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鹿死誰手?

第四十九章 鹿死誰手?

蔡彩臉上的表情依舊那麼平靜。

她向後挪了挪,低下頭踢開了一顆小石子。

小石子順著階梯咕嚕咕嚕滾了下去,在寂靜的夜裡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我早就知道約我來的人是你。」凌心兒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嗤笑。

說著,她從袖子中掏出一張紙扔在了地上。

這封信是蔡彩寫的,信上赫然寫著:

是我在你的湯藥里加了紅花,如果你不想遇到更大的麻煩,今晚亥時在後院涼亭處等。

「我覺得自己的字已經臨摹的很像了。沒想到這招請君入甕被你識破了!」

「有哪個鄉下姑娘用得起那麼貴的宣紙。我也不瞞你說,這人還是三娘找來的呢,說是絕對可靠。現在想想,三娘說的話也不是很靠譜。」

「她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凌心兒,你聰明如斯,為何不知道她是在處心積慮害你呢!」

「她心腸歹毒也比你強!」凌心兒眼神變得有些凌厲「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憑什麼你可以事事順心,憑什麼你可以得到張靖榕的心,我哪裡不如你!我最討厭你這副悲天憫人的好人模樣,你知道嗎!這個張家最會偽裝的人就是你。」

「悲天憫人和精於算計並不矛盾,否則,我就死在你們這些人手裡了。」蔡彩向前走了一步,輕蔑的看了她一眼「至少你永遠都比不上我!」

「你!」凌心兒怒極,伸出右手就要打她卻被蔡彩一把攥住,牢牢地箍住了她的手。

「你想幹嘛!」凌心兒惡狠狠地看著蔡彩。

「所以說你們這些表面上像小白兔似的人最讓人害怕!」說著,她將凌心兒的手硬扯到自己的胸口上「不過,我這個人最不吃你們這套!」

「放手!」凌心兒甩開她,怒氣沖沖的嚷道。

蔡彩也不再多言,轉身看向不遠處,星星點點的亮光讓她微微閉上眼睛。

「無顏,你不要再自作聰明了!這封信足以成為我扳倒你的機會。你說如果這封信被人看到了。又恰好看見你和我在,大家會怎麼想呢?到時候就算你找到那個六指的女子我也會說你誣陷我。這樣一來,相公還會痴迷你這樣一個蛇蠍婦人嗎!」

吵吵嚷嚷的聲音由遠及近,凌心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容。

蔡彩慢慢轉過身。輕聲說道:「我是個爭強好勝的人,雖說不是每件事情都要贏,但我絕對不想輸給自己討厭的人。」

凌心兒還未反應過來,只見蔡彩向前一步輕踏,好像剛剛石子那樣咕嚕咕嚕的從涼亭的木階梯上的滾了下去。

「啊!」

此起披伏的尖叫聲在耳邊響起,蔡彩伸手感覺著自己的心跳,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蔡彩其實是清醒的,可她暫時不想睜開眼睛。

在她很小的時候體育老師就教過如何在摔落的時候保護重要的部位。

挪開花盆是防止有東西砸傷她的頭。

踢落那顆石子是為了讓自己身上皮外傷顯得更加慘烈一些。

到底是什麼也讓自己變得這麼不折手段。

她以後更沒臉說別人卑鄙無恥了。

冰妍的哭聲讓蔡彩覺得心煩意亂,真不知道這丫頭的精神狀態怎麼這麼好,已經從天晚上鬧到現在了。

而文墨也從夜裡勸到現在。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耐心。

「你確定她沒事嗎!」張靖榕握著蔡彩的手在不停地顫抖「為什麼她還沒醒。」

「靖榕哥,你不能懷疑我。無顏姐真的沒有大礙。」

「什麼叫沒有大礙。」冰妍扯住文墨的袖子「你看看她腿上的傷口,你看看她胳膊上的划痕,嫂嫂現在該有多痛你知道嗎!」

「冰妍,那真的只是皮外傷。」

「我不管。你讓嫂嫂醒過來。否則我以後再也不要理你了!」

「哎!」文墨撓撓頭「本來我不想用這招的,看來現在只有疼痛能刺激她了!」

疼痛?不要!

她身上的傷口已經很痛了!該死的文墨,你個庸醫,我不能原諒你。

「冰妍,你能不能安靜點。」張恆雄和四娘一臉嚴肅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讓大夫好好看看。」

「爹!」一看張恆雄進來,冰妍的眼淚又像開閘似的「爹,你一定要為嫂嫂做主啊!」

「這件事情都是你的錯!」張恆雄看上去恨不能將張靖榕暴打一頓「你為什麼不看好她。難道她還不夠慘嗎!」

「根本就不是靖榕哥的錯。」文墨直起身子,有些賭氣的說道:「張老爺,若不是你一再的縱容,張家宅子的這些人也不會變的這麼惡毒。」

「你小子說什麼!」張恆雄惱火的揪住了文墨的衣領。

「難道不是嗎!無顏姐根本就是被人推下去的。」

「你說什麼!」張靖榕推開張恆雄,牢牢地抓住了文墨的胳膊「你再說一遍。」

「這件事情也是我替無顏姐診病的時候發現的,本來想等到無顏姐醒來再加以確認。可現在看到張老爺如此蠻橫,我心裡的這口氣也真是忍不下去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文墨,不許說了!」蔡彩睜開眼睛,慢慢的坐了起來。

「無顏,你到底瞞了我什麼事情!」張恆雄一拳打在身旁的桌子上惡狠狠地罵道。

「無論發生過什麼事情。我都不希望爹爹現在追究。」

「嫂嫂!」冰妍急乎乎的上去擁住蔡彩,吸著鼻子在她的身上蹭了蹭「你終於醒了!」

「無顏,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凌心兒推你下去的。你說,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到底是不是她。」

「爹,我說了!等凌心兒身體好了再說!」

蔡彩的聲音透著一絲不可拒絕,張恆雄盯著蔡彩看了半天,輕輕嘆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你為什麼這麼傻!」張靖榕心疼的一把攥住她的手。

他撫摸著蔡彩掌心的疤痕,痛意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她說過,無論發生什麼。孩子都是無辜的。

張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大少奶奶受了傷。

可誰都不清楚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恆雄也警告了所有人,不允許在蔡彩養傷期間再提讓他們離開張家的話。

二娘和三娘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多言。

日子又好像回到了以前,唯一改變的就是張恆雄找了三個大夫同時料理凌心兒的身子。

「嫂嫂,你腿上的傷口沒有留疤!」冰妍小心的將葯擦在蔡彩的傷口上「文墨的葯真的很有效呢。」

「對。你的文墨天下第一。」

「嫂嫂,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冰妍小聲的嘀咕著:「哥哥上次買回來給你染頭髮的徽墨都沒怎麼動過哦!為什麼你的頭髮怎麼還這麼黑啊!」

蔡彩淺淺一笑,伸手摸了摸冰妍的頭髮。

「葯熬好了,趁熱喝吧!「張靖榕端著葯碗走了進來,上面還擺著蜜餞和蔡彩喜歡的點心。

「張靖榕,為什麼你最近總是躲著我?」蔡彩聳了聳眉毛「你不會以為我故意想留在蹭吃蹭喝,所以對我的行為嗤之以鼻?」

「你明知道不是這個原因。」張靖榕小聲的嘀咕。

「至少能證明她不是個乖乖地小白兔。以後長點心眼就行了。」蔡彩拍拍張靖榕的肩膀洒脫的笑了。

張靖榕突然覺得她變了,那種漸行漸遠的距離感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消失。

「大少爺,大少奶奶,老爺請你們去一趟。」

蔡彩將身上的薄衫拉了拉。慢慢地站起了身子。

看著滿屋子的人,蔡彩覺得大家走到這一步真是可悲極了。

比起這步步驚心的張家,以前的蔡家真的可以評上五好家庭。

「坐吧!」張靖榕向張靖榕和無顏招招手,示意他們做到自己的身邊。

「老爺,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們說嘛?」三娘故意說道:「怎麼這麼隆重啊!」

「哎呦。無顏的傷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嗎!這筆賬我們總要好好算算啊!」

「還是算了吧!」凌心兒已經攥緊了手中的那封信,無論無顏有什麼本事,她今天都要讓她付出代價「反正大夫說我的身體已經康復,孩子很健康,沒有問題。」

「閉嘴!」張恆雄重重的拍在身邊的桌子上。

眾人嚇得渾身一顫,面面相覷。

張靖榕這人雖說陰晴不定卻鮮少在人前發這麼大的火。

「今天我讓你們過來是為了宣布兩件事情,從明天起。我會讓靖榕逐步熟悉家裡的產業。」

「什麼?」張靖語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爹,張家是我們辛辛苦苦支撐起來的,你怎麼能讓一個莽夫…」

「張家沒有你們也可以很好,他是張家的長子,我覺得這件事情並無不妥。」

「老爺!」二娘和三娘幾乎尖叫起來。

「第二件事情。」張恆雄冷著臉將目光挪到凌心兒身上「收拾好包袱,明天一早我會派人送你去江北的宅子。」

凌心兒不可置信的看看自己。她根本不相信張恆雄在和她說話。

「爹!」凌心兒猛地站了起來。

她的手撫上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臉驚訝的看著張恆雄。

「不要拿孩子威脅我!就算不要這個孫子,我也絕對不能允許你再留在張家!」

「爹,你是不是聽別人說了什麼。前段時間姐姐身子不便,媳婦一直隱忍不發。如今…」

「文墨,你進來!」張恆雄大聲的嚷道。

文墨和冰妍並肩從外面走了進來,冰妍的手上還捧著當日蔡彩跌倒時穿著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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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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