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被叫做……眼淚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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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是江寒想了一路才確定下來的，他也不想騙眾人，但是他也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抱歉了……」江寒心中默默道。
此刻陸百川等人都聽的有些獃滯，這……也太像民間流傳的故事了吧？可看江寒的表情也不似亂說，更何況，這個理由才能夠將江寒身上發生的異狀完全解釋清楚。
神奇的丹藥，鬼魅般的步伐……這兩種每一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而江寒一下子都得到了，恐怕只有他的那個神秘「師尊」才能夠做到吧？！
眾人發獃的看著江寒，反倒是將江寒看的渾身不自在，他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乾巴巴的開口：「那個……大家……」
「卧槽！」石澗忽然暴吼一聲，把江寒嚇了一跳，「你小子不簡單啊！運氣竟然這麼好，以後你就是我哥了！寒哥，求**啊！」
江寒腦門上瞬間幾道黑線，嘴角抽搐的看著湊上來的石澗，心中微無語。
「我感覺你更不簡單，連『求保養』這麼新潮的詞都能說出來！」江寒心中吐槽，不過他也只能心中想想，真說出來就是他白痴了。
看石澗有撲過來的趨勢，江寒謹慎的後退幾步，「我不喜歡男人……」
「相處這麼久，現在才發現賤哥原來真的夠賤，天啊，我竟然和這種**同住過一個屋子……」瞎子趕緊遠離石澗幾步，身體還很形象顫了顫。
「滾！你tm不說話能死啊！」石澗怒吼。
瞎子肯定的點頭：「能！」
石澗：「……」
「好了，別鬧了。」陸百川走上前，嚴肅的盯著江寒，認真道，「小寒，你確定要走了么？」
江寒深吸一口氣，看著丁一雁等人希冀的目光，有些不忍，但他還是重重的點頭，「是！」
「為什麼？難道和我們大家在一起不開心么？為什麼要走……」丁一雁眼眶有些紅，她幾乎把江寒當成了弟弟，聽江寒說要離開，心中就很難受。
「雁姐，你別多說了！」陸百川打斷了丁一雁的話，嘆了口氣，說道，「小寒還小，和我們不一樣，他的路還很遠，能夠有高人收他做徒弟，是他的福分，我們身為小寒的兄弟姐妹，怎能阻礙他？！」
丁一雁一怔，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她知道陸百川的話很有道理，但話雖如此，相處了兩年多的時間，一下子就要離去，她還是很不舍。
陸百川自然看的出來，他笑著一把摟住丁一雁的肩膀，然後看向江寒道：「我相信小寒不會忘記我們，等以後混出頭來了，可要來照顧兄弟們一把啊！哈哈哈！」
「當然，哈哈！」江寒心中感動，忍住心中的酸澀，咧開嘴笑了笑。
「隊長好像在趁機揩油……」石澗斜睨陸百川，低聲嘟囔。
「不是好像……是事實。」瞎子也輕聲嘀咕道。
「這話說的，你們難道沒看出來雁姐沒有反抗么？」旁邊有人擠了擠眉毛。
江寒一愕，抬頭一看，這才發現陸百川緊摟著丁一雁的肩膀，而丁一雁臉頰只是微紅，卻沒有動彈。
「老大，我這算不算間接的成全了你呢？」江寒嘿嘿笑道，「如果沒有我，恐怕這一天還遙遙無期呢哈！」
「有那麼點道理……哎呦，我錯了，我不說了還不成么……你別用那麼大力氣……」陸百川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但很快就苦了下來，賠著笑向丁一雁求饒。
眾人大笑，使得丁一雁臉上紅暈更盛。
「哼！」丁一雁這才收回扭著陸百川腰間軟肉的手，臉上依舊帶著羞惱的紅暈，更多的卻是對江寒將要離去的不舍。
「小寒，那你以後一個人的時候，可要多注意安全，人心險惡，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丁一雁滿臉柔和，輕聲叮囑。
江寒只能不停的點頭，他感覺丁一雁瞬間有了他母親的影子……都是絮絮叨叨說一些聽了幾百遍的話語。
難道女的都是這麼喜歡嘮叨么？江寒心想。
「放心吧雁姐，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什麼也懂，況且，我可是有師尊罩著哦，一般人不敢惹我的！」看丁一雁有停不下來的趨勢，江寒忙笑著打斷了她的話。
「是啊，雁兒你就放心吧，他的嘴皮子你也不是沒見識過，哈哈，估計他也不會吃虧！」陸百川大笑。
「這稱呼改的可真快……」石澗又在一旁嘟囔。
「賤哥，我看你是不是羨慕啊？吶，青姐可在旁邊看著你呢，抓住機會啊可要！」江寒打趣道。
青姐是小隊的另一個女子，容貌也是耐看級別，全隊人都知道她喜歡石澗，但石澗一直都揣著明白裝糊塗，兩人的關係也就一直不明不白的。
「咳咳！」石澗瞪了江寒一眼，扭頭躲開青姐的目光，「小屁孩別亂說！」
江寒撇嘴，眼角餘光看到青姐臉上閃過失望之色，不過他卻沒有再說什麼。
感情這種事需要自己把握，其他人或許能起個推動的作用，卻無法真正的介入。
「天都快要黑了，別在這說話，回去再說！」陸百川抬頭看了看天，招呼眾人邊走邊說，「對了小寒，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江寒一愣，沉思了片刻后，搖頭道，「我也不確定，大概就在最近幾天。」
「那一會兒交了任務，我們去喝幾杯！」陸百川笑道，「今晚不醉不歸！」
「好！」江寒笑著應聲。
……
一路無話，眾人埋頭趕路，回到白雲城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隨後都約好在冒險者酒館集合，陸百川等人去交任務，江寒則是跑回了家，他要告訴江母一聲，不然江母會很擔心。
冒險者酒館和江寒家裡距離並不遠，很快江寒就站在了院子門口，屋中亮著昏黃的燈光，窗戶上透出一道人影，背有些佝僂。
疾馳的腳步猛然一頓，江寒獃獃的看著那道身影，半晌后，忽然之間，鼻子就酸了。
是啊，對於自己來說，江母只是他名義上的母親而已，但對於江母來說，自己，可是她的全部啊！
這個世界的人婚嫁很早，江母如今也才三十多歲，本該是壯年的，卻早早彎了背，白了發。
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江寒！
揉了揉有些發澀的雙眼，江寒輕手輕腳的打開門走了進去，撲鼻的飯香傳遞到鼻尖，讓他的肚子咕嚕嚕作響。
「小寒，回來了啊。」江母本來布滿擔憂的臉上頓時露出輕鬆的笑容，她滿臉慈愛的看著江寒，「餓了吧？飯還是熱的，快吃吧！」
江寒眼中忽然蘊滿了淚水，這句話，多像他在地球上的母親啊！
以前他小的時候，每當他玩耍到深夜歸家，總會聽到母親說這句話，直到他長大工作，累了倦了，回到母親那裡，也總會有香噴噴的飯菜等著他。
曾經認為理所當然不夠珍惜，但真正當失去的時候，才察覺到珍貴。
「嗯，餓了，這就吃！」江寒隱蔽的擦去淚水，揚起腦袋對著江母笑了笑，坐在桌邊就開始大口朵頤。
他本來是回來告訴江母一聲晚上不在家吃了，但看到江母慈愛的目光，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吃慢點，小心噎著。」江母忙遞過一杯水。
「嗯！娘，你也吃啊。」
「我吃過了。」江母微笑著，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江寒狼吞虎咽。
然而江寒知道江母並沒有吃過，就算吃過，也最多啃了一塊饅頭。
「唔，娘，我等下要去和隊長他們聚一聚，順便拿回這次任務的報酬，現在不能吃太多，不然一會兒就吃不下了。」江寒低頭又吞咽了幾口，忽然抬頭說道。
「哦，晚上還回來不？」江母點點頭，她知道陸百川那幾個人，也知道他們都不是壞人，所以很放心兒子和他們在一起呆著。
「應該不了。」江寒搖頭，「娘你早點睡吧，不用等我。」
「行，那你趕緊去吧，別讓他們等急了。」江母笑著開口。
「好。」江寒點頭，站起身向外走去。
江母站在門前，目送江寒身影消失后，才輕輕嘆了口氣，回到桌子旁邊，小口吃著江寒沒有吃完的飯菜，細嚼慢咽，吃的津津有味。
屋子另一面的窗戶旁邊，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在夜空下灑落幾滴晶瑩……那是一種被叫做眼淚的液體。
夜色沉凝，江寒身影在街道上掠過，嘴唇幾乎咬出了血，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娘！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江寒……第二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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