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篇倒計時:好景良時

往事篇倒計時:好景良時

2008年11月24日,程曦往紐約參加28日的國際舞者大賽。喬默笙陪她同行。來回都是坐的私人專機,格外謹慎。

比賽是11月28日,作為第一位有資格參加這種國際性比賽的亞洲舞者,程曦心中緊張的情緒經常不自覺地展露在喬默笙面前。

編舞凱瑟琳對程曦的要求近乎苛求,為了讓一個動作做到最好,程曦有時候需要花上一整天的時間去練習。

休息時,她忍不住對喬默笙抱怨,「我們不如結婚。」

喬默笙輕輕揚了眉,心想你早已經是喬太太,但臉上卻似笑非笑,「結了婚就不跳舞了?」

程曦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玩笑道,「結了婚,我就專心做闊太。」

喬默笙放下手中的工作,朝着對面趴在床上的小女人招手,「過來。」

這人……把她當豢養的貓了么?她一臉沒氣力地趴在床上,「腳疼。」

喬默笙倒也不急着去找她,關了電腦洗了澡,才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髮走到床邊,俯身就吻上了床上的小女人。

程曦毫無警覺間嘗到了他的舌頭,雙眼依舊閉着,臉上笑吟吟,「你偷喝酒。」

喬默笙一邊吻她,一邊笑,「做闊太太,要時刻服侍丈夫。」

程曦倚在他懷裏,「我會啊。」

喬默笙揚眉看着她,「說說看,你打算怎麼服侍我?」

「我會天天陪着你。」睡意來襲,程曦話語間透著幾分孩子氣。

卻令喬默笙的心一下子就暖了。他溫柔地輕吻着她的鬢髮,「喬太太,說話要算話。」

對於喬默笙和程曦這一對來說,這世上沒有比天長地久的互相依伴更浪漫的情話。

比賽前幾天,喬默笙陪着她去看電影逛街散心。光線幽暗的電影院中,喬默笙的手始終不曾放開過她。

電影里,旁白的配音者用極緩慢悠長的聲音道,「每個微小的時刻,如同玻璃沙漏里的細沙,緩慢而透明,每個微小的時刻,我都能看見,它們無窮無盡,匯聚成漫長的等待。」

程曦的指尖忽然在喬默笙的手心處緩緩遊走,似在寫着什麼。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女孩,只見她在黑暗處的小臉上有溫柔如水的笑意。喬默笙心就這樣隨着她的笑容忽快忽慢地晃動着。

他精準地俯下身銜住她的唇,一開始總是很溫柔,帶着幾分試探,慢慢就變得深邃起來,令程曦完全招架不住。

後來是怎麼從電影院回到帝國酒店的,程曦已經完全沒有印象。她只記得自己始終被這男人極用力地抱在懷裏,從電影院到計程車,又從計程車中到房間。

理智被情濃漸漸驅散之後,程曦只感覺到喬默笙的唇勾帶着她身上的汗液慢慢地吞噬著自己的身和心。

髮絲被他若有似無地勾纏在手指間,在燈火的印照下,翻著極淺的碧青色。

程曦將自己的雙腿固定在喬默笙的小腿肚上,意識迷離間,她竟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青蛇》。

程曦想,大約每個女人心中都住着一個妖嬈的青蛇,一旦遇到自己這輩子深愛的男子,總會情難自禁地將自己的所有都捧到他面前,任憑他予取予求。

情愛面前,所有的理智和矜持,都敵不過深愛不壽四個字。

喬默笙這一次忘卻了所有的剋制,拉在程曦耳鬢廝磨一直到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才終於放過她。

而這一切,只是因為電影院裏,程曦在他手心寫了極簡單的兩個字,「娶我。」

比賽的那一天,程曦一切準備好,在後台等著上場。身上的芭蕾舞裙是凱瑟琳替她選的,玫紅色,好看是好看,但程曦想着,萬一一會兒上了台,鎂光燈一照,這玫紅色大約是要變色。

她的念頭剛起,就見舞團的同事拿着一條大紅色的舞裙匆匆走進來,「喬先生說這條裙子可能更合適。」

程曦一看那裙子的顏色,頓時一喜。走進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又聽到那人輕聲道,「喬先生說,他在帝國酒店訂了位子,開了兩瓶克魯格,今天無論結果好不好,酒總是有的喝了。」

程曦聞言,不禁失笑,原本還有些忐忑緊張的心情一下子輕鬆不少。

她跳的是《一千零一夜》。在悠揚的小提琴聲中,她穿一身紅舞裙出現在燈光璀璨的舞台上。

她先微笑朝着台下的評委和觀眾鞠躬。起身時,她一眼就看到了微笑凝著自己的喬默笙和不停喚着她名字的殷佳佳。

腦海里,忽然響起有一次自己問喬默笙,「你看到了我所有練習時猙獰痛苦的表情和傷口。會不會就此討厭我?」

她問這句話的時候,卧室里正放着《一千零一夜》的背景音樂,小提琴悠揚在耳,久久不散。

喬默笙沒有回答,他只是俯下身,濕潤的吻一點點滑過她身上每一個因為練舞而不小心造成的傷口。

程曦明白那代表了什麼。

喬默笙很喜歡觀察程曦。朝夕相處的每一日,他知道這女孩有許多的小習慣。

她喜歡一邊看電視一邊發獃,腦袋裏天馬行空,會不時無厘頭地冒出來自言自語的一句話;她喜歡把舞鞋系的特別緊,因為如果覺得松,她會覺得沒有安全感,怕跳到一半鞋子會掉;她喜歡躺在床上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雜誌,且會不小心將自己的手弄得有些粘乎乎。

望着她清淺表面下不經意表露出來的孩子心性,喬默笙心中的喜悅其實多過驚訝。

漫漫一生,只要生命里有她陪着,喬默笙的生活就是繽紛溫暖的。

那一支舞,程曦練了無數遍,動作早已爛熟於心。但那一刻,她抬眸望着頭頂一圈圈耀眼的燈光,腦海中滿滿皆是喬默笙俊逸溫柔的面容。

韶光年華,心中人長身如玉,眉眼間染滿凡人情絲。

舉臂擁抱間,她將那耀眼燈火都當成了喬默笙。呼吸思忖間,他無處不在。

一千零一夜,原是世人編造出來自欺欺人的童話。但那一刻,程曦想,因為喬默笙,她開始願意去相信這世上真的會有童話。

所謂好景良時,每一寸迷人光陰,對程曦而言,都需要刻上喬默笙三個字,才會顯得真實。

一舞終,台下掌聲雷動,就連嚴苛的評委都忍不住站起身來為這位迷人的亞洲舞者喝彩鼓掌。

氣息浮動間,主持人走上台來問她,「緊張嗎?」

她微笑搖頭,「不會。」說完,朝着觀眾微笑鞠躬,轉身走下了台。

程曦甚至連衣服都忘了換,身形輕盈地下了舞台,直奔觀眾席上的喬默笙而去。

她笑着奔進他懷裏,整張臉深深地埋進男人胸膛。原來,全場的喝彩聲,熱鬧的鼓掌聲,都不如他的一個擁抱來的更加真實。

程曦倚在他懷裏,有些認命地想:程曦,離了這男人,你要怎麼辦?

那一晚,兩人手牽着手,不坐車,就這樣在紐約彷彿永遠沒有黑夜的街道上緩緩地走着。

人潮擁擠的時代廣場上,有人在派發安全套。程曦紅了臉輕聲拒絕。誰知一轉頭,卻見那男人對人家道,「這是我妻子,我們不需要。」

程曦有些窘,望着他咬牙道,「喬先生,有必要跟人家解釋這樣具體嗎?」

某人望着她,表示很無辜,「也不知道前幾天是誰向我求婚的?這麼快就不認了?」

「……」難怪書上說,女人一旦主動,最後都要吃虧,這話果然是真理。

兩人正說笑着,忽然從身後竄出來一輛開得極快的摩托車。那人開得太快,就算喬默笙已經及時將她護在懷裏,摩托車的尾氣管還是重重地撞在了程曦的右腳小腿肚上。

喬默笙即刻讓身後的兩個保鏢去追,自己則蹲下身,查看程曦腳上的傷口。

程曦白皙的皮膚上已經被刮出兩道不算很深的血印子,喬默笙心疼不已,恨不得那傷口長在自己身上。

程曦卻去看他同樣被重重刮傷的腰,「好大一道傷口,流了好多血!」

剛才要不是他用身體護著自己,估計程曦的兩條腿就不僅僅是擦破點皮了。

為了以防萬一,程曦硬是纏着讓喬默笙去醫院。

程曦只是蹭破了些皮,喬默笙的腰部則需要縫針。醫生建議他留院。

受了傷的帥哥依然是帥哥。喬默笙出現在醫院不過短短一個小時,就引來了許多護士的圍觀。

「他好帥啊。」

「受了傷都看起來像是電影里的男神明星。」

「如果是我照顧他就好了。」

病房裏,這位護士口中的男神明星有些幽怨地望着床邊氣定神閑的小女人,「還好剛才沒有領安全套。」

「……」程曦一怔,漸漸紅了臉,語氣頗顯無奈道,「這位先生,您受個傷能稍微正經點么?」

喬默笙笑,將她的手放在掌心間不停地摩挲,然後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陪我睡。」

程曦無語,「這裏是醫院。」

「我知道。」

「一會兒護士進來看到多難為情。」

喬默笙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凝着她,深邃眼眸中似有千言萬語。

程曦倏爾輕嘆口氣,乖乖地脫了鞋上了床。喬默笙勾唇,將她輕輕擁在懷裏。

身邊習慣了這溫婉清淺的女子,少了懷裏的那陣薄荷淺香,他要怎麼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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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寵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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