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我有自己的目標

「謝謝。」雖然李馨嘴裡只吐出了這句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話，但是只有董悅知道，這句話包含了她所有想要表達的心情。毒舌的李馨，其實比誰都要善良而又脆弱。

「等等，你幹嘛去？」看著起身的李馨，董悅不禁問道。

「去上交我假期也在努力學習的證據。」李馨揮了揮手中的那幾本厚厚的作業本。

她的目的地，是班主任的辦公室，同時也是年級主任的辦公室，董悅不禁為她捏了一把冷汗。等待李馨的，將會是所有的年級主任的批評，這簡直就是一場腥風血雨。

然而事實卻是——沒過多久，李馨一臉淡定地回來了。

「班主任不在辦公室？」

「怎麼可能。」

「那你怎麼毫髮無傷地回來了？」董悅一臉的疑惑，好像不相信站在她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李馨一樣。

「難道——你希望我遍體鱗傷地回來么？」李馨毫不留情地反擊，「我算是白養你這隻白眼狼了。」

「你說的話真是浪費了你這麼溫婉的名字……哎呀不對，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董悅把頭挨近李馨，「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實際上——

當她推開辦公室的那扇門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哪一個主任注意到她的存在。辦公室里還站著很多因為遲交或者拒交作業，不對，是不交作業的學生，主任們正在負責教導他們人生的哲理。幾輪口水戰下來，估計連三觀都要被重塑了。

李馨慢慢地走到班主任的那張桌子前，輕輕地把幾本作業本放在桌子上，「老師，作業。」還不忘補上一句，「不好意思，我遲交了。」她的內心還是有一些忐忑不安的。

面前坐著的班主任是一個帶著眼鏡、有點發福的中年男性，這可能也是大部分中年男性的共同特徵吧。順便補上一句，他此時正在玩電腦遊戲。聽到李馨的聲音，他只是點了點頭說道：「放在那邊吧。」視線依舊在電腦屏幕上捨不得移開。

「那個，老師，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比起事後被追究責任，還不如早早地招供。可是——

「嗯，我知道了。」班主任連頭都沒有抬。

就這樣？

幾秒鐘之後，李馨才緩過神來。她在不禁心裡竊喜，自己真會挑時候。然後，趁著所有的主任不注意，偷偷地「溜出」了辦公室。

「你知道他在玩什麼遊戲么？我偷偷瞄了一眼，居然是捕魚達人。」李馨一臉淡定地說著，完全沒有顧及身旁坐著的董悅已經完全黑線的表情。

「我會告訴你其實他在教室里的時候也在玩遊戲嗎，」董悅眨了眨眼睛，「我們早讀的時候，還有晚自習的時候。」

「你又不是不知道，早讀我向來都在補覺，至於晚自習——你什麼時候看到我來過？」董悅已經完全敗給眼前的這個人了。

「行了，別鬧，跟你說真的呢。你要是再這麼散漫，會被踢出這個班的。要知道，我們班可是文科中成績排名第一的班級，還有很多人想進來都進不來的。」

「求之不得。」李馨對此不屑一顧，「我才不想再繼續待在這個班級呢，去別的班也好。」

「李馨……」

「繼續留在這個班級只會浪費我的時間，」她接著說道，「我有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