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二 作為法醫的尊嚴(抱歉更晚了)

章七十二 作為法醫的尊嚴(抱歉更晚了)

卿玉也是傻了眼了,這下子絕對被紅霞給誤會了啊,看著紅霞那種表情,卿玉就知道等下自己要花好一番功夫才能夠跟紅霞解釋清楚了。

「你還想握本王的那東西到什麼時候,恩?要不然玉兒,本王現在就把你給辦了如何?」

皇普君雲的聲音帶著磁性的喘息,著實是卿玉握著自己的那個地方,無疑是對皇普君雲的忍耐力一種極大的挑戰,此時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故意開玩笑道。

卿玉感覺到手中的東西越來越大,而且有些發燙,這才如夢初醒,連忙鬆開手,從床上翻身滾了下來,賠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是你,咦,不對。」

卿玉上看下看,特么的這不是我的房間嗎?皇普君雲,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

皇普君雲看出了卿玉腦袋瓜子里到底在想著什麼,還不等卿玉提問,率先解釋道:「是你在馬車上睡死了,所以本王把你抱到你的房間里來,誰知道你的兩隻手將本王抱得死死的,扳都扳不開,本王怕太用力了的話會將你吵醒,所以就委屈自己一下,當做你的軟榻給你睡覺了。」

「我靠,不會吧?!」

卿玉簡直羞得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自己不知不覺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難不成我睡覺時候還有什麼醜態被皇普君雲給看見了?真是,丟死人了。

「雖說如此,不過你睡著的時候倒是挺安靜,不怎麼鬧騰,比你清醒的時候好多了,省得本王要操多餘的心來擔心你。」

皇普君雲難得見卿玉這麼害羞的模樣,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卿玉的頭髮,然後從床上站了起來。

「趕緊洗漱吧,現在都快午時了,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做嗎?」

聽皇普君雲這麼一說,卿玉才想起來,今天是要幫王伯解決那起兇殺案的,名單上的人物自己還沒有去拜訪過呢,揉了揉自己的頭髮,讓自己清醒一點。

呼,與皇普君雲發生的這碼子事情暫且先放下,自己得先辦正事,只要和紅霞解釋清楚了,讓她不要說出去,那麼除此之外,天知地知,除了自己和皇普君雲還有紅霞知道,就再無旁人了。

待兩人收拾完畢后,才慢吞吞地打開房門,發現紅霞那丫頭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恐怕經歷了剛才那個事情,她是在故意躲著卿玉和皇普君雲呢。

「看來今天一天找紅霞都要被躲著了。」

卿玉無奈道,還不知道怎麼跟紅霞解釋才好,畢竟連自己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睡著之後對皇普君雲的動手動腳,誰能說得出個所以然來呢?鬼知道皇普君雲這個傢伙有沒有添油加醋,把我睡著的樣子描述得跟個欲求不滿的女人一樣。

但是不管怎麼樣,卿玉還是要解釋,不能夠讓紅霞大嘴巴地傳出去,雖然卿玉對紅霞的八卦程度還是挺放心的,但是自從進了國公府後,這丫頭的嘴巴越來越不嚴實了,特別是對於寒,如果寒問起的話,難保這個丫頭不會將今天早上看見的東西以自己的理解說出去,那就糟了。

「玉兒這麼說,難道是想把錯怪在本王頭上?不知道是誰睡著了的時候抓著本王的腰不放,讓本王勉為其難當了軟榻這麼久,現在腰都酸了。」

皇普君雲樂呵呵地說道,跟個糟老頭子一樣錘了錘自己的後背,卿玉忍,心底暗暗對皇普君雲豎起了中指,算你這個傢伙狠,好女不跟男斗,要是被我抓住事實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看我不玩死你。

卿玉和皇普君雲用完了午膳后,忽然想起了還有幾件事情要問皇普君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普君雲的臉色,發現他的氣色還不錯,皇普君雲捕捉到了卿玉偷偷看自己的眼神,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怎麼?是不是經過了剛才的事情,玉兒覺得本王越來越有吸引力了,讓你這麼著迷?老是這麼偷看本王?」

人至賤則無敵啊,皇普君雲,你臉皮這麼厚,你爸媽知道嗎?還這麼面帶笑容地說出來,雖說他也有自己驕傲的資本,卿玉繼續忍,畢竟現在是自己有求於他,深深吐出一口氣,然後柔和地說道:「其實我是想問你幾件事情,君雲,大一現在被你派到哪裡去了?」

「本王不是說過了么,作為懲罰,本王讓他一個月內不能夠再在你身邊伺候,讓大二來代替他,現在他應該是去郊外幫你去看田地了吧。」

皇普君雲看起來還是很高興的樣子,並沒有因為卿玉提起大一而生氣,卿玉在鬆口氣之餘,還趁熱打鐵地問道:「那麼按照時間,都已經過了兩天了,大一他們應該也回來了吧?現在是午時了,我們原本約好要跟我彙報郊外田地的進程了。」

「本王回府的時候還沒看到他們,畢竟那個時候天剛亮,現在本王也是和你一樣剛起來,哪裡知道他們回來了沒?」

皇普君雲攤了攤手,一臉無辜地表示自己毫不知情,卿玉用手中的筷子戳了戳碗底的米飯,確實如皇普君雲所說的那樣,自己一直靠在他的身上睡覺,他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起剛剛鬧出來的事情,卿玉的臉又紅了,埋著頭又趴了幾口飯,不想讓皇普君雲看見,但是離得這麼近,皇普君雲又是習武之人,不是個瞎子,自然將卿玉臉上的潮紅盡收眼底,心情比起剛才更加愉悅了。

「王爺,王妃。」

就在兩人用完午膳的時候,下人們將碗筷收拾好了后,寒和大二也是並肩走了進來,見到卿玉和皇普君雲,恭敬地問安。

「寒,大二。」

卿玉面露喜色,正想找他們兩個來呢,結果剛巧就順著自己的意思到了。

「王妃,您要屬下查的事情,屬下已經查好了,這是名單上那些人的地址,地圖上打了紅圈的地方就是了,您交給馬夫他就會帶您去了。」

寒知道卿玉要的是什麼,索性率先上前將地圖給了卿玉,卿玉打開后一瞧,滿意地點了點頭:「寒做事就是讓人放心,效率和成果就是好。」

「這不是?也不看看人家是誰的屬下。」

皇普君雲又在一旁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不過這一次真是誇得其所,卿玉也就沒有說話諷刺他,倒是寒一臉不敢當的模樣。

「大二,昨天你和蘭生一起離開了,怎麼樣?你們兩個人的身體狀況還好嗎?」

卿玉關切地問著,大二點了點頭:「屬下只是一點皮外傷,沒什麼大礙,至於蘭生這個小子,大夫看了后,認為是衝撞的時候可能影響到了身體,但是沒有什麼大問題,開了點葯,然後屬下就送他回到三爺那邊的宅子去了。」

「話說我也不知道三爺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也不知道那筆錢解決了他的困難了沒,改日等王伯這件事情處理好了后,再登門拜訪,順便商量一下玉器店的事情吧,對了,你知道大一他們回來了嗎?」

卿玉抿了抿唇,現在王伯的事情還沒處理好,意味著玉器店的事情還沒有著落,只能先讓三爺和蘭生在那個地方多呆一段時間了。

「他們天亮了之後不久便回來了,原本是想跟你報告田地的事情的,但是被人告知您和王爺正在一起休息,所以就先各自回房間,等中午要用午膳的時候再來跟您報告。」

聽完大二這麼說,卿玉推算時間也該差不多了,等等,我和王爺正在一起休息?一起?!

「大二,你老實告訴我,今天我和皇普君雲在一起……咳咳,就是休息的那事情,是不是全府上的人都知道了?」

卿玉心中暗暗祈禱著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結果大二臉色一紅,一臉難以切齒的模樣,卿玉瞬間如同雷劈中了一樣,猜的**不離十了,一旁的皇普君雲正在暗自偷笑,寒對皇普君雲暗暗豎起了大拇指,王爺您總算開竅了,將王妃給一口氣辦了。

「好吧,你不用說了,我已經全部明白了。」

卿玉欲哭無淚,這下倒好了,全部人都以為自己和皇普君雲圓房了,結果都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唉,隨便他們怎麼想吧,自己都懶得解釋了,越解釋越讓人多想,索性讓他們自己去吧。

「王妃……」

大二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見卿玉這麼傷神的模樣,偷偷看了一眼皇普君雲,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皇普君雲搖了搖頭,用唇形回應道:「這是王妃的後遺症,等一會兒就會好了。」

「王妃。」

就在此時,大三他們的聲音也傳了進來,緊接著走進來了三兄弟,個個被曬得皮膚黝黑的,想必這兩天在郊外的田地里可是勤奮不少。

「哦,原來是大三,大四,大五啊,咦,奇怪,少了一個人,大一呢?」

卿玉見三兄弟來了,將後遺症給收了回去,數了數,忽然發現少了一個人,不由驚訝地問道。

「大哥因為王爺的禁令,所以在接下來的二十八天內,只要有王妃在的地方,大哥都不能出現。」

大三面無表情地回答道,卿玉想起皇普君雲剛才是跟自己這樣解釋過,弄得卿玉憤憤地看了一眼皇普君雲,怎麼感覺讓壞人的這頂帽子都戴在了我的頭上了?該死的,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懲罰方式,換來皇普君雲無辜地聳了聳肩。

「那好吧,田地的事情,你們處理的怎麼樣了?」

卿玉認了,反正自己也不可能讓皇普君雲收回成命,除非自己真的做了什麼讓皇普君雲欠了自己人情的事情,不過自己欠了皇普君雲那麼多,至今還沒有還清,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夠讓皇普君雲真正欠自己一次了。

「屬下們這次前來就是為了向王妃回稟這件事情的。」

三兄弟們齊聲說道,然後大三作為三兄弟中的老大,就由他來向卿玉回稟這田地的情況。

「經過我們的審查后,這的確是快好地,而且面積也足夠大,附近有條溪流,可以供水車和供水地的發展,土壤肥沃,氣候也是適宜,十分適合用來種植農作物,還有一片草地可以用來放牧,簡單來說,這個農場是絕對適合買下來的,而且在周圍土地主的壓迫下,農場的主人已經將價錢壓得很低了,我們完全可以出手一口氣買下來。」

大三敢這麼肯定地說道,自然是在這兩天內他們四兄弟的認真觀察后,經過討論得出來的結論,沒有一個人對這個結論有任何意義,只是……

「周圍的土地主們其實也在虎視眈眈著這塊地,我們在這兩天已經和那個農場主做好了交情,並且擔保願意以一口價買下他們的農場,現在還需要王妃您親自前去看看,如果沒有問題就可以直接交易,只是王妃,不知道您準備好了沒有?如果我們強先將那塊地買了下來,周圍那些土地主絕對會派人來找我們的麻煩的,他們要逼退一個人的手段有很多,而且事關利益,他們也一定會聯合起來打壓我們的農場的。」

大三的顧慮,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所謂的槍打出頭鳥就是這個道理,既然自己得不到的,那麼別人也別想得到,還是這麼高的利潤,卿玉一個剛開始學習種田,什麼渠道和方式都不得的黃毛丫頭,他們知道了后,肯定會不擇手段地打壓,將農場得到手的,然後繼續他們的勾心鬥角。

「放心吧,既然我一開始就選擇了這塊郊外的土地,我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要玩陰的還是陽的,完全沒有問題,至於種田的方式我也已經有了計劃了,還有塊草地可以放牧,我們也可以用來馴養牛和羊,水源的問題也解決了,過幾天我在處理好刺繡店的事情后,就和你們一起乘馬車去郊外,將農場的事情給簽下來。」

卿玉打了個響指,農場和刺繡店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接下來就是玉器店了,只希望能夠快點找到兇手,不僅僅是為了玉器店,更是為了幫助王伯和他家的小姐解開這個心結,將壞人繩之於法,不能再讓他們逍遙法外了。

大三他們還是有些顧慮,剛想說些什麼,讓卿玉考慮得更久更成熟一點,卻不料皇普君雲此刻開口道:「你們幾個放心吧,雖然玉兒種田馴養的本領本王不知道有沒有本事,但是玩陰謀手段這些事情,只要玉兒想玩,那幾個土地主是鬥不過她的,更何況還有本王撐腰,你們怕什麼?」

聽皇普君雲這麼一說了,大三他們也將顧慮徹底吞入肚子里去,只要有皇普君雲撐腰的話,很多事情都能夠變得輕而易舉,只是不知道這新來的王妃本領到底如何。

「君雲,謝了。」

卿玉能夠明顯感覺到大三他們對自己的能力還是不信任的,畢竟自己還沒有跟他們相處過,這也很正常,若是只是一股腦地相信自己,卿玉那才會更苦惱的,有壓力才會有動力,等著瞧吧,自己一定會將種田的生意發揚光大,什麼土地主,什麼牛頭鬼神,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擋我財路者,簡直找死!

等辦完這種田的生意后,目標便是酒樓了,葉輕塵那一關自己沒有把握過,但總得試一試,如果這一關闖不過的話,酒樓這塊,除非葉輕塵捨得將酒樓賣了,否則的話就別想再攙和一腳了。

午膳后的事情辦完后,卿玉便打算找地圖上離得最近那書生的家裡去看看,皇普君雲也打算陪著卿玉一起去。

「真是稀奇,你都陪了我一天了,那你不用做自己的事情嗎?」

皇普君雲說出自己也要陪著一起去的時候,卿玉還有點不敢相信,按照道理,宴會過後,皇普君雲也應該有很多自己要辦的事情才對,怎麼還有空陪著自己一起去?他不是應該很忙的嗎?

「在你學會武功之前,本王都會陪在你的身邊,免得像昨天的事情再次發生,本王可不是每時每刻都會變成救星飛到你的身邊救你的命的,你這個麻煩精。」

皇普君雲的解釋雖然聽起來很欠打,但是卿玉還是很感謝他為了保護自己一直呆在自己身邊的,甚至連自己的事情都不做了,說到底,還是皇普君雲的武功更高,雖然大二的武功也很厲害,但是皇普君雲在自己身邊的話,自己也可以順便跟皇普君雲討教學習武功了。

而且皇普君雲的腦子也很聰明,他在自己身邊的話,說不定能發現一些自己沒有發現的細節,然後結合起來,簡直是個神一樣的助手,能打能抗能幫忙能養眼還能教武功。

於是乎,就皇普君雲和卿玉兩個人搭上馬車出發了,大二就苦逼地被留在了王府內,被皇普君雲美其言:「功夫還沒學到家,好好放個假再回去練練吧。」

主子,我知道昨天的事情是屬下保護不力,但是您就不能夠好好勉勵一下屬下嗎?這麼直白的說話,純心打擊我,揭我的傷疤呢?

「對了,你的左手現在傷口怎麼樣了?」

上了馬車后,卿玉發現皇普君雲左手上的繃帶已經被他拆掉了,連忙問道。

「已經好了。」

皇普君雲揮了揮自己的左手,將正反面都給卿玉好好看了看,確實是好了,完美無瑕,連疤痕都沒有留下,讓卿玉嘖嘖稱奇。

「那麼大的口子,竟然連條疤痕都沒有留下,大二的藥水到底是什麼靈丹妙藥,這麼厲害。」

卿玉都不敢相信,抓著皇普君雲的左手仔細瞧著,摸了摸,不僅沒有口子,摸起來還如此細膩,彷彿昨天的傷完全不存在一樣,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真的無法相信皇普君雲的左手曾經被那麼鋒利的匕首刺穿了那麼一道口子。

「你到底希不希望本王的左手痊癒啊?」

皇普君雲不滿地說道,不過左手在卿玉的手裡這樣溫柔地撫摸著,倒是挺舒服的。

「當然希望,感慨一下也不行啊,這麼厲害的藥水。」

卿玉撇了撇嘴,再次摸了摸皇普君雲的左手,確認是完全痊癒了之後,然後就鬆了開來,既然皇普君雲的左手好了,那麼自己也不用那麼愧疚了,真是太好了。

「那可是天仙玉露,邊族部落的聖寶,每日早晨採集神樹的露水而成,每十年才能夠累計成一瓶,你說它療傷的效果好不好?」皇普君雲摸了摸拇指上的玉扳指,悠悠解釋道。

「這麼厲害?那為什麼會在大二身上?這應該是很稀有的吧,既然是邊族部落的聖寶,為什麼大二會有?」

卿玉聽得都覺得很厲害的樣子,雖然不知道這邊族部落到底是什麼部落。

「本王曾經幫過這個部落一個大忙,他們就送了兩瓶這天仙玉露給了本王,當做是報酬,其中一瓶,本王給了大二,既然他是你的貼身護衛,如果你受了傷的話,就讓這天仙玉露給你醫治。」

皇普君雲沉默了一會兒后,還是說出了原委,聽得卿玉一愣:「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要用在我的身上?」

「正因為是重要的東西,本王才捨得用在你的身上。」

皇普君雲說這話的時候,一雙丹鳳眸一直看著卿玉,裡面閃爍著的魅光,近乎要奪走卿玉的呼吸。

不知道為什麼,皇普君雲說出這番話后的時候,卿玉覺得心中很高興,高興皇普君云為了自己竟然捨得將天仙玉露給自己醫治,但是又難過,難過自己為什麼這麼弱小,讓皇普君雲要用這麼寶貝的東西給自己醫治,更多的是疑惑,為什麼皇普君雲捨得用這麼重要的東西給自己?

皇普君雲,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一個供你取樂的演員?還是一個如你所願,做一個不受控制的棋子?不知道為什麼,我越來越想知道,自己在你心裡的位置到底是什麼了?只是自己不敢問出口。

氣氛就這樣子沉默了下去,沒有人再開口說話,卿玉在猶豫,猶豫自己應不應該問出口,一旦問出口,是不是兩個人這樣相安無事的關係會出現破裂,會產生新的變化?

這種變化是好是壞?卿玉說不準,而且會猶豫這種事情,本身就不是卿玉的性格,於是卿玉難得糾結了起來。

皇普君雲看得出來卿玉的糾結,只是現在情況還是沒有好轉,魔教的狐狸至今為止沒有再出現,那飲血之毒,葉輕塵也還沒有將其破解出解藥來,在解決這些事情之前,皇普君雲還是不敢讓卿玉明白自己的心意,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

這樣子一想,皇普君雲都不知道要不要感謝卿玉的感情遲鈍了,真是無可奈何。

隨著馬車緩緩停了下來,皇普君雲望了一眼窗外,道了聲:「看樣子是到地方了。」

卿玉暗暗鬆了一口氣,所幸剛剛那窒息的沉默並沒有保持太久真是太好了,否則的話自己不僅要被逼瘋,而且皇普君雲也很容易看出自己的不正常的。

「那我們下去吧。」

卿玉連忙站起身子,將帘子拉了開來,率先跳下馬車,皇普君雲抿了抿唇,也是跟在其後,彎身而下。

映入眼帘,這座宅子看起來很破敗,不怎麼大,門口打掃得很清潔,怎麼說,這應該不能算是一座宅子,而是一間屋子,看這外表的裝飾程度,屋子的主人並不是很富有。

「王志,現年二十八歲,數次科舉不中,仕途不得志,但因詩詞天賦被秋波府的老爺所賞識,與之交好,成為秋波府的食客,現在秋波府老爺一死,秋波府便落寞了,他本人的生活狀況也不是很好。」

看著王伯名單上給出的信息,卿玉嘆了口氣,說起來,這秋波府的老爺其實也是個很好的人,這名單上的四個人也受過秋波府老爺很多的恩惠,若兇手真的在他們之中的話,究竟是要多狼心狗肺才會想到如此恩將仇報?

「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要先調查一下線索。」

皇普君雲並沒有卿玉那麼地多愁善感,直接上前,用手拍了拍破舊的木門,大聲喊道:「有人在嗎?」

「有……」

等了半響,才聽到一個有氣沒力的聲音傳了出來,緊接著木門被緩緩打了開來,門一開,裡面的味道弄得卿玉和皇普君雲都皺了下眉頭,好大的酒氣。

一個爛醉如泥,鬍鬚邋遢的男子頹廢地靠在門旁,勉強睜開眼睛瞄了一眼卿玉和皇普君雲,似乎受不了這麼強烈的陽光,又再次偏過頭去,不耐煩地說道:「你們是什麼人?我不認識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請問你就是王志公子嗎?」卿玉忍著酒味的噁心,柔聲問道。

「我就是,你們兩個是誰?」王志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二十多歲,正值大好年華的青年,反倒是像是個四五十歲的糟老頭那樣,整日靠酒度日的醉漢,與王伯的敘述上並不相合。

「我們是秋波府的人,其實關於秋波府老爺的命案,我們還有一些疑點,所以想要來問問你一些關於當日發生的事情。」

聽完卿玉的來防之意后,王志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揮了揮手,打了個酒嗝:「還有什麼好問的?我已經全部告訴衙門的人了,你們回去吧。」

「請等一下,這件事情很重要,我們必須問的清楚。」

看王志即將進屋將門給關上,卿玉連忙用手將門給頂住,不然王志將門關起來,大聲地喊道。

「這還有什麼好問的,王善人就是自殺的,可惡,他為什麼要自殺,那麼好的一個人,嗚嗚。」

王志突然像個孩子一樣,坐在地上,抱著頭痛哭起來,卿玉和皇普君雲面對面地看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待王志哭夠了之後,才抬起頭來,沙啞著嗓音說道:「雖然你們是秋波府的人,但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能說的那天我都已經全部告訴給官府的人了,我無話可說,你們還是先回去吧,我先一個人先靜一靜。」

「我希望你能夠再把那日的情況說一遍,王志公子,這真的很重要,如果你剛才的眼淚是為了秋波府的老爺而流的話,希望你能夠相信這一點。」

卿玉蹲下身子,伸出手,不顧王志衣服上的髒亂,用力搖了搖他的身子,試圖讓他清醒過來。

「就算是為了王善人流的又怎麼樣?我又不是他的家人,我怎麼知道他的自殺到底是為了什麼,只是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自殺,那麼好的人為什麼要自殺,他明明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他明明是那麼開心地跟我吟詩作對,那麼專心致志,面帶笑容地描述著他妻子和女兒美好未來的藍圖,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

王志說著說著,眼淚又從那雙無神的眼睛流了下來,自言自語道,卿玉此刻終於明白,王善人對於王志而言,影響是多麼地大,那眼淚並不是演戲,而是真心實意地為了王善人而流下的,這份真摯的感情是無法假裝,就連卿玉都為之動容。

「如果可以的話,說說你和王善人之間的關係吧,我願意當一個聆聽者,但是希望你在傾訴完內心的痛苦,感覺輕鬆不少的時候,能夠告訴我當日小姐生辰的時候你所遇見的情況,一五一十,不落一個字地全部說出來,如果你想要知道王善人死亡的真相的話。」

卿玉定定地說道,剛聽完卿玉的話,王志那雙無神的眸子漸漸恢復了色彩,抓著卿玉的手猛地說道:「什麼?!姑娘,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的意思是說王善人他不是自殺,而是被人謀殺的?」

皇普君雲也是有些驚訝,卿玉為什麼要說最後那句話,這個王志雖然看起來是很為了王善人的死亡而感到悲痛不已,但是他還是在嫌疑人的名單上,說這樣的話給嫌疑人聽,皇普君雲並不認為卿玉是一個一被感動,就將全部掏心掏肺的女人。

「並不是這樣,只是比起衙門的人,我們還是找到了案件的不少疑點,老爺是自殺還是他殺我們還無法決定,在管家王伯的拜託下,我們還是決定先解決這些疑點,再查清楚老爺真正的死因,對於我們來說,王志公子,你的證詞很重要,明白嗎?」

如皇普君雲所預料的那樣,卿玉並沒有將真相完全托盤而出,畢竟王志也是嫌疑人的名單上,王志聽了后,沉默了一會兒后,才點了點頭:「那好,我會將情況全部告訴你,不過姑娘,你一定要答應我,如果你真的找到了殺害老爺的兇手,或者老爺自殺的原因的話,請您一定要告訴王志,拜託了。」

「好,我答應你。」

見王志瞳孔中重新燃燒起了火焰,卿玉便應聲承諾了下來,如果王志真的不是兇手,就憑他為王善人流下的這些眼淚還有做的事情,卿玉想,王伯是允許自己將一切告訴王志的,因為他和王伯一樣,都是真心實意為了王善人付出之人。

「我和王善人的相識時間不過一年,那是發生在去年秋天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第四次參加科舉考試,仍然未中,心如死灰,覺得這世間沒有一個人是真正懂我的才華的,加上那時候我已經二十七歲了,一個二十七歲的人,還未有妻子,就連家境也是如此破敗,連飯都吃不上,餓了好幾天的肚子了,沒有一個說媒的人願意上門,父母早亡,我也沒有任何牽挂,與其這樣窩囊地活一生,還不如早點死去,投個好胎,來世再來。」

王志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就在我準備跳河的時候,說來也巧,王善人的馬車就從那裡經過,見我打算輕生,王善人連忙派了他的護衛前來將我救了下來,問我輕生的緣故,我就將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訴給了他,並希望他不要救我。

如果同情我的話,就讓我一個人死去,爭取下一世能夠投個好胎,卻不料他竟然怒聲罵我不準,每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輕易放棄那是該有多可惜,那個時候我覺得他雖然是個好人,但是太多管閑事了,我想要自殺與他何干,不管不顧,就直接想要衝去跳河,結果卻被他的護衛給打暈了。

王志說到這的時候,笑出了聲來,瞳孔之中儘是回憶當時的美好,在我醒來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在秋波府里了,王善人知道我醒來了之後,不僅給我準備了一桌好菜,與我把酒言歡,並且在幾番詩詞對飲之後,我們發現彼此是如此的默契,有種相見恨晚,知己的那種感覺。

姑娘,你無法想象,那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來說,遇見這麼一個知己,那該是什麼樣的感覺?就連王志也說不清楚,但是王志只知道,王善人那個時候就猶如一道光,照亮了我原本黑暗的人生,讓我重新燃起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的希望。

卿玉重重地點了點頭,雖然她是不明白王志那個時候的心情,但當自己重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那種難以言喻的激動和欣悅,恐怕和王志一樣,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王志揉了揉自己的手,繼續說道,王善人答應在下一次科舉考試的時候,可以一直來秋波府做客,並且願意親自教導我,那個時候我感覺緣分這種東西真的很奇妙,在我輕生,以為自己就要死亡的剎那,竟然將王善人送到了我的身邊,我第一次感覺到老天爺是公平的,奪走了我的一切,卻又將光芒送到了我的身邊。

為了王善人,我收起了輕生的念頭,開始努力念書,去秋波府找王善人把酒言歡,對月暢飲,共同吟詩作對,我發誓今年科舉的時候一定要考上舉人,讓王善人知道他的選擇沒有錯,只是沒有想到,科舉考試還沒開始,在小姐生辰的那天,竟然傳來了王善人上吊自殺的噩耗,我無法相信這個事實,直至看到衙門的人來秋波府,直至親眼目睹王善人上吊自殺的屍體。

「之後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夫人因為目睹王善人自殺的現場,傷心欲絕,突發疾病而去世了,小姐年幼,雖然王善人遺書上將一切都交給了王伯處理,但是秋波府隨著王善人的死亡,終究還是沒落了,而我也是無法相信王善人自殺的事情,一直不肯接受現實,買醉到了現在,就變成了這幅模樣,讓你們見笑了。」

王志自嘲地笑了笑,隨後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發出一聲低吼:「我就是想不透,為什麼王善人那樣的人會自殺,他明明是那麼珍惜生命,珍惜與自己妻女共度的每一天,擁有那麼幸福美滿的未來,他為什麼要自殺。」

卿玉聽到這的時候,咬了咬牙,人非草木,誰能無情?她幾乎就要忍不住將王善人其實是被人謀殺的真相告訴給了王志了,若不是僅存的理智讓卿玉不要這麼做,卿玉恐怕已經說出口了。

但是,卿玉不能,因為王志還是一個嫌疑人,作為一個法醫,她早就已經修鍊成了「理智大於一切感情」的信條,並且貫徹到底,也因為這樣,自己不知道解決了多少案子,將多少看起來絕對不可能是兇手的兇手送進監獄,將他們繩之於法。

不管他們看起來多麼不像是一個兇手,與死者之間的交情是多麼深厚,只要他們還在嫌疑人的名單上,找不到證據證明他們的清白,卿玉就絕對不可能將感情操控自己的理智,去將不利於破案的情報告訴他們,這是卿玉作為一個法醫的信條,也是她作為法醫的尊嚴。

為了破案,一切不利的因素都必須剔除,自己必須做到冷血無情,理智地去追查每一個蛛絲馬跡,不管到了最後,兇手的模樣,是不是自己無法想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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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無度之法醫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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