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嚴峻的形勢
被抓的石青璇沒有想象中的恐懼。
自從娘親去世,她一直在等,在等所謂的父親將她抓走,甚至是殺了她。
她也一直在想,如果她見到他,面對他要下手殺了自己這個破綻的時候,她該用什麼面貌什麼話語去面對。
她等了十八年沒有等到,這次回到過去反而遇見了這個結果,可是她曾經做好的打算,這次都沒用,因為,時間不對。
這時候,他不是自己的父親。
兩雙眼睛相對,都出乎兩人的詫異。
石之軒和石青璇的眼睛非常相似,只是一個人深沉,一個人明澈。
石之軒沒有殺意,而石青璇沒有害怕,這就造就兩人的詫異。
後面的人還在追,可是石青璇感覺到這距離拉開得越來越遠,果然,石之軒想逃的,天底下沒有人能夠將他擒住。
不知過了多久,石之軒終於停了下來,她將石青璇帶進了一座院子。
「邪帝舍利在你那裡還是黃藥師那裡?」
石青璇想了想,實話說道:「都不在。」
石之軒更加意外石青璇的配合,他緊接著問:「黃藥師怎會《不死印法》?」
石青璇淡淡道:「不清楚。」
石之軒走到石青璇身邊,眼睛危險地看著她,說道:「騙我的人很少有活著的。」
石青璇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如果石之軒殺了自己,娘還會不會和他在一起?或者黃藥師會殺了他?
「你不會殺我的。」石青璇說的很篤定,因為她還有用,他留下線索,不就是引黃藥師和碧秀心跟過來?
石之軒冷哼一聲,以前他的辦法多的是,可是自從心有所屬,他便不願去做了。
「好好獃著,別想逃跑。」
石青璇不語,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另一邊,黃藥師和碧秀心追著追著沒了影子,黃藥師停了下來,碧秀心也是如此,緊接著,宋缺和岳山也追了過來。
黃藥師懶得理會外人,一個人就這麼走了。
碧秀心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卻也只能和宋缺岳山打個招呼。
隨後,碧秀心回了長安城,不等梵清惠到來,夜深之時,碧秀心悄無聲息地出了城。
而黃藥師也在夜幕中跟著碧秀心離開。
碧秀心越走越偏,隨後她的面前出現一個佛寺。
碧秀心推開寺門,在外等待的黃藥師飛上牆,發現牆下有一石桌,碧秀心正好坐在那裡喝茶。
「黃先生,下來吧。」
黃藥師平靜地飛落下地:「就知道瞞不過碧仙子。」
碧秀心輕輕一嘆:「先生對青璇姑娘情深意重,怎會輕易放棄跟蹤,想來定是發現秀心查出有異,才敢安心退走。」
黃藥師痛快地承認下來:「的確如此,就是不知碧仙子是否願意給黃某提供石之軒方向。」
碧秀心看向黃藥師:「若非黃先生修鍊不死印法,秀心不敢帶黃先生前來。」言外之意,她懷疑黃藥師的身份,若是沒有懷疑,她會拜託黃藥師,獨自一人去救人。
黃藥師坐到她的對面,然後定定地看著碧秀心。
碧秀心感覺到,他是透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
「碧仙子有何指教?」
碧秀心搖搖頭:「如何敢指教,青璇姑娘是我的恩人,只想救出她而已,至於不死印法之事,日後再說。」
黃藥師對碧秀心的觀感好上很多,畢竟他一顯露不死印法,會被誤認為魔門中人應該有九成九。
「石之軒的目的是你。」
黃藥師表示知道,他明白石之軒想要邪帝舍利,也想知道他為什麼會不死印法。
「先冒昧問一句,碧仙子和石之軒一起易裝共行,可是兩人好事將近?」
碧秀心對上黃藥師的眼睛緩緩搖頭:「他和我打了一個賭,賭我劍心在一年內是否重新修回。」
修回了,證明她已經斬斷情愛,而未修回,她以後便是邪王石之軒的妻子。
黃藥師一路上聽過石青璇講授慈航劍典的特徵,對於這門絕情絕欲的功法沒什麼好感。黃藥師的道是逍遙自在,隨心所欲,刻意苛求自己絕情絕欲,他覺得這些人活在世上是吃白飯的。
「碧仙子有信心嗎?」
碧秀心搖頭:「我已經做好失敗的準備,只是希望失敗后,他能夠和我一起隱居山林不問世事。」
黃藥師突然冷道:「天真。」
碧秀心道:「做過了才不會後悔。」
黃藥師聽了,沒立場去阻止她,畢竟,他還需要兩人孕育出青璇,不想青璇從天地間消失。
「石之軒會不會對青璇痛下殺手?」
碧秀心只能道:「暫時不會。」
黃藥師有必要和碧秀心說清楚,就如青璇所說,石之軒一生中最重要的是碧秀心,碧秀心都阻止不了他的野心,外人更加困難,而且石之軒是一個越挫越勇的宗師,就連黃藥師都不知從何下手讓他放棄他的野心。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不死印法》從何而來嗎?」
碧秀心看著他,準備聽他的答案。
黃藥師道:「是青……」突然間,雷聲大作,轉瞬間一道雷電劈了下來,好在碧秀心和黃藥師避得快,否則他們很有可能像石桌一樣變成一團碎粉。
黃藥師眼神陰厲,碧秀心道:「快下雨了,進屋下等候。」
黃藥師點點頭,兩人進了屋下,卻見原本雷聲大作的天突然變得安靜起來,根本沒有下雨的徵兆。
兩人靜默下來,而碧秀心彷彿忘記黃藥師剛才未說完的話。
按理說碧秀心這樣的人物是不會忘記這等大事,可是現在她就是忽略了過去,黃藥師只想到一種可能,就是剛才那股力量劈散了碧秀心短暫的記憶。
黃藥師望向前方,突然道:「碧仙子,請將你的玉簫給我看看。」
碧秀心奇怪之極,卻也從袖子將玉簫拿出。
玉簫上的光華只有黃藥師能看見,怎麼回事?
難道冥冥之中早有安排,碧秀心和青璇任何一人的簫都能感受到對方的範圍。
正自想著,一閃電從他身側閃過。
「你猜的對,你要記清楚了,只要世上有第三個人知道石青璇是後世而來,為了不被破壞秩序,只能抹殺於她。」
黃藥師找不到聲音的出處,卻也清楚這是先前提醒他石青璇在這個世界呆不長的時間。可現在說到石青璇會被抹殺,他的臉色大變。
碧秀心見到他這模樣,奇怪地問道:「我這簫有問題嗎?」
黃藥師回過神來,將簫遞了回去:「沒有,是想到了一件事情。」非他不想要一件能追蹤石青璇的寶物,而是他知道,這東西只能為碧秀心有持有,才有可能發現石青璇的蹤跡。
碧秀心溫婉的一笑:「是想到青璇姑娘了吧,青璇姑娘的簫吹得真好,我都不及了。」
黃藥師沒心思應和。
好在這時候,兩人感覺到這院子里多了兩人的氣息。
來了!
黃藥師和碧秀心共同對視一眼。
碧秀心心無雜念,以救出石青璇為重,而黃藥師的心緒紛雜,他知道石之軒是個絕頂聰明的人物,想要糊弄過去《不死印法》只怕不簡單,更可怕的是,他怕石之軒和碧秀心兩個逆天的人能夠猜到事實,想到剛才的危言,黃藥師只覺自己的手有些顫抖。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青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