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曉曉，謝謝……」樓鳳絕伸手，去拉住了白曉曉的手指，輕輕的親吻了一下。

白曉曉淺笑的說道：「絕，我只是在以防萬一的事情。」

樓鳳絕拉着白曉曉的手卻僵硬在那裏，看着白曉曉那淺笑的模樣，慢慢的放下了白曉曉的手指。

「你已經知道了答案？」

白曉曉點點頭，不是她知道答案，而是她只是猜測到了那些答案。只不過，在這答案之中，自己還有一個地方想不通。到底，自己跟樓鳳絕，到底誰才是假的？

「曉曉……」樓鳳絕鬆開了白曉曉的手，「當年的事情……」

「我只想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會沒有死？」

當年，那血染渾身的模樣，他看的清清楚楚。而自己，只不過是代替了這一切的身份。

「當年，其實被戳成無數個洞的那個人不是你這個九千歲，而是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我。絕，是不是？」白曉曉淺笑的沒有一絲的溫度的說道：「只不過，讓我襁褓之中的我代替了當年的絕。」

「曉曉，你母后不是想對你這般，只不過當時跟你皇兄被人刺殺，生死未卜。你母后想為你哥哥報仇，才把本王接來的。本王原本是想代替你的，是母后不許我滿身殺戮，才用你代替了本王。其實，你哥哥只是想讓以你的名義換本王去北疆，只不過出了意外，本王忘記了有關北疆跟南疆的一切。如果曉曉要恨，就恨我好了。如果不是我忘記了這些，你也不會在白府受這麼多年的苦。」

「我一直都在想，為什麼我是人，卻能在冥宮裏活的很好，而且我哥哥竟然還是冥王。我也一直都想不通，為什麼絕一直想去北疆，卻苦無門路。皇後娘娘自殺，我還想這一切都是偶然，應該是我猜測錯了。可是，我在皇後娘娘的宮殿裏遇到了哥哥，我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所有人出現在我的身邊，並不是我身上的劫有多少，而是我活着你也可以活着，我死你也會死。你身上的魂根本就不是沒有捆不住，而是用的本就是我的魂牽扯著的。」白曉曉死了，應該說曾經的白曉曉像傻子一般的活着，不是因為她是傻子，而是因為三魂七魄根本就不齊。上輩子白曉曉會死，也許根本就不是被殺，而是因為她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已經到了沒有任何價值的時候了。這輩子，誰也沒有想到會讓自己鑽了這個空子。

「只是，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會牽扯到皇後娘娘？」

「太子樓鳳轅不是皇後娘娘的兒子，是白威天的兒子，當年你母後跟皇後娘娘都懷了孩子。皇後娘娘先生的，當時皇後娘娘擔心要是生出來是公主，到時候可能贏不過你母后，就跟白威天商量用了公主換太子的戲碼。」

白曉曉淡笑，「我以為我是假的，沒有想到樓鳳轅也是假的。我就說，這白府都出事了，卻只有白薇薇一個人置身事外的沒事。我就想，為什麼皇後娘娘在的時候，對白薇薇那麼的好。原來，這一切的根結在這裏。」

白曉曉說道：「白帆陽是不是已故先太子的孩子吧？」

「是。」

「沒有想到白威天戎馬半生，最後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自己的兒子不是自己的，別人的兒子卻是自己的。」白曉曉感覺，這還真是夠可笑的。

「曉曉……」

「絕，算了，這一切本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只是感覺可笑罷了。」爭鬥一場，這兩個女人到底給自己留下了什麼？孩子不是自己的，自己的孩子卻在別人那裏受着罪。權傾天下功高蓋主的一切沒有得到，搭上的卻是自己的命。

「曉曉，不是你想的那般。」

「絕，你跟哥哥的氣息很像。這裏，我想應該比不上南疆跟北疆，如今我也記得一起了。絕，回去吧。」

「本王離開了這裏，那你呢？」樓鳳絕問道：「你跟我一起會南疆嗎？」

「不會。」

「為什麼？你知道這些，應該也就知道其中的無奈。當年並不是有心這般的，他們也有他們的無可奈何。」

「我不能讓念曉因為我跟你的離開而陪葬。」

「有帆陽在，他不會讓念曉他們出事的。」

「那你的身體呢？北疆那麼陰寒，你受到了嗎？」

「我陪你在山上，跟大師兄還有二師兄在一起。」

「真的？」白曉曉看向樓鳳絕，有些懷疑他能放棄這些。

「真的，我本無心這些。爭這麼多，有很多是為樓陵殤爭的，不是為我自己爭的。當年，樓陵殤太年幼，雖然有傳位遺詔在手上，卻只能淪為傀儡一般的皇帝。所以，他聰明的選擇沒有這個東西一般。這些年，他東奔西走的並不是真正的在尋那個已經不知道在哪裏的妹妹，他在找的是可以幫他爭奪屬於自己的天下的幫手。那一年你給了他兵器圖，我知道他得到這些之後肯定會謀反。所以，才告訴師叔這裏的情況，讓師叔帶走你，想讓你避開這些不屬於你的戰爭。看到你倒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才記得當年那個襁褓之中血肉模糊的你，而記起了曾經忘記的一切。原來，我一直在尋找的北疆，其實一直都在我的身邊，而我只是忘記了罷了。」

白曉曉看向樓鳳絕，淺淺的露出了笑意。

「絕，對不起……」

「曉曉……」樓鳳絕看向白曉曉，隨後一轉身看向自己身邊從房間內走出來的身影。

「皇上……」

帝王有些複雜的看向樓鳳絕，目光在白曉曉的身上停留。

「鳳絕……」帝王動了動嘴角。

樓鳳絕淺笑了一下，「現在知道了，皇上準備怎麼做？」

帝王的目光在白曉曉的身上，他在皇后的宮殿裏面看到了丟在皇后床上的摺疊的小紙條，什麼寫着讓他來這裏就能知道皇後娘娘寧可死也不說的秘密，落款人就是白曉曉。所以，他來了，他沒有想到的是，得到的答案竟然會是這些。

「鳳絕，朕一直都把你當兒子，不管你是不是朕的兒子，朕一直都把你當兒子。如果鳳絕想要這一切，朕會毫不猶豫的就把這些給鳳絕。可是，鳳絕，你為什麼挖空心思的想把這些給別人？樓陵殤他是有遺詔，可是你知不知道他不是父皇的兒子，他是皇叔的兒子。」

樓鳳絕怔愣的在那裏看向帝王，隨後淡淡的笑了出來。

「皇家，還真是一個夠亂的地方。這康秋國的皇室，看樣子都是有祖傳啊。」

「鳳絕……」帝王怒聲。

「算了，如今這一切都說開了，這康秋國的天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該屬於誰的，就讓他屬於誰。」樓鳳絕的目光在白曉曉的身上，「曉曉，我只要你是我的就好。」

白曉曉看向樓鳳絕，扯了嘴角露出笑意。

樓鳳絕淺笑，伸出手來去牽住了白曉曉的手。

「不行。」帝王出聲，「朕不許你們離開。」

「皇上，我並沒有說要離開，只不過這康秋國的天下有什麼的話，還是不要算我一份的比較的好。」樓鳳絕淡聲。

「那鳳絕你……」

「曉曉在哪裏，本王就會在哪裏。」

「曉曉……」帝王的目光在白曉曉的身上。

「其實，我都沒有想過這些。如果不是這一次皇後娘娘死的太突然的話，我也不會懷疑到這些跟我哥哥有關係，更不會懷疑這些跟絕有什麼牽扯。絕是我的家人，他在哪裏我就陪他在哪裏。」她才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是什麼，自己陪着的是什麼人。

帝王看着白曉曉，又看了看樓鳳絕。

樓鳳絕站在那裏，倒是沒有說什麼。

白曉曉淺笑，這一切本就已經猜測到了答案，只不過這個答案跟自己想的有那麼一點點差別罷了。

當天，帝王去見了白威天，第二天早上守牢房的獄卒發現白威天用腰帶弔死在了牢房，選擇了跟皇後娘娘一樣的方法離開了。

帝王看到白威天的屍體的時候，只是淡漠的閉上了眼睛，心中卻有些不舍。

揮了揮手，李公公連忙的按照帝王的意思說道：「還不處理好。」

李公公說完，連忙的攙扶著帝王的關心的說道：「皇上，這裏是牢房，老奴伺候您出去。」

帝王點點頭，嘆息了一下的在李公公的伺候下走了出去。

走出了牢房，帝王看着外面的太陽有些照耀眼眸。

「去傳旨，把白府之人貶為庶民，選白帆陽進宮。」

「是……」李公公連忙的應聲，隨後伺候着帝王上了轎子，連忙的就去安排帝王讓自己做的事情。

雪白跳了出來，跳到了白曉曉的面前。白曉曉見到雪白，掃了一眼沒有反應。

「怎麼了？心情不好？」雪白問道。

「白威天死了。」

「我知道。」

「皇上的意思是放過白帆陽了。」

「他不放過白帆陽，難道還殺了白帆陽嗎？這樓陵殤可是對着這康秋國虎視眈眈的，殺了白帆陽的話，也是在告訴樓陵殤他的下場，說不定還能逼着樓陵殤造反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