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四 她吻了他(求首訂)

章六十四 她吻了他(求首訂)

「小姐!」

大二此刻才注意到入侵的人影,不過已經來不及了,他的手已經掐在了卿玉的脖子上,只需要輕輕一扭,卿玉脖子上的骨頭就會斷掉,這樣的內功,大二毫不懷疑他有這樣子的能力。

卿玉感覺那一刻自己的生命就要完結,而且還是如此的脆弱,這樣子的自己,在別人的手中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力,在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時候,自己感覺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他給抽走了一樣,全身都軟了下來,只能用骨頭來活動一般,連反抗都沒有辦法。

這就是傳說中的武功嗎?好不容易得到的重生,好不容易可以重現一世的風華,難不成在這個時候,一切就都要完蛋了嗎?還有許多事情還沒做完,還有許多承諾,自己還沒有實現呢。

就連卿玉都打算認命死在這裡的時候,危急關頭,另外一道影子以極快的速度往刺客的身上撞了過去。

「你?!」刺客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反應得過來,剛想拗斷卿玉脖子的他,被這麼一種撞力給衝撞了一下,身形一個踉蹌,力道收不住,給了大二一個極好的機會。

一道近乎能夠撕穿血肉的掌風向著刺客襲來,無奈之下,刺客只能放棄手中已經到手的獵物,一個閃身避過了這一招。

掌風打在牆上,頓時破開了一個大洞,發出「轟隆」的聲音,一陣飛沙走石,塵煙瀰漫,將眾人原本停泄的思考能力重新驚醒了過來。

「蘭生?!」眼見向刺客撞過來的男子的面容,竟然就是蘭生,卿玉來不及多說什麼,拉過蘭生的手率先沖了出去。

這個女人太過聰明,為了避免讓她查到真相,先殺了她才是上策。刺客心中暗暗想道,不顧身旁的大二,想要運起輕功往卿玉的方向追去,可是大二哪裡會給他這麼個機會?既然抓住了他的真身,哪怕是拼了自己這條性命,也不能夠讓他去傷害卿玉!

大二運掌,一擊掌風發出,並未用足五成力,本意是想纏住刺客,待卿玉等人逃遠一點之後再真正開打,免得誤傷了卿玉他們,這個房間的空間太狹小,若是在這裡爆發內力的話,很容易誤傷到自己人的。

可是刺客竟然沒有迴避,用側手一擋,直直挨了大二的這一記掌風,只聽骨頭那清脆的碎裂聲,刺客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借著大二這一掌的推力,直接往卿玉的方向襲了過去。

「不!」大二沒有想到這刺客竟然來這麼一招,此刻懊悔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身形一移猛地追上,但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刺客和卿玉之間已經近在咫尺。

這個時候刺客已經對蘭生有了警惕,無法再像第一次那樣打個出其不意,只見刺客反手一扭,一道閃爍銀光的匕首就從他的衣袖滑下,目標,直指卿玉的人頭。

「滾出去。」卿玉大喊,還不等蘭生捨身想要為自己擋下這一刀,便拉著蘭生,身形猛地向前一撲,兩個人的身影便直直撞開了大門,分別撲到了外面的地板上的兩邊。

而那把削鐵如泥的銀刀直直劃過了卿玉的墨發,無數縷黑色的髮絲浮在空中,不停飛舞著,王伯和大二見到剛才的場面,呼吸幾乎要停頓了,還好,卿玉率先就想到了飛撲出去,這才閃過了刺客這一擊。

只是沒有想到刺客似乎早有心理準備這一擊不中,也是一個飛撲出去,目標當然是卿玉,此刻就算蘭生想要為了卿玉擋下這一擊,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兇猛的獠牙朝著卿玉襲擊而去。

卿玉一落地便是往側身翻滾,但是刺客的速度更快,攻擊更兇猛,眼看匕首即將刺穿卿玉的腦袋的時候,刺客嘴角已經勾起了目的得逞的笑意,就連手臂上的劇痛已經忽略了。

卿玉的瞳孔中,倒映著那把匕首的寒光,朝著自己的眼睛越來越近,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避過這一擊,她可以比刺客先一步地想到他的舉動,但是只要他比自己動作更快,快上幾十倍,自己壓根就沒有辦法與之抗衡。

這一次,真是只能認命了,卿玉閉上眼睛,希望等會匕首貫穿自己的心臟的時候不要太痛,既然要死,那麼死之前還要無比痛苦真是太不划算了,還是一刀了結,直接痛快。

只是,自己真的很不想死,好不容易重生,可以學武,可以與那麼多人相識,可以去做那麼多的事情,還有承諾沒有實現,欠自己的人的債還沒有還清,還有…。

那一刻,卿玉看見了皇普君雲的身影,那一襲紫色的長袍冠絕天下,墨發輕散,如天神般俊美的容貌,掛著邪肆的笑意,魅惑眾生般的妖魔,她苦笑一聲,沒有想到要死的時候,自己最後想到的人,竟然會是他,為什麼?自己不是應該很討厭他的嗎?

到底是什麼時候,一切變成了這樣了?但卿玉知道,這次自己的死,她不會怪任何人,怪就怪在自己太過弱小,此時此刻卿玉才明白,若沒有自保的能力,即使自己再聰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是無濟於事,只能被動地等待著他人的救助。

倘若他人保護不了自己的時候,那麼便是自己終結的時候。

「噗呲」

那是利刃貫穿血肉的聲音,在場的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這一幕,因為——太過殘忍。

卿玉感覺有一股粘稠的液體在自己的臉上掉落著,一滴接著一滴,充滿了暖意在自己的臉上流淌著,但卻沒有意料之中的劇痛傳來,讓她不由睜開了眼睛,那一刻,彷彿連世間萬物都凍結了一般,唯獨眼前那一隻手的中心被利刃捅穿,血液順著匕首的寒光,如同瀑布般垂直而下,一點一點掉在了卿玉的臉上。

而匕首的寒光,直差那麼一點,就要刺穿卿玉的頭骨,奪去卿玉的性命。但只是——差一點。

那一刻,卿玉才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原來對他的手如此熟悉,熟悉到第一眼看到他的手,便知道是他來了,並且救了自己,但在死之前,自己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會出現,並且會捨身救自己。

那一幕,並不是幻覺,他是真實的,就在自己的身邊。

「君雲…。你怎會在這兒……」

「你……」就算刺客的心臟再怎麼強大,面對這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還是難以消化,剛剛吐出一個字,便是被硬生生地掐斷。

刺客的身體飛了起來,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視角,因為刺客看到自己的身體還停留在原地,而自己的頭卻飛到了空中。

「嘖,用力太大了。」皇普君雲有些懊惱,但另一隻手將呆愣在地上的卿玉抱起,一個后跳。

血液,從斷頭處噴洒而出,如同綻放著的薔薇一般,無數的,如同煙花柳條般噴洒,漸漸地瀰漫在了整個院子里,就連不遠處的蘭生也未能倖免,身上也染上了幾滴血珠,不過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救了卿玉的那個男人,是誰?不,無論是誰,重要的是卿玉還活著,這就好了。

「主子!」大二率先反應過來,一個箭步立馬沖了上去,將自己的外衣脫下,擋在了卿玉和皇普君雲的面前,為他們遮擋著這場血雨。

而內里,皇普君雲單手抱著卿玉,另一隻手的掌心上,還插著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血液從皇普君雲的手上不停流下,染紅了卿玉的衣服,粘得皇普君雲身上都是,那一身原本無暇的白衣,也變得紅潤妖嬈。

那一幕落入卿玉的眼裡,幾乎讓她的心疼到無法呼吸,比自己受傷還要疼上幾百倍。

「為什麼要這樣子救我?」千言萬語,心中蔓延的疼痛,讓卿玉此時此刻只能說出這一句話,眸子閃爍著淚花,原來一直都是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到頭來,自己還是要依靠皇普君雲的保護,甚至讓他不顧自己的安全,挺身而出救了自己。

「除了這個法子,還有別的方法救你嗎?」皇普君雲淡淡地說道,似乎並不在乎手上傳來的劇痛,剛剛皇普君雲已經封了左手的穴位,至少不必擔心左手被廢了,而語氣的輕柔,只是為了讓卿玉安心。

大二為兩人遮擋著血雨,聽到身後兩人的談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曾經有一個敗在皇普君雲手下的人說過:「他的速度比掌風還要快,所以,我輸了。」

原來剛剛的情況危機到讓皇普君雲認為自己的掌風救不了卿玉,所以才會以輕功的速度挺身而出,以自己作為肉盾保護卿玉。

但是大二猜錯了,剛剛的情況十分危急,但並沒有超出皇普君雲的掌控之外,他之所以會用自己的身體去為卿玉擋下這一擊,完全是出自於本能的行動。

皇普君雲怕,有那麼一個萬一,自己的掌風慢了一步,待那把匕首刺穿了卿玉的頭骨才到,於是他才會拼盡全力,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去為卿玉擋下這一擊,為了她十足的周全。

他在流血,而她的淚水,此刻終於崩潰。

卿玉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還會流淚,哪怕在那日被皇普君雲當眾咆哮后,自己也只是心裡難過,眼睛發酸,但並沒有淚珠出來,只是被自己倔強的自尊心硬生生逼了回去。

卿玉知道眼淚是最沒用,最廉價的東西,因為哭並不能將失去的東西挽回,只是會展現自己的懦弱給別人看到而已。

而如今在看到皇普君云為了保護自己而捨棄了自己的左手之後,心中蔓延劇痛,讓卿玉的淚腺終於崩塌,淚水不住地流了出來。

「本王還以為你已經沒心沒肺了,現在竟然還會哭。」皇普君雲打趣道,卻沒有想到卿玉聽了這句話之後,眼淚冒得更多了。

「你,你別哭啊。」皇普君雲這個時候有些手忙腳亂了,他最不會哄人,特別是女人,可沒想到卿玉哭得如此之凶,皇普君雲頓時感覺自己沒轍了,只能用手為她擦拭著臉上混雜著血液的紅色淚珠,這也是皇普君雲第一次看到卿玉如此脆弱的模樣。

一直以來在皇普君雲的印象中,她都是堅強的,惹火的,聰明的,皇普君雲很想挖掘卿玉全部的面貌,但這一次他看到了卿玉悲傷的面貌,卻沒有任何高興,他寧願自己從來沒看到過,讓卿玉一輩子都不會悲傷。

她哭,自己不知道為何,心臟隱隱作疼,比傷口的疼意更上好幾倍。

血雨已經消散,大二此刻將外衣收起,轉過身剛想查看皇普君雲的傷勢,卻沒想到看見自家主子正在手忙腳亂地為卿玉擦拭著眼淚,臉上的無奈與慌亂,原本大二以為此生不會見到皇普君雲的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但今日見到,讓大二也愣住了。

而皇普君雲的無奈,只是為了一個女人的眼淚,大二聯想到這個的時候,才真的發覺前人所說的話是無比正確。

命運無常,自己最沒有想到過的,恰恰就是現實中會發生的。

「君雲……」卿玉的聲音透著隔咽和悲嗆,但呼喚的兩個字,卻實實在在地落入了皇普君雲的耳中。

「好了,別哭了。」皇普君雲只能柔聲地安慰著她,但是意外,總是時常發生的,在自己遇到了卿玉這個女人之後。

只見卿玉勾住了皇普君雲的脖子,狠狠吻住了他。

空氣近乎停頓,呼吸近乎窒息。

沒有人想到卿玉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包括皇普君雲,但是只有在她的唇主動接觸到自己的剎那,皇普君雲才知道,自己那一刻的心跳有多快,幾乎要衝出自己的胸口般。

所謂痛並快樂著,也不過如此,淚水混雜著血液在兩人的唇邊流下,卻是比任何美酒更為甘甜的天仙玉露。

僅僅幾秒,仿若一個世紀,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下,卿玉便鬆了口,硬聲道:「放我下來,我要看看你的傷口。」

「有什麼好看的。」皇普君雲有些喘息,倒不如吻久一點,這隻手廢了也值了,那種滋味,平生未有,是那麼地甜美,真想永遠沉淪下去,不再醒來。

「快點!真想自己的手廢了啊,我可不想自己的夫君是個殘廢,你要斷胳膊少腿了,我就跟別人跑了!」

卿玉怒,毫不留情地要挾著抱著自己的男人,連自己的身體都不管了,你是笨蛋嗎?!

「你,你敢!」皇普君雲聽卿玉這麼說也是來氣了,但還是乖乖地將卿玉放了下來,如此服軟,讓大二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壞掉了,這還是皇普君雲嗎?

卿玉一落地,便抓著皇普君雲被匕首刺穿的手來看,當然,動作是輕柔的,卿玉還沒緊張到忘記這個東西的程度,卻發現掌心的血已經開始止住了。

「你這是怎麼做到的?!」卿玉簡直看傻了眼,左翻翻右翻翻,就算有匕首擋住沒有大出血,但是竟然連一點血都不往外流了,只留下先前逐漸凝固的血斑,太奇怪了吧。

「叫你早點來跟本王學武功不來,這下倒好,差點死在別人的手上了。」皇普君雲繼續嘲諷,然後朝著大二揮了揮手。

大二明意,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藥瓶,還有紗巾,先用藥瓶里的液體將紗巾弄濕,然後對卿玉說道:「小姐,請您在屬下幫主子拔出這把匕首之後,將這絲巾幫主子包紮好。」

卿玉接了過來,點了點頭,大二這才用手握住了皇普君雲手上匕首的刀把,皇普君雲用另外一隻手掐住了左手的血管,淡淡地說道:「大二,拔吧。」

「主子,冒犯了。」大二深吸了一口氣,心情緊張無比,比自己中刀還要緊張,因為眼前的男人是皇普君雲,他的主子,所以這一拔,必須做到完美,不能給皇普君雲的手留下任何缺陷。

大二將內功賦予手掌上,然後兩隻手穩穩抓住刀把,定了定神,接著,猛地一拔。

寒光一閃,銀刀便出。

即使是皇普君雲,此時也忍不住疼意皺著眉頭,發出一聲低吼,原本已經止住的血液,在銀刀拔出后,開始洶湧而出,裂開了個大口子。

卿玉上前,沉著冷靜地幫著皇普君雲包紮著,那一刻卿玉將心頭的一切全部拋開,目標只有幫助皇普君雲完美包紮好傷口,不管手上沾了多少的血,白色的紗巾此刻是多麼觸目驚心的紅,都無法讓卿玉失去冷靜。

卿玉知道,慢一秒,就是讓皇普君雲多疼一秒,傷口痊癒慢上一秒,她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就連大二也不由為卿玉此刻的冷靜和專註感到驚訝,而皇普君雲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樣,面無表情,只是閉著眼睛,享受著這次包紮。

蘭生站在另一邊,默默地看著卿玉給皇普君雲包紮時候的模樣,那個時候,蘭生感覺自己就像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一樣,只能默默地看著他們,心底里羨慕著。

那個時候,蘭生已經聽到了,卿玉叫那個男人「夫君」,還有她主動親吻了那個男人的場景,這一切的一切,是那麼地真實,卻在嘲笑著蘭生的自作多情。

難怪紅霞看自己的眼神那麼奇怪,就連自己也莫名其妙,原來不是因為自己愛慕著卿玉,而是卿玉早已經是他人之妻,自己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可能,反倒是會給別人製造誤會,害了卿玉。

蘭生覺得心底里一種苦澀蔓延,想說又說不出口,只能靜靜地看著他們,將心底里的愛慕一點點地掐斷。

那個時候,蘭生就已經決定了,就算此生與卿玉無緣,但自己還是會默默地保護著她,就像剛才一樣,只要她活著,幸福快樂,自己也就滿足了。

「好了。」卿玉長舒了一口氣,看著皇普君雲手上被包的密密實實的,放鬆之餘也不忘關心地問一句:「君雲,現在覺得手還疼嗎?」

「當然疼,你被捅一刀不疼?」皇普君雲還在為剛才卿玉所說的話氣頭上呢,只是冷冷地瞥了卿玉一眼說道,虧自己不遠萬里趕了過來,還捨身救了這個丫頭,她到好,直接說什麼要跟別人跑的話來氣自己,真是狼心狗肺。

「看來是好點了。」見皇普君雲還有力氣跟自己鬥嘴,卿玉這就放心了,轉過身子,徑直走到了蘭生的面前,關切地問道:「蘭生,你沒事吧?」

「我沒事。」蘭生勉強扯起一絲笑意,看起來要多牽強就有多牽強,但是現在蘭生真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面對卿玉,心中早已被苦澀佔據,就算蘭生想要偽裝也沒有辦法。

「少騙人,臉色這麼不好,大二,你過來幫蘭生看一下。」卿玉一眼便看穿了蘭生的謊言,只是她想到了別處去了,讓蘭生不知道該是歡喜還是憂愁才好。

喜的是卿玉並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憂的是,原來自己在卿玉眼裡永遠只是一個普通朋友,就連自己的感情都沒有察覺到。

蘭生,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幸運還是悲劇,但我只知道,你活得真是太失敗了。

大二雖然隱約察覺到了蘭生對卿玉的感情,但現在一切已經點破,大二也不再多說什麼,上前來瞧了蘭生幾眼后便說道:「可能是剛剛落地的時候受到了衝擊,加上剛剛為了救小姐您,用身體撞了刺客一下,以屬下之見,還是先將蘭生帶去大夫那看看比較好。」

「好,有勞你了,大二。」卿玉對大二的說法沒有任何意見,蘭生驚訝地看向大二,忽然明白了大二這是為了自己才撒的謊,感激地點了點頭。

「大二,順便將那人頭和屍體帶回去,讓府上的人看看有沒有認識的,搜搜他的屍體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

皇普君雲也出聲吩咐道,大二點了點頭,然後花了一會兒的功夫,在詢問了王伯之後,從府中找了個封閉的竹籠,將屍體和人頭勉強塞了進去。

期間大二沒有任何的皺眉,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彷彿早已習慣了一般,身上也沾了不少血,反倒是把蘭生看得快吐了,王伯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受。

做完這一切后,大二打了府內的井水,洗了身上的血水,也給蘭生,卿玉,皇普君雲拿來了一桶,把身上的血水洗乾淨,有輕功,直接翻牆去找,當然是再方便不過的事情,再把順便找到的兩條幹凈的毛巾,給卿玉和皇普君雲兩人收拾一下儀容,背起竹籠,帶著蘭生,兩人便一起往府外走去了。

卿玉擦著自己墨發上的水珠,一直目送著他們兩個的身影,直至離開自己的視線,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酸溜溜的聲音:「還真是有情有義啊,怎麼就不見你對本王這麼關心啊?!」

「剛剛我沒關心你啊?看你受傷的時候,沒見我都緊張地流淚了嗎?更何況要不是蘭生剛剛捨身救我,我早就去見閻羅王了,我去關心一下他也不行啊。(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還有大二,若不是他也在拼盡全力保護著我,我也早就死了。」

卿玉不知道皇普君雲這個傢伙哪根筋又抽了,但念在這個傢伙剛剛為了自己差點廢了左手,還是耐著性子柔聲解釋道。

皇普君雲聽完后冷哼一聲:「聽你這意思,難不成本王還要親自去感謝一下人家救了本王的王妃這份恩情?別忘記了,真正危急關頭,救了你的人是本王,別主次不分了。」

「不勞您了,我會解決的,還有,我謝謝您,謝謝您救了我。」卿玉有些無語,你這樣的態度去感謝人家,還是免了,別把人家給氣吐血了,糾結你這究竟是感謝還是挖苦,還有我的道謝還不夠明顯嗎?我明明……

對了,剛剛,我好像親了皇普君雲?!咦,等等,我剛剛為什麼會突然親了皇普君雲,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幾乎是無意識的,連理由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但是卿玉記得當時的感覺,激動,心痛,感動,還有全身蔓延著的暖意,全部化為了衝動的催化劑,讓自己吻了皇普君雲,而在碰上他的唇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是置身於天堂般美滿,甚至更甚。

「小姐,您沒事真是太好了,若是因為老爺的事情,讓您遭受了災難,那麼老身就等於害了一條人命,死也不會瞑目啊。」

王伯見塵埃落定,這才上前來,一臉激動的模樣,話剛說完,竟然「撲通」一聲給兩人跪下了。

「王伯,您這是做什麼?!快點起來。」卿玉連忙上前想要扶著王伯起來,王伯搖了搖頭,又給卿玉和皇普君雲磕了個響頭:「若不是因為老身的要求,小姐您也不會遭受這樣的劫難,也不會害得這位公子受了如此重傷,這都是老身的錯。」

「老人家,這不怪你,是她自己要管這樁事情,那麼任何後果都得由她自負,包括本王受的傷,不會算在你的頭上,只會算在這個丫頭的頭上。」皇普君雲撇著嘴唇,回應著卿玉射來的目光,含著邪肆的笑意:「怎麼?見你的模樣,難道本王剛才說的不對,你不服氣?那本王可是要求指點一番。」

這個模樣似曾相識,不過那個時候的皇普君雲可沒現在這樣那麼欠扁啊。

「沒事,您大爺,說的一切都是對的。」卿玉懶得跟他拌嘴,還是先將王伯給扶了起來。

「不過通過這次襲擊,我也越發確定我所作出的推斷是正確的了,只是可惜刺客已經死了,不然就可以直接逼問出究竟是誰指示他來行刺了。」

這是卿玉唯一覺得美中不足的地方,皇普君雲也是難得贊同地附和道:「也是,直接讓他人頭落地太便宜他了,敢捅本王一刀,沒讓他生不如死,反倒是如此輕鬆,是本王失策了。」

你這傢伙是虐待狂嗎?卿玉額頭冒出三條黑線,忽然覺得自己是該為那個刺客慶幸一下,若是真的活著落入了皇普君雲的手裡,恐怕真的會遭受比死還要痛苦的災難。

「既然屍體和人頭已經交給了大二,那麼就希望府內會有人認識這個刺客吧,對了,話說君雲,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你不是應該在王府的嗎?」

卿玉這才想起這麼個不和諧的事情,連忙追問著皇普君雲。

「本王要來看看,本王的王妃寧願放棄與本王一同前往皇宮去見相府的人的機會,也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本王從紅霞口中也聽說了一二,真沒想到王妃你還有破案這個本領,本王作為你的夫君,自然要來見識一下本王的王妃,能耐究竟有多大。」

皇普君雲的解釋完美無瑕,確實,這是皇普君雲打算親自前來這秋波府的理由,因為他想要親自挖掘和見識卿玉的本領到底有多大,鎮定,冷靜,聰明,經商,這些自己都已經見識過,難得發現了卿玉還有破案這個本領,皇普君雲怎能不親自來看看?

還有,紅霞當時跟皇普君雲說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蘭生的事情,並且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認為蘭生對卿玉有好感,這也讓皇普君雲感覺到了一絲威脅,好在自己及時趕到,否則的話卿玉就真的完蛋了,到時候……皇普君雲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模樣。

看來以後自己真的要隨時隨地陪在卿玉的身邊,這丫頭風華太過,卻還沒擁有自保的能力,無疑是羽翼未滿的鳳凰,還沒辦法展翅飛翔,躲避攻擊,直至卿玉學會了武功,羽翼豐滿的時候,自己才能夠稍微放心一下了。皇普君雲暗暗想道。

讓卿玉學會武功這個事情,不能夠再拖下去了。

「那皇宮的事情怎麼辦?」卿玉看著逐漸暗下去的天色,不知不覺已經快到時辰了。

「慢點去也無所謂,更何況,你不是已經在這裡找到足夠的東西了嗎?跟本王說說吧,你的推論。」

皇普君雲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進了皇宮后也是要舉辦一些無聊的開場,慢到對於自己而言沒有任何問題,被人嚼舌根這些事情皇普君雲早就習慣了,隨他們去吧,原本皇普君雲只是顧及到了卿玉的名聲,只是自己想多了,她比自己還要無所謂。

「我還想在府中找找有什麼特別的東西的,畢竟這個刺客出現后,不知道他有沒有跟幕後主使已經彙報了我們在這裡查案的情況,雖然時間過去了半個多月,若幕後主使派了人潛入這所沒有人煙的宅子的話,恐怕殘留的證據已經被銷毀完畢了。」

卿玉摸了摸下巴,這個倒是棘手的問題,刺客已死,唯一能夠追查到幕後主使的線索也斷了,只剩下這府中還不知道有沒有殘留的證明幕後主使身份的證據,不過可能性接近零。

「小姐,如果您要退出的話,老身也不會怪您的,至於那間店鋪,若小姐您要的話,儘管拿去吧,錢財對於老身來說也無所謂了,留給我家小姐的銀子也足夠她衣食無憂一生了,讓您和您夫君遭遇了這種事情,老身現在心情實在不好受,繼續追查下去,難保不會有更多的危險,還是珍惜自己的性命,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老身去做吧,老身是即將入土的人,死了倒也不怕,可您還是有大好年華的姑娘,可不能就這麼糟蹋了。(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

王伯此時上前來勸說道,皇普君雲看了一眼卿玉,他知道卿玉是不會因為這麼點麻煩就會屈服,相反,越大的挑戰越會激發卿玉的好勝心,就像當初自己給卿玉下的「打敗卿塵」這個看似不可能的挑戰,在自己的逼迫下,只會讓她越發燃燒戰鬥的火焰。

只是那還是在卿玉並未真正經歷過「九死一生」的情況下的豪言壯志,現在如此近距離地接近了死亡,品嘗到了地獄的氣息,現在的卿玉,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不得不說,皇普君雲覺得很期待。

「王伯,你說的確實沒錯,我也承認,在面臨死亡的剎那,我打從心底里發寒,覺得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危險,而我是多麼地無助與害怕,再繼續追查下去,會有更多的危險也說不定。」

聽了卿玉的話后,王伯點了點頭道:「那麼就這樣吧,明日老身就將店鋪的地契交給您,有您保管的話,相信在天之上的老爺也會安心了。」

「王伯,我並沒有說完。」卿玉笑,只是這股笑容落入皇普君雲的眼裡,怎麼說?應該更多了份成熟。「我並沒有埋怨自己因為捲入這樁命案而受到生命威脅,正如君雲所說的那樣,我答應了您要解決這樁命案,那麼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生命安全就是由我自己負責,後果也是得由我自己來承擔,我根本不會怪罪您一分一毫。」

「我只是在埋怨著自己的弱小,埋怨著自己以為光憑些小聰明就能夠化險為夷這種天真的想法,這次的經歷很危險,但對我而言卻是一個珍貴無比的教訓,通過這次的事情,我明白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保護自己,只有我本身才能夠保護,雖然我曾經這樣子想過,但這場經歷會是當頭一棒,完完全全讓我清醒了。」

卿玉說完之後,長鬆了一口氣,繼而堅定地說道:「我答應您的,會破解這樁命案,我的承諾自然會實現,等到實現那一天,再將那間店鋪作為報酬送給我也不遲,這是等價交換,而且……」

卿玉說到這的時候,瞥了一旁的皇普君雲一眼:「若是我不抓出幕後主使的話,恐怕這個男人又會鬧騰了,畢竟因為我和這個幕後主使的緣故,害他無緣無故被捅了一刀,這個仇,我一定要幫他報,現在,已經不僅僅是牽扯您家老爺這麼一樁命案了,還有君雲這一刀之仇。」

「這才是本王的王妃。」皇普君雲讚賞道,正是這樣的她,才會如此地吸引著自己。

「小姐……真是太感謝您了。」王伯沒有想到卿玉遭遇了這樣的事情還願意追查下去,對眼前的女子肅然起敬,此刻除了感謝的話,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今天,自己真是遇見了貴人了。

既然皇普君雲來了,為了藉助他的智慧,卿玉將目前自己得到的情報和猜測全部告訴給了皇普君雲。

皇普君雲聽了后,看了看門裡面的情景:「那麼按照你的推測,這是他殺,而且還是與這個宅子的主人熟識之人,不過僅憑這樣,也無法完全排除那人是自殺的可能性吧?」

「可是,都已經有刺客來襲了,這肯定是殺了老爺的幕後主使派來的,所以他才擔心小姐查出命案的兇手,出身想要殺了小姐的啊。」

王伯疑惑為什麼皇普君雲說還不能排除自殺的可能性,皇普君雲卻搖了搖頭:「換而言之,本王也可以是認為你家老爺有什麼不想被你們知道的秘密,例如他自殺的真正原因,所以才會在生前雇了刺客來守護真相。」

「這…。不可能!老爺他不可能這麼做的。」王伯聽了后激動地反駁道,卻被卿玉擺了擺手:「王伯,君雲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既然是推理,那麼有任何疑問就必須提出來,再找出證據解釋這一現象,若是解釋不通,推理就是錯了,推理並不是真正的事實,但是經過了無數證據證明,沒有任何疑問存在的推理,才是真正的事實。」

「聽你的口氣,看來你是找到證據證明這家老爺不是自殺的了?」皇普君雲見卿玉這麼肯定的模樣,把玩著自己的玉扳指笑道。

卿玉點了點頭:「剛開始到了現場我還不敢肯定,所以我才會等到大二將記錄帶過來,親自試驗,我們進去房間裡面吧,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

皇普君雲饒有興緻地點了點頭,三人便緩步邁入了敞開的房間內,雖然經過了剛剛刺客的風波,但好在現場並沒有被破壞,畢竟打鬥只是彈指一瞬。

卿玉將掉在地上的記錄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然後翻閱自己目的頁面,指給皇普君雲和王伯看:「記錄上說明椅子倒下距離老爺上吊的屍體連五分之一尺都不到,而且還是正前方,君雲,你覺得這說明了什麼?」

皇普君雲看了看椅子此刻的位置,抿唇含笑道:「原來如此,這椅子的高度增加了受力的面積,所以在遭受外力之後,發生滾動,方向是會產生一定的偏移,並且倒下的距離基本上不會超過半尺,但是五分之一尺卻……太少了。」

「這就是答案,兇手百密一疏,或許是當初情況緊急,他並沒有將椅子的倒向完全擺好,並且忽略了房間橫杆的高度以及自己準備的布包的長度,才會暴露出了如此致命的問題,再怎麼說,他也不可能會是在老爺的房間里親自測試,只能憑藉記憶自己在另外一個房間測試的。」

卿玉打了個響指,和聰明人作伴說話就是一點即通,然後又翻著記錄,指著上面用紅墨水的記錄:「你看這裡,老爺的屍檢,臉色發青,根據王伯的證詞,老爺的死亡時間應該過了一個半時辰,這點是正確的,但是你看看,他們發現老爺的屍體上有一種淡淡的杏仁味,而且袖子內還交雜有一張用紅色絲線穿了孔的硬板白紙。」

「用紅色絲線穿了孔的硬板白紙,難不成是書籤?」皇普君雲一下子就明白了卿玉的意思,連忙道:「你的意思是,這裡並不是真正的案發現場,這家老爺遇害的地方是書房,而屍體是被兇手從書房搬運到房間里來,偽裝成上吊自殺的模樣。」

「還有,老爺身上並沒有掙扎的痕迹,若真的是他殺,除非埋伏,不然就是熟人作案最有可能,諾大的宅子,加上當日小姐生日,來人眾多,其中也不乏江湖人物,想必下人和護衛們也是極多,埋伏的話,恐怕難以潛入宅子中,而且是仇殺的話,完全不必如此麻煩製造出自殺的現象,直接一走了之便行,這絕對是經過預謀算計的謀殺,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最高,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如此毫無阻礙地出入宅子,並且在宅子內運送老爺的屍體不會有人起疑。」

卿玉說到這個點上,就算是剛才一知半解的王伯都聽懂了,只是王伯還是疑惑:「若真的是熟人作案的話,可是抱著老爺的屍體,從書房運送到老爺的房間內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加上那天人很多,就算當初沒發現也不會沒有人在意吧?可是衙門問話的時候怎麼就沒人說呢。」

「這一點我也不知道,可能兇手有很高明的隱藏手法吧,剛剛我和蘭生在這個房間里仔細搜查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我們現在還是先去書房內看一下吧。」

卿玉挑了挑眉,這一點自己還找不到線索,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既然是犯罪,就絕對會留下蛛絲馬跡,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完美的犯罪的!

在王伯的帶領下,兩人走向了推測中的案發場地——書房,期間,皇普君雲一邊緩步,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玉兒,你有沒有想到過,會是同夥作案?」

「想到過,不過同夥作案,除非是有了被揭穿的心理準備,還有極高的默契,否則的話不可能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可能性很低,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若是獨身一人,機動性很高,只要計劃好的話,很難抓住他的把柄。」

卿玉搖了搖頭,確實同夥作案的效率更高,但是在人流量極多的府上,被人識破的可能性也會更高,因為人一多起來,會有更多的不確定因素髮生,至少做到沒有被任何人發覺到兇手將老爺的屍體從書房運到了老爺的房間,多人作案恐怕很難,除非真的有什麼特殊的手法。

「若真是獨自一人作案的話,那麼這個兇手的輕功肯定很高,畢竟運送屍體,能夠在這麼多人的耳目之下,甚至其中不乏武功高強的老江湖,能跟本王有的一比。」

皇普君雲也是感覺到了一絲棘手,不過真正要解決這個難題的是卿玉,至少在卿玉還未學會武功之前,自己只會在她身邊充當個護衛,幫忙打打蒼蠅了,思考的事情,就丟給她的腦袋瓜子想了。

「或許事實正好相反,兇手還是一個沒有武功的人。」卿玉點了點嘴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的意思是,一個沒有武功的人,不僅獨自一人將這個府上的老爺給殺了,而且還隱瞞了眾人的耳目,將這屍體從書房到房間這麼一段距離給搬運了過去,而且還在他的房間里偽裝好了上吊自殺的現象,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皇普君雲的聲音倒是帶有稀奇的詫異,只是他明白,不管卿玉說的這句話聽起來是多麼地不可能,但是卿玉會這麼說,絕對是有她自己的理由。

「正因為沒有武功,所以才會讓人覺得不起眼,我很難相信會存在有一種完全不讓人起疑,在那麼多人的來往下將屍體完全隱藏送到房間的方法,除非兇手像你所說的那樣,擁有絕世的輕功,但是這樣的人,會費這麼大周張去殺一個人嗎?如果是你想要殺這家的老爺的話,直接輕功潛入,找到老爺之後,咔擦一下,讓他人頭落地,直接離開,誰也不知道,誰也抓不住你,不是嗎?」

聽了卿玉的話,皇普君雲抿了抿唇,這倒是一個道理,只能負手道:「你說的也是有道理的,不過現在還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或許兇手也有自己不得不這樣子做的理由吧。」

「我倒是有了點思路,不過奇怪的是,如果兇手真的是要將老爺的死偽裝成自殺的話,那麼我們推測出了書房是真正的案發現場,為何他不直接將老爺吊在書房偽裝成自殺呢?何必多此一舉運到房間里呢,這樣子被人發現的可能性更大啊。」

卿玉這一點著實想不通,只能用皇普君雲的話解釋,兇手這麼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不然也不可能吃飽了撐的啊。

「可能性有兩個,第一是為了混淆人的耳目,可能是兇手進去書房的時候被人看到過,所以才必須將老爺的屍體運到房間,否則的話被人交代出來就麻煩了,而且在自己房間里自殺,也顯得自然,不會讓人懷疑,第二,就是有什麼必須得讓老爺在房間里自殺的理由。」

聽了皇普君雲的話后,卿玉不由笑出聲來:「第一個可能性十分不錯,第二個說了等於白說,你也學會開玩笑了,君雲。」

「本王一直很幽默,只是你不曾主動了解本王而已。」皇普君雲冷哼一聲,與此同時,三人也已經到了書房門口了。

「那麼以後,就讓我多了解你一點吧。」卿玉心中暗暗想道,她可不想直接說出來,免得這個傢伙尾巴又翹上天,說出什麼抽風的話來了。

王伯將書房的鎖頭打了開來,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書房的霉味和灰塵似乎並不大,比起老爺的房間好多了,就連王伯也疑惑地皺起眉頭,他也發現了這一點不尋常,按理說書房存書如此之多,許久不打理的話,很容易產生霉味的才是。

卿玉和皇普君雲對視了一眼,霉味和灰塵稀少,恰恰證明了,這個書房在無人的這段時間內,有人潛入過!

「看來裡面真是有什麼寶貝,我們進去吧。」卿玉越發確定了這個地方就是真正的案發現場,率先邁步走進了書房。

相比較起老爺的房間,書房反倒是大多了,好幾個大書房上,上面堆滿地全部都是書籍,還有書桌上的文房四寶,以及沒有寫完,堆積起來的紙張,由此可見,這個書房的主人是個實實在在的文客。

淡淡的杏仁味,換做現代的學名,毒藥就是氰化鉀,如果將液體的氰化鉀倒入手帕的話,在老爺沒有防備之後,從後面將其口鼻捂住,很容易造成老爺的死亡,只是在古代,這種毒藥……

卿玉不由看了一眼皇普君雲,後者注意到了卿玉的目光,淡淡笑道:「你看本王做什麼?是不是覺得本網太帥了,越發看入迷了?」

「少開玩笑了,其實你應該注意到了吧,老爺是死於毒藥的事情。」卿玉撇了撇唇,這傢伙還真的有幽默細胞的天賦,耍寶賣萌都不要臉起來了。

「杏水毒。」皇普君雲開口說出了卿玉想要的答案:「將幾種毒藥混雜於水中,經過熱火培養后冷卻,會有一種淡淡的杏仁味,這種毒藥倒是少見有人用,因為這種毒藥必須直接對人的感官下手,雖然毒性極強,但是在水的稀釋下,必須得花更多的時間才能置人於死地。」

「但是殺一個沒有武功,還沒有防備的人,這已經足夠了,正因為很少見人用過,所以在老爺死的時候,才會很少有人想得起來,這也是我所說的為什麼兇手沒有武功的原因,若是有武功的話,犯不著用這種毒藥殺人,實在太麻煩了,如果是我,我會直接選擇在老爺的脖子下手,將其掐死,這樣偽裝成上吊自殺,窒息而死的模樣更加簡單了。」

聽了卿玉的話后,皇普君雲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許了這一點,確實如卿玉所說的那樣,掐住脖子勒死更加簡單,何必用這種杏水毒,讓死者的屍體沾染上杏仁的味道,這樣子更容易讓人察覺到死者是死於毒殺。

「沒有武功之人,就算趁其不備掐住了死者的脖子,但是比較起死者的性別,力度和身高,就算掙脫不開,但絕對會有強烈掙扎的痕迹,一時半會還殺不死他,若是被他沖了出去或者大叫讓別人聽到的話,那麼一切就都完蛋了,所以他只能用毒,雖然有可能會被別人察覺到,但卻是最保險地殺死死者的辦法,而這一切,是沒有武功的人才會選擇的下下之策,而這一切必須得是死者熟識之人,並且沒有人守著的時候才能作案。」

卿玉走到了書桌旁,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開始尋找著自己想要的東西。

「謀殺,沒有武功,熟人作案。」皇普君雲細細咀嚼著卿玉推斷出來的線索,嘴角的笑意越發擴大,真不愧是自己的王妃,短短時間內,竟然就查出了這麼多有用的線索來,相比較起衙門那些直接判斷為自殺的捕快而言,簡直厲害上幾百倍了。

「小姐,那麼現在,我們該找什麼?」王伯將窗戶都打了開來,讓書房的霉味和灰塵更容易往外面飛散,走到了卿玉的身旁,隨時等候吩咐。

「王伯,你曾經說過,當日早晨的時候你來過書房找過老爺,當時老爺似乎在做著什麼事情,所以你敲門都沒有聽到,是嗎?」

卿玉一邊將書籍和紙張全部堆了開來,一本本地翻著,灰塵四散也不皺下眉頭,頭也不抬地問著王伯。

「這只是老身的猜測,畢竟當初書房的門緊閉,老身也不知道老爺在書房裡面究竟是在做什麼,不過老爺是老身從小照顧到大的,他的習慣老身也知道,一旦老爺沉迷於書籍或者書畫之中,就會到達一種忘我的境界,對外界的干擾都會變得很淡,所以老身才會想老爺當時是不是在看書呢。」

王伯有些燦燦地說道,畢竟這也是王伯自己的推測,並非親眼所見。

「看來老爺還真是一個喜愛閱讀的人呢,就連自己女兒的生辰那天也不忘記早點起來看書。」卿玉頗為讚賞地說道,只是可惜英年早逝,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儘力查出老爺死亡的真相,還他一個公道,將兇手繩之於法了。

皇普君雲見卿玉還在不停尋找著,也並沒有閑著,走到書架旁,一本一本地翻著,拿出一本,看了看封面和裡面的紙張內容,就直接丟在了地上,繼續尋找。

「公子,小姐,你們到底在找些什麼?」王伯此時著急了,畢竟是老爺生前的書房,可以的話,王伯還是想要保護好它原來完整的面貌。

「兇手想要找的東西。」卿玉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翻完之後,直接放在了一旁,又開始翻起抽屜來,一邊說道:「這個書房很明顯,在老爺死了之後有人進入過,所以灰塵和霉味才會淡了些許,還不止一次,王伯,你說說看為什麼?」

「這個……如果小姐的推斷正確,書房就是真正的案發現場,那麼兇手來這裡想要銷毀證據也是很正常的啊。」

王伯一時語塞,細細思考了之後答覆道,卿玉在翻完一個抽屜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如果只是這樣,來一次就足夠了,將書房的灰塵和霉味弄得減少了這麼多,很顯然,兇手來了絕對不止一次,第一次來可以說是檢查證據銷毀,但來了這麼多次,書房又被封閉了,灰塵和霉味的減少,絕對會讓人起疑這個書房被人入侵過,您猜,兇手為什麼要做這麼暴露身份的事情?」

「這個…。老身也不清楚,還請小姐指教。」王伯搖了搖頭,一頭霧水。

「就是我剛才所說的,兇手之所以還要回到這裡,是為了找一個東西,這個東西被老爺生前藏在了書房的某個地方,可是老爺藏得十分隱秘,讓他來了好幾次都沒有找到,但是這個東西對於兇手而言想必至關重要,所以他才會冒著被人察覺的危險潛入了書房,不過幾次潛入之後,兇手可能也是大意了,認為一段時間內不會有人再來到這座宅子,這個書房內,所以對於消除痕迹的做法也鬆了一些,否則的話一定會注意到灰塵和霉味這個問題的。」

卿玉笑了笑,這也給了他們一個可以確認書房被入侵的線索,不過王伯聽了后還是有一點不明白:「那麼小姐,請問您是如何確定這個老爺生前藏起來的東西還沒被兇手給找到帶走呢?畢竟他來了這麼多次了,這書房就這麼大,被發現也是有可能的吧,那麼現在我們的尋找還有什麼用嗎?」

「那個刺客,就是證明東西還沒有被找到的人證。」此刻在書架上翻書的皇普君雲也開口了,順便將手中的書本丟在了地上:「在此先糾正一點,並不是兇手本人親自潛入書房裡找,如果真如玉兒所推斷的那樣,兇手是一個沒有武功,並且與宅子的主人熟識之人,他的潛入,只會暴露他的存在,是個人都不會選擇親自潛入,那個刺客,是兇手雇來潛入這宅子內,幫忙尋找秘密物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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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無度之法醫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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