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宸妃

第一百零二章:宸妃

身邊有宮女匆匆經過,其中一個不小心撞到遲靜言,遲靜言這才拉回飄遠的思緒,只聽到宮女人在小聲議論。

無非是說昇平公主出宮了一段時間,怎麼回來后,脾氣會變得那麼大。

遲靜言改變了注意,她沒有去御書房,而是去了昇平那裏。

宮女們還真一點都沒誇張,遲靜言剛走進昇平的院子,就聽到一陣摔東西的聲音。

生為公主其實還是有好處的,比如說想怎麼摔東西都可以,根本不用考慮成本。

遲靜言剛走進屋子裏,迎面就有隻花瓶飛了過來。

幸虧她頭一偏躲開了,要不然,正中額頭,那麼大力度,不頭破血流才怪。

昇平正在氣頭上,看到有個不知死活的太監居然還敢走過來,心頭火更旺了。

「你……」

一直低頭的太監猛地把頭抬起來,昇平愣住了,過了半響,才喊了聲,「七嫂嫂!」扔掉手裏的另外一隻花瓶朝遲靜言跑了過來。

真的好委屈,憋了好久的眼淚在看到遲靜言這一刻,全部宣洩出來。

遲靜言沒有勸她,就是任她趴在她懷中,哭得痛快。

昇平覺得自己很委屈,遲靜言卻只能一聲嘆息,她的委屈,剛好被人利用了,而且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端木亦元本想用遲延庭脅迫到的是她。

只是世事無常,他沒想到昇平會喜歡遲延庭。

端木亦元是故意讓端木亦塵進宮商量要不要讓遲延庭帶傷出征這件事,理由卻是冠冕堂皇,昇平是他們兩個唯一的妹妹,身為她的哥哥們,他們有責任也有義務保護到她。

昇平都二十了,遇到個喜歡的人不容易,怎麼還忍心讓她心愛之人負傷上戰場,刀劍無眼,萬一遲延庭真有個三長兩短,以昇平的性格來說,未必會苟活下去。

遲靜言這麼一想通后,覺得就算是讓端木亦塵上戰場也沒什麼,反正不管他到哪裏,她都會陪着他。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好漢不知惡漢飢,只有一個人,不管是吃的還是穿的分外要對自己好一點,如果是兩個人,因為有了相愛的人陪伴,不管遲什麼還是穿什麼,反而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這就是愛情的魔力。

借昇平宮裏的東西用了下,等遲靜言走出昇平這裏,已經由一個太監變成了一個宮女。

她跟在後面,假裝成伺候昇平的宮女。

遲靜言知告訴昇平,如果真的不想遲延庭帶傷出征的話,就按照她說的做,現在她什麼都不要做,只要帶着她去御書房就行。

站在御書房門外的周福寧看到昇平過來,剛想伸手攔她,被昇平直接一腳踢過去,他朝邊上一躲,昇平帶着遲靜言直接走進御書房。

御書房裏的氣氛顯得有點詭異,昇平只知道大哥和七哥的關係一直不怎麼融洽,卻沒想到其實早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昇平雖然不關心任何朝政,對其他幾位哥哥在同一年之內,以不同方暴斃的事,她還是有那麼一點知道。

就關係好壞來說的話,她肯定是向著端木亦塵。

一進御書房,二話不說,直接撲到端木亦塵懷裏,「六哥,你說我容易嗎?我都二十歲的老姑娘了,好不容易才有喜歡的人,你說,我要是錯過了,也許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端木亦塵用力吁出口氣,他剛才和端木亦元的談話的確不是很愉快,不過卻不是為了出不出征,而是為了其他的事,比如怎麼就提到,端木亦塵不在京城,那幾個莫名其妙去世的兄弟。

「昇平,你放心吧,有六哥在呢,遲少將軍身上的傷還沒好,只要皇上沒意見,我也可以出征。」

昇平根本沒眼淚,卻扯著嗓子喊一邊的宮女,「還不快把絲帛給本公主擦擦眼睛。」

宮女上前送絲帛,端木亦塵看到她的臉,眼睛裏有一閃而過的驚訝。

問昇平面臨的問題就這樣迎刃而解了,端木亦塵少年時就打過仗,再加上他一身好武藝,倒也沒什麼太大風險,他退出御書房前,向端木亦元提出唯一的要求,哪怕人未到,糧草也要先行。

端木亦元是答應了,不過那臉上的神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御書房裏只剩下端木亦元一個人,他忽然大發脾氣,把龍案上的奏章,全部推到地上,他這皇帝當得真是比他父皇還窩囊。

端木景光雖說在位的那些年,可以說為了一個女人,對整個大軒皇朝毫無任何建樹,至少他也是有所得的。

他不一樣,他連最基本的,就連乞丐都有的功能都沒有,這讓他一個高高在上,九五之尊的皇帝顏面何存,情何以堪!

周福寧聽到御書房裏傳出那麼大的動靜,就知道端木亦元又再大發雷霆了,幾乎每一次,只要是單獨見過七王爺,事後,他就會控制不住脾氣似的大發雷霆。

這一班當值的侍衛長,是剛剛才選拔上來,他毫無經驗,聽到御書房發出那麼大的動靜,還以為有刺客。

也不怪他會那樣想,皇上寢宮那麼看守森嚴的地方,昨天晚上還不照樣混進刺客了,而且快一天一夜了,刺客還是沒找到。

他帶着一小隊巡邏的侍衛,拔腿就朝御書房跑去,這動靜,又驚動了去太醫院拿葯的樊以恆。

他也悄悄的跟了過去。

聽到端木亦元把侍衛呵斥出御書房的聲音,樊以恆偷偷拍了拍站在門口朝御書房裏面探頭探腦的周福寧,「周公公。」

周福寧被他嚇了一大跳,看到是他,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原來是樊大人啊,你不是早走了嗎?」

樊以恆一隻手撐著腰,倒吸冷氣,「身上的的傷實在太痛,去太醫院拿了點葯,皇上這是怎麼了?」

別看樊以恆是第102章就朝來人打去。

范以恆沒有躲避,奏章的一角狠狠砸在他額頭上,劃破了皮膚,很快滲出鮮紅的血珠。

「皇上息怒,請聽微臣一言。」他拱手對端木亦元行禮。

「你說!」

「微臣聽說七王爺答應出征,只有亦個條件,人馬未動,糧草先行。」范以恆觀察了下端木亦元的臉色,接着說道,「但是,皇上他並沒有說先行過去的糧草的數量和質量,既然他沒說,那麼一切都好辦了。」

端木亦元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讓朕短斤缺兩,以次充好?!」

再怎麼心狠手辣,他到底還記得自己是大軒皇朝的皇帝,他是早就想把端木亦塵除之而後快了,但是,事關他的國土,他到底還是分得清輕重。

樊以恆又觀察了下端木亦元的臉色,「皇上,微臣哪怕一直在塞外,也聽說過七王爺有藏寶圖的事,如果真把他逼到絕路,說不定藏寶圖他自己就會乖乖拿出來!」

端木亦元愣了愣,他眯起眼睛打量著下跪之人,第102章萬千寵愛於一身。

可是等皇帝一死,她被皇后熏聾了耳朵,弄瞎了眼睛,最後把手腳全部砍掉放在一個瓮里,做成人彘。

那是多殘忍的事,那些女人做起來可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費靈玉很快就把面紗戴上,她和端木亦塵已經分離了十多年,端木亦塵對着她雙膝跪地,重重磕頭。

費靈玉的聲音像是和她的容貌一樣,一併壞掉了,嗓音乾澀難聽,「塵兒,地上涼,快起來。」

遲靜言很自覺,看到端木亦塵跪下,她也跟着跪下。

費靈玉讓端木亦塵起身,卻沒讓遲靜言起身。

遲靜言好歹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知道很多疼愛兒子的媳婦,通常都不怎麼喜歡兒媳婦,她也不和她計較,靜靜的跪在那裏。

端木亦塵看不下去了,長臂一伸,遲靜言被他撈起來。

「你在可憐我?」費靈玉看着遲靜言,莫名其妙說了句這樣的話。

遲靜言愣在那裏,「我……」

「你那些小手段,騙騙董大山他們那幫蠢貨還行,想騙我,你道行還淺了點。」

遲靜言自問禮數都到位了,她這樣說她,似乎也過分了點,她從來都不是個委曲求全的人,嘴角張開,剛想開口,端木亦塵的聲音比她更早響起,「母妃,你住到我府上吧,兒子也方便照顧你!」

費靈玉的轉變很快,對着端木亦塵,她眼睛裏始終是滿滿的憐愛,「不用了,我住到你府上,宮裏的老巫婆肯定會發現,那樣對你不好,再說了,我還是比較習慣住自己的地方。」

端木亦塵也不是個強人所難的人,聽費靈玉這麼一說,也沒再堅持。

母子兩個好久都沒說話了,真的有很多話要說,比如十多年前,費靈玉是怎麼從宮裏消失的,她為什麼十多年都沒找端木亦塵,她為什麼又毀容了。

還有跟在她身邊的啞奴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端木亦塵覺得他的字跡那麼像丁旭陽的字。

最重要的一件事,費家那筆害人不淺的寶藏到底有還是沒有。

費靈玉戒備地看着遲靜言,一副把她當成外人,只要她在,她就不會說的架勢。

遲靜言努努嘴,這些事要不是和端木亦塵有關,和她是半毛線關係都沒有,誰要聽啊,簡直浪費時間,有這個時間,她不如去想辦法多掙兩個錢。

遲靜言又是看在端木亦塵的面子上才和費靈玉說再見的。

什麼叫自討沒趣,她算是見識到了。

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她本來還有點生氣,想到她的那些非人的經歷,心裏釋然多了,算了,是個可憐人,又是端木亦塵的母親,和她計較做什麼,還不是讓端木亦塵為難。

很顯然,遲靜言大度,費靈玉卻不想就那麼放過她,她剛要轉身,她出聲喊住她,「你等一下。」

遲靜言頓足回頭,「尊敬的宸妃娘娘,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費靈玉朝她狠狠瞪了眼,「是你把絮兒趕出王府,害她進宮為妃?」

遲靜言算是見識到什麼顛倒黑白,正想着有沒有解釋的必要,垂在一邊的手被人抓在掌心裏,那寬大的手掌,熟悉的溫度,都告訴遲靜言這個拉她手的人是誰。

端木亦塵只對費靈玉說了句,「母妃,兒子先送言兒回去,晚點再來看你。」拉着遲靜言就離開內室。

費靈玉被氣得不輕,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和她分離了十多年的兒子,為了一個外人,居然那樣對她?

她想不明白。

對着兩個人走的背影,她不甘心的大喊,「塵兒,如果為娘的要你在我和她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

遲靜言默了默,封建社會果然和民主的二十一世紀不一樣,遙想二十一世紀都是媳婦逼問丈夫,是我重要還是你媽重要。

遲靜言沒有讓端木亦塵為難,她轉過臉看着身後人,「宸妃娘娘,對你剛才提的問題,我想,我還是打個比方說給你聽比較合適,你的問題,就好比在狗面前放一坨屎和一根骨頭,然後問狗會喜歡哪個?也許很多人覺得這個問題很難,但是我覺得很簡單,狗完全可以拿着骨頭蘸着屎吃。」

在場所以的人都驚呆住了,這比喻……還真空前絕後。

而遲靜言才不去管那麼多,反拉着端木亦塵的手繼續大步朝前。

站在一邊的張翼,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他的心情很複雜,看到費靈玉對遲靜言的咄咄相逼,他覺得這也不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善良溫柔的玉姐姐了。

啞奴給費靈玉送來一杯茶,被費靈玉一個甩手,茶杯里的茶一半落到地上,還有一半落在啞奴身上。

看得出茶很燙,啞奴卻沒有吭一聲。

張翼知道他其實不是啞奴,只是很長時間都沒說過話,說話的功能已經衰退了。

張翼看不下去了,拿起一邊的布帛遞給啞奴,「把身上的水擦一下。」

費靈玉看着張翼,眼睛裏儘是嘲諷,「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變得心狠了?」

「玉姐姐。」張翼蹲到輪椅邊,抬起眼睛看着輪椅上的人,「我能明白你受的那些苦,但是七王爺他……」

他很小的時候就被端木景光送出去遊歷學習,十歲那年,費靈玉失蹤,他都不在宮中,所以,真要說端木亦塵對費靈玉有多深的感情,也只是為人子,對母親的那種與生俱來的親情。

倒是遲靜言,看似兩個在大半年前,還是沒任何交集的人,隨着遲靜言落水被救起,性情大變后,不管前面等着他們的是什麼,他們都攜手而走。

再說話難聽的,時間雖短,遲靜言對端木亦塵付出的,其實比費靈玉這個親娘還要多。

費靈玉從張翼的吞吞吐吐的口氣里聽出他的意思,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笑,「你是想說我的塵兒也是有了媳婦不要娘的那種人嗎?」

張翼惶恐,「張翼不是這個意思。」

費靈玉又問了張翼很多,基本都是宮裏的事,只要是張翼知道的,他沒有任何保留,全部告訴了費靈玉。

他在心裏暗暗告訴自己,如果沒有玉姐姐,就沒有現在的張翼,不管玉姐姐變成什麼樣,玉姐姐在他心裏永遠都是當年那個玉姐姐。

……

遲靜言在端木亦塵面前從來不刻意偽裝,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就像眼前,她的小臉掛滿了不高興。

沒想到傳說中溫柔賢淑的費靈玉會那麼難相處,這世界上果然沒有樣樣都稱心如意的事。

端木亦塵知道遲靜言在生氣,長臂一伸,也不管這是在大街上,直接把人給抱了起來。

身為名人,而且是名聲好壞參半的名人,沒什麼特殊的事,遲靜言還是不想讓自己那麼高調。

她掙扎著下來,端木亦塵卻堅決不肯,兩個人你不肯,我非要,反而引來更多人的注意。

對七王妃的威武之名,整個京城的人都見怪不怪了,頂多看兩眼就繼續忙自己的。

遲靜言最後是真要跟端木亦塵發火了,他才放下她。

真是巧,遲靜言看到了不遠處正朝胭脂店裏走進去的遲延森,她拔腿就朝前跑,邊跑邊對端木亦塵揮手,「王爺,我自己逛逛,你忙你的,等會兒回去,我做好吃的給你吃。」

七王府廚房裏,正忙着準備晚膳的廚娘,忽然打了個冷顫,一股不好的預感,襲遍全身。

端木亦塵目送遲靜言追上遲延森,而遲延森在聽遲靜言說了兩句話后,朝他這裏看來,這才放心的折回「碧玉春」。

他怎麼不知道遲靜言不想讓他為難,這才故意去追遲延森。

被一個小女人那樣悉心保護著,端木亦塵心裏湧起的不知道是種什麼滋味,反正不是普通的感動兩字可以形容。

……

遲延森是真陷入情網不能自拔了,自以為是京城第一泡妞高手的他,忽然變得像個愣頭小子,要去找楊再冰,卻不知道送楊再冰什麼好。

遲靜言看到楊再冰的第一眼,就知道那個女人絕對能把遲延森管教的服服帖帖。

到底是名義上的兄妹,遲靜言不忍看到遲延森後悔的那一天,主動提醒他,「那位楊小姐家裏是開鏢局的,她常年在外押鏢,身手肯定很了得,你可要想清楚了。」

同是良家婦女,也分好多種的,像楊再冰那種,可不是說遲種馬以前接觸的任何亦種。

遲延森很用力的點點頭,「六妹,你放心吧,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就是喜歡她,我要娶她做我的夫人。」

遲靜言笑着對他說:「二哥,恭喜你,你終於要從良了。」

遲延森也不和她計較,對她拱手抱拳,也笑道:「六妹,同喜,恭喜你讓六王爺徹徹底底誠服在你的石榴裙下。」

兄妹兩個互相吹捧了會,遲延森想到了什麼,支支吾吾的看着遲靜言,「六妹,有件事我還想請你幫忙。」

遲靜言把一盒胭脂送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好香哦,這古代人的東西,不添加任何化學藥劑,還真比現代那麼名牌化妝品要強上百倍。

她對遲延森可沒對端木亦塵的耐性,看他吞吞吐吐,當即不耐煩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遲延森說自己的正事前,猶豫再三還是先對告訴遲靜言,「六妹,咱們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家家的,以後說話還是斯文點好。」

遲靜言朝他一個眼風掃去,遲延森立刻說:「當然了,在我面前,六妹你想怎麼不斯文都行。」

遲靜言聽完遲延森要她幫的話,默了默,難道說她這趟穿越,註定是要把壞名聲堅持到底?

唉,不管了,反正她也沒地方去,就當散散心吧。

沒過多大一會兒,城南鏢局門口站着一個人,她手拿菜刀,對着鏢局的大門叫囂道:「裏面的人,都給老子出來!」

沒過多大一會兒,裏面還真走出一個人,正是遲靜言上次看到的管家模樣的人,看到手拿菜刀的遲靜言,他有片刻的驚訝,隨即問道:「這位姑娘,這找誰?」

「廢話,你們當家的是不是姓楊,我不找她難道找你啊!」遲靜言覺得自己的演技真的提高了不少。

管家模樣的人匆匆折回鏢局,等他再出來,楊再冰果然和他一起。

遲靜言知道這位楊姑娘的身手,她才不會和她動手呢,晃着手裏的菜刀問她,「楊當家的,我問你件事,我那個窩囊的哥哥是不是躲在你這裏,如果是,你最好讓他快點出來,否則等我發火衝進去了,他就死定了!」

楊再冰朝她手裏的菜刀看看,朝她看看,笑了,「這位姑娘,很抱歉,你哥哥不在我這裏,你真要找他,可以朝前走到第一個街口右拐彎的那家店去看看,說不定,他會在那裏。」

這楊再冰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遲靜言愣在原地,等回憶出她說的第一個街口右拐彎的那家店是什麼店,當即勃然大怒,「你居然罵我有病!」

那是家藥鋪,巧的很,剛好是端木亦塵的產業。

遲靜言把揮起菜刀,眼看就要朝前沖,腿被人一把抱住,一個哭的無比凄厲的聲音從腳的方向朝上次傳,「妹妹啊,哥哥我錯了,你要房契,我給你就是了,你不要再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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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王爺之王妃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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