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野菊花也會有春天

第七章 野菊花也會有春天

星級社團評選活動如火如荼,咱們戲協憑藉在各院之間遊刃有餘,在校級文藝晚會上名聲大噪,成為校級五星級社團最佳候選協會。

當然,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還有心理學社這個勁敵,這一個月以來我老臉拉下,求爺爺告奶奶,連小學同學都找遍了,就是為了那一票。

這不,為了周末的公選,海報昨晚上都趕出來了,我還得到院辦搬展板,留一部分人在大本營處理太空架宣傳的事情。

「你一個人搬得動?」

陶沙擋在我面前,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就懶得理他,直直往前走。他追上來,拉住我:「幹什麼?」

幹什麼?你還好意思問!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好狗不擋道。」

「好心還給你當成驢肝肺,我說你怎麼回事?」

我上下打量着他,一臉無辜,難道他不記得那晚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現在跟我裝傻充愣,企圖藐視我的智商和尊嚴?

「你真的要去?」我試探性地問,他點點頭,把手插進褲袋裏。我摸摸下巴,如此甚好:「行,咱一塊去。」

這麼輕易就放過他了?菊花娘娘表示沒那麼容易,我給小黑打了個電話,就說,運展板的三輪不用過來了。

那麼大的展板,陶沙,你一個人搬吧,這就是吃東西抹嘴溜的下場!

不過,等我到了院辦才發現,那塊大大的,本來要用來懲罰陶沙的展板,不見了!

我拉住那個戴紅袖章的學妹:「誒同學,原先在這裏的大展板哪裏去了?」

呆萌學妹想了想:「哦,上午有人過來取走了,說是管院借用,已經跟輔導員打過招呼了。」

我給輔導員掛了個電話,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我陰冷地掛掉電話,陶沙問:「怎麼了?」

我的心田,此時一萬隻草泥馬狂奔而過,問候他們祖宗十八代都難解心頭之恨。

「根本就沒有打過招呼!」我的眼睛被額前的陰影蓋住了,「肯定是那幫王八羔子又偷偷拿走了展板。」

「我去給你要回來。」

「你去?」我冷笑一聲,「我捨不得。這回要是不把他們的皮扒了,真當我們文院的好欺負!」

我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撒丫子風風火火朝管院院辦奔去。

果不其然,那塊尺寸剛好合適的大展板在管院院辦樓下迎風屹立,我噌噌噌就往樓上跑,誰料在樓梯轉角處遇到了一個也許我這輩子都不想遇到的人。

言清讓還是那麼讓人移不開眼,站在窗邊的他像一尊雕塑,白色的體恤在微風中輕輕飄動,陽光溫熱,歲月靜好。

他先看見了我,我的逃跑計劃夭折,他說:「望夏,好久不見。」

我努力忍住內心的洶湧,小心翼翼地呼了口氣,對他擠出一個輕鬆的笑臉:「好巧啊。」

他面對着我,一隻腳屈著倚在護欄邊,嘴角勾起:「過來有什麼事?」

「拿展板,對了,你們負責展板借用的老師是誰?」

「樂老師,在301.」

「哦,謝謝。」我抬腳要走,但是腳步像灌了鉛,怎麼也挪不動,急得我想嚷出來。他走近我,我幾乎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依舊那麼令人眩暈。

「望夏,最近還好嗎?」

我苦笑,他怎麼可以這麼若無其事地問出這樣的話;或許,我不能怪他,每天跟他表白的女生有一大沓吧,我又算哪根蔥?

「我很好,最近還去了趟廈門呢。」

「是嗎?」他有些自嘲地摸了摸鼻樑,眉頭有點皺,「那我就放心了,我以為,你會怪我。」

「怪你?」我假裝堅強,「為什麼要怪你?你欠我錢了嗎?誒,行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拿展板了,再慢我們協會的星級社團評比就要毀在我手上了。」

我上了五階台階,回頭:「我的會計資格證拿了中級,謝謝。」

話音一落我就想消失,永遠不要出現在他面前。這種無法形容的丟人竟然被我的厚臉皮掩飾的如此完美,我覺得自己以後寫字成不了氣候可以去演戲,分分鐘奧斯卡。

「望夏,我們在一起吧!」

我愣住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時間瞬間靜止了一般,我頓住顫抖的腳步,鳥兒嘰嘰喳喳的鳴叫有點刺耳,我的頭腦嗡的一聲空白,持續很久的空白。

他說,我們在一起吧。

言清讓,那個我心心念念了好幾個月,那個我以為已經將我拒絕,那個我以為是我痴心妄想的人,他說,我們在一起吧。

有種想哭的衝動,眼睛跟鼻腔都很酸澀。

「望夏,」他出現在我面前,「這一個月,我很想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小清新什麼的不是我的作風,於是我吸了吸眼淚,咧開嘴問:「大哥,你能告訴我為啥嗎?」

「為什麼?」他挑起好看的眉毛,眼角的淚痣分外張揚,「你先跟我告白的。」

「我還以為······」

「以為我拒絕了你?我可什麼都沒說。」他笑了笑,有種得意的神情。我雖然欣喜澎湃,但還是不能理解:「那你當時為什麼沒有答應。」

「因為是我先喜歡上你的,沒想到你也喜歡我,當時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我沒來得及準備,就隨便找個借口敷衍了。不過我還是不甘心,既然今天你來了,那我就不能放過你了。」

原來是這樣!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我有些花痴地看着他,他尷尬地環顧四周:「不知道,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課已經快結束了。」

我傻乎乎地笑了很久,其實,這樣幸福的感覺是不能描述出來的,我喜歡的人剛好喜歡我,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正要說什麼,樓梯下傳來一陣椅子翻倒的聲音,我往樓下一看,陶沙舉步要走,角落裏一張破舊的椅子還在吱呀吱呀地晃着。

該不會,剛才的話,他都聽到了?

「他好面熟,是你朋友嗎?」言情然面帶疑惑,我沖着陶沙招手,回答他說:「陶沙,我朋友。」

陶沙定定地看着我們兩人,他顯然已經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言清讓輕輕攬住我的肩膀,而陶沙的那種眼神,竟莫名讓我覺得有些心疼,感覺像是被遺棄的孤兒。

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會不會有種背叛感。不知什麼時候聽別人說,男女之間的友誼會隨着一方交男女朋友而漸漸變淡,最終形同陌路。

友情深了就會和愛情一樣,任何人的介入都會讓這份感情變淡。

我覺得有點對不起他,縱使我一點錯也沒有。

「陶沙。」我開口叫了他,卻不知道該接什麼。他爽朗一笑:「你們忙,我去拿展板,301是吧。」

我欲言又止,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了,就像從未曾來過。言清讓晃了晃我,這才清醒過來,心底又被那種囂張的幸福感填滿。

天下最好看的人成為了我的男朋友,你這朵小野菊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呢!

「清讓學長,我們去喝奶茶好不好?」我義正言辭地提出我們的第一次非正式約會,言清讓睨着我:「還叫學長?」

「清讓同志,我們去喝奶茶好不好?」

言清讓的俊臉微微塌了半邊,扶額道:「行,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於是乎,我倆消失在一片和諧的光輝中,那對身影在幸福的康庄大道上漸行漸遠。

可是,陶沙那落寞的深情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就留他一個人搬展板會不會太不夠意思?他會生氣的吧。

不過,這也是他應得的,誰讓他······

想到這,我又覺得有點對不起言清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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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吻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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