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四 排除嫌疑

章七十四 排除嫌疑

捨得拿那麼多的銀子出來,就為了讓馮青峰幫助她將一卷白綾和一張長椅子放到王善人的房間里,幫助她完美布置成自殺現場的跡象,究竟那個女子的身份是誰,和王善人之間又有什麼深仇大恨,要用這樣的方式置王善人於死地,讓他家破人亡。

「這些已經知道了,你是用什麼方法將東西運進秋波府的。」

皇普君雲冷冷地問道,眸光中的殺意,嚇得馮青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兩隻腳不止地顫抖著,都快抵上卿玉手裡的刀尖了,略微的疼意傳上馮青峰的感官,倒是讓他頭腦冷靜了些許。

「這個,我先是用一筆銀子與當日販賣給秋波府椅子等閑置物品的老闆交好,我雖然與王善人不熟悉,但是這些事情我在宴會開始的幾天前就和王善人問出來了,所以我特意交代了那個老闆,假借王善人的名義,讓他準備了那個女人要求的長椅子送到秋波府內,由於我與他交好了關係,他也知道我與王善人也有交情,也沒有多問,至於白綾,那日我是裝成膝蓋受傷的模樣,將它當成繃帶纏繞在我的腿上,等找了機會再解了開來,與長椅子一同放在了王善人的房間內。」

卿玉聽到了這裡后眯了眯眸子,真是一環扣一環,如果自己不是因為馮青峰這種莫名其妙的態度起了疑心的話,案發當日沒有出現,直至十五天之後才著手這樁命案,這些東西怎麼可能追查得到。

不得不說,那個女人還真是算漏了馮青峰這個傢伙膽小怕事的性格,明明他突然這樣與秋波府有關係的人完全斷絕關係的態度很容易讓人起疑,但是這個傢伙為了不讓人查出真相已經顧不上這麼多,誰知道會惹來自己和皇普君雲的注意。

馮青峰沒有注意到卿玉的內心想法,繼續說道:「那天早上,我起了個大早,先一步去了秋波府,找到了王善人,先是恭賀了他一番,將禮物先送給了他,然後又找了個去茅房的借口脫身,將綁在膝蓋上的白綾解了開來,然後又去搬了一張長椅子,偷偷藏進了王善人的房間里,由於那個時候是府中小姐的生辰宴會,王善人和他的夫人很早就起來了,我先是藏在他的房間附近的草叢躲了一會,見沒有人之後,連忙上去把東西藏進了裡面,然後從窗戶那邊跳出來脫身,免得被其他人看見,說起來也幸運,一切都是那麼順利,連我做完了之後也不敢相信。」

「等等,你說你那天早上也見過王善人?是什麼時候,少給我耍花樣。」

卿玉又把匕首往馮青峰的下面鼓了鼓,馮青峰還沒喘口氣,立馬嚇得連魂都快飛出來了,額頭不住地冒著汗水,結巴地說道:「那個時候天剛亮不久我就去秋波府了,應該是卯時,快要接近辰時了,偷偷放完之後,我從窗戶里爬了出來,就回到了府門口,等了一會兒,就跟著人群去了大堂里等著宴會開始,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會因為這樣害死了王善人,真的。」

卿玉懶得理馮青峰那些廢話,心中開始推測,快接近辰時,至少在馮青峰將白綾和長椅子偷偷放進王善人的房間之前,王善人還沒有遭遇不測,難不成真的是因為與當時宴會離開那三個人有關?

不過,那個女人為什麼這麼肯定馮青峰能夠將她吩咐的事情辦好呢?這個傢伙看起來是有些歪腦筋,但畢竟那天人多,魚目混雜,出了什麼意外很正常,難不成…。

卿玉突然發現了一個事情,而這個事情有可能是真的,而且能夠幫助自己查出那個女子的真實身份,說到那三個人,卿玉忽然有點想要確認一下,然後發狠說道:「當初宴會開始的時候,眾人們落座了之後,有沒有人中途離席?」

「這個,那麼久的事情,我也不記得了。」

馮青峰頂著一張苦瓜臉,忽然,外面傳來了聲音:「老爺,您在裡面嗎?該是用晚膳的時候了,怎麼這麼久還沒有出來?」

「有人來了,玉,快點吧,要不然先把他打暈了,扛出外面再好好審問。」

皇普君雲皺了皺眉頭,雖然自己對來多少人都不擔心,但是如果要審問馮青峰的話,還是要在一個相對安靜,沒人打擾的情況下才好。

「不,不要!」

馮青峰急忙叫出聲來,音量相對高了不少,外面的人自然是聽到了,連忙敲著緊鎖的門:「老爺?老爺您在裡面嗎?快開開門,老爺,有誰在裡面,快開門!」

「看來你真是找死。」

卿玉冷冷一笑,弄得馮青峰差點嚇得尿褲子了,該死,自己怎麼就忘記了將書房的門給鎖上了,此時再怎麼後悔也沒用,連忙大聲求饒道:「不,求求您,別殺我,拜託了,我上有老母下有老小,我一旦死了的話,他們該怎麼活啊,不要殺我,求求您了女俠。」

「老爺,該死,來人啊,快把門給我撞開。」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吵鬧了,卿玉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然後將匕首狠狠在馮青峰的腿上劃了一道口子,剎那間鮮血噴涌而出,疼的馮青峰又是大喊大叫,但是卿玉抓著馮青峰的嘴,用刀架在他的臉上,陰狠地說道:「我給你三秒鐘的事情,將那天宴會上離開的人的名字說出來,否則的話,我就直接將你的臉給毀了。」

「一。」

剛數一下,卿玉手上的匕首便開始割著馮青峰的臉,對於卿玉這麼一個天才法醫來說,她有辦法將人的臉皮完美割下,不傷害他的一根神經,這也是卿玉一直以來最被人稱奇的技術,現在,她可是寶刀未老呢,最好不要逼我,馮青峰。

「疼,疼,疼死我了,不要,不要這樣!」

馮青峰感覺臉上那種刺骨的疼意傳來,疼的眼淚都出來了,連忙大聲叫著,卿玉不理,道了聲「二」,然後開始割起馮青峰的另外一邊的臉皮來。

「我說,我記得了,是上官大人的那個小妾,長得挺漂亮的,還有霍曉天那個傢伙,還有……還有那個楊智聰,其餘的我就真的不記得了,求求您,不要毀了我的臉,不要。」

馮青峰的話與王志的證詞符合一致,看來王志並沒有說謊,卿玉和皇普君雲對了個眼色,然後將手中的匕首丟了開來,抓起馮青峰的衣領,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

「你,你想要對我做什麼?說好了,不是我告訴你一切,你就會不殺我的嗎?現在你竟然出爾反爾,來人啊,救命啊!」

馮青峰頓時像殺豬一樣喊著,又被卿玉狠狠甩了一巴掌:「吵死了,要殺你,我直接一刀捅死你就行了,何必這麼麻煩,給我閉嘴,否則的話我就真的殺了你。」

話說這個傢伙臉皮這真厚,打的我的手都疼了,臉上又被自己割了幾道傷口,血都沾到自己手上了,馮青峰自然疼的哇哇大叫,卿玉將藥瓶的塞子拔了,倒出一顆紅色藥丸,直接塞入了馮青峰那疼的張大了的嘴巴里。

皇普君雲上前,眼疾手快地點了馮青峰的幾個穴位,只見馮青峰吞了一口唾液,然後開始吐著口水,想要將嘴裡的藥丸給吐出來,伸手扣著自己的喉嚨,但是藥丸已經完全吞了下去,已經無濟於事了。

「靠,噴了我一身的口水,真噁心。」

卿玉直接給了馮青峰一腳,把他踹到在椅子上,厭惡地甩了甩手,臟死了。

「我們走。」

皇普君雲伸手攬著卿玉的腰,腳底一踏,兩人的身子便飛了起來,直接破開屋頂而出。

「老爺。」

外面的下人們將門給撞了開來,見馮青峰渾身抽搐,全身是血地倒在椅子上,雙目失了魂魄,連忙上來查看他的傷勢。

一時間,這座奢華的宅子燈火通明,侍衛們到處奔跑,想要抓住犯人,殊不知皇普君雲和卿玉早已跑出了這座宅子了。

兩人翻牆出了來,來到了一處巷子口,在那裡早已等候了一輛馬車,待兩人進了馬車,馬夫「御」的一聲,駕著座下的白馬連忙離開了這裡。

在馬車裡,卿玉將自己的面罩給脫了下來,露出了那張精緻的臉蛋,長舒了一口氣:「真沒有想到我也有機會穿上這種衣服,真是太讓人激動了。」

「剛剛看你虐待馮青峰的時候,本王倒不覺得你有什麼激動的,反倒是冷靜地讓本王都覺得有些可怕。」

皇普君雲也是拉開了自己的面罩,弄得卿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道了聲:「抱歉,我對待那些人渣就習慣這樣了,不會真嚇到你了吧?」

確實以前也有人說過我驗屍解剖的時候,沒有任何一點恐懼,甚至在一開始的時候,自己就在教授的指示下完美地解剖了一具屍體,就連教授都被自己的冷靜給嚇到了,彷彿自己解剖的不是一具屍體,而是簡簡單單切開鮮肉那樣,專註,刀法完美,沒有任何一點破綻留下。

「就這點程度還嚇不倒本王,與其說嚇到,不如說是吃驚吧,玉兒,剛剛你在划馮青峰的臉皮的時候,本王發現你壓根就沒有傷到馮青峰臉上的神經,只是單純地將那皮給割掉了而已,如此精準,沒有任何一點錯誤,這刀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煉成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真正吸引皇普君雲的是這麼一點,卿玉挑了挑眉,心想到底該如何跟皇普君雲解釋,總不能說是自己前世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吧。

「以前我在相府的時候,曾經做過雕刻的物品換取一點銀兩,就是那個時候日積月累,不知不覺就練成了這種刀法,連我剛剛在馮青峰的臉上劃得時候也嚇了一跳,不過我們也總不能真的殺了他,他還是一個重要的證人,只能夠嚇一嚇他,讓他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們了。」

卿玉隨便編了個理由打算糊弄過去,換來皇普君雲一聲「哦」,便沒有了下文,卿玉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個理由對皇普君雲有沒有用,不過還是先矇混過去,過一關是一關吧。

皇普君雲雖然表面上這麼說著,但是心裡哪裡會認同卿玉這樣的「理由」,雕刻不如割皮,一個手抖就是會造成臉上的神經受損,大出血的,這需要極其專註的精神力還有完美操控的刀法,缺一不可。

在那黑暗的環境下,以及外面即將闖入的下人的壓力下,卿玉割得如此完美,可見她當時的精神力和刀法完美無瑕,讓人挑不出缺點,但是這種才能是天生擁有的?皇普君雲肯定不信,或許卿玉是有這樣的才能,但是沒有經過練習,卿玉也是絕對不可能完美做到這一點的。

肯定是以前的時候卿玉經常做過這樣的事情,練習過,實踐過,並且成功過,不然一開始,誰能做得到?卿玉怎麼敢用刀去給馮青峰割皮?就連皇普君雲自己自認為也是做不到的,哪怕自己是擁有高強武功的人。

到了現在,皇普君雲第一次對卿玉的真正身份產生了懷疑,見她正在用毛巾擦拭著夜行衣上的口水和血跡,一臉淡定的模樣,想起自己幾個月前,通過情報網查到的關於卿玉的情況,與她的真實面目,完全沒有一點對的上號的,除了那張臉。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卿玉她真的是相府那個無能懦弱,終日不受寵的小姐嗎?見卿玉現在的模樣,誰會將無能懦弱與她掛上鉤呢?

「對了,君雲,通過馮青峰這次的事情,我想王志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卿玉沒有注意到皇普君雲心裡對自己的猜測,將身上的血水洗乾淨后,便開始打算與皇普君雲商量起這次從馮青峰嘴裡得到的線索。

「就憑他的話與馮青峰口中的證詞對得上這一點?」

皇普君雲搖了搖頭,他心裡還是對王志挺懷疑的,哪怕馮青峰說的那個讓他辦事,與他交談的人是個女人,但是也並不能完全排除王志的嫌疑身份。

「我們已經知道了為什麼王志要假裝與馮青峰不認識的原因了,馮青峰得到那筆錢后,與以前與秋波府有關的人避著走還來不及,根本不可能與他們再見面了,事已至此,馮青峰派人將王志給趕走了,還揚言如果王志再來的話還要打他,一定是讓王志認為馮青峰發了財后,就看不起自己這個窮書生,所以才會故意假裝不認識他,與他完全絕交了,還有宴會上中途離開的三個人的情報也與馮青峰說的符合,我想,他所提供給我們的情報應該全部都是他所知道的,沒有虛假才對。」

卿玉也並不是毫無根據的,將自己的推斷和理由說出來了后,最後總結:「總而言之,我覺得雖然王志並不能完全脫離嫌疑人的身份,但是至少他的嫌疑已經降到最低了,現在我們知道了白綾和長椅子是怎麼出現在王善人的房間了,而且通過了馮青峰的說辭,以及王伯的證詞,我們也可以推測出王善人是在宴會舉辦的途中在書房遇害的,而且殺害王善人的人,就在當時離開了宴會,假借上茅房名義的三個人,納蘭嫣然,楊智聰還有霍曉天。」

「馮青峰只是幫凶,他的嫌疑也可以去除了,剩下的就是從霍曉天和楊智聰兩個人身上下手了,還有納蘭嫣然。」

皇普君雲補充道,卿玉聞言后笑了笑:「你也覺得那個女子的背景與納蘭嫣然很符合?看起來年輕貌美,用面紗遮住,至少有錢這一點,與入了上官府將近一年,十分受寵的納蘭嫣然而言,如果那個所謂的上官大人並不是什麼清官的話,我想納蘭嫣然進了上官府這麼多天,一定自己存了不少的銀子,為了實施這次謀殺案。」

「能夠一口氣給了馮青峰衣食無憂的大筆銀子,僅僅只是為了讓他幫助將白綾和長椅子藏在王善人的房間內的女子,確實納蘭嫣然這個人很可疑,因為只有她一個女的在宴會的時候出去了,而且還是一段時間內沒有再回來,而且論起錢財的話,她若是有心,在上官府內,以自己最為受寵的身份,也是能夠積累不少的,但是我並不認為那個女人會有那麼大的膽子,親自出馬去和馮青峰在祥雲酒樓里見面。」

皇普君雲揉著下巴,這點倒是考慮地十分恰當,但是卿玉卻是搖了搖頭:「利用逆向思維的話,可以假設納蘭嫣然這個人其實疑心病很重,將這個事情交給別人做的話,她自己也會不放心,畢竟設計殺害一個人,並且偽裝成自殺現場的事情,如果被別人說出去幕後主使是她的話,那麼一切就完蛋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親力親為才是她的做法,這也與納蘭嫣然從小家境困難,獨自一人自力更生的性格有關,當然,我也只是猜測而已。」

「你不會僅僅因為一個猜測就否認本王的話的,說吧,你找到了什麼其他的線索?」

皇普君雲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知道卿玉一定是還發現了其他什麼東西才會反駁自己,不然的話,她也只是會將其當成一個疑點記在心裡,什麼也不會說。

「線索倒算不上,不過證明我這個猜測,我現在倒是有幾個頭緒,第一,納蘭嫣然可能十分珍惜自己今天的富裕的生活,從她自願成為上官大人的妾便能夠看出來,一個剛二十齣頭,風華正茂的女子願意嫁給一個年紀可以做自己爹爹的男人,為的是什麼?明白人都知道納蘭嫣然是為了上官大人的權勢和金錢,她想要讓自己和母親都過上富裕的生活,所以她才會在媒人上門的時候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聽到卿玉這麼說了,皇普君雲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她怕交給上官府內其他的人幫忙的話,如果一不小心走漏了風聲,會將她今天富裕的生活毀於一旦,她不會冒這個風險的。」

「按照馮青峰的說法,我想,那個去給馮青峰報信的人不是納蘭嫣然本人,而是她身邊的人,例如貼身丫鬟什麼的,與她相處已久,已經被她收買了心,完全成為她的人,不過納蘭嫣然不會告訴她自己讓馮青峰做的事情,只是單純地讓那個人傳話而已,所以她並不知道納蘭嫣然和馮青峰究竟是策劃著什麼。」

卿玉這麼一解釋后,皇普君雲覺得聯繫前後,完全說得通,便點了點頭:「玉兒,你繼續說下去吧。」

「第二,就是為什麼那個女人能夠確定馮青峰已經辦完了她交代的事情,將那個白綾和長椅子藏在了王善人的房間里,我想,那個女人當時在進入宴會會場的時候,一定是看到了馮青峰,如果馮青峰沒有辦好,或者被人抓住了的話,馮青峰應該不會出現在秋波府的大堂內,早就被抓去審問了,礙於當時那個女人是以真實身份出面的,如果她主動與馮青峰交談的話,無疑是暴露了自己就是指示馮青峰的幕後主使的身份,她不會那麼傻,應該也有從馮青峰當時在大堂里的表情做出了判斷。」

皇普君雲聽了后,覺得十分在理:「於是你就覺得當時離開了大堂的納蘭嫣然有十分大的嫌疑就是那個找來馮青峰幫忙的女子,按照身份地位而言,還有當時納蘭嫣然所作出的舉動,聽你這麼一連串,確實她是有很大的嫌疑。」

「這些只是推測而已,我們還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這一點,而且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納蘭嫣然殺害王善人的動機是什麼,這一點十分重要,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去針對一個人,甚至費了這麼大的精神去策劃謀殺他,從某種程度來說,動機和證據一樣重要。」

卿玉伸出食指,在手掌心上畫了個圓圈:「如果真的是納蘭嫣然就是那個女子,並且策劃殺害了王善人的話,那麼就一定會存在有動機,類似於恨意之類的,只要我們在納蘭嫣然這個女人的身上多做些調查,一定會找到她與王善人之間存在什麼聯繫的。」

「那我們必須趕快了,馮青峰被襲擊,還被下藥了的消息,納蘭嫣然應該很快就會知道,我們明天就必須去上官府會一會她,否則的話她一定會起疑心的。」

皇普君雲點了點頭,他完全贊同卿玉的做法,若不是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自己與上官府的人又不熟,突然上門拜訪的話,很容易讓人察覺到不對勁的。

「還有楊智聰和霍曉天,君雲,我們現在先別回王府,先去霍曉天的家裡。」

卿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連忙叫了起來,皇普君雲不明:「玉兒,難道你就不怕那個霍曉天突然起了疑心什麼的?天色這麼晚了,明天再去也不遲吧。」

「我不擔心,按照衙門的記載來說,發現王善人的屍體后發現他臉色青紫,已經死亡有一段時間了,從書房到王善人的房間的距離,再按照王志所說的,霍曉天這個人是最後一個去茅廁的,還是在納蘭嫣然和楊智聰兩個人都回來之後不久才去的,而且到傳來王善人的死訊的時候都沒有回來,從時間上來推斷,如果沒有幫凶的話,霍曉天這個人完全沒有機會,先是甩掉跟在後面的下人,然後去書房裡與王善人見面,趁其不備的時候用毒藥行兇,然後將他的屍體運回王善人的房間里,怎麼想時間都不可能夠,從某一點上而言,霍曉天這個人的嫌疑比王志還要低了,王志是因為不知道我們已經推斷出了王善人先是在書房被害,然後屍體被抬到王善人的房間里,所以才會覺得霍曉天才是最有嫌疑的殺人兇手。」

卿玉雙手合十,完全剔除了霍曉天的犯罪嫌疑,皇普君雲聽得那叫一個滋味,對著車簾外的馬夫說道:「改變行程,先去地圖上霍曉天的家裡。」

如果能夠從霍曉天的口中問出新的線索就太好了,現在時間緊迫,不能夠讓納蘭嫣然這個女人提前有了疑心,做出準備來防範他們的到來。

忽然,卿玉看到了皇普君雲站了起來,然後開始脫起身上的衣服,弄得瞪目結舌,連忙用手揮舞著,擋住自己的視線,咬牙道:「君雲,你在幹什麼啊,為什麼突然脫衣服啊。」

「難道你就打算穿這身夜行衣去拜訪霍曉天?是個人都會覺得我們兩個有問題,還是先換回原本的裝束再上門吧。」

皇普君雲話說完的時候,衣服已經脫得差不多了,然後大大咧咧地,在卿玉面紅耳赤的情況下又拿起了另外一身黑衣穿上,邊穿邊笑道:「玉兒,你再怎麼說也是本王的王妃,也與本王同床共枕過了,甚至連本王的那東西都摸過了,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你比本王所想的還要害羞啊,在某種方面上。」

「去你的,趕緊把衣服穿上。」

卿玉捂住自己的眼睛,紅著臉,狠狠咬著牙,這個皇普君雲怎麼這麼不知道害臊,在自己面前就這樣子將衣服給脫了換上,還說出這樣的話,聯想到今天早上起來發生的事情,內心幾萬匹草泥馬在咆哮著,該死的,我要長針眼了。

皇普君雲一身衣服穿得慢吞吞的,弄得卿玉真想踹這個傢伙一腳,他絕對是故意的,偶爾透過手中的縫隙看了看,發現皇普君雲這個傢伙過了這麼久還光著肩膀,差點一口氣血吐出身亡了。

這樣子的誘惑還不撲上來,玉兒,你這個丫頭還真是「清心寡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個道德高深的尼姑呢,皇普君雲無奈地將衣服完全穿了上去,也不出聲,細細地打量起卿玉面紅耳赤的模樣,捂著眼睛的她,讓皇普君雲真想在她臉上咬上幾口,嘗嘗什麼滋味。

「你穿好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卿玉再次透過手中的縫隙看見皇普君雲正一臉興緻勃勃地打量著自己,這才鬆開了手,憤怒地說道。

「見你捂著眼睛一直沒有睜開,本王還以為你睡著了,就不好吵醒你。」

皇普君雲的解釋聽起來是多麼「天衣無縫」啊,聽得卿玉真想將這個不知羞恥的登徒子給賣進青樓里去當牛郎好了,咬牙切齒道:「既然您老人家好不容易換好了,那麼就請您先出去,輪到我換了。」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為什麼要出去,你想換的話就直接換好了,剛剛本王也是如此,都被你看光了,若本王出去了,那本王多吃虧,更何況你全身上下本王都摸過了,該凸的不凸,該平的不平,還沒有發育的小身板,本王才沒有興趣看你呢。」

皇普君雲嬉皮笑臉地說道,弄得卿玉一聲咆哮:「你丫的給我滾出去!」幾乎要將整座馬車給掀翻了,外面的馬夫聽到卿玉的咆哮聲笑了笑,真是對歡喜冤家,以後的日子有的鬧騰了。

不一會兒,便見皇普君雲一臉無奈地從馬車裡鑽了出來,坐在馬夫的身旁,連馬夫的問安都沒有理會,獨自吹著外面的夜風鬱悶去了。

卿玉這個丫頭是鐵做的嗎?還是出生的時候就從娘胎里少了情根,自己做到這個地步了還不明白,雖然自己暫時也不想要讓卿玉明白,但每當自己控制不住的時候,卻發現卿玉完美地解決了自己的難處,真不知道該是誇她好還是說她傻。

「這個傢伙,明明下午的時候那麼安分,從馮青峰那裡出來了后就本性畢露了。」卿玉在馬車裡憤憤地換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將皇普君雲這個傢伙罵得體無完膚。

話說,自己好像真的看到了皇普君雲的那東西了,咦,不對,自己在想些什麼啊。

卿玉連忙用粉拳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不能想了,再想下去就要長針眼了,都怪皇普君雲這個傢伙,在女人面前都這麼隨心所欲想脫衣服就脫衣服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將他給看個精光了,真是,花心大蘿蔔!

折騰了一番后,馬車總算是到了霍曉天的家門口了,卿玉也懶得跟皇普君雲說話,馬車一停之後,看了看窗外,就直接掀開帘子跳下去了,換來皇普君雲一臉無奈的表情。

看到霍曉天的家后,不大不小,與王伯所敘述的差不多,小康家庭,父親是經商之人,一直希望霍曉天能夠成為人中之龍,考取狀元,其實論起交情,霍曉天的父親與王善人更深,而且宴會那天霍曉天的父親和霍曉天也一起去了。

至於霍曉天為什麼和王善人相識,原因是霍曉天的父親知道王善人飽讀詩書,擅長作畫與書法,這在王善人的朋友圈裡也是一直聞名的,所以打算帶自己的兒子前去王善人那,希望王善人能夠指點一二,一來二往便相識了。

卿玉看見門口點著燈籠,並沒有其他人在,於是便踏上階梯,敲了敲門,喊道:「請問有人在嗎?」

「來了,誰啊。」

一會兒后便傳來了男子的聲音,伴隨著陣陣呵欠,帶著一種美夢被人吵醒的不爽,將門打了開來后,剛想發火,但見到是卿玉這麼一個美女后,瞬間所有的火氣都吞進了肚子里,頓了幾秒后,換出一臉笑意,輕柔地說道:「請問姑娘找誰。」

如此輕柔,與前面的態度完全是相反的,卿玉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抱有歉意地說道:「對不起,這麼晚打擾了,我們其實是秋波府的人,請問你們府上的霍曉天公子在嗎?我們找他有事情商量。」

「這個啊,其實最近北冥國的科舉考試快要到時間了,公子現在正在閉關讀書,不讓任何人去打擾呢。」

男子面露難色,卿玉聽了后暗罵一聲,真是太不巧了,難不成只能先放棄這個線索了嗎?

見卿玉有些著急的模樣,男子不由問道:「請問姑娘,是不是很急的事情呢?如果十分著急的話,我可以先去通報一聲,至於公子願不願意見你們,這我可做不了主了。」

「真的嗎?那麼勞煩你一定要幫我們通報一聲,這件事情很重要,請問你貴姓?」

卿玉面露喜色,沒有想到他願意幫助自己,哪怕只是通報一聲,這真是太好了,至少也有點希望了。

「我叫燕小四,叫我小四就行了,我這就去通報公子,姑娘您先在這裡等候吧。」小四高興地說道,然後連忙轉身去跟霍曉天通報去了。

「真是個見到美色就忘記自己職責的下人,哼。」

不知不覺,皇普君雲已經從身後的陰影處走了出來,陰沉著臉色,剛剛卿玉和那燕小四的交談自己全部聽到了,而且也看在眼裡,那個傢伙剛開始一臉凶神惡煞的,後來對卿玉說話又這麼溫柔,不是貪圖卿玉的美色還是什麼?!

敢貪圖本王的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比起某個人來,小四還是過之不及的。」

卿玉心裡暗暗想道,不過她沒有明說,一旦說出來的話,難保皇普君雲又會跟自己吵下去了,真是的,人家好心好意幫自己的忙,偏偏還要受皇普君雲的毒舌,這個開國公真難伺候,好在自己已經習慣了,早就淡定了。

兩人在門口繼續鬧著冷戰中,燕小四已經通報完畢回來了,見到門口又多出了一個俊美的男子,瞬間抱有警惕地說道:「姑娘,他是誰?」

「他是和我一起的,是秋波府的人,不說這個了,請問霍曉天公子有答覆了嗎?」

卿玉沒有過多解釋皇普君雲的身份,對於現在的她而言,能不能見到霍曉天才是最重要的,因為霍曉天身上極有可能藏有重要的線索。

「公子說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兩位進屋去,到公子的書房一敘。」

燕小四這才收起警惕之心,柔聲地對卿玉說道,忽然覺得身上一陣寒顫,似是被一陣陰風吹過,一臉莫名其妙,怎麼回事,剛剛明明沒有感覺到什麼風吹過,怎麼感覺身子骨直發抖呢?

燕小四便將卿玉和皇普君雲帶入了府中,直接往霍曉天的書房奔了過去,卻沒有想到走到半路,忽然遇見了一個人。

「老爺?!您怎麼在這裡。」燕小四一臉驚訝地說道,然後連忙跪在地上請安。

皇普君雲和卿玉看向面前之人,年紀已經四十過,一張銳利分明的臉上殘留著几絲英氣,此時一雙眸子同樣也在打量著皇普君雲和卿玉,出聲道:「這兩位是…。」

「我們是秋波府的人,這麼晚前來拜訪真是唐突了,不過有件事情我們要找霍曉天公子商量,非常重要。」

卿玉立馬回復道,聽到「秋波府」這三個字的時候,霍老爺臉上閃過一絲異色,然後對著燕小四說道:「小四,你回去守著門口,兩位,請先跟老夫來吧。」

「咦?老爺,可是公子還要見他們兩個呢。」燕小四沒有想到霍老爺會說出這樣的話,一臉尷尬地說道。

「等老夫跟這兩位聊完天之後,自然會帶他們兩個去見曉天的,你就先回去吧。」

既然霍老爺都這麼說了,燕小四再怎麼不願意也只能答了聲「是」,最後看了一眼卿玉,又默默地走了。

「你們兩位來找曉天,是為了十幾天前王善人的那件命案吧?」

待燕小四走了之後,只剩下了三人,霍老爺才一語道破了兩人來的目的。

「不錯,王伯拜託我們兩人繼續幫忙追查王善人的命案,現在我們已經有了些許眉目了,之所以來這裡拜訪霍曉天公子,其實是為了當日霍曉天公子的證詞,現在我們還差了很多的線索,必須分秒必爭,霍老爺,我們知道您那天也去了宴會現場,請您也跟我說說您那天所見到的事情吧。」

卿玉見霍老爺既然直奔主題,也不打迷糊眼了,直接回應道。

------題外話------

真心被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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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無度之法醫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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