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兩家家主

太陽東升，一米陽光灑向大地，帶來了新的希望。卻抹不掉心中的傷痛。

本是世外桃園的軒轅氏，一夜之間覆滅，即使是劫後餘生的人們，也沒有半點喜悅，昨日還在身旁的人，今日已成枯骨，失去親人的痛，失去家院的痛，今生恐怕都難以忘懷。

一片廢墟中，莫蓮抱着雪淵的身體目光獃滯，忽然她的眼睛劃過一道亮光，「師父身體還有些溫熱，她還有救，還有救，我怎麼能這麼快就放棄。」

她將雪淵道姑平放在地上，然後她盤起雙腿，雙手捏決。不一會兒，白色的仙氣冉冉升起，籠罩在她的周身。慢慢的那白色的仙氣，一點一點的向著躺在地上的雪淵道姑圍繞過去，逐漸將她包裹起來，而雪淵原本煞白的臉竟然漸漸有了血色，恢復了些許的生氣。

「師妹不要，別做傻事！」

玉致抱着雪靈的屍體，跪做在一旁，遠遠的看着莫蓮將自己的仙靈瘋狂的往雪淵的體內猛灌。已經哭到無力的她，還是哭了出來，沙啞著嗓子喊著。

地伏獸的破壞力是，毀天滅地的。莫蓮和雪淵在地下封印的時候，它拚命的反抗，導致結界崩塌。她帶來的人全軍覆沒。在保護罩破碎最後一刻這個平日裏對她苛刻嚴厲的師叔替他她擋下了致命的一擊。

軒轅無極並不懂莫蓮在做什麼，他雖然深受重傷，卻還是拚命站了起來，沖着莫蓮跌跌撞撞的跑來「不許你傷害祖母。」

莫岱抱着已死去多時的莫劍本，想起他臨終時的遺言。放下他，豁然站起，橫劍擋住了軒轅無極。

「你幹什麼？讓開！」

莫岱一臉恨意，也不回話，也不收劍。就這樣冷著臉與他對峙。

正這時，莫蓮收功。從白色的仙氣中站了起來，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狠歷之色。

莫岱，轉身，抱劍屈膝一跪恭敬道「莫岱拜見家主，父親臨終時已將家主之為傳於你，說那本就是你的位子。」

莫蓮微一頷首。抬手讓他起來。凌厲的目光掃過全場，最終停留在軒轅無極的臉上。

她朝他微微一笑，不容拒絕的話脫口而出，帶着她特有的霸氣

「從今天起，我就是軒轅家主。所有人必須聽從我的號令。現在勞煩，大哥，你去查看下家族裏的傷亡情況。」

軒轅無極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冷笑一聲

「哼，軒轅家主？憑你也…啊！」

餘下的話莫蓮沒有給他說出來的機會。他的身子重重的從天上摔倒地上，再從地上拋入高空，再摔下。

而莫蓮負手而立，眼睛都沒有抬一下。沒有情緒的雙眼，冷冷的注視着在場的每一位的動作。似乎在說，誰再敢說個不子，下場會比軒轅無極更慘。

這一幕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看到莫蓮是如何出手的，面對絕對的強者，恐慌無助蔓延在每個人的心裏，沒有人再想的起來反抗。

「很好」莫蓮向後一指，軒轅無極從空中落下，吐出一大口鮮血。

趴在地上半死不活，他憤恨的盯着莫蓮。

莫蓮回頭，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眼神卻冷的刺骨。

「大哥，不要如此看着我，軒轅氏就交給你善後了。地伏獸暫時不會在鬧騰。休整三日後，我們在從長計議。」

軒轅無極，抓着地上的廢土，目眥欲裂，可是他知道，他沒有權利說不了，這個女子剛才已經深刻向他展示了她的勢力，那是他永遠也無法達到的高度，軒轅家的人幾乎死傷殆盡。沒有人是她的對手，即使聯手也會一敗塗地，更何況還有莫氏的人虎視眈眈。

「遵命」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連個字，軒轅無極終是低下了頭，大丈夫能屈能伸，總有一天，他會搬到她。

莫蓮勾唇，一抹冷笑揚起。暗贊一聲，她這個大哥倒是懂得審視奪度，能屈能伸的很。

「很好，早這樣，我也能省點力氣。」

「莫岱，你先去安撫一下，莫家的人，三日後也一起過來，恩，就在城中福滿樓客棧見。」

「是」莫岱低頭，對這個第一見面的女子，生出些異樣的情緒，剛才的那一幕真的太讓他意外，這個表妹看起來真的是很特別，不自覺的就想去相信她，服從她。

莫蓮輕點下頭，身後初起的陽光，灑在她身上，一身的風華，無與倫比。

莫蓮轉身，抱起雪淵道姑，走至玉致的身旁時微停頓了下，想說什麼，終是什麼也沒說，繼續舉步離開。

師父的生命必須要用她的仙靈維繫，這以後還有很多棘手事情要做，她的世界基本已經無望，怎麼能拉她進來。，雖然她現在很需要幫手，但是師姐還有大好的前塵。她不能這麼自私，師父兩個徒弟，總要有一個可以堂堂正正的活在世上。

可是玉致卻沒有如她所料的那般，她在呆了幾秒鐘后，立刻站了起來，抱着雪靈的屍體，匆匆跟在了莫蓮的身後。

莫蓮回頭，語帶責備「師姐，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回天上去。」

玉致的使勁的搖著頭，雖然她不懂一向仁善的師妹，為什麼會選擇如此粗暴的方式，搶奪了軒轅氏的家主之位。但是她知道，師妹將她自己的仙靈注入了師父的體內，維繫了師父的最後一絲命脈，仙靈是仙人的命脈，師妹此時的身體一定已經弱到了極點，只是她在強撐罷了。

「師妹，師叔死了，師父也…師姐我什麼也沒有了，就只有你了，你在哪我就在哪。」

玉致堅定決絕的目光，終是讓莫蓮潰不成軍，再也狠不下心趕她走，只能喊淚一點頭。

「師姐，你想好了？」

「想好了！」

「那我們走吧」

「好！」

莫蓮轉身，明明是向著陽光的方向在走，可是她卻感覺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的邁向地獄。

她用仙靈吊著雪淵的最後一口氣，但是雪淵卻不在是個活人，仙靈無法再她的體內長時間的停留，，如果仙靈離體，她會立刻死去。唯一的法子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就往她的體內灌輸仙靈，吊著最後一口氣。

可是仙靈。是仙家的本命淵，莫蓮在給雪淵灌輸仙靈的時候，其實就是在以命續命，以命換命。

但這一切，她別無選擇，難道真讓她看着自己最敬重，內心深處一直當作母親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她做不到，母親的死是她心中的一個坎，永遠也過不，當時自己年紀小，無能無力。現在，就算一命換一命，逆天而為，她也不在乎。只要吊著師父的命，她就能想出辦法，讓她復活，不管代價是什麼，她都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