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袈裟兮

所謂袈裟兮

第二日清晨淺槿就帶着門口站的筆直的美人去佛山。

上山的人很多,有許多都是三拜九叩著去的,也有幾個是坐轎子去的,極少個和淺槿一樣純屬溜達的。山極高,像是在考驗人的毅力,許多老百姓都暈厥在半路,不過一會就有小僧來救治,小僧大多眉清目秀,看起來和善,難怪會叫做和尚。

也許是有許多人走過,路非常平坦,快到時一眼看去,雄偉壯闊的山頭已被削平,雲霧環繞,依稀可見裝修堂皇的佛堂,莊嚴巍峨。

未到山中已聞木魚念誦聲,更添幾分嚴肅。

淺槿彷彿回到了醫院,那催眠聲和這念經聲漸漸重合。

弟弟青澀的臉龐出現在眼前,溫和地叫着自己姐姐,那時花開旺盛,陽光溫和,弟弟青澀的臉上是暖暖的笑,輕笑一聲自己打破幻覺,腳步輕快地繼續進發。

美人的腳步卻是因為這一聲輕笑一頓,面癱不變,那停頓不過半秒,又自若地跟上。

山上的風大,吹不走那環繞的霧氣,裙子同髮絲飛舞,有些凌亂,淺槿神態自若,觀賞其風景。

在這個角度看去,似乎世界不過如此,但又覺得山河壯闊,難怪會選擇這個地方坐佛山。

不過一會,淺槿便輕鬆到地點,好幾個僧人在門口引導。

淺槿直奔求籤處,為自己求前世果,拿着簽有些忐忑,一下找不到前世求籤的手感,半天沒掉一根,淺槿便加快了一些,不想一次掉了好幾個。

眼底一暗,默默將簽放回原處,起身又是平靜。

前世的父親教自己的表情不外露,要嚴肅給被人壓力,不久前妖孽教自己的情感不外露,要微笑讓人減少警惕。果然是學以致用。

淺槿開始打量四周,鼎足熏煙滾滾,透著神秘,人來人往,都帶着虔誠,佛像好大嚴肅,接受世人膜拜。

打量完畢的淺槿準備下山了,在下山之前淺槿打暈落單的小僧,拔了他的衣服,歡歡喜喜拿出隨身帶的破布,裝起來便下山了。

到了山下買了把剪刀和小刀,在客棧住下了。

回到客棧的某人笑眯眯地看着面癱美人,解開破布露出裏頭的袈裟,拿着剪刀眼神詭異地盯着美人的頭髮:「美人,你乖乖的,不痛的啊,我會輕點的。」

美人紋絲不動,繼續面癱,淺槿拿着剪刀撲去,美人輕輕一躍便躲開了,淺槿反應迅速地再一次襲擊去,卻仍抓不到一絲衣角。

淺槿溫和地笑着,一點都不着急,再一次過去,美人已然一動不動盯着淺槿,淺槿無奈地拿着剪刀:「何必呢。」說着搬出鳳棲小時候愛說的話:「我們都是好夥伴不是么?」

說完便開始給美人剃頭,片刻后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淺槿滿意地點頭,將小刀剪刀放好,開始給美人解衣裳,脫去外衣,抬頭一看,面癱君的眼神冷意加深,冷冷看着彷彿嘲笑,淺槿輕笑:「袈裟還是不要有裏衣的好,說着又要繼續扒。

正在這時她的手被抓住,順着手的來源一看,對上冷意的雙眸,幽深危險,淺槿不爭氣地一縮頭,美人已甩到淺槿的手,大步出了房門。

淺槿遺憾地看了一眼袈裟,將它收了起來。等以後有機會……

當然,此時的淺槿自然還不知道什麼是世人看待這件事的嚴重性。

畢竟現代有些追潮流的都是光頭,古代本就不熟,又長期與妖孽風望錦鳳棲一起,許多世俗的習俗習慣等都是缺乏的。

於是,美人光頭了。

果然還是什麼時候找個時間把袈裟給美人換上,看着面癱守在門口的美人,淺槿心想。

早餐還是在客棧中解決的,美人的光頭引來非常強烈的關注,有一女子嘲笑出聲:「哎呦,這和尚來客棧幹什麼?還帶着個女人,瞧這世道,是不是待會就要開葷了?」

淺槿遺憾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美人,發現此人刀槍不入,對於這些惡毒的話都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於是轉頭看說話的女子,女子並沒有化妝,十四五歲的樣子,眉清目秀,有幾分美人胚子,可惜還沒有長成,一臉傲氣,反倒平添幾分朝氣,一聲華麗的艷紅衣裳,邊上是兩個看起來也是頗俊俏的少年,十七八歲大,一個青墨色衣服,一個白色衣服,還有一個不過十歲看起來稚氣可愛。淺槿還未開口,白衣少年便指責:「師妹慎言,別人如何與我們無關。」只是少年眼中的鄙視倒是非常明顯。

少女不滿地橫掃淺槿一眼,不屑道:「我又沒有說錯,指不定這和尚還是萬普山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就不對了,淺槿找個位置坐下,嘴角勾起淺淺的笑,美人穩穩地跟在身後,靜默不語。說起來萬普山在淺槿的印象中是不錯的,不過她攻擊的是美人,雖然也給自己潑了髒水,不過想逗逗美人的淺槿淡定地看戲了,換來小二,笑眯眯地點了一桌葷。

白衣少年雖看不起,不過也還是勸師妹:「師妹,不要多管閑事,現在要緊的還是武林大會。」

少女不情不願地嘟著嘴,對着淺槿一方冷哼一聲。

這時他們桌的菜正上來,小正太雙眼發亮,一心一意看着烤雞抓去。少女嫌棄地看了一眼:「師弟,雖然你之前是乞丐,但是現在無論如何都是我們宗門的弟子了,不要一見到吃的就忘了身份。」

小正太縮回手,怯生生地看了少女一眼。

淺槿不由感嘆,果然自己對美人還是頂好的。

自己桌的菜也上來的一道,好巧不巧也是烤雞,於是想着膈應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的淺槿拋棄前世今世的教養,徒手抓着吃,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香脆的烤雞在淺槿的手上留下厚厚的油漬,引來許多自命清高的人的恥笑,尤其是那名少女,此時的嘲諷在眼中轉了許久。

其實吧,這樣吃還是很有味道的。

吃完擦擦嘴,第二道菜上來了,覺得身後的美人太盡職,實在是擔心美人的身子,這樣一直不吃飯真的好么?不過吧,美人,不是做主子的太狠,實在是你不聽話,於是淺槿繼續心安理得大口吃肉。

果然不多時少女刻薄的聲音又響起:「雞永遠都成不了鳳凰的,人要有自知之明。」

指桑罵槐任誰都聽的出來,周圍的幾桌聽了臉上都不怎麼好看,這話倒是罵到別人的痛處了。

這可就不對了,你怎麼能和誰都能為敵么?而且吧,雖然姐姐是故意惹你,但是不代表你可以隨便說。無聊的淺槿舉起筷子便向少女扔去,筷子頭氣勢洶洶,速度極快,已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直衝少女的嘴,少女嚇得愣住,反應不來,但是身旁青墨色衣服的少年眼疾手快迅速攔下,筷子在他手中軟軟落下,青墨色少年不理會嚇到的少女,冷眸緊鎖淺槿,冷聲道:「姑娘下手狠毒了點吧。」

淺槿不理會他,不慌不忙地叫了小二添筷子,繼續自顧自吃飯。少女一干人被無視地徹底,少女在一愣之後發現自己被救了,便鬆了一口氣,又歹毒地看了淺槿一眼:「果然是野蠻人,隨便出手傷人,沒有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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