊人了,咱們到同伴馬上就來,今天,一定要把這流、氓繩之以法——」安以陌深吸了口氣,身子慢慢向這邊逼過來。

「呵呵——那就一塊兒來呀。」男人好像並不害怕似的,盯著安以陌嬉笑著,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一般。「沒想到,你還是個美女呀。我喜歡——」

男人伸手,對著安以陌,示意她快點過來。

看著他,安以陌攥緊手裡的木棍,狠狠的就像那邊打了過去。

男人簡直,大喊一聲「臭biao子。」隨即快速滾到一邊去了。

「雨蝶姐姐,你怎麼樣了,起來,快起來——」安以陌攥著木棍,快速跑到雨蝶跟前,把她扶起來,心疼的追問道。

雨蝶哽咽了下,把衣服草草的整理了下,盯著安以陌。「我不是讓你他么的走嗎?你怎麼不聽我的話呢?來這裡幹什麼,為什麼要救我?」

聽著雨蝶的呵斥,安以陌傻了。

她獃獃的對著雨蝶,努力再努力的哽咽著,可是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告訴你們,今天誰也別想跑。小爺我看上你了,我看誰敢攔著——」男人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狼狽的對著安以陌,像頭野獸一般,迅速向這邊沖了過來。

安以陌看了看雨蝶,然後倏的扭頭對著衝過來的男人。「砰——」一聲,安以陌閉著雙眼,狠狠的打了下去。

原本以為他肯定會閃開的,可誰知道,他並沒有來得及閃開。

安以陌的木棍狠狠的打在了男人的頭上,男人伸手捂著頭,痛苦的對著安以陌。「他么的,臭biao子,你給我記住了。咱倆沒完——」

「你這流、氓,少在這裡威脅我,等下看警察怎麼懲治你——」安以陌咬著下唇,依然死死的攥著木棍,語氣堅決的對著那男人說著。

警察???

雨蝶倏的抬眸對著安以陌。「你報警啦?」

「對啊。我已經報警啦,你這流、氓,你就等著吧。」安以陌聲音顫抖著對著那男人吼道。

然而在聽到這話時,雨蝶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啪」一巴掌打在了安以陌的臉上。

安以陌有點懵了,快速轉頭看著雨蝶,錯愕的看著她。

「你他么是不是吃飽了撐著,誰讓你報警的,誰讓你要救我的。快點回去——」雨蝶語氣尖酸刻薄,不帶一絲情義可言道。

安以陌抬手,丟開木棍,一隻手捂著她的臉,一隻手抓著雨蝶的手。「可你是我的好朋友啊,雨蝶姐姐——」

「呵——什麼他么的好朋友,對啦。咱不是好朋友嗎?那我現在很缺錢花,你給我點錢,行嗎?」雨蝶痴痴的笑著,對著安以陌。

安以陌傻乎乎的愣在那裡,心就像是被人刺了一刀似的。

「你他么少唬我,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一起——」

「閉嘴。」對面的男人身子顫抖著環顧四周,然後對著安以陌這邊嘶吼著,雨蝶這時候突然仰起頭呵斥道。

很奇怪,在聽到雨蝶的呵斥后,男人竟然真的閉了嘴。

安以陌抽泣著對著雨蝶,心痛欲裂啊。

「怎麼?捨不得了嗎?既然捨不得,那就別他么給我說朋友。我沒你這樣的朋友,識相的話,就趕快滾——」雨蝶抬手,指著右邊的方向,對著安以陌怒吼著。

安以陌的拳頭攥得死緊,表情獃滯的對著雨蝶。

她真的是一片好心,想要幫助她的,可是為什麼——

越想,安以陌越是感覺難受。心裡堵得死死的,連呼吸都是那樣的困難。

可是雨蝶卻依然氣勢洶洶的看著安以陌,好像彼此有非常大的仇恨一般——

「沒有捨不得,只是我的錢不多,這些都給你。如果你可以開心,你讓我做什麼,我也都願意——」安以陌倏的將手伸入口袋裡,快速摸出一些錢雙手捧著塞到雨蝶的手裡,然後雙手緊緊攥著她的手,語氣溫和道。

「少來這套。」雨蝶捏著錢,一下子甩開安以陌,然後快速爬起來向那個男人跟前跑去。

看著她的背影,安以陌心就在滴血。可是她卻不後悔,一點也不後悔把錢給了她。

因為她知道,別人對她如何,那是別人的過錯。但是她如果對別人也那樣,那就是她的過錯。

沒錯,她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可是也因而丟失了很多東西。

「你沒事吧。」雨蝶走到男人跟前,摸了下男人的頭,然後倏的扭頭過來對著安以陌。

安以陌錯愕的站在那裡,傻乎乎的對著雨蝶。

「我靠,今天一定要把這biao子給——」

「啪」那男人還要說什麼的,可是突然,雨蝶一記耳光狠狠扇了過去。

「你他么還不快走,真的想坐牢嗎?」雨蝶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人,語氣嚴肅道。

男人驚訝的對著雨蝶,表情異常的憤怒,可是卻沒有表現出來。

「看什麼?走啊。」雨蝶抓著男人的手,快速向遠處跑去。

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安以陌忍了許久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不斷地流著。

她哽咽著,小聲抽泣著。

怎麼也不會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可是她又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是看錯了嗎?還是在做一個噩夢?

安以陌緩緩轉身,向宿舍內走去。

夜涼如水,安以陌獨自蜷縮在床上,身子抵在牆上。

心裡異常難受,但是卻不知道如何發泄。

「寶寶,是媽媽錯了嗎?寶寶——」安以陌蹙眉,又一次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聲音沙啞著說著。

說完又是淚如雨下。

***

「啊——」裝扮的極其奢華的房間內,男人倏的坐起來,黑眸瞪的大大的對著前方看著。此時房間內一片漆黑,外面有一些微弱的亮光,透過窗戶看出去,是那樣的刺眼。

男人緊張的伸手,撫摸著自己額頭上因為噩夢而沁出的汗珠。

「以陌,現在還好嗎?你在哪裡?以陌——」男人抬眸,看了眼遠處的夜景,透過那微弱的光芒,好想看穿,可是卻無法看穿那片朦朧。

男人深邃的眼眸,安靜的看著,看得出了神。

「再再——」熟睡中的餘妙彤,突然睜開雙眼,一隻手揉著眼睛,一隻手打開了床邊的檯燈,身子慢慢靠近寵再再。「你這是怎麼了,今天忙了一整天,怎麼還不睡呀?」

寵再再蹙眉,低頭看著正依靠在自己懷裡的女人,心不自覺的顫抖著。

「再再——」餘妙彤深情的看著寵再再,伸手撫、摸著他的胸、膛,然後慢慢抱住他的脖子,親吻著。「我喜歡這樣抱著你,喜歡你的狂、野,再再——」

寵再再黑眸微眯,轉頭看了眼遠處,然後又低頭看著餘妙彤。

突然,他的手捏其她脖子上的那個護身符,然後慢慢地伸手抱住她,親吻著她。

餘妙彤開心的配合著他,極力的將手伸到寵再再的下面——

「慢著——」寵再再蹙眉,伸手抓住餘妙彤的手,然後慢慢鬆開她,語氣冷漠道。「你現在懷有身孕,不可以這樣的,這樣對孩子不好。」

「可是——」餘妙彤倏的仰起頭,極力的反抗著。

「沒什麼好可是的。」寵再再深吸了口氣,快速下了床背對著餘妙彤。「我去書房睡。」說完徑直向外走去。

「再再——不要。再再,我不任xing了還不行嗎?再再——」餘妙彤緊張的呼喚著,希望寵再再不要走,可是留在她的身邊,即便是安靜的睡著,她也都心滿意足了。

然而寵再再理也沒理,就走了出去。

「砰」一聲,門被關上了。

餘妙彤憤怒的攥著手指,死死的望著門口的方向。

這一刻,她恨死了安以陌。

她暗暗起誓,一定要將她碎屍萬段,即便這樣也都難解她的心頭只恨。

寵再再心情沉重的來到書房,看著書房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布置,眼睛忽然濕潤了。

他垂眸,伸手輕撫身邊桌子上的一本書。

記得很清楚,這個好像還是安以陌放在這裡的,可是現在——

思索著,他的心,突然劇烈的疼了起來。

「你是不是在找安以陌。」突然,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寵再再像觸電一般,倏的轉過身來對著餘妙彤。「不是。」回答的很堅決。

「那就算了。我還想說,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說了。」餘妙彤仰起頭,對著寵再再冷漠的表情,聲音低沉略帶一絲沙啞道。「哦,對了。書房的沒有被子,我勸你還是回屋睡吧。如果你真的執意要睡這裡,那也可以——」

說完這話,餘妙彤就轉身回了房。

臨走前,還邪惡的回眸看了眼愣在那裡的寵再再。

寵再再的手指攥得死緊,堅、硬的像鐵一般——

「砰」他突然狠狠地對著桌子,咋了一拳下去。

桌子的邊沿處,因為撞擊,一本書滑落在了地上。

寵再再看也沒看,板著臉,轉身向餘妙彤離開的方向走去。

他恨透了那個女人,真恨不得殺了她。

她竟然敢威脅她——

然而他卻不敢對她怎麼樣,因為安以陌,他不可以再讓安以陌因為他而受到半點傷害了。

「我剛才,做了個噩夢——」推開門,寵再再走進卧室,對著剛爬上床的餘妙彤說。「所以有點失眠。」

「沒關係的。再再。我會陪在你的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一直守護在你的身邊。」餘妙彤轉身撲倒寵再再的懷裡,緊緊地抱著她,在她的耳邊聲音溫柔的說著。

女人的本能告訴她,這個男人上當了。現在他就是她的玩、物,她要他幹什麼,他就會幹什麼,絕對不會說個不字。

然而她卻不知道,在他的心裡,永遠住著一個人,一個誰也無法代替的女人。

「如果你喜歡,我就一直抱著你。」寵再再俯身,抱起餘妙彤,慢慢向床上走去。他很小心的把她慢慢放下,然後自己也跟著躺下來,伸手摟住她,親吻她的額頭。

餘妙彤伸手快速伸入他的睡衣裡面,將他xiong前的衣服剝開,露出他健、碩的xiong躺。她的手放在上面,輕輕的觸、摸著,很小心的,一下,一下的感受著他的體溫。

「嗯。」她悶哼了下,然後爬上去,用臉貼在他健、碩的胸、膛上面,仔細的聽著他的心跳。

寵再再撇撇嘴,深邃的眼眸透過明亮的玻璃,望向遠處那微弱的光明。

他的眼底劃過一絲憂傷,痛徹心扉的傷痛感瞬間遍及全身,可是他卻難以擺脫,只是安靜的躺著,機械般的抱著懷裡的這個女人。

女人似乎很喜歡被這樣抱著,身子死死的貼著他,

男人沒有反抗,一直安靜的抱著女人,任由她在他的身上蹭來蹭去的。

這一晚,男人失眠了。他望著窗外微弱的光芒看了一整晚,他好想安以陌。不知道她此時有身在何處,是否安好。

他痛恨自己,恨自己實在是無能,竟然不能給自己喜歡的女人什麼。

連最起碼的保護都做不了。

他思索著,低頭親吻了下女人的頭髮,然後慢慢鬆開她。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你的好朋友?你們不是發誓,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嗎?那麼,為什麼還要那樣做呢。妙彤。」寵再再低頭看著睡在他跟前的女人,她的確很美,性、感的身材,漂亮的容顏,全都是男人所渴、望的。可是對於寵再再而言,他卻是沒有心情的。變成現在這樣,恐怕連他自己也不會想到。

之前的他,是那樣的肆無忌怠,可現如今,卻變得如此單一而無味。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生病了。對所有女人都失去了興趣,即便是簡單的對話,也都感覺是那樣的痛苦。腦海里,能想到的全都是安以陌的樣子,就像是放電影一般「嘩啦嘩啦啦」的呈現出來。

他也一直極力的控制自己,不讓自己這樣想下去,可是他做不到。越是拚命的剋制自己,大腦就越是不受控制的胡思亂起來。

男人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躡手躡腳的走出卧室,悄悄的離開了半山別墅。

在屋子裡呆著的每一秒,他都感覺窒息,腦子亂作一團。

而與此同時,他又好像總能感覺到一個聲音,在不遠處呼喚著他的名字,渴望著他的到來。

他知道,那個聲音就是安以陌的聲音,她現在肯定正在痛苦的掙扎著。

他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思索著,寵再再的眼前一亮,突然一個急剎車,頭重重的撞擊在方向盤上。

幸好車子剎車及時,只是車身擦了下,並沒有出現嚴重的事故。

寵再再慢慢抬起頭來,伸手摸了摸被撞了的額頭,然後倒車繼續向前開去。

這一次他沒敢多想什麼了,只是專心開著車。

***

「雨蝶——」安以陌忽然爬起來,一臉無措的環顧四周,發現是個噩夢之後,這才微微舒了口氣。

她抬眸看了眼外面,然後再看看錶。

剛好是早上六點半。

安以陌頓了下回眸看著雨蝶之前睡過的地方,黑眸獃滯的望著,手不由自主的伸過去,在被子上撫、摸著。

「你在哪裡?雨蝶。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雨蝶。其實我並沒有想要傷害你,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想幫你。但是,我——」安以陌垂眸,低頭小聲抽泣著。

「寶寶。你說,媽媽是不是特別沒用。」安以陌伸手撫摸著肚子,唇角微微觸動著小聲低語。

這一刻她是悲傷的,心底里就像是被捅了一刀,在不斷流血似的。

安以陌快速穿好衣服,洗臉,刷牙。

等她一切都進行完之後,就準備去飯店那邊了。

「咳——以陌呀,今天是你第一天做這個收銀員。你可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啊,知道嗎?」苟長生好像起的比安以陌還要早起,就早安以陌剛洗漱完畢之後,他就笑呵呵的探出頭來對著安以陌道。

安以陌蹙眉,表情無奈的對著他。「長生大哥,你說,雨蝶以前是不是也這樣啊。我昨天晚上,看見她和一個男人——」

「好啦。不要再說她了,其實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知道嗎?還有,就是一定記住我給你說的話,不可以太過於相信別人,更不要去依靠別人。雨蝶就那樣了,無藥可救。可是你千萬不能和她走得太近,知道嗎?」苟長生突然表情嚴肅的對著安以陌,可是說了一大堆,安以陌還是感覺十分的迷茫,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著苟長生的話,安以陌小雞啄米般,對著他快速點著頭,表示她真的知道啦。

這天安以陌是和苟長生同行的,一路上聽他說了很多事情。

而且從他的語言當中,安以陌還知道了,苟長生其實出身也不好。來城裡就是為了可以學一些手藝,然後賺點錢,娶個媳婦,過著都市人最普通的生活。

可是來到這裡之後,他才徹底的明白過來,想要賺錢,哪有那麼容易啊。

起得很早,睡得很晚,可是到最後連人家的一頓飯錢都賺不夠。

剛開始的時候,他也很倔強,不服輸。可是認栽了幾次之後,他就看明白了。不管做什麼,都必須得腳踏實地,老老實實的。

只有這樣,才可以學到一些真本事。

安以陌一直都沒說話,只是安靜的跟在苟長生的屁溝後面聽著他說話。忽然之間,她感覺他說話很樸實,給人一種非常踏實的感覺,就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

從苟長生的口中,安以陌知道了。原來雨蝶之前跟他好過,可是好景不長,他們就結束了。雖然結束了,可是還依然在一起工作著——但是奇怪的是,他只這樣提了下,卻並沒有說具體是因為什麼原因。

他沒說,安以陌也不好去多問,只是安靜的聽著。

「你他么鬆開,鬆開,聽見沒有?」突然,就在他們前面的地方,圍觀著很多人,其中一個男子從車裡走出來,對著抓著他胳膊的一個交通警察訓斥道。

那個警察並沒鬆開,依然死死的抓住他。「我就是不鬆開,怎麼樣?」

「喂喂,先生,你撞壞了公共財物,你必須接受處分。」緊跟著,又跑上來一個警察,一臉嚴肅的對著眼前的男子。

「我說,你他么怎麼這麼多廢話啊,老子今天有事,沒時間跟你們廢話。不就是想要錢嗎?給你們——」男子吸了吸鼻子,順手從兜里摸出一疊人民幣,就往警察跟前一扔。

「我可告訴你,你現在的這個情節是很嚴重的。今天,必須跟我們回去接受處分——」那個嚴肅的警察板著臉,一臉嚴肅的對著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男人呵斥道。

男人抿唇,冷冷的笑著。「我就不去,怎麼樣?」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嘴硬?」剛才抓著他的那名警察,忽然轉身就對著他打了過去。

「砰——」一聲。

男子一個轉身,狠狠的一腳踹在警察的的腰部,警察瞬間翻倒在地。

「你,你等著——」剛才還很嚴肅的那個警察,迅速向側邊跑去,手裡還捏著一個對講機。

看著他膽怯的模樣,寵再再若無其事的轉身上了車。

「你給我站住——」那警察丟下對講機,迅速沖了上來,擋住去路。

圍觀的人很多,可是卻無一人敢向前來干涉此事。

「你敢向前,試試。」被踹翻在地的警察也跟著跑上前來,一起攔在車前。

原本是他們教訓他的,可是現在突然之間,卻給反過來了。

男子從車上下來,一臉不耐煩的走到那警察跟前。「啪」一巴掌扇了過去,黑眸瞪的大大的對著他。「你他么不認識我嗎?」

警察憤怒的舉起腰間的一個類似警棍的東西,對著寵再再就打了過來。

寵再再蹙眉,撇撇嘴,又是一腳,將那警察踹翻在地。

見狀,嚇得剛才被踹翻過得那個警察,再也不敢靠前一步。

「讓開讓開,讓開——」這時候,一個看似長官的男人衝進人群,走到車前,看了眼地上的警察,然後又看向寵再再。

「啊——怎麼會是——」

「什麼?你是不是也想攔著不讓我走啊?」寵再再倏的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手指攥得死緊。

男人深吸了口氣,俯身把地上的錢撿起來,然後點頭哈腰的走到寵再再跟前,微笑著道。「哪裡,哪裡,這是哪裡的話啊,寵少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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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總裁你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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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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