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心有疑竇
程坤看到了莫問天冷冷的面孔，心中驚疑，他調理了一下心緒，讓內心平靜了下來。「我沒事。」程坤說。
「乾哥哥呢？難道你們沒有成功嗎？」沈壁君擔心地問。
「左慶早知道我們要去，提前做了準備。他先是讓我們見了母親，可是母親中了他的『迷樂仙』之毒，不願跟我們走。母親走後，左慶對我們講了他的陰謀和野心，要殺我們。他說讓我們在死之前見母親最後一面。母親果然出現了，可是她擁抱我們的時候也把劍刺向了我們。」程坤說著看了看自己腹部的傷口。
「啊！你是說伯母受左慶的控制要殺你們？」沈壁君驚訝地說。
「不！那是假的，我們的娘無論如何都不會向她兒子下手的。可是有太多我娘的面孔出現在我們眼前，用慈母般愛憐的眼神誘導我們。左慶說其中有一個是真的，所以我和哥哥不敢輕舉妄動。後來出現了兩個母親，她們互相說對方是假的。可是最終兩個都拿出了槍對準了我們，哥哥為了救我，被槍打中了。我與那兩個假的打鬥了起來，這時神機營的人衝進來拿槍向我掃射，不得已我逃了出來。」程坤低下頭心中悔恨。
「那乾哥哥呢？」沈壁君焦急地問。
「他沒事，天黑的時候我又潛回皇宮，聽到左慶和金武絕的談話，左慶正在救治我哥。」
「救治？」沈壁君懷疑地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真的。左慶親口答應我會全力救治我哥，代價是我替他找到能量智石的鑰匙。」
「日月神教的能量智石？」
程坤點了點頭，湊到沈壁君耳朵跟前悄悄地說了一番話。沈壁君聽後放心地點了點頭。
沈壁君、程坤和莫問天三人一同向絕生崖底進發。程坤覺察到莫問天看他的眼神有些心虛，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所以路上格外小心，積極調理身體。
路上程坤讓沈壁君騎馬，沈壁君心疼程坤身上的傷，堅持讓程坤騎馬。程坤讓沈壁君和他一起騎馬，沈壁君看到莫問天覺得這樣做不合適，沒有答應，堅持自己走路。程坤也不再謙讓，騎上馬說是他疏忽了，當時應該從皇宮裡多偷幾匹馬出來的，現在只有等到了城裡再買兩匹馬。
途中沈壁君問程坤：「坤哥哥，你之前說的『槍』是什麼東西？很厲害嗎？」
程坤說：「之前聽日月神教的人說，『槍』原是科學王國人隨身攜帶的武器，內裝許多小炮彈，可連續射殺，射程在百米之外，威力巨大，厚厚的鋼板都能被打穿。」
沈壁君聽到這裡倒吸了一口涼氣，說：「真危險啊！幸虧你沒事。」
莫問天聽了心中也是一驚，暗自思量著。
程坤繼續說道：「風字營的人從日月神教的朱天磊身上得到了『槍』，現在左慶的神機營全都帶著槍。」
「那左慶的實力可就太厲害了，怪不得他揚言要在天涯論壇上統一江湖呢！天涯論壇必定會是一場針對反對者的血腥屠殺，江湖又有一場大風暴了。」沈壁君無不擔憂地說。
程坤想安慰沈壁君，告訴她自己絕不會袖手不管，可是看到莫問天，他心裡有了忌憚，沒有言語。
大街上人煙稀少，只有零星幾個攤點營業著，顯得十分荒涼。可是大家都知道，現在象這樣的城市已經是很普遍的了。
前面有一個雲吞面兼賣饅頭的攤點。莫問天說：「壁君，你和坤兄弟現在前面吃點東西，歇息一下，我四處看看有沒有賣馬的。」
「吃完飯我們一起去找吧！」沈壁君說。
「噢，不了。」莫問天說，「看這裡這般荒涼恐怕沒有馬市，我得去碰碰運氣，必要時還得找幫會裡的人想辦法。」
「好吧。」
看著莫問天離去的身影，程坤心裡有些懷疑。
「怎麼啦！坤哥哥。你對莫香主不放心嗎？」沈壁君疑惑地問。
聰明人就是聰明，一眼就看透了程坤的心思。
程坤回過頭來說：「紅花會派他和你同行，目的真的只是出於人道嗎？有那麼單純嗎？」
對此，沈壁君心裡也不敢坦然。想了想，沈壁君說：「那我跟去看看。」
程坤拉住她說：「等我把馬交給那位攤主保管后，和你一起去。我失去的親人太多了，我不想你再冒一點點風險。」
看著程坤真摯的樣子，沈壁君心裡很感動，點了點頭。
「兩位客官要吃雲吞面嗎？請先坐下稍等一會兒。」攤主熱情地過來招呼。
程坤掏出布袋，取出一粒珍珠。攤主見了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先幫我們保管一下我們的馬。等我們辦完事回來，就把這顆珍珠給你。」程坤說。
攤主聽了有些猶豫。沈壁君放下一些碎銀說：「這些銀子就當是定金，等我們回來，一定會把珠子給你的。江湖人說話一言九鼎！」
攤主拿起碎銀咬了咬，高興地說：「成交！」
看到沈壁君豪爽地與攤主達成了協議，程坤又疑惑又佩服。
路上，沈壁君看到表情疑慮的程坤，笑了，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告訴你吧，那位攤主不知道你是真大方呢，還是假裝大方，所以他不敢接你的單子。」看到程坤還是很疑惑的樣子，沈壁君說：」說你大方吧，你連定金都不付，攤主沒見到現錢啊，他怎麼情願呢？」
「噢，我是怕他一下子暴富了，牽著我的馬跑了。馬失去了無所謂，可是讓莫問天懷疑，就不好了。」程坤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站到攤主的角度，他畢竟不是開鏢局的，保管這麼好的馬是有一定風險的。他得保證自己無論何種結果都不會吃虧才對。」
「噢，我明白了。」程坤笑了，說，「看來江湖經驗還需向你多學習才是啊。」
正說著，他們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莫問天根本就沒有找馬市，他快速地在巷道里穿梭。到了一座廢墟園子里，他與一個人接頭。沈壁君和程坤遠遠看著，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兩人悄悄地退去了。
沈壁君打破沉默，說：「莫香主本來就是紅花會的人，他和紅花會聯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也許是我們多慮了。」
程坤說：「總之，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把自己暴露在別人的監視下讓我感到很不安全。」
沈壁君聽了沉默了。
莫問天牽著兩匹馬回來了。高興地老遠就打招呼：「嗨！壁君！我買到馬了。」
「喲！你們還有一個人吶！那我再給他做一碗雲吞面！」攤主難掩好心情，說道。
程坤伸手攔阻說：「算了，他不吃面。給我們帶些饅頭，我們急著趕路呢！」
沈壁君聽了，沒有出言反對。
「香主，你回來了。」沈壁君上前說，「你在哪兒買到這麼好的馬？這城裡有馬市嗎？」
「噢。」莫問天看了一眼程坤和攤主，說，「我運氣好，在路上遇到了兩個落魄的江湖人在賣馬，所以就趕緊掏錢買了。」
程坤接過攤主遞過來的饅頭，說：「怎麼能讓莫香主花錢呢？如今馬是很貴的。多少錢？我還給你。」
「這是什麼話？壁君，難道我是外人嗎？談什麼錢！」
「香主，本來你可以不必陪我去的。但你非要堅持，你的這份情我已經很感激了。你身為紅花會南海地區的香主，承擔著為紅花會提供錢糧的重任。如果為我的事再花重金，我怕江湖會有流言，傷了你廉潔的名聲，就不好了。我身上銀子也很寬裕，你不用在這方面替我承擔了。多少錢？我還是把錢給你吧。」
「哎」莫問天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你們多慮了。那兩個落魄的江湖人，我四兩銀子就把他們打發了，這點銀子還不至於影響到我的名聲。」
沈壁君和程坤相互看了看。程坤把饅頭遞給莫問天說：「先吃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