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香草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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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皇祖母，那要是按你說的，那香草的娘親豈不有可能就是駙馬的娘親給······」

「若真是照王妃所言，或許香草姑娘還真是駙馬的妹妹，上回香草姑娘來宮裡給太后把脈，我還特別看了她兩眼，現在仔細想起來，這香草和駙馬還真有幾分想像！」唐夢玲低頭回憶道。

「嗯。」千雅雪把事情和兩人說了一遍，並分析了自己的猜測。

余婉婷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什麼？！王妃，你沒說錯吧？！香草姑娘不是皇上親封的神醫嗎？」唐夢玲很驚訝。

「其實皇伯母只是可憐香草那個丫頭罷了，皇伯母懷疑香草是駙馬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個我倒是沒聽安心公主提起，皇伯母，你怎麼會問這些問題，感覺有點······」余婉婷和唐夢玲都覺得千雅雪問的問題有些奇怪。

這樣的事情在大戶人家很正常，若真是如此，也就能解釋香草為何會不願意去安心公主府，甚至聽到安心公主的名諱，表現的很奇怪。

香草不願去安心公主府，不願見到駙馬的娘親，后宅的陰私，在千雅雪的眼中，見怪不怪，京城貴族之家，經常會發生這些事情，若真是駙馬的娘親害了香草的娘親，那就是妾室殘害主母。

公主身在皇家，不可能與香草有交集，香草自小跟隨其師父長大，不可能對駙馬有情，唯一的可能就是香草和駙馬有兄妹關係。

「那駙馬的嫡母可有留下孩子？！」千雅雪推敲了好久，也只能猜測香草有可能是安心公主駙馬的妹妹。

後面的事自然很順利成章，既然要成為一國駙馬，怎麼可能是庶出的身份，自然而然的，駙馬的娘親就被扶正了唄！

「駙馬的嫡母？這個安心公主倒是和我提過，說是駙馬的爹一開始娶得妻子是一戶大戶人家的小姐，後來，納了妾后，那家小姐嫉妒，不久就鬱鬱而終了，駙馬的爹心生愧疚，便多年沒有續妻，直到安心公主和駙馬······」

千雅雪昨夜躺在床上，想了許久，若是香草和安心公主府有關，必是和府上的人有關係，可純丫頭說過，香草從小生活在深林之中，對外面的事情並不是很了解，要說得知與自己親人有關的消息，也定是這幾個月在京城打聽到的。

「據說安心公主的駙馬是庶出，後來因安心公主戀慕駙馬，其母才被抬為正室，那原先駙馬的嫡母是誰，婷丫頭你知道嗎？」

「皇伯母，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安心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公主，也是天洪恩最小的妹妹，與余婉婷的年紀相差無幾，曾也算是閨中好友，關係很不錯。

「嗯？安心公主？！」余婉婷和唐夢玲都有些不解。

「這就好！今日來，皇伯母有件事情想要問問你，關於安心公主的。」

「一切都好，這個孩子比兩個皇孫女要乖巧些，沒怎麼折騰。」

余婉婷示意奶娘帶兩位皇孫女出去玩。

「這幾日身子可好，兩位皇孫女可乖巧？」千雅雪牽著唐夢玲的手，到裡間的榻上坐下。

唐夢玲嗔怪道，語氣里儘是對余婉婷的呵護和寵愛。

「姨娘，皇伯母！」余婉婷給唐夢玲和千雅雪行禮，兩人忙上前，「你這丫頭，有了身孕了，這禮數就省了吧，真是的！」

出了慈寧宮，千雅雪和唐夢玲一起到了太子東宮，余婉婷正看著兩個皇孫女吃點心，兩個小人兒見到唐夢玲和千雅雪過來，很懂禮貌的給兩人問好。

「好孩子，哀家一生這三個兒子中，就數烈兒最懂事，哀家很欣慰！」太后握著千雅雪的手，也紅了眼眶。

「母后······」千雅雪聽太后說的輕鬆，眼眶漸漸濕潤。

「嗯，你們去吧，等婷丫頭誕下皇長孫，哀家就收拾行囊也去清溪鎮小住幾日，就當是出宮散心，你和烈兒到清溪鎮后，可不能懶著，聽純丫頭說，她家有很多田地，你和烈兒無事，就種種菜養養花，等哀家去的時候，也能滿足一下口腹之慾！」

罷了，離京就離京吧，兒孫安康幸福，不就是自己如今最想看到的嘛！

太后陷入沉思，憶起天洪烈小時候，一件件事情歷歷在目，如今天陽太平，也難怪烈兒想要離京。

「母后，我和王爺商量了，等羽兒和純丫頭回來，就讓他們在清溪鎮大婚，到時候讓羽兒來京城接你到清溪鎮······」

唐夢玲和太后均目光震驚的看著千雅雪，「王妃，你和王爺······」

「你們的意思是······？！」

千雅雪打量著太後面上的神色，儘可能的把話說的婉轉，古人言，父母在，不遠遊，太後身處後宮，不能離宮，若是自己和王爺走了，日後見面的機會也就少了。

「母后，此次去清溪鎮，兒媳和王爺或許就打算在清溪鎮長住了，早上兒媳進宮的時候，喬伯去了東宮，想必這會兒太子已經到了王府了！」

「嗯，這倒是個喜事，羽兒之前和哀家說過，說是三月份去林家下聘，如今已是九月中旬，是該去下聘了，再拖就不好了！」太後點頭，很是贊成。

千雅雪抬起頭，認真道：「王爺如今傷勢已經大好，我們商量，準備三日後啟程，到清溪鎮林家給羽兒下聘！」

「嗯？！雪丫頭有事就說吧！」

「母后，我今日過來，是有一事想要和您說！」

唐夢玲把事情分析的透測，千雅雪聽后，懸著的心慢慢放心，太后卻是一臉欣慰的模樣，似乎很贊成天銘羽的做法。

「多行不義必自斃，說的就是胡柯，就算他知道自己是被羽世子打傷，可如今昏迷，不省人事，也無法找羽世子說事，再說胡國的朝臣趁此機會作亂反叛，等胡柯有朝一日清醒過來，處理叛亂估計都忙不過來，更別提來天陽討公道了！」

「你放心，那胡王至今昏迷也是羽小子安排的，胡國皇宮那個院判，妻子兒女都被胡柯給殺了，所以······」太后一陣唏噓，所謂壞事做盡，必得報應！

「啊？！羽兒······」

太後面上的擔憂散去，得知林純平安，心裡高興，「可不是，胡國內亂，還不是羽小子乾的好事，昨日顥兒來給哀家請安，就說了羽小子在胡國，帶著一眾暗衛，把胡王打傷，至今還昏迷不醒呢！」

「母后，兒媳也是昨日才知道，和王爺一說，王爺說孩子們大了，有分寸，所以就由他們去吧！」

「這兩個孩子，真是······」

「雪丫頭，有純丫頭的消息嗎？」太后一開口就問道林純，千雅雪心知太后對林純的關心和在乎，立刻把林純和天銘羽的事情告知了太后。

太后見眾妃都離開，招呼著唐夢玲和千雅雪到裡間坐著聊天。

眾妃見太后和唐夢玲，千雅雪聊得開心，都很有眼色的告退回宮。

明年五月，純丫頭就及笄了，早日成親，要好生個大胖孫子或孫女給自己帶帶！

「果真？！太好了，皇室又添新丁，母后又能再得一孫，果真是大喜事！」千雅雪心裡也高興起來，想到天銘羽和林純，決定今日會王府後，就給兩人寫信，讓他們趕緊回來。

「你們瞧瞧，雪丫頭一來就看清了哀家的心思，婷丫頭又有喜了，都三個月了，昨日才讓太醫把了脈，可不是一件大喜事么！」太后眯著眼睛，語氣輕鬆，毫不掩飾的喜悅，從話語中顯現出來。

「母后今日心情甚好，不知宮裡又有何喜事？」千雅雪看著太後面色紅潤，臉上笑意妍妍，雙眸明亮，顯然是心情舒暢。

林公公通報后，千雅雪進了大殿，一番行禮，走到太后的右手邊第一個位子坐下，月汐立刻安排小宮女給千雅雪上茶。

慈寧宮，安貴妃唐夢玲正在和太后說著話，大殿里，已經坐滿了各宮前來請安的妃嬪。

喬伯也隨之進宮，下朝的時候，到了太子東宮，說明了來意，與天銘顥一起回了定安王府。

千雅雪帶著玉芯和玉蕊，一早進宮給太后請安。

翌日，天朗氣清，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

「是，奴婢告退！」

「嗯，我記下了，你先去和玉芯說說吧，免得她著急！我歇下了！」

玉蕊皺著眉頭，回想起香草的表情，很是古怪。

「奴婢也不知，只是在提到安心公主時，香草姑娘似乎不太高興，還有些···有些難過！總之那種感覺很奇怪，奴婢也形容不出來！」

「安心公主怎麼了？難道香草和公主府的人認識？！」千雅雪坐到床邊，看著玉蕊，有些疑惑。

晚間，玉蕊侍候千雅雪就寢的時候，和千雅雪說了關於香草的事情。

天洪烈眯著眼，握著劍的力道漸漸變小，似乎也在想象著千雅雪說的那一幕，嗯，或許那樣也很好！

不過回歸園林，有利身心，或許也能找到另一種樂趣，「王爺，等到清溪鎮，我們也和牛大叔和牛大嬸一樣，在林家山地那整塊地，種種菜，養養花，等純丫頭和羽兒成親，過兩年給咱們生個孫子孫女，咱們既能安心養老，還能含飴弄孫······」

「王爺······」千雅雪何嘗不明白天洪烈心中的不舍，舍不下身上的這一份責任，舍不下先帝留下的重擔，舍不下久經沙場心中那一抹血性！

「沒事兒，日後到了清溪鎮，和裴老爺子每日下下棋，和裴二爺論輪詩詞，也沒什麼不好，不是說林家有個小學堂嘛！沒事我就去教教孩子們練武，也算是為國做事······」

本是叱吒沙場的英雄，如今人到中年，渾身病痛，內心的傷痛，遠比身上的傷痛要嚴重！

「王爺，要是······」千雅雪看著天洪烈微紅的眼眶，有點傷感。

「父王賜給我的這把劍，已經二十多年了······」

「噌！」的一聲，寶劍出鞘，冰冷的寒氣讓東廂瞬間下降好幾個溫度，劍身泛著冷光。

千雅雪注意到天洪烈的目光，走到牆壁邊，見寶劍取下來，遞給靠坐在床上的天洪烈。

古樸的劍鞘，上面鑲著寶石，耀眼至極，劍柄上掛著長長的血紅穗子，通身潔凈，不沾絲毫塵埃。

「雪兒，我心裡明白，如今我雖已大好，但是要是征戰沙場，估計是不能了，以後的天陽，理應由太子他們這一輩來扛！」天洪烈嘆了口氣，看著掛在卧室牆壁上了那一方寶劍。

「王爺你是說真的？！其實我就是······」

天洪烈沉默了好一會兒，「嗯，你讓喬伯進宮一趟，把太子叫到王府來！」

「王爺，朝堂上的事情你就別擔心了，趁著這次受傷，最好早些把朝堂上的事情解決，我想著這次我們去了清溪鎮，就不要回來了！」千雅雪記起自己在林家住過的那些日子，自在極了。

「嗯，最近朝堂安穩，太子已經能獨當一面，加上俊兒和炫兒幫忙，外面還有雲飛和離小子，這天陽國的江山定能百年不倒！」天洪烈底氣十足，甚是自豪。

「也是！那我明日進宮和母后說一聲，三日後就起程！」千雅雪轉念一想，覺得天洪烈說的話很對，孩子們有自己的路要走！

天洪烈聽完，長嘆了一口氣，道：「孩子們都大了，由他們去吧，羽兒做事沉穩，有分寸，純丫頭機靈聰慧，有主意，咱們還是收拾收拾，早些去林家下聘，把這些作為父母該做的事情，給他們做好，就夠了！」

東廂，千雅雪正和天洪烈說著天銘羽和林純的事情。

聽著香草心不在焉，低沉應付的話語，玉蕊也未多問，說了幾句叫香草好好休息的話，轉身出了房間。

香草眸光閃爍的厲害，似乎在逃避什麼，低下頭，悶聲道：「這幾日太累了，還是不去了，免得精神不佳，到公主面前犯了錯誤，反倒連累王府和小姐。」

玉蕊端起一杯茶，遞給香草，「原來是這樣，玉芯急的團團轉，以為是······算了，咱們不說這事了，對了，安心公主府上派來的人還沒走呢！王妃叫我問問你，有沒有時間過去一趟。」

「沒事兒，不怪玉芯，是我自己心裡有心事，等回了林家，就好了，這幾日不斷的有太醫院的太醫過來和我研究醫術，有些勞累罷了。」

「香草，我來帶玉芯和你說聲對不起，早上在小廚房······於心都和我和王妃說了，都是她嚇著你了，害你手傷著了。」玉蕊打量著香草的表情，見香草目光黯淡，似乎有些不太願意說起這件事。

玉蕊和千雅雪打了個招呼，留了下來。

千雅雪急了，也顧不得詢問香草早上在小廚房的事情，匆匆忙忙的就往東廂去，準備找天洪烈商量。

「胡國現在正處於內亂時期，聽說胡柯重傷卧床，昏迷不醒，朝臣叛亂的叛亂，獨立的獨立，純丫頭帶著流風他們幾個人，這一路上······」

香草點頭，「嗯，燕虹是這麼說的，小姐走得時候和燕虹交代了，回林家的時候讓燕虹把事情原委告知裴老爺子，只是消息傳到林家的時候，燕虹他們還在路上，所以······」

「香草，你告訴我，純丫頭是真的去胡國找羽兒了嗎？！」

不對，純丫頭去胡國找羽兒了！

剛得知純丫頭平安，這會兒又······

「這孩子，也太冒險了，胡國如今內亂，到處都處於混亂之中，唉······」千雅雪有些著急，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在胡國，有可能會受傷，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許是羽世子不想讓你和王爺擔心，所以······」

「那之前我收到消息說羽兒在東陽城都是假的？！」千雅雪有點不敢相信。

一是想著讓我給王爺治傷，二是想親自去找羽世子的下落，後來到了京城，千少東家和小姐見面，就說了羽世子的下落。」

流風日夜兼程到林家送信，因為羽世子說好三月到林家下聘，可到了五月，卻音信全無，小姐本就著急，結果流風一到，得知緣故，便收拾行李進京。

「嗯，羽世子其實在三月份的時候，就到了胡國，當時王爺遇刺受傷，羽世子追蹤刺客，一路到了胡國，兩個月都沒有消息。

「去胡國？！羽兒在胡國？！」千雅雪有點亂，自己收到的信件，一直說是羽兒在東陽城千家，怎麼跑到胡國去了？！

「小姐其實是去胡國找世子了！所以才一個丫鬟都沒帶，而帶了流風，流璋和安武！」

純丫頭古靈精怪，定是早就得知了消息！

這不明擺著早就知道胡國使者的動向，故意為之嘛！只是那些死士的屍體太過逼真，讓人不得不相信，誰會閑著沒事，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什麼？！」千雅雪一把握住香草的手，雙眼發亮，心裡鬆了一口氣，早就知道純丫頭失蹤其中必有隱情，那有純丫頭一失蹤，胡國使者就來求娶的事情。

「王妃娘娘，其實，小姐並沒有失蹤！」香草決定把自己在燕虹那套來的話告訴千雅雪。

恐怕整個天陽國，也就只有小姐能讓人做到如此了！

而定安王和王妃，一個帶病上金鑾殿與外國使者抗衡，一個堅定信念，不在乎任何後果，一如既往的安計劃去林家下聘。

千雅雪說的堅定，讓香草動容，要是一般的人家，得知未過門的媳婦失蹤，第一想法定是媳婦的清白不保，或是得罪了什麼人，想著立刻退婚。

我打算和王爺一起，先帶著聘禮去林家下聘，不管純丫頭下落如何，定安王府世子妃的身份都非她莫屬！」

羽兒為了查詢刺殺王爺的死士，至今不知身在何處，純丫頭雖然失蹤，但仍舊是羽兒的世子妃。

「好孩子，不如這樣，待過幾日王爺身體大好，我和王爺隨你一同去清溪鎮可好，

「王妃娘娘，王爺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正準備和你辭行，回清溪鎮呢，林家來信，說裴老爺子身體不太好，小姐失蹤，至今下落不明，還不知道林家到底是何情況，所以我······」

「今日過來，就是想問問王爺的傷勢如何，這都好幾個月了，唉······」

「香草姑娘不必多禮，你在王府這幾個月，日日為王爺的傷操心，我早就把你當做一家人，與純丫頭一樣，日後這些虛禮，就莫要再有了！」千雅雪佯裝不高興。

「王妃娘娘！」

香草聽到聲音，轉過頭，見是千雅雪和玉蕊，忙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起身給千雅雪行禮。

「玉蕊，你去沏壺茶來！」

千雅雪帶著玉蕊進了房間，見香草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頗有些不解，但也沒有直接開口詢問。

此時，香草坐在床上，目光獃滯，兩眼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竹林閣樓，香草在林純走後，便搬到了一樓的兩間房間里居住，一間睡覺，一間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