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用眼睛找老婆

媽媽站在廚房一旁，指揮著我，用黃瓜薄片往自己臉上貼了兩片之後，又拿著多餘的黃瓜片禍害我。

在我的額頭和兩鬢貼了幾片。

我移過臉，一臉抗拒，手中的活卻沒停，認真地洗著菜。

「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

「媽，你不要妨礙我做菜。」

「男人找老婆是用眼睛看的。你要打扮的好看一點。」

媽媽苦口婆心地教導我。

「恩恩。」我敷衍道。

媽媽橫掃了我一眼，眉宇間流露出不滿意。

「像我生活這麼精緻的女人，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媽媽以美容師的眼光挑剔我，「一不愛打扮，二不會保養，三不懂撒嬌的女兒。」

捏捏我樸素的臉，媽媽的眼中盛滿了對我的虧欠。

「是我和你爸沒用，整天忙著工作，沒有好好地教你如何成為一個漂亮的姑娘！」

「媽，你別這麼說。」我淺淺地笑了笑，「我是一塊硬石頭，怎麼教也教不會！」

媽媽給了我一記爆炒栗子。

「原以為等你大了，看見其他女孩子穿著漂漂亮亮的衣服，戴著花花綠綠的首飾，也會漸漸懂得收拾自己。哪知你做家務活是越來越出色，對自己的儀容卻越來越沒追求。」媽媽恨鐵不成鋼地說。

「媽，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與不擅長的。」

我也不是不注意自己的儀容，但要達到美容院資深技師媽媽的要求，我深感有難度。

扔給媽媽一籃子的蔬菜。

「幫我洗洗茄子。」

媽媽不樂意的撕下黃瓜片，她知道我這招是堵她的嘴。

「今天看在你成功交到男朋友的份上，我不念叨你了。」媽媽自覺地洗茄子。

「媽，你說的話怎麼總是自相矛盾？」我把菜放進鍋里，覺得有必要讓爸爸媽媽心中有個準備--花景延是我的債主，我已經是人家的女傭了。

「以前叮囑我不要過急找男朋友，現在又巴不得我嫁出去。」

據我對父母的了解。爸爸媽媽沒準又會和鄰居說大話，講她談了一個外國男朋友。沒過多久，全家要移民。

拜託，花景延根本就不是我的男朋友。

還有，花景延這傢伙真惡劣，他怎麼能誤導爸爸媽媽。

媽媽不知道我心中打著鬼主意，哀嘆了一聲。

「以前，我拜託蘇娜給你介紹男朋友，回來被你臭罵一頓，如果我不這麼說，你還會給我們兩個可憐的老太太老公公做飯嗎？」媽媽雙手交叉，精緻的臉上全是不滿。

「媽媽，你也不看看涼蘇娜給我介紹的是什麼樣的男朋友。」

「只要有錢就行！」

我瞪了媽一眼。

「媽？你不是讓我好好學習，當一位優雅的淑女？」

「對呀！什麼樣的魚餌釣什麼樣的魚！只有把你培養成淑女了，我們才能找一個富貴的女婿！」

我驚呆地凝視著媽媽，耳朵不敢相信這是母親淳淳教誨背後的真實目的。

我的眼神刺到了媽媽。媽媽哀嘆了一聲。

「女兒呀，不是爸媽勢力，見錢眼開。這世道，沒錢就是低人一等。媽媽在美容院工作這麼多年，接觸地都是有錢人家的太太，她們那種衣香鬢影的日子才叫生活，我們這樣辛苦的勞作哪是生活啊，只是存活啊……媽媽不希望你一個女孩子像個男人一樣的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