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還是不走（9）

翌日清晨，窗外的鳥兒在樹枝上撲通著，歌唱着，彷彿是為新的一天到來而開心不已。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屋子裏瞬間亮堂了起來。也許是鳥兒太吵了，或者可能是陽光太暖了，總之，芳華醒了。

已經閉了很久的雙眸終於睜開了。

「太好了，王妃！您終於醒了！」說話都帶了顫抖，日月抹了抹眼睛。

剛剛轉醒的芳華，眼睛還是半眯著，臉色依然慘白慘白的，十分駭人。可是看了日月的喜極而泣的模樣，芳華忍不住動容了。

日月是李元吉的親信，平日裏常常出入齊王府。一來二去，芳華和他也熟識了，兩人也常常會拌嘴吵架，不過，日月極有分寸，拿捏得也是恰到好處。這次芳華受傷，日月看着李元吉也日漸消瘦，是急在心裏。

環顧四周，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他，不在么？」掙扎著坐起身來。

「爺，他。。。。。。。。。。。。。。。」扶起芳華，靠着枕頭。

「不用說了，我都懂。」從丫鬟手裏接過熱粥，芳華一口一口地舀著。

「這是您最愛喝的八寶紫米粥，爺，」頓了頓話。

芳華拿着勺子的手也頓了頓。

「爺，特意吩咐您要提前備好，等您醒來趁熱喝的。」

他還關心我么？關不關心又能如何？紫荊已死，我和他再不可能。

想到這，自嘲一笑。

「王妃怎麼笑得這麼勉強，是不是粥不好喝？」

「恩，」點了點頭，「粥好苦。」

「不會啊，爺之前特意交代過的，要放些糖，說是王妃怕苦，而且。。。。。。。。。。」

「別要再提他了！」芳華把粥往桌子上一扔，冷了臉，「我喝飽了。」

一碗粥，沒動多少，依然是滿的。

「王妃。。。。。。。。」

「不用多說了，你出去吧！」側躺過去，緊咬着唇，不讓眼裏的淚落下。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她好？為什麼對她好，卻傷害她在乎的人？

「是是是，我這就退出去，」日月答應着向外走了幾步，又停下，「爺說，送您去紫陽山和楊惠語團聚。」

「等等！」芳華立刻起了身，「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爺說，讓您和紫荊姑娘走。」

「紫荊都已經死了！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咦，誰說紫荊姑娘死了？」日月詫異著，「她活的好好地啊！」

「那當日。。。。。。。。。。。。。。。。。。。。。。。」

「。。。。。。。。。。。。。。。。。。。。。。」日月解釋一番。

「原來是這樣，」芳華癱坐在床上，「那為什麼不和我解釋呢？」

眼淚順腮而下，滴落在床。

「王妃，您給爺解釋的機會了么？」

抬起頭，看着日月。

是啊！自己根本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就一味的認定了他殺了紫荊，卻全然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他一定恨死我了吧？

「他人在哪？我要見他！現在！立刻！馬上！」她要和他親口說一句抱歉。

「王妃好好歇著吧，日月還有事要做。」說着，退了出去。

「站住！」芳華制止道，「我在問你話！李元吉呢？」

跑下床，攔著日月的去路，芳華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