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我有特殊的遭罪技巧

64我有特殊的遭罪技巧

「你……」

「大哥!」男人正要開口,一個相貌異常精緻的男孩已經一陣風似的跑進大帳,他臉上帶著暢快的笑容,完全沒看到坐在一旁的高壯男人,直接撲進扶蘇懷中。

男人眼睛瞬間發現,但他發現男孩仰頭看著扶蘇的視線充滿眷戀之情,其他人根本無法插入他們的對視。

「學好了?」扶蘇替胡亥將逐漸長過下巴的捲髮抿到耳後,抓著半長不短的頭髮熟練綁在頭頂,梁立刻取來一根髮帶遞給扶蘇,幫他給胡亥整理好頭髮。

胡亥綁起馬尾后,耳邊的碎發讓他看著更加年幼,扶蘇對上胡亥的亮晶晶的眼神不由得勾起嘴角,他抱著胡亥坐到自己懷中,然後看向對面的男子說:「這就是胡亥,我的幼弟,父王的幼子。」

扶蘇的語調很平靜,但說出口的話總讓對面的男人覺得意有所指,可當男人視線與胡亥相對的時候忍不住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欒提頓雖然今年再一次推拒了竭額南下的提議,可已經被秦人控制的趙境之中動靜那麼大,他有意逐鹿中原,怎麼可能絲毫不關心中原的局勢?

可欒提頓隨便一關心,就聽說了桑雅生下的兒子犯下大錯跑到秦軍之中的消息。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若是此番不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有這樣合適的時機,正好東胡部落的首領被趙國太后迷得失去了理智,想要和他一爭高下,戰勝了就劃一塊土地給趙王遷,因此,此時正計劃著前去代地遊說殘趙百姓。

欒提頓心裡明白,只要他向秦國長公子透露出韓國和趙國的消息,正好可以將秦軍的注意力引到東胡身上,見兒子的機會順便能夠解決了大麻煩,徹底鎮服匈奴各部。

欒提頓緊緊盯著眼前的男孩——他很好看,幾乎徹底融合了桑雅和自己的優點,就是身子骨看著不健壯,……像桑雅一樣單薄。

一看就知道不是秦王的種。

欒提頓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在他還沒意識到的時候臉上偽裝出的爽朗已經變成了慈愛,聲音發軟的說:「你是……胡亥?你阿娘,她還好嗎?在後宮之中是不是很憋悶,她以前最喜歡在草原縱馬狂奔,還時常給母羊接生小羊羔。」

胡亥順著扶蘇的指點轉過頭,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對面像一座小山般高大壯碩的男人,忍不住呆愣的眨了眨眼,微微張開嘴露出一臉驚訝的神色,但他表現得再無辜,本質上也不是真正的孩子,只要一眼,他就輕而易舉的從男人臉上分辨出哪些部分和自己有著共同點。

胡亥瞬間覺得自己遭受了來自大宇宙的惡意!!!

(╯‵□′)╯︵┻━┻這種喊了始皇帝五年爹,回頭髮現自己就是他綠帽王證據的感覺糟糕透了!

我已經把嬴政當成親爹了好么!

不打算換人!

胡亥立刻不加掩飾的皺起眉頭,直接往扶蘇懷中躲去,輕哼道:「大哥,我不是認識他,我不想見他。不是說好了儘快回咸陽么?我想阿爹了。」

欒提頓只覺得自己剛剛火熱的心情瞬間被凍僵,簡直像是數九寒天的時候沒穿羊皮襖就走出帳篷外面似的,讓人從頭冷到腳。

他動了動手指,用力捏住拳頭才不至於將秦國長公子懷裡的男孩扯出來,然後,他若無其事的笑了起來,帶著點強硬的態度扯著胡亥束起的馬尾將他扭回頭,用力在男孩頭頂拍了幾下,大笑道:「怎麼這麼愛害臊,跟個女娃娃似的?桑雅當初都比你潑辣,中原的水土沒養出一匹狼王,反而讓她的娃變成愛撒嬌的幼犬了!」

扶蘇霎時沉下臉,看著欒提頓的眼神充滿寒光,欒提頓心情不好,懶得再與扶蘇對話,直接起身拍了拍皮襖,抬腳就走:「見到桑雅的兒子,我就放心了——長公子別把我說的話當成耳旁風,多注意著點趙國和韓國的動靜才好。」

語畢,他一擺手,瀟洒的走回商隊之中,一句廢話沒有,帶上自己的人直接離開。

胡亥心中有些害怕,他清楚相貌這東西是最沒辦法造假的,他和始皇帝長得沒有絲毫相似之處,反而一眼就能看出來和剛剛離開的男人有著血緣關係,而且那男人的眼神跟始皇帝看著自己根本沒區別——都是爹看兒子的眼神。

胡亥心中暗罵一聲,為了越發錯綜複雜的關係而緊張不已。

扶蘇雖然也起了疑心,見胡亥此時似乎很不開心的模樣卻不願意當著他的面再提起此事——這種事情詢問一個孩子根本就沒有意義,哪怕有什麼事情,胡姬也絕對不會對胡亥透露一個字。

扶蘇露出與往日沒有任何區別的笑容,反而用明顯身份存疑的男子編出的瞎話糊弄胡亥道:「聽說他叫竭額,是胡姬的族人,說不定是表兄妹或者堂兄妹——我可算是知道你這一頭跟羊羔皮毛似的捲髮像誰了。」

「大哥,我不喜歡那個人,看著好嚇人。」胡亥抱進扶蘇的腰,竭力將臉貼在他胸膛上,聽著沉穩的心跳低聲說,「看了就討人厭,阿爹明明也很高大威武,可是阿爹就……我就喜歡阿爹,不喜歡那個男人。」

扶蘇輕拍著胡亥的脊背,忽然說:「別以為撒嬌耍賴說自己的害怕,今日就能不練劍了。」

胡亥一僵,心中凝聚起來的驚恐瞬間像是被戳破的肥皂泡,再也凝不起來了。

他不滿的哼了一聲,撐著扶蘇胸口起身,可憐巴巴的仰視著扶蘇,見大哥沒有一丁點態度軟化的趨勢之後,垂頭喪氣的說:「我去練劍。那……大哥陪我?」

扶蘇本想拒絕,可看著胡亥這幅模樣,不由得改變了心意,將他抱到一邊,起身牽著胡亥的手掌向外走,低聲道:「我帶你過去,看著你,不準偷懶。」

胡亥憋了憋嘴,卻乖巧的點頭沒有繼續耍賴推脫。

扶蘇看著胡亥散亂在頰邊的捲髮,揉了揉他的腦頂,兩人相視一笑,但扶蘇心中想:回宮之後,該帶著他親自去見見胡姬了,詢問一些問題了。

欒提頓帶著一行人偽裝成的商隊離開秦軍視線之後,立刻扔下他們殺了商隊劫掠的財物,撕掉中原人的衣袍,策馬向塞外狂奔而去。

終於走到約定好的山林之中,隱藏好行蹤,欒提頓陰沉著面色舉起酒囊,不管不顧的狂飲。

為了單于之位,他已經克制自己多年不醉酒、不縱慾,時時刻刻保持清醒的頭腦,可今天見過那個孩子,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只想要大醉一場,最好醉得人事不省,讓自己把一切都忘了。

……他的孩子!桑雅給他生的孩子!

但這個融合了他和桑雅優點的漂亮孩子害怕他,那種厭煩的眼神和閃躲的視線簡直讓欒提頓心口生疼,恨不得將他一把抓出秦軍大營,直接帶回草原。

他可以把自己兒子教導成翱翔在草原的雄鷹!但面對那孩子陌生而厭惡的神色,他發覺自己有再多的勇氣,也還是轉身逃了。

欒提頓不喜歡胡亥柔軟嬌嗔的神色,對草原的男人來說那是軟弱無能的表現,可如果這孩子是秦王的幼子,胡亥這幅面貌卻反而證明了秦王對他的寵愛——只有全部心思都放在玩耍上,心無掛礙的孩子才會天真無知,才會不懂得掩飾自己的神情,才會那麼驕縱。

欒提頓覺得憎恨,但卻不知道該憎恨誰,他甚至不敢表露出絲毫和胡亥的親緣關係,能夠給強盛的秦國國主當受盡寵愛的幼子,說不定比給自己這個還沒坐穩單于之位的匈奴大王當長子要好得多——至少欒提頓覺得自己沒有維持胡亥天真的本事。

這樣想更令欒提頓感到惱怒,他需要變得更加強大!

忽然,一隻手拍在欒提頓肩上,守在此處的竭額低聲說:「你看到桑雅的孩子了?你的還是秦王的?長得什麼樣?桑雅的孩子肯定特別好看吧?她可是咱們草原最美的一朵花。」

「我兒子。」欒提頓說著不由自主翹起嘴角,隨即他僵住面色,低聲道,「不要再對第三個人提起此事,若是不能攻下中原萬里河山,他就永遠是秦王的幼子。」

竭額一愣,隨即扯著欒提頓的衣領,惱怒的低吼:「你這是什麼意思?桑雅是我妹妹,你竟然打算讓我看著她在秦王後宮裡面受苦?!」

欒提頓沒有反抗的被竭額壓在樹上,但他的氣勢沒有絲毫改變,之前的複雜情緒已經平靜下來,認真的說:「桑雅生了我的兒子,但她現在在秦王後宮中生活的很好,秦王特意送去匈奴女奴陪著她說話。秦王很寵愛她,能夠給她安穩富足的生活,而且,秦王也不知道那是我的兒子,他對胡亥非常好,把他養成了一個不通俗世的天真孩子。」

欒提頓說著神色變回了冷硬,推開竭額的手掌,神色平靜而冷酷的說:「桑雅當初離開我,現在哪怕我將她搶回來,我也早已有了大妃,我欠博娜的恩情不能不還,不會讓她給桑雅騰出位置。既然同樣是跟其他女人爭奪男人的寵愛,沒有正室的秦王比我更好。」

竭額神色複雜的看了欒提頓一眼,轉身離去。

正在討論秦王嬴政的欒提頓和竭額都不知道,「把兒子寵得不通俗事」的秦王嬴政在一個月後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絕對不是寵兒子沒下限的蠢爹。

「阿爹、阿爹,阿爹我錯了,你搭理我一聲好不好,阿爹。」胡亥邁著小短腿連跑帶顛的跟在嬴政身後,「噠噠噠」的腳步聲回蕩在亭廊下,他雙手緊緊扯著嬴政衣擺不放。

「去宗廟跪著!寡人不希望你出現在大書房裡。」邁步進入書房前,嬴政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剋制的攥緊拳頭,看也沒看胡亥一眼,直接下令吩咐。

原本從不管胡亥進出的侍衛立即攔住了胡亥的去路,總是跟著嬴政進出的趙高上前,牽著胡亥登車前往陰森肅穆的宗廟。

qaq始皇帝發火的時候,果然好可怕,我以後做個好孩子還不行么!

其實我怕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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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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