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2）

「不吃是吧？」紫荊審視着惠語，吧唧著嘴。

「我。。。。。。。。。。。。。。。。。。。。。。。。」惠語有點發憷，紫荊平日一直是十分豪爽，可是自打從出去一趟回來以後，時而邪惡，時而鬼精，多了幾分芳華的影子，反而少了幾分紫荊本色。

「我。。。。。。。。真的不餓。」惠語咽了咽口水，有一種即將被凌遲的恐懼感。

「那！」紫荊眼睛一瞟，「那你就看。。。。。。。。。。。。。。。。。。」

紫荊雙手環胸，歪著頭盯着惠語：「我的龍抓手！」

「啊啊啊啊！」惠語忙不迭的躲閃著。。。。。。。。。。。。。。。。

「哪裏逃！」紫荊追着，「你給我站住！站住！」

惠語回頭做了個鬼臉，笑靨如花，彷彿是綻開的菊。

驚得紫荊心臟一顫動。

已記不得多久，惠語不曾這樣單純開心的大笑；只是淡淡的笑，彷彿風一吹，笑容就會化為烏有。即使紫荊掏空心思，也只能換來惠語一個大大的微笑。

可是微笑過後的惠語彷彿更加沉默，常常一個人，一聲不響的，呆坐在山上，時而撫撫琴，時而會做些女工，卻始終不見笑容。

這過去的兩月中，惠語不茶不飯，身子虛弱的厲害，幾乎是到了弱不禁風的地步。紫荊費盡心思，花了很久，連哄帶怒的，才讓她喝下很多補品，身子才好了起來。

每每紫荊將飯菜端上，惠語往往是動了動筷子便又放下，就聲稱「飽了」，令紫荊頭疼不已。

今日，聽到惠語說「不餓」，她真是十分惱火，但是內心又無比的心疼，所以只是想逗逗她，未成想，惠語能笑得如此開心。

「師姐師姐！」有個小丫頭揮着衣袖，朝紫荊招手。

「怎麼了，平兒？」停下腳步，紫荊立刻趕過去。平兒與紫荊是同門，都是紫衣道人的關門而且是唯一的兩個弟子。原本，紫衣道人只有紫荊一個入室弟子，可是紫荊十五歲那年下山之時，遇到了流落街頭、正在乞討的平兒，那年她才五歲。

紫荊看着平兒，想到了自己的身世。雖然父母早亡，可是她卻有師傅疼愛，但是平兒卻茫茫於世，所以憐憫之心頓生，將其帶回了紫陽山。

經過多次懇切紫衣道人，平兒才答應被收留。小姑娘十分感念紫荊的恩情，所以一直視紫荊為親姐姐，平日裏好吃的都會先讓過紫荊，即使師傅在場也如是。

「師姐，山下有一個婦人，想要見惠語姐姐。」

「婦人？」

「什麼裝扮？」惠語也插入道。

「恩，表面上看起來挺普通的，但是。。。。。。。。。。。」

「但是什麼？」紫荊疑惑，深深看了眼惠語。

「但是讓人感覺很舒服，很高貴，好像。。。。。。。。。。。。。。。。。。。。好像有一種大姐姐的感覺。」小丫頭咬了咬唇。

「哦！對了！差點忘了！」小丫頭從懷裏掏出一個靈符，「這是山下的大姐姐讓我交給惠語姐姐，說她看了就懂了。」

惠語接過靈符，放在左掌掌心，右掌親親扣上。

「是她。」

「誰？」

「長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