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基礎太差
沐久安見馮環秀和吳用找來，佯怒地說：「這大清早的，我們出來透透氣，鍛煉鍛煉，你們喊什麼喊？」
馮環秀福了一下身子，說：「師父、相公，早飯做好了，怕涼了不好吃，所以才尋了來。」
「哎！走吧，走吧！」沐久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金澤績走到後面心事重重，精神萎靡，馮環秀和吳用看在眼裡。
「走啊！」沐久安招呼了一下落在後面的金澤績。
「哎！走。」金澤績苦笑著應了一聲，連忙趕去。
吳用示意馮環秀和沐久安先走，然後悄悄拉住金澤績，把他拉到一邊，問：「公子，沐先生是不是為難您了？」
「啊，沒，沒什麼。」金澤績結結巴巴地說。
「公子不要否認了，我看您的臉色很難看。」吳用打量了了一下低下頭的金澤績，說：「公子您要明白，您師父已經清醒了，而且他武功高不可測。倘若有朝一日他回到中原，那必定會成為你們金家的一個大仇人。」
「你是什麼意思？」金澤績警覺地問。
「小的是為公子和老爺著想，公子您應趁他立足為穩，替老爺除去這個禍患……」
「你放肆！」金澤績看到師父走遠，生氣地小聲沖他喊道，「他是我的師傅！我怎麼能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公子，現在的江湖已經不流行講門派的忠義了。現在是武林王國在統治天下，一切以忠於朝廷為重。再說，您的師父隱瞞自己的武功。欺瞞天下，早就成了江湖眾矢之的了。您還犯得著對他忠心嗎？」
「你不要再說了！他終歸是我的師父。安定山上萬弟子從來沒有人背叛過師父，我不能做這個第一。」
「哎呀。公子，今時不同往日了。要是他再出現到中原，他的弟子們不見得都會順從他。」看到金澤績擺手，一臉的不認同，吳用忙說，「好吧，好吧，就數您心慈。但是為了江湖不再起風波，您最好還是想個辦法把他永遠留在這裡。」
金澤績抬頭看了看吳用。點了點頭。
兩人聽到沐久安抱怨的招呼的聲音，趕緊答話，趕了上去。
吃飯時，沐久安心情大好，看著一桌的飯菜，說：「澤績，想不到你們在這個地方日子過得這麼愜意，飯菜這麼豐盛啊！」
「師父嘗一嘗我做的魚，看看味道怎麼樣？」馮環秀夾了一塊魚遞到沐久安的碗里。
「好。」沐久安嘗了一下。高興地說，「這魚做得好極了！環秀啊，師父很久沒吃到你做的飯菜了，還真時常惦記呢！」
「師父覺得好吃就多吃點。環秀會經常給您做的。」馮環秀說完看到了神情落寞的金澤績，順便給他也夾了一塊。
「好，好。師父不走了，以後你天天給師父做好吃的。」
白美和吳用在廚房裡用餐。吳用一邊吃飯，一邊注意聽著那邊的談話。白美看著眼前的吳用。吃飯也不專心起來，痴痴地笑著。以前都是看著兩個主人吃飯眉來眼去，你夾給我，我夾給你，眼裡完全沒有白美。白美是個熱情奔放的人，她曾對救他的男主人表現出超越一般的熱情，但是男主人卻拒絕了她，女主人也不贊同，他們還一起教育白美，她這樣做是破壞他人的幸福，是不對的。這樣的大道理讓白美不明白，因為白美是野人的孩子，她被金澤績和馮環秀從虎口救下帶到這裡，意識里只有動物般的性衝動，根本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
白美夾了一塊魚迅速放到吳用的碗里，低著頭痴痴地笑。
吳用看到碗中的魚，忙說：「謝謝，謝謝。」說完繼續專心地聽隔壁的談話。
吃完飯，放下碗筷，沐久安對金澤績說：「澤績啊，幾十年不見，為師要看看你的武功荒廢了沒有。你待會兒跟我出去，練給我看。」
金澤績看看環秀，又看了看師父，低下頭說：「是。」
出門時，沐久安擋住了跟來的吳用等人說：「澤績是我安定山的嫡傳弟子，我現在要帶他去練功，外人是不宜跟來的。」
「是！」馮環秀退到一邊。
吳用氣憤無語。白美說：「我也會你們安定山的武功，我要跟你們去！」
沐久安驚訝地看金澤績，金澤績低下頭，怯懦地說：「對不起，師父……」
沐久安轉向白美，上下一打量她說：「那你都會些什麼武功，練給我看看！」
「好！」白美一躍翻身到前面練起了武功。
白美的武功有的是偷看兩位主人學的，有的是馮環秀教的，男主人也指導了她一兩次。但是她確實缺少練武的慧根，武功練得根本上不了檯面，兩位主人也不願再費心教她了。
看到白美笨手拙腳、夾七雜八地練安定山的武功，沐久安覺得這簡直是對他武功的侮辱，再看看不忍睹視，生氣地吼道：「夠了！」
白美驚了一下，單腳沒站穩，驚慌地晃著眼看就要摔倒，吳用一個箭步衝過去，扶住了她。
沐久安驚訝地看著吳用，吳用嘴角略微露出一絲輕蔑，剛才他是故意用安定山的上乘腳法衝過去救白美的，他就是要讓沐久安看到，讓他心裡明白安定山的武功已經不是他所認為的那麼神秘了。
沐久安定定地看著吳用得意的神情，思量了許久。終於指著白美對金澤績喊道：「把她教成那個樣子，看來你這個師傅也不怎麼樣！讓你家的那個什麼吳用給她好好教教！」
「是。」金澤績高興地說，「吳用！」
「公子。」吳用拱手道。
「白美就交給你了，你負責教好她！」
「這……是。」吳用無奈地答道。
金澤績跟著沐久安飛去了月亮島上的最高山之巔，那裡寒風凜凜。金澤績飛上去之後，縮了縮身體。看到師父凌厲的眼神，金澤績站直了。
「先讓我看一看你的基本功夫。」沐久安緩緩開口說道。
「是。」金澤績亮出劍，呼呼地練了起來。
幾套武功練完，金澤績渾身熱了起來，微喘著看師父。
「很熟練，看來你時常在練，沒有荒廢。」
金澤績心中高興，拱手說：「謝師傅誇獎。」
「你再練一下你學的讓我看看。」
「這……」金澤績為難地說，「師父，不敢欺瞞師父，二十幾年前，比武台上，我用過，就算那次我也是不記得的，之後我就再也沒練過，也沒有想過，現在怕是忘得差不多了。」
「你儘管放心大膽地練，為師就在你旁邊提醒你、指導你。」
金澤績想了想，說：「好吧。」緩緩地舉起了劍。
劍光在半空中如閃電般划著閃著，金澤績的身影在空中翻飛。沐久安看著看著，臉色由喜變憂，由憂變驚，倏忽眼睛圓睜，飛身上去，一掌伸進劍花陣中打飛了金澤績滑向自身的劍。金澤績落到地上，身上幾處淺淺的刀傷，神情驚厥。沐久安看到他這樣，搖了搖頭。
慢慢鎮靜下來的金澤績，跪到沐久安面前，叫道：「師父！」
「哎！」沐久安嘆了口氣說，「看來你確實沒有再練過，只是第四段，你就這樣吃力了。」
「看來我不能幫師傅練成神功了。」
「不！你剛才練時，為師發現你心有雜念，似乎很痛苦的樣子。招式心法又不熟，所以才差點傷了自己。你能告訴我，剛才你心裡在想什麼嗎？」
「我……」金澤績若有所思地說，「我想起了那日比武場上自己的兇殘的面目，還有環秀替我擋了那一劍。」
「哎！」沐久安搖著頭說，「你的基礎太差了，你要抓緊時間練，等你練到第十六七層時，恐怕得一年多時間呢！」
「是。」金澤績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