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 師姐

蘇沐淡淡笑道：「原來九師姐這麼活潑。」

聽是排行第九，應該入門不久，和她共同語言想必會多些，又聽她活潑愛熱鬧，他就更有好感了，說不定以後能成為好朋友，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朋友。

舒捕金卻搖頭笑道：「豈止活潑，簡直是太活潑了，你見了就知道了。

「咱們九門的情況就是這樣，就咱們十個弟子，師父平時不住這裡，但隔三差五還會來看上一眼，他老人家是個暴脾氣，最恨咱們給他丟臉，門裡的規矩你謹記著些，別惹他生氣。」

他想了想，道：「就這些了，咱們九門不比其他八門，平時只要大師兄心情好就沒什麼事，你想修鍊想玩都可以，沒人管你。」

蘇沐頗覺新奇，外門的規矩多如牛毛，內門卻如此寬鬆，聽他的語氣，只要討好大師兄便可隨心所欲，這哪裡像是一個名門大派？

「胖子，給小師弟安排好住處。」

舒捕金說完就和喬山移嘀嘀咕咕的往房間里去了。

七師姐尤美本就喜歡窩在房間里，剛剛又在他面前出了丑，此時大感無趣，像個受委屈的小孩一樣摳著手指默默走進房間。

尤幽見妹妹不高興，感同身受，過去安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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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偌大的院子只剩他和小彌勒師兄了。

他將蘇沐帶進涼亭里，撩起紗衣坐在石墩上，因他體積過大，單是大腿就比石墩粗了一圈。石墩的承重面還沒他半個屁股大。這一屁股坐下去頗顯泰山壓頂之勢。

他倒上兩杯熱茶。隨和的笑著問道：

「小師弟，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蘇沐鬆了松胸前的草繩，背上的鋼刀袋子略鬆了松，然後一屁股坐在石墩上，笑道：「我以前在新陽城的雲霓書局開了家書店。」

小彌勒不住的點頭：「開書店好。這麼說你是大世國人？」

「是的。」

「我是奇古國人，離你們大世國好幾萬里路呢。」

他頓時收住笑容，神秘兮兮的看著蘇沐，猶疑的問道：「除了書店還做過別的營生嗎？」

蘇沐平靜的道：「做過。玩火你知道嗎？」

小彌勒嘿嘿一笑。得意的打了個響指，也不見他的別的動作，食指上竟跳躍出一個小火苗。

「咱們九門每天的飯食都是我做，師兄可謂是天天玩火了。」

看著火苗周圍的空氣隱隱蒸騰著，確實是真正的火苗。對於蘇沐這樣一個對於法術極為嚮往的人來說，五師兄露這一手簡直是太符合口味了。

他不願表現的太過鄉愿，壓抑著心中的激動，面上依舊平靜，微微一笑道：「五師兄，不是這個玩火。我說的玩火是個殺手幫派，開書店之前我在裡面任職。」

「你是殺手？」

蘇沐不置可否的點頭。

小彌勒面現沉思。摸著厚厚的粉嫩嘴唇，緩緩道：「我明白了，長老自然不會胡亂分派的。」

「我不懂師兄的意思。而且我有很多疑問，聽說內門有近萬弟子，九門為何只寥寥幾人？」

小彌勒慢條斯理的吹著杯中浮葉，啾了兩口茶，感慨的道：「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啊。」

蘇沐本想表現的穩重一些，在臉上醞釀出願聞其詳的表情，可是他有些急切，一腳向前踏了一步，一手搭在石桌上，臉上分明寫著少羅嗦快告訴我的意思。

「你已經是九門的人了，早晚都會知道其中緣由，只是早一些知道便早一些傷心，這對於剛踏上修行之路的人來說不是好事，會嚴重打擊你的積極性。」

「我要早些知道。」

他說要，而不是想，小彌勒自然聽出那種急切的意味，嘆息一聲，道：「那師兄就告訴你吧。

「內門的確有近萬弟子，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增加，可為什麼咱們九門只有九個人？啊不，現在是十個人了。」

「為什麼啊？」蘇沐連忙問道。

小彌勒放下茶杯，不知從身上何處摸出一把蒲扇，呼呼扇了兩下，笑道：「小師弟別急，聽我慢慢告訴你。

「內門分九門，乾門、坤門、巽門、兌門、艮門、震門、離門、坎門，還有咱九門。其它八門每一門至少有七八百弟子，單單九門蕭條。這算是內部劃分，也算是內部名稱，在外界人們提起來始終認為天一閣只有八門，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裡。」

「這是為何？九門為何不多招些弟子？」

「我剛不是說了嗎，這是內部劃分，內部名稱，其實咱們九門連個正經的名字都沒有，九門這樣一個隨隨便便的名字還是咱師父承受著幾位師伯的壓力勉強叫起來的。說白了咱這一門連個名字都沒有！」

小彌勒氣惱的拍一下大腿，緊接著慨嘆一聲，又道：「說難聽點，咱九門的人在別人眼裡都是敗類。」

蘇沐聽了身體不由自主前傾過去，詫異的道：「為什麼啊？我好不容易進了內門怎麼成敗類了？」

小彌勒苦笑道：「師弟別激動，我們當初也是同樣的疑問，可是你細細思量一下，來天一閣之前你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沒數嗎？」

蘇沐一愣，叫道：「我不就殺了幾個人嗎。就算有幾個殺之前沒調查過，可上面讓我殺就有他該殺的理由。」

小彌勒安慰性的用手壓了壓，笑道：「不管他們該不該殺，都不該由你來殺。」

蘇沐皺了皺眉，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

「內門倒是有幾個在民間當過殺手的，可他們都沒分到九門。你殺的人一定比他們多，不然不會來這裡。」

「我是殺了很多人。」

「所以你才被分到九門。師兄剛才的話你別往心裡去，其實我們何曾認為自己敗類？道恨師伯也說過。九門是個改過自新的地方。咱們是犯了些錯誤。暫時待在這裡罷了。只要表現好，還是有機會離開九門的。」

「師兄，你為何分到九門？」

蘇沐只是單純的想知道緣由，一時未經思考問了出來，看到小彌勒吃吃艾艾的說不出話，才知此話問的不妥，按他的說法來九門的都是做過很多錯事的，那麼想必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小彌勒帶他去他的房間。院子一圈都為卧房，師父居正中，按順時針排列。蘇沐的房間挨著那位九師姐，離院門位置最近。房中陳設簡單簡潔，床上放著一件新衣服和一本五行訣。

開篇寫的便是丹田呼吸法。

道家一致認為，丹田是最重要的位置，在深呼吸時，可使氣凝聚於此，保持心平氣和、安定，達到延年益壽的目的。先賢曾云：真人呼吸深入腳。凡人呼吸淺在喉。

由鼻孔吸氣，灌滿丹田。緩緩由口中呼氣，並且保持呼出的氣要少於吸入的。這樣才能使精氣儲存在體內。勤練者往往可以由一數到一千再行吐氣。到了這種境界后，既能返老還童，永葆青春。

及至看完頭幾篇，天色已接近傍晚。

他正準備試煉一下丹田呼吸的深淺，只見二師兄常風送伸著懶腰走出房間，滿足的道：「終於寫完了。」

他腳下如風，三步並兩步朝涼亭里看五行訣的蘇沐奔過去，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道：「師弟快看看，這信寫的怎麼樣？」

他的態度讓蘇沐一怔，似乎他並不是剛來，而是好友間尋常的交談，沒有一點生人的意思。

蘇沐看了看他走出的房間，知道這就是九門二師兄了，將書放在石桌上，起身道：「二師兄。」

接過那張字，他認真看完，輕輕一笑，誠懇的道：「我要是那位姑娘，看到這封信一定會抽你嘴巴。」

常風送正在歡喜，聽了最後一句不禁笑臉一沉，英俊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怒氣，認真的問道：「你覺得哪裡不妥？」

「太露骨。」

蘇沐有些看人的本領，從二師兄一出來就一見如故的方式與他聊天，他就明白與此人相交大可不必進行多餘客套，直接明了的回答就行。

常風送笑了，不以為然的道：「你不懂，坤門那些師妹表面上冰清玉潔，心裡悶騷著呢，巴不得我寫的露骨。」

「那她們就不是冰清玉潔。我沒有追過女孩，但我知道愛情的開始含蓄是最美的。」

「愛情？」常風送不可思議的失笑，揮揮手道：「誰要跟她們扯愛情？玩玩而已。」

話不投機，蘇沐不想再開口，連笑容也收了起來，坐下來繼續看書。

常風送一顛一顛的出了九門，不知打算要去荼毒哪個女子。

臨走前專門對古小樹道：「改天師兄帶你去公海玩玩，曼妙滿目，人間天堂啊。」

晚上，大家在院子里一起吃飯。這張桌子不大，剛好夠他們七個團團坐下。

除了大師兄宋實年和八師姐九師姐，九門的弟子都在這裡了。

看著豐盛的一桌菜肴，蘇沐吃了一口大大嘆服，內門的手藝真是好。

小彌勒喜滋滋的道：「你喜歡就好。」

舒捕金道：「內門就屬咱們九門伙食好，這都是胖子的功勞。他愛吃，鑽研出的東西倒讓大家享福了。」

二師兄常風送戲謔的笑道：「值此時節，不如咱們自我介紹一番，藉機讓小師弟了解你們各自的為人。」

此話一出眾人面上都有些奇怪，大家既然來到九門，不免身上都有些不被師門看好的缺點，開誠布公的講出來還真有些臊得慌。

不等眾人回話，常風送緊接著道：「先說你三師兄。」

舒捕金忙道：「二師兄，既然要了解就全面些，先從大師兄說吧。」

常風送乾笑兩聲，直接認慫：「我不敢。要說你說。」

舒捕金也成了啞炮，訕笑道：「你都不敢我更不敢了。」

「那就從你說起，小師弟啊。你三師兄這人可不是個好東西。這廝堪稱賭狂。嗜賭如命，聽到這裡你就應該明白了，這種人沒什麼好介紹的，這輩子就這樣了。」

舒捕金囔囔著抗議道：「我已經打算戒賭了！我這輩子前途無量！」

「戒個屁！你要能戒本師兄從此不玩女人。」

舒捕金臉上悻悻的，他們身為二師兄三師兄，在師弟師妹面前還是要保持一些尊嚴的，說出的話是要做表率的，如果自己真的戒賭。風流成性的二師兄真的不玩女人，這就太兩敗俱傷，後果太沉重了，索性不說，是以他沉默了。

「再說你四師兄喬山移，神偷一枚，有幾分真本事，不過也沒什麼大動靜，神偷有待商榷。」

喬山移嘿嘿一笑。

「你五師兄不用多介紹，看那傾國傾城的樣子就知道是貪嘴。」

蘇沐忍不住一笑。

「小結巴和小懶蛋也不用多說。一個慢悠一個結巴。很難交流，基本上你不理她們她們也懶得理你。」

兩姐妹同時撅起了嘴。撂下筷子不吃了，不滿的瞪著二師兄。

常風送經常調侃她們，也不在乎她們氣惱，嘿嘿笑道：「你八師姐是個孤僻性子，成天貓在後院鼓搗東西，自從她來了，後院都翻修八遍了。是個禍害精，見不見無所謂。」

說罷，他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猛聽咚一聲震響，院里的鐘被震得發出一陣輕微的嗡鳴，他那口茶在這等冷不丁的刺激下硬是沒咽下去，在嗓子眼裡打了個轉，噗的一下全噴了出來，噴的胸前濕了一片。

這可是剛洗過換上準備出去勾引小姑娘的衣服，這一下又得重洗。

他接過小彌勒遞來的絲巾擦著，氣憤的道：「這死丫頭晚上還不歇著？老四，去把她叫來！跟她說今天小師弟入門，讓她出來認識一下，不出來就不給送飯吃。」

喬山移應聲而去。片刻就回來了：「八妹說了，不送就不吃。」

常風送拿眼一瞪，氣道：「嘿！她還挺硬氣。不出來拉倒！不過一會兒還得你跑一趟把飯送過去。」

「就是師兄不說我也會送。」

常風送嗯一聲，又道：「不說她了，說到你九師姐了吧，那妮子呀，成日里跟蝴蝶一樣飛來飛去不沾家，以後看到她你自薦身份就是了。」

蘇沐點頭稱是。

常風送忽而笑道：「說起來九門在外面最受歡迎的就是她了，她叫狐媚，當真是狐媚！這女人騷起來天都得變色，指不定哪天晚上摸進你房裡可別驚訝。」

正說著，一陣銀鈴般笑聲入耳，清脆的讓人心中一陣陶醉。

九師姐狐媚來了。

這真是個活脫脫的狐狸精啊，蘇沐心中嘆道。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這樣嬌媚，渾身上下每一寸都透著誘惑，那似嗔似羞的眉眼多看一眼就勾人魂魄。

她往蘇沐身上瞟了幾下，好似在看一個可口的獵物，隔著那麼遠，蘇沐覺得這中間的空氣都燃燒了起來，隱隱聞到一股味道，品咂了一會兒確定那是騷味。

他們的服飾都是一樣，可穿在她身上偏偏有不同味道，仔細一看才發現她腰間那根束帶系的比別人緊，將那不堪一握的水蛇腰展現出來。前胸的開襟也比較低，隱隱能看到兩團粉嫩在晃動。

而且這女人左耳上別了一朵粉色的小花，與她那張白凝媚的臉相得益彰，而且增添了幾分明目張胆的賣弄意味。

「這位公子是哪門弟子？看著好面生啊。」

常風送說完八師妹後院就驚天一響，說完九師妹，這個素來幾月不見一面的**立刻就來了，怕她聽到剛說的話，正在心虛，聽了她問，忙起身笑道：「九妹來了，還沒吃飯吧？來來來，快坐，小懶蛋，快給你九師妹讓座。」

小懶蛋和小結巴同仇敵愾瞪他一眼，她們不喜歡這個騷的噁心的九師妹，雖是三師兄開口，但她絕不肯讓座，臉上急的都紅了，話卻仍是慢悠悠的：「我要吃飯。」

常風送平時在九門沒積攢下什麼威嚴，不好強行指使。只得離了座位。一手招道：「九妹坐我這裡。」

狐媚徑直朝古小樹身邊的小彌勒走去。推他一把，嬌聲道：「五哥哥，給妹妹讓個座。」

小彌勒欣然起身，向廚房走去：「你們聊著，我給八妹送飯去。」

狐媚一坐下就一手支在桌上，托著香腮直勾勾的打量著古小樹，水汪汪的眼神透著甜膩。

她身上也不知塗了什麼，香噴噴的讓他有些不適應。但那味道並不濃烈，倒不惹人排斥。

蘇沐被她看得有些浮躁，挪了挪屁股，點頭道：「九師姐。」

「九妹，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是」

「就你有張嘴？我要聽人自己說。」

她前半句看著常風送冷顏厲色，後半句看著蘇沐溫柔嬌媚。

對於蘇沐這種此生初吻至今還沒著落乾涸了那麼久的空窗男如何能抵得住入骨的九師姐？這宜嗔宜喜的神態讓他暗暗心跳加快。

常風送被噎了一下，乾咳一聲坐了下去。

蘇沐又往旁挪了挪屁股，略顯緊張的乾笑道：「師姐，我是九門的新弟子。今天剛到，以後還請師姐多多指教。」

狐媚道：「十弟弟都這麼說了。做姐姐的自然義不容辭，且不說日後，莫不就今晚吧，弟弟來我房間，姐姐好好教你一些本領。」

蘇沐那就是句客氣話，被她姐姐弟弟的一陣親昵，倒有些難為情了，不過他的性子一向直率，最重要的，他空窗至今不是沒人要，而是很珍惜自己的感情，輕易不將它展露，他要把自己的感情留給一個溫婉可人的女孩，而不是這個女子。所以，既然確定自己不喜歡她，而她又一副要吃了他的摸樣，他只好直接回絕：「今晚我想在房間看書，師姐那裡就不去了。」

「去嘛，讓你見識一下姐姐的功夫。」

「你要展露法術？那麼小的房間耍的開嗎？」

「耍的開，姐姐的功夫只要一張床就耍的開。」

幾個師兄一臉壞笑的看著他。

蘇沐乾巴巴一笑，才明白她要耍的什麼功夫，這幾月一直面無血色的臉上忽然冒出了紅暈，實在沒想到她大庭廣眾之下就敢肆無忌憚的挑逗他，他感覺這是種侮辱，他並沒有在她面前表現的風流放蕩，他不是應該勾引與她一樣的二師兄嗎，為什麼對自己下手？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是正人君子嗎？還是你覺得我和你一樣騷？

他冷哼一聲，不客氣的道：「你自己耍吧，我沒興趣。」

聽了他的話，師兄師姐們似乎大感意外，尤幽尤美更是瞪圓了眼，流露出一絲驚喜。

狐媚端坐身子淡淡一笑，那矜持的樣子讓蘇沐以為剛才那個根本不是她。

接下來大家安靜的吃飯。

小懶蛋尤幽給蘇沐夾了一塊熏肉。

五師兄私下說：「九師妹剛來的時候，從大師兄到我依次試了個遍，就跟剛剛勾引你差不多，我還為你捏了把汗呢，幸好你沒上鉤。要是進了她的房，有你後悔的！」

蘇沐難掩鄙夷之色，心道：「這世上真有如此輕賤自己的女人？」

「你們都上鉤了？」

小彌勒苦笑道：「一個不差，都上鉤了。」

「五師兄，難怪別人看不起九門，這是什麼風氣！你們都進了她的房，以後見了面不彆扭？」

「師弟，你想多了，我們雖然都上鉤了，可是半途人家收竿了！原來人家不是貪圖魚肉，而是享受釣到魚的成就。從大師兄到我，挨個被她耍弄了一把。」

蘇沐撇撇嘴，厭煩的道：「什麼趣味。」

對九門有了基本了解，回到房中蘇沐暗想：「若說二師兄風流，玩弄無數女子感情，三師兄嗜賭，四師兄偷盜，這些被分到九門都情有可原，可五師兄不過是好吃，六師姐七師姐話都說不好，看似那般純良，兩個柔弱小女生能做出什麼壞事？」

次日一早，小彌勒帶著蘇沐往山上走去。

「到了以後不要發問，有師兄問你再說話。舉止要穩重，眼睛不要亂看，丹房重地，這是忌諱，千萬記得。」

小彌勒慎重的道。

蘇沐道：「五師兄，丹房後面的葯園大嗎？」

小彌勒想了想，道：「很大。應該是很大，我沒有去過。」

蘇沐道：「師兄，你能帶我去看看嗎？」

小彌勒細長的眉毛一皺，道：「你去葯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