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參透魔道

八荒陣既然是死門循環，那高手出招，必然穩准狠。

蒙蕭然此次面對的兩人，他們每人出招都是直擊死穴，同時就算蒙蕭然回擊，那些人也不會躲閃，還是會直接打中蒙蕭然要害。所以很多時候，蒙蕭然的最佳選擇不是回擊，而是躲閃。這簡直就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兩大高手在死門中追擊蒙蕭然，而蒙蕭然稍微挪動腳步，便錯了方位，再次陷入一次循環。

不自覺的看清楚周圍情況，在確定自己的方位和哪一死門之後，蒙蕭然不得不重新再次走回去。當然，在重新走回去之後，還會遇見那兩個麻煩的僧人。兩人抱著胳膊等了蒙蕭然好久，直到蒙蕭然重新出現之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前後夾擊，只是這一次，重新一路走來的蒙蕭然早就有了計劃。他躲閃的同時，突然甩出黃金雙子連弩。這一招暗器使出，兩人決然沒想到蒙蕭然會用他作為攻擊。

其實蒙蕭然一直不願用出來，因為黃金雙子連弩畢竟乃是神聖境界之物，輕易用出，容易讓人起疑。但是現在他也由不得多想。

那兩人被暗器所傷不能動彈，蒙蕭然哎的一聲搖搖頭，再說一次得罪后，蒙蕭然邁入後面幾道死門。

一直進入第七門，蒙蕭然陸續遇到一些不太強的對手。在第七門跳過一位僧人後，蒙蕭然照例說聲抱歉。走過方位，蒙蕭然邁過洪荒幻象剛準備第八門。

只要通過這最後一門，蒙蕭然這次的考驗也算結束了。心中自然有些歡喜，但是這種歡心僅僅持續幾秒鐘后，蒙蕭然左腿一軟，竟然直接跪倒在地。接著右手捂著自己的心口。蒙蕭然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是這樣。」這一刻，蒙蕭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根本不能移動，同時心口猶如被針刺一般。陣陣刺痛。

蒙蕭然運氣想讓自己止住疼痛。可惜越運氣，則自己心口的疼痛就加重幾分。更關鍵的。體內冰峰魔晶帶著魔鏡也在同時翻滾，似乎如一團燒開的熱油一般不停翻滾，蒙蕭然幾乎痛的都要癱軟在地上。不經意中，他甚至痛的發出一聲大吼。聲音凄慘的就像自己要被融化一般。

這一刻，眼前的確還有洪荒幻象出現，但是蒙蕭然根本沒有心情去關注他們，這一刻，他只想讓自己站起來，卻發現根本不能動。他甚至想用手掌去打自己的心口，卻發現連這點事情都做不了了。

「你是不是很痛。因為你體內的魔晶，從始至終都沒消失。而後來卻也加入了冰峰魔晶和龍珠的相互克制。只是你忘了，這裡是神鳥寺，是龍珠的歸屬之地。這裡自然有克制龍珠的辦法。而龍珠被克制，則冰峰魔晶的魔晶力量就會主動激發，你現在又陷入了魔血反噬的階段。」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知道我體內的魔晶。」

「神鳥寺是最接近神聖境界的地方，而這裡出現能掐會算，知曉一切的人，難道很奇怪嗎。蒙蕭然，你出自蒙家，所做一切都是為蒙家復仇。而現在，你已經離希望實現不遠了。」

蒙蕭然！對方竟然稱呼自己是蒙蕭然，而不是蕭晃！這就是意味著，對方真的知曉自己的一切。

「前輩，你到底是誰。能否告知。」

「其實我根本不是人。而是神鳥寺千百年意念所化，意修達到世間極致，因為我沒有本體，所以才無法進入神聖境界。但是我知曉一切，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我都能揣度到他的心裡。」

「原來你不是人？那你既然知曉我的一切，豈不是神鳥寺能知曉天下一切。」

「非也。意修最高的境界的確是洞察一切，但是天意不可雖已告知。就算是神鳥寺的人，我也絕不會透露別人一絲一毫的信息。我所針對的，只是當事人而已。蒙蕭然，現在你進入了八荒陣最後一關口，而體內魔晶徹底迸發，你現在是退回去，還是繼續前行。要知道，也許你繼續前行，前方什麼也沒有，你何必要冒險呢。你所來神鳥寺，只是為了找尋一些答案。那答案，就是當初獨狼來神鳥寺的景象。」

「呵呵呵，看來你果然一切都知道。不錯，犇非說他知曉龍珠的秘密，乃是神鳥寺一位叛寺高僧告知，而獨狼欲言又止，顯然他經歷了什麼。」

「蒙蕭然，獨狼現在這般對你，而你還在查獨狼，莫非你不信任他？你讓獨狼去查薩伏地，又自己去查獨狼。而你和慕尼一起來神鳥寺，卻處處提防他。當今天下，還有你值得信任的人嗎？」

信任？信任是什麼。如果這些年不是蒙蕭然處處提防，他怎麼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你無需來教導我什麼，我做事有自己的主張。既然你剋制龍珠，讓魔晶在我體內重新形成反噬，那大不了我在繼續壓制他就是了。」

蒙蕭然打坐，利用自己的意修來克制魔血反噬，當初他就是用這種方式最終成功的，可是今日，他所在的地方那是當今天下意修最強大的神鳥寺，而他自己的意修也絕非頂峰，相比較而言，他的痛苦是不言而喻的。

越壓制，體內的痛苦就越深。這是他現在的感悟。

身體抽搐的更加厲害，在身體內似乎有一樣東西眼直接衝出來一般。蒙蕭然渾身顫抖，已經滿頭大汗，他的嘴角、眼睛、鼻孔、耳朵都陸續開始流血，這就是表明，他幾乎到了燈枯的地步了。這是強大的神鳥寺對其的壓制，也是體內冰粉魔晶在瘋狂的侵蝕蒙蕭然的身體。

痛，周身的痛讓蒙蕭然開始散失意識，蹦的一聲，他直接倒在了地上。他似乎已經沒有意識和能力了。

只是在那一刻，蒙蕭然的腦海中似乎還有一個聲音在環繞，那就是方才經歷九宮格的時候，有關生死的問題。

生或者死，又或者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一直以來，蒙蕭然都在抗拒入魔，他僅僅是在利用魔晶的力量助自己提升，可是，他從來沒有嘗試過，一旦他真正入魔會是什麼？誰規定了魔就一定是壞的。

比如魔門上下，他們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壞人。入魔又如何？僅僅是被魔晶操控？可是實際上，蒙蕭然除了在神鳥寺，其他地方的時候，他都可以利用龍珠的威力形成反壓制。

釋放魔氣，徹底的融入魔晶，蒙蕭然要想活下去，這是唯一的機會了。雖然身體很痛，而且幾乎已經不能再做什麼。但是置之死地而後生，蒙蕭然也已經別無選擇。賭他一次！

在明知道不能運氣的情況下，蒙蕭然最後一次用盡全身的氣力釋放。那一刻，蒙蕭然七竅都在噴血，甚至身體骨骼都在發出脆響。他似乎感覺到自己被擊碎一般。直至到了鬼門關，就當他要賣出那一腳之後，身體內突然再次被一股力量充斥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魔氣出現了，此刻唯一存在的就是陰冷的魔氣力量。那一刻，蒙蕭然的雙眼繼續在流血，但是他的瞳孔卻在慢慢的變成血紅色，他的骨骼肌肉也還在發出脆響，只是這一刻更像是在恢復一般。

猛地睜開留著鮮血的雙眼，蒙蕭然雙手撐地的站了起來。此刻，蒙蕭然就是魔，一個殘存了最後一擊的魔。冰峰魔晶和魔晶在這一刻融為了一體。冰峰魔晶是母體，而魔晶回歸了母體，這一刻，蒙蕭然徹底成魔。

「很好，蒙蕭然，你竟然決定了置之死地而後生，那你現在是否也該思考一下，何為魔？」

蒙蕭然血色的瞳孔還在放血，可是他卻很清醒，並沒有喪失理智：「所謂入魔，其實在入魔之前你並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也許是因為好奇，也許是因為一種期待，所以你在決定作出這樣的抉擇。但是這個抉擇做下去之後，後面的很多情況都將徹底的改變。但是我覺得，這並不能成為所謂入魔的一種借口。人的確有期待和憧憬，但是人應該有自制力。」

那聲音道：「可是當**達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自制力也許真的沒用了。」

「那就應該需要律條來限制。需要合理的律條，需要一個適度的限制。「

「那你現在對所謂的一日入魔，終生入魔再又有何理解。」

「魔說到底就是一種逆天而行的修為，而他們不羈常理，不合天條，他們的存在是捷徑，他們的選擇是投機取巧。正是因為他們沒有遵從律條，所以才會陷入魔界。」

聲音發出陰冷的笑聲：「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蒙蕭然也一笑道：「不錯，我的確不是說的心裡話。如果說心裡話的話，魔其實並沒有錯。錯的是一些限制讓其成魔。所謂修行，任何人都想以正規渠道完成修行，可是一旦在修行的過程中形成重重限制，讓其不能進步，為了完成修行，一些捷徑必然會吸引著某些人。錯的不是魔，而是阻礙修行的律條。也就是，人為的規定了誰是魔，誰對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