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舉杯邀禽;獸對影成三人

第五章 舉杯邀禽;獸對影成三人

吃過晚飯思淫`欲,正要打開我珍藏多年的同人漫畫,qq彈出一條消息。

「顧此失彼請求添加你為好友」

顧此失彼,難道是他?

「望夏學姐,我是顧此。」

真的是他。

顧此失彼:學姐,能不能把上次的劇本腳本給我發一個?

蹲街看大腿:幹什麼

顧此失彼:宣傳部要用。

蹲街看大腿:您向對方發送文件,正在等待對方接收······

顧此失彼:謝謝學姐

正要關了聊天窗口,他又來了條信息。

顧此失彼:學姐周末有空嗎?

蹲街看大腿:沒有

顧此失彼:想請學姐參加我們院的普法宣講活動的,真可惜。

我心下有點過意不去,忙回說:跟朋友約好了要去廈門玩的,真是不好意思。

顧此失彼:去廈門玩?

蹲街看大腿:嗯

顧此失彼:我還沒去過廈門,學姐能帶上我嗎

我當他開玩笑,就回說:行啊

顧此失彼:君子一言啊,學姐,把電話給我吧,我們把時間對一下

我大腦當機,剛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錯過了什麼精彩內容他才會說這樣的話?

這不是我的本意好嗎!

我也就是客氣一下,沒想到你還真不客氣,才見過幾回你就要瞎摻和?

顧此失彼:學姐,電話

我無奈扶額,看着聊天窗口裏的「君子一言」,頓感蛋疼,我這雙賤手,都做了些什麼啊。

蹲街看大腿:186*******,你不會真的要去吧

顧此失彼:學姐邀請的當然要去啊/笑臉/

我一口老血噴在頻幕上,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邀請的?明明是你自己死皮賴臉好么!

蹲街看大腿:你們不是有普法宣傳活動

顧此失彼:交給宣傳部就好了

蹲街看大腿:呵呵

果斷下線。

我深深嘆了口氣,這年頭,學長沒人要都猥瑣,學姐被拒絕都寂寞,以為學妹很清純學弟很陽光,不想這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的錯覺,就像我以為,他會喜歡我。

所以,等到我們一大早碰面,陶沙看見顧此笑吟吟,嫩生生的臉蛋,那張臉就跟吞了劍一樣的時候,我只能給他一個蒙娜麗莎的微笑。

「看來林淼是騙了我。」陶沙沒好氣地瞟了我一眼,又從頭到腳打量了顧此,態度十分不友好。我做和事佬:「這是顧此,碰巧一塊去廈門的。」

顧此很有禮貌地說:「你好。」

陶沙好像沒聽見,招手攔了輛出租打開門:「走吧。」

我剛彎腰,就被陶沙踹進去了,他對顧此說:「坐不下了。」

然後陶沙坐了進來,把包塞進我懷裏,閉目養神。我這暴脾氣還就是受不了他陰陽怪氣的:「幹什麼啊你?!」

他依舊閉着眼睛沒說話,顧此回頭,水汪汪的眼睛裏染著點落寞:「沒事的,學姐,我喜歡坐前面。」

我一看到他的樣子心立馬就軟了:「你別理他,他就這臭德性。」

陶沙微微哼了一聲,側過身去。我也懶得跟他磨嘰,也側過另一邊,卻在對面的鏡子上偷偷看着陶沙,他沒動。

不會真的不高興了吧,不就是沒跟他打招呼就帶了個人嗎,以前也沒覺得他是這麼小氣的人,難道······

他來大姨媽了?

車子引擎啟動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打斷,我幡然醒悟,一場三人游就此拉開帷幕。

由於時間不充裕,一到廈門就直奔鼓浪嶼,第一次搭輪渡,第一次到小島上,第一次看見這麼明媚的陽光沙灘,再有海浪仙人掌和老船長,童年圓夢不是妄想。

暴露年齡了。

淘沙的不愉快是對的,我們的矛盾很快就凸顯出來了。由於是夏季,鼓浪嶼遊客旺盛如雷陣雨,一波接一波,生生不息。我的意思是說走就走的旅行,所以就沒訂酒店,我們在島上找了近兩個小時也沒有找到住的地方,在就要絕望的時候,陶沙把我們領進了一家小客棧。

小家一樣溫馨的小客棧,古樸雅緻,充滿海的味道。

「只剩兩間了。」老闆娘笑容可掬,微胖的臉頰洋溢着甜蜜幸福,她的腳邊躺着一條金毛,耳朵不時彈動,想必是夢見了大海了。

「怎麼辦?」我的眼睛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流轉,兩間房自然是我一間,他們一間,但是,就這一個看天一個看地的勢頭,能湊到一塊兒去么?

「就沒有客人今晚退房的?我們可以等。」陶沙耐著心問老闆娘,老闆娘始終笑着:「沒有了,這也就是早上客人臨時有事退了房,要不也沒有空房間。兩個人擠擠也是可以住的。」

陶沙看了顧此一眼,看那表情我擔心他把顧此這小羊羔給吃了,我張開雙臂攔在他倆中間:「不然顧此跟我一間,你一個人一間可以了吧。」

陶沙禿鷹一樣猛地盯着我,我嚇得立馬慫了一大截,過了一會兒,陶沙嘆了口氣:「我跟他一間,老闆娘開房吧。」

收拾好東西之後已經是飯點了,我們晃晃蕩盪在一條種了挺直漂亮的法國梧桐的街邊找到了一家小餐館,中式餐點,西式風情。

「學姐坐這邊。」顧此給我拉開了椅子,我頓時感動得淚眼汪汪,這才是紳士,這才是爺們兒!我坐了下來,同時得意地看了陶沙一眼,這傢伙,三年了,我就算是快死了他都沒給我遞過一杯水,人比人氣死人。

陶沙坐在我倆面前,氣壓低得很。

我知道他不喜歡顧此,其實這也得怪我,換做是自己也會討厭原本是兩個人約好的事情突然第三者橫插一腳。

「你先點吧。」我懷着點小愧意把菜單遞給了陶沙,只有兩本菜單,顧此正專心致志地翻著。陶沙接過菜單,冷嗤一聲。

我得忍,畢竟這是我的錯。

我轉頭看向顧此,呼吸卻瞬間慢了下來,他低頭的角度像是跟燈光商量好的,原本白皙細緻的皮膚在暖光的籠罩下,柔和溫暖,他的睫毛很長,輕輕一眨,捲起一陣妖冶香風,我醺醺欲醉。骨骼分明的手指在菜單上輕輕摩挲,溫柔**。

我內心一陣嚎叫:讓我成為那本菜單吧!!

「學姐你喜歡吃什麼?」

「啊?」

他微微側身,把菜單遞給我,笑着看我:「這裏的菜都不錯,學姐要吃什麼?」

我沒有接:「我要吃肉!」

顧此爽朗作笑:「學姐果然是學姐,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那是!我頓時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食物鏈頂端的智能人豈能像陶沙這個草食系動物凈吃草呢。

「服務員點菜。」陶沙轉身伸手招呼,不一會服務員就來了,是一個身穿黑白配身材高挑的美女。果不其然,陶沙點的都是蔬菜沙拉,清炒某某某,果汁堅果之類的,看得我都沒食慾。

「學姐,我們來個宮保雞丁,糖醋排骨,麻婆豆腐,再加一個西紅柿蛋湯,好不好?」我點頭,顧此笑吟吟地合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她看了顧此一眼,小臉頓時一片紅暈飛來,頷首帶羞地走了。

等菜上來時,那服務員一步三留情,附送了兩杯檸檬水,不過,我們三個人······

靠!萬惡的外貌協會。

「學姐,你平時都喜歡幹些什麼啊?」

顧此的吃相很貴族,我猥瑣一笑:「看帥哥。」聞言,陶沙高冷的瞪了我一眼,夾進一筷子芹菜,潛台詞是:就這點出息。

我就不明白了,陶沙為什麼總是喜歡吃些味兒重得連親媽都下不去嘴親他的東西?

顧此笑了,我呵呵笑着:「你就挺好看的。」

「那我呢?」陶沙冷不丁冒一句,皮笑肉不笑,我打量了他一眼:「審美疲勞了。」

顧此笑得分外陽光燦爛,又問:「學姐學長認識多久了?」

陶沙喝了口果汁,幽幽開口:「三年。」我瞟了他一眼:「三年了你不還是這蠢樣。」

「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裏去,胖子?」

胖子,陶沙絕對知道這是雷區,所以,休怪我無情了。

「陶沙,你看那是什麼?」我指著窗外,他「啊」了一聲,我眼疾手快,一筷子夾着蒜塊的肉就塞進他嘴裏。

「咳咳咳!大蒜?!你想害死我啊!」陶沙一把吐在餐巾紙上,滿臉通紅,彷彿嘴裏塞了蜜蜂窩,恨不得扒拉開把蒜塊凌遲處死。

我得意洋洋。

「我吃飽了。」陶沙往後一靠,眉頭緊皺,我夾起大蒜,吃得津津有味:「我還沒吃好,來,顧此,學姐給你夾個大蒜。」

顧此眼光在我倆間流轉,還是接下了我的大蒜。

隔天起了個大早,天氣很給力,陽光明媚,氣溫雖不低,但好在有涼爽清風,陽光海灘,歡聲笑語,帥哥美女,看得我好生愜意,彷彿一切煩惱都沒有了。

「學姐!」我回頭,咔嚓一聲,顧此給我拍了一張照片,我忙過去搶相機:「我看看,你把我拍成什麼樣了?」

「不行,」顧此躲著,「你肯定會刪掉的。」

我假笑着:「不會的,再說了,你要是技術好的話,我肯定不會刪的。」

不料顧此這傢伙卻精明得很,一直靈活地左閃右躲,累得我氣喘吁吁,我站在原地吼道:「把相機給我!」

他也站住了,站在明朗溫潤的海風裏,鹹鹹的滋味在我唇上留下沙沙的觸感,那一刻,他就像是海神之子。

「其實,很漂亮。」他輕輕地說,像海螺里的浪濤聲,一下一下沖刷着我的心臟。

我搞不明白的是,他說照片很漂亮,還是我很漂亮。

「望夏!」

陶沙挽著褲腳走來,背後留下一串一深一淺的足印,白色襯衫的一角被風吹起,人渣味兒十足。

我和陶沙在陽傘下休息著,顧此精力大好,在海灘上樂此不疲地拍照。我不由嘆了口氣:「年輕真好啊。」

「你才二十一就老氣橫秋的,」陶沙慢悠悠地嘬了口果汁,雙手往後撐,露出的半截手臂結實漂亮,「林淼都跟我說了,你還好吧。」

「能有什麼事啊,真有事我怎麼還有心情出來玩。」我笑着,但是嘴角每一次彎起都像是在受酷刑,本來忘記了的事情再次被提起,竟是這般難受。

「是嗎。」我知道他在看着我,我卻不敢看他,我怕自己會穿幫,只好繼續笑着,看向遠處,海鷗白浪。

「望夏,」他扯了扯我的裙角,我回頭,他的眼神半明半昧,不知怎麼的,我竟讀出一種憂傷,看得我愣了會兒神。

「如果林淼不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說了?」

「不是,」我有點糾結,突然,我想起點什麼,「不對啊,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她,她怎麼會知道?」

陶沙一樣一臉疑惑,我轉身要拿個飲料,突然感到一陣妖風迎面襲來,我眼前一黑,腦門鈍痛,鼻頭溫熱,有股暖流汨汨而下。

我伸手一摸,只見一片殷紅,我手腕微抖,一陣噁心,不省人事。

其實我這麼糙,挨這一下也不至於昏過去,只是,我暈血。

黑暗中,我動了動手指,,軟軟的床單,適宜的溫度,證明我還活着,睜開眼,一張放大的俊臉在我面前。

他眼睛閉着,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臉頰,他的嘴真好看,水潤得能去拍唇膏廣告。

呵呵,兩張嘴唇的距離,保守估計一厘米。

「你真是個**。」我淡定道。

顧此被嚇了一跳,兔子一樣跳起來,臉頰瞬間就紅了,支吾道:「學姐,你別誤會,其實,其實我,學姐······」

我摸了摸鼻子,酸痛不已,顧此幫把我扶起來,給我墊了個枕頭:「學姐,還疼不疼?醫生檢查過了,他說你這是暈血,給你開了些葯,沒事就給送回客棧了。「

「還行。」我靠着,就這麼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手足無措,像個孩子一樣,嘴唇咬了松,鬆了咬,最終染上些**的顏色。

我後悔不迭,要是晚幾秒鐘醒來多好啊。

「你剛才是不是要親我來着?」

流年不利,本來藉著機會出來散散心,轉移一下注意力,血光之災也就算了,暈倒也就算了,帶着只狼出門我竟然沒發覺,失策失策。

「學姐,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聲音很細微,我並不想跟他計較什麼,畢竟年紀一大把了,再厚臉皮的事情也干過,只好語重心長地教誨他:「我知道你們這個年紀的人血氣旺,我理解的,誰沒有年輕過呢,但是,你發泄的方式很成問題啊,實在精力旺盛去跑個十圈八圈的也就完事了,怎麼能這樣呢!」

「學姐對不起。」他羞愧地低下了頭,粉嫩的臉蛋寫滿了悔意,我心不由得軟了下來,卻覺得自己胸前的紅領巾更加鮮艷了。

「對了,陶沙呢?」

顧此正要張嘴,陶沙推門而入,手裏領着一個暖壺和一袋一次性毛巾。

「開水燒好了,」他面無表情地把暖壺放在床邊,從抽屜里拿出葯,「一次各一顆,飯後服用。」

我是傷員,老大,能慰問一下嗎?

不過轉念一想,他應該是更生氣了吧,好好的一個周末,一開始就慪氣了,現在還因為我這不爭氣的暈血症把好好的一個假期給搞砸了,所以,我忍,就算他臭臉我也忍,都是我的錯。

陶沙坐在床的另一面,跟顧此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對立。陶沙和顧此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長相,不一樣的性格,但此時我卻覺得他們的氣場如此一致,一樣的讓我胸悶不已。

「學長在這裏做什麼?」看似柔弱的小學弟率先發動攻擊,陶沙冷笑一聲:「那你又在這裏做什麼?」

我恍惚間看到空氣中一星火花一閃而過,硝煙四起,不由得攥緊了被單。

「我在照顧學姐,」顧此看着我,溫柔一笑,柔中帶刀,「貌似學長進來到現在也沒問過學姐吧。」

看陶沙憋得快要紫掉的臉色,血氣值瞬間被砍百分之五十,我幾乎能看見他身後一條大尾巴在不安地晃動,蓄勢待發。

「望夏,」他轉而看着我,也是溫柔一笑,我如同掉進冰窟窿里,這感覺別提多詭異了,「醫生說忌吃油膩,你這麼愛吃肉,就忍一會,我待會兒去給你弄些飯菜,上海青和生菜再加一個雞蛋炒西紅柿,可以嗎?」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已被雷在原地不能自已。陶沙從來沒有用這種表情跟我說這種話,我感覺被砸暈的是他。

我再回頭看顧此時,我明白了。這招已經把顧此的血氣值直接砍為負數了。怎麼說呢,兩個雄性爭鬥,不一定是真的在乎所爭的內容,而是咽不下那口氣,陶沙用一招「我們是三年的朋友我比你更了解她你永遠贏不了我」把顧此秒殺。

我不禁心驚肉跳:陶沙腹黑如此,我要得罪了他,他會不會也這麼對我?

「你們都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我一把扯住被單蓋上頭。

過了一會,房間才安靜了。

這個坑爹的假期,我是造了什麼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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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舉杯邀禽;獸對影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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