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把她找回來

006.把她找回來

他飛快的衝出餐廳,把車上的司機狠狠拽了下來,自己坐上了駕駛位,陳伽諾也迅速坐上了後座,他真的怕蘇寒這樣會出事,他還來不及和他多說一句話,就見蘇寒踩了油門,車子已經脫弦而出了。

「陌璃,沒我的允許你哪兒都不能去,你要呆在我身邊,我會好好對你,不讓你受一點委屈,你還說過我們要生兩個寶寶,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像我,英俊帥氣;女孩像你,又嬌氣又矯情,可是我就喜歡你那個樣子,真的,我不騙你。」

是嗎?

那都是五年前了,五年前他會抱著她,聽她說那些暖到心窩的情話,看著她趴在自己懷裡乖得像個小貓一樣,撓著他的心懷。可是,事情為什麼就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呢,她不要他愛她了,她說永遠也不要再見了,不,是他對她那樣說的。

他對她說:「陌璃,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後來,他們真的沒有見過……沒想到,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年,而這五年裡他幾乎沒有系統的記憶,他不知道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他記不清,但五年前的事他卻記得不能再清楚。

蘇寒一路狂飆到了清河路口,他推開車門,不顧現場警務人員的阻攔,執意要到事故現場去。而警務人員明顯不準備放行,一定要攔著他們。

蘇寒的手已經握成拳狀,手背上的青筋突起,臉色越來越沉,陳伽諾真的怕以蘇寒的脾氣,動起武來怕是警務人員沒一個能攔住他。

陳伽諾拉了拉蘇寒,還給警務人員賠著小心:「請您行個方便吧,這位先生的未婚妻還在車上,您就讓我們過去吧,就看一眼,行嗎?」

一時陳伽諾也想不出該怎麼說,就把陌璃說成是蘇寒未婚妻了。

僵持了好一陣,可能聽說蘇寒的未婚妻還在車上,警務人員的心也軟了下來,不忍心多做阻攔,一個警務人員終於說:「過去吧。」

把蘇寒放了過去,卻把身後的陳伽諾攔住了,「家屬才能去,你老老實實在這裡呆著。」

蘇寒的雙手鬆了下來,他很快就到了客車外,那還是一輛車嗎,被撞得早看不出原來的摸樣。

現場正在拆客車的窗門,因為窗門已經嚴重變形,根本打不開了。

敲著一個個車窗,他聲音有些發抖:「陌璃,陌璃……」

沒有迴音。

「陌璃……」

依舊沒有迴音。

旁邊一個清理現場的師傅拍了拍他的肩,有點難過的安慰道:「小夥子,你要有心裡準備,哎……」

前面的車門撬開了,一個活著的都沒有,後面的還在繼續撬,估計和前面的情況一樣,那個師傅看著眼前這個失魂落魄的小夥子忍不住一聲惋惜,他要找的人多半不在了。

蘇寒的肩膀一沉,他嗓子沙啞得都沒了什麼聲音:「璃兒……」還能像過去一樣嗎,他叫她璃兒,她就不好意思的埋著頭,可是臉上洋溢著最開心的笑顏。

他不相信她會離開,他站在那裡,站成一座雕塑,等著車上的她跑下來,飛快的投入他的懷抱,然後揚起頭沖著他甜甜的笑。

後來,他看著一具一具屍體從他面前抬過去,他的眼睛都沒有眨過,直到最後一具……最後一具!

雖然那些人已經面目全非,但蘇寒還是做著最後的辨識,裡面沒有陌璃,他可以確定裡面沒有一個人是陌璃。

他慢慢反應過來,她並沒有坐這輛車,她不在車上,那她一定還好好活著,可是她現在又在哪裡?

他的血液開始回暖,睫毛開始眨動,呼吸開始順暢,一切一切開始恢復,他就像重新活過來了一般,因為陌璃沒有在車上,那她還好好的,一定是好好的。

虛驚一場,卻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長,他依舊無法動彈的站在那裡,來來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嘆息一聲。

陳伽諾也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他看見這樣的慘狀,心裡一緊,他還是不敢相信那個叫陌璃的女孩會這樣離開,他雖然沒有見過陌璃,但他同樣不忍,這樣慘烈的事故誰都會不忍的。

「蘇寒。」他想說什麼卻覺得什麼話都是蒼白無力的,遭遇這樣的變故,他還能說什麼呢。

「她不在車上。」

「你是說陌璃不在車上?」

見蘇寒點頭,陳伽諾在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知是為那個叫陌璃的女孩,還是為了蘇寒,但在這樣沉重的環境下他的心還是久久無法平復。

他看見蘇寒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或許也有太多震懾。

後來陳伽諾好不容易將他搬回了車裡,途中蘇寒就只重複著一句話,他說:「她不能死。」

「陳伽諾,她不能死。」他又補充道,「她欠我的還沒還清。」

原來,失去她會是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就像心被挖空了一樣,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卻永遠不敢接受事實,後來就沒有知覺,沒了靈魂。

他那時說她死了清靜,說救她只是不想她死得那麼便宜,他一直以為他可以不在乎她的死活,她過得不好他會很開心。

五年了,他已經作了足夠多的努力去忘掉她,甚至他覺得自己已經忘了,因為沒有她自己也過得很好,一點不覺得少了什麼,可是當她出現那一刻,為什麼所有想的東西都成了假設,原來他還是沒有放下。

是不是時間還不夠長?那都沒關係,他還有足夠的時間來忘記她。可是,要是她死了他要怎麼證明他已經把她忘了呢,他向誰證明呢!

他要讓她看見就算沒有她,他也活得很好,他要讓她看到她當初的話是多麼愚蠢!

所以,她必須活著,直到他把她忘記的那一天。

看見蘇寒這個樣子,伽諾心裡也不好受,他此刻已經不能確定那個叫陌璃的女子在蘇寒心裡的份量到底多重,會不會是全部?他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麼,蘇寒變成今天這樣,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叫陌璃的女子?

「伽諾,你去幫我把她找回來,你去幫我找。」蘇寒的聲音最後被拉成顫音。

伽諾看著失控的蘇寒安撫道:「我先送你回去,然後去找她,我一定幫你找到她,她不會有事的。」

「不,我自己去找。」蘇寒推開車門,腳步不穩的來到駕駛位,重新發動了車子,他一定要把陌璃找到,然後向她證明他已經把她忘了,讓她後悔當初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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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寵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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