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命懸一線

章節名：第二百二十九章命懸一線

在望仙城，受過安氏壓迫的人太多了。

以前，安氏太過囂張，以為自己身後有安家就萬無一失了，做事從不給人留餘地，行事囂張霸道，我行我素，自己想要的東西，就算死再多人，也要得到，哪裡管他人死活？

也不是沒有人反抗，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那些反抗過安氏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就是被逼著遠離故土，一輩子都不敢再回來。

安氏作孽太深，積怨已久，因此，當青牛用嘴巴銜著遍體鱗傷的蘇雲山回來的時候，控訴安氏的狀紙如同雪片一般，堆積到了柳慕汐案頭。

蘇雲山雖然表面上沒有做過天怒人怨的事情，可是，只憑他毫無底線地縱容妻子這一點，就足夠讓眾人對他恨之入骨。

但凡他有那麼一點責任心，不那麼縱容妻子，稍稍約束安氏的行為，望仙城的人也不會這麼恨他。

所以，控訴他的人，並不比安氏的少。

原本凶獸青牛是十分讓人懼怕的存在，但是當將暈過去的蘇雲山扔到客棧門前時，卻贏得了無數人的掌聲，眾人看它的眼神，也不僅僅只是懼怕了，而是多了一絲感激和崇拜。

青牛很享受這樣眾人的崇拜和掌聲，仰頭晃腦，昂首挺胸，威風凜凜，就連身上的傷勢，似乎都不那麼痛了。

青牛雖然最後勝了，但也是慘勝，畢竟它也剛剛晉級先天後期，不太可能是蘇雲山的對手。

青牛之所以能勝了蘇雲山，一個原因是蘇雲山看出它剛晉級不久，心裡存有一絲輕視，而且還牽挂著被抓的妻子，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不知道那個好心人（獸）幫了它一把，才讓它躲過了蘇雲山的致命攻擊，最後反敗而勝。

打贏了這個討厭的人類，青牛覺得極有面子，如此一來，他那極品丹藥也就到手了，心裡不由美滋滋的。

蘇雲山被扔到客棧門前，立即就有人上前將他拖到了柳慕汐前面。

安氏見到丈夫的慘狀，僅存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臉上終於露出灰敗絕望之色，頗有幾分心灰意冷的味道。

柳慕汐不去管她，而是先去看了看蘇雲山的傷勢，知道他的傷勢不算致命，但是也十分危險，想了想，便給他輸了一點「生生之氣」，讓他保留一絲生機不斷，最後，又封住了他的修為，免得他回過神來，暴起傷人。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比說一個先天後期的武者了，破壞力太強，柳慕汐不能冒險。

人被逼到絕境，可是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小青，幹得好！」柳慕汐誇讚青牛道。

她原本以為青牛不會是蘇雲山的對手，因此還打算去幫它一把，沒想到，青牛竟然將人給拿住了，實在不錯，應該給點獎勵。

「哞」青牛此時已經縮小了體型，進了客棧，聽到柳慕汐誇獎的話，那副得瑟的模樣，讓人看著實在是欠扁。

柳慕汐也不以為意，不著痕迹地給它輸了一些「生生之氣」，青牛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之後，柳慕汐讓青牛自己去玩，她仍舊處理這些狀紙。

柳慕汐挑出幾分狀紙來看了看，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神色也越來越冷，她還是小瞧了這安氏，用囂張霸道來形容她都是抬舉她了，她根本就是喪心病狂。

這些狀紙的背後，竟是字字血淚，柳慕汐只看了一點，就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即殺安氏，更別說那些受害者了。

安氏喜好奢華，也喜歡各種珍惜的、美麗的靈獸，偏偏她又是個一毛不拔的。

望仙城的絕大多數賺錢的產業都是她的，什麼客棧、酒樓、拍賣行，成衣店，靈獸閣，靈草堂等等，若是從天池山得到什麼寶貝，就必須賣給安氏旗下的店鋪，價格必定是極低的，簡直還不夠勞苦費，若是不肯，那就一文錢都得不到，甚至還要遭受一頓毒打，連家人都不能倖免。

而且，她還下令，不準旗下的藥鋪賣給那些人傷葯以及丹藥，更不準，醫者為那些不聽自己命令的家人看診，導致很多人都病死了。

當然，這只是對於望仙城的居民。

對於外來人，安氏還不敢太過分，但是價格依舊比出瞭望仙城要低得多。

有些人自然不願意將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賤賣給望仙城，然而，每一個要離開望仙城的人，都必須要交納不菲的出城費，除非，他們有安氏旗下的商鋪所開具的賣靈獸或者靈草的憑證，否則，就不會放他他們離開。

沒有辦法，那些人不敢得罪望仙城，更不敢得罪望仙城背後的玄天宗，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了。

因此，望仙城是唯一一個進城不交錢，出城卻需要交納大筆費用的城市。

但是，即便如此，因為望仙城因為靠近天池山脈中心的緣故，還是有越來越多的人來這裡碰運氣。

畢竟，這世上不缺錢的人太多了，只要能找到符合心意的靈獸，那點出城費還不放在眼裡。

安氏窮奢極欲，不但徵集武者，為她建造了奢華無比的宮殿，沒日沒夜的幹活，不準休息，連飯都吃不飽，而且還不肯給他們酬勞，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不知逼死了多少人，如今的城主府，可是佔地極廣，富麗堂皇，說不出的奢華，說不出的富貴，就連安氏的幾個兒女，都建造了不亞於安氏奢華的府邸，行事頗有安氏囂張霸道，無法無天的風格。

在安氏和她的子女們看來，望仙城就是他們的私有物，無論他們怎麼折騰，都沒有關係。

可是，他們忘了，這望仙城是玄天宗的領地，他們只是暫時管理而已。

的確，這城主若是做的好了，後輩又爭氣，那麼讓他的後代繼續做城主也沒關係，因此，很多城主都是父傳子子傳孫，連做好幾代城主。

但是，這並不代表這個城鎮就是他們的了，玄天宗不滿意，還是可以隨時撤掉他們的城主之位。

望仙城的異常，原本早就該被發現了，畢竟玄天宗還是會派人下來巡查的，可惜，以往有安家替他們遮掩，那些人看在安家的面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此，蘇雲山和安氏才能繼續把持望仙城。

現在安家已倒，還有誰敢維護他們？

偏偏安氏還不知收斂，就算沒有柳慕汐插手，恐怕她也蹦不了多少時間了。

柳慕汐看了幾份狀紙而已，就被氣得渾身發抖，何況，下面還有厚厚一疊。

這還是柳慕汐習武以來，第一次這麼想要殺一個人。

不，像安氏這種人根本極不配稱之為人。

另外，控訴安氏子女的人也不少，真是一家子敗類。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儘管如此，也沒有人願意離開，甚至人還越來越多，幾乎將整條街都站滿了。

柳慕汐讓人點燃了燭火，昏迷過去的蘇雲山也醒了過來，安氏已經告訴了他，柳慕汐的真實身份，因此，蘇雲山此時顯得格外沉靜，眼中透著一絲迷惘。

「劉隊長，郝隊長，你們帶人將孫雲山和安氏的幾名子女也都抓起來，另外，把這對夫婦都下押入大牢。我會寫信給宗主，並讓宗主派下新的城主人選的，再新城主未到之前，我會暫時留在望仙城。」柳慕汐吩咐幾位護城衛的隊長道。

「是，謹尊尊者令。」幾位護城衛的隊長高聲應和一聲，轉身帶人就要離開。

「站住！不準去，你們不準去！」一聽柳慕汐說要讓人去抓自己的兒女，原本一直都很安靜的安氏，突然激動地站起來阻止，甚至還想要衝到柳慕汐面前去打她。

可惜，安氏的修為也被封住了，又受了傷，連個普通人都不如，很快被人給攔住了，被人狠狠地甩了兩個巴掌。

留在這裡的，都是對安氏恨之入骨之人，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安氏的臉幾乎腫成豬頭，可即便如此，安氏也不肯消停，撕心裂肺地喊道：「你們要是想要報仇，就沖我來，我做的孽我自己承擔，抓我的兒女們做什麼？我求求你，不要抓我的兒女，他們是無辜的。」

「無辜？憑你也配說這兩個字？別開玩笑了。」柳慕汐冷冷說道。

若是他們真是無辜的，柳慕汐也不會牽連他們，可是，他們做的孽，也不比安氏少，跟她的作風簡直是一脈相承，柳慕汐豈能放過他們？示意護城衛繼續去抓人。

安氏見到護城衛離開，眼睛都紅了，怒火燒盡了她的理智，她轉過頭來，怒氣沖沖的向柳慕汐破口大罵道：「賤人，你不得好死！別以為我們安家敗落了，就奈何不了你，別忘了，我們家的老祖還活著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殺你，簡直易如反掌。你敢殺了我的兒女，我就要讓你償命，我安家老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唔唔……」

安氏話未說完，就被人堵上了嘴巴，因為那人太過憤怒，將她的鼻子也一併堵上了，安氏無法呼吸，頓時翻起了白眼。

「是嗎？那我就等著他來殺我！」柳慕汐敷衍地說道，隨後揮了揮手道：「行了，將安氏和蘇雲山都關押下去。」

幾名隊長並沒有將人都帶走，而是留下了四個人讓柳慕汐使喚。

等他們將蘇雲山和安氏押下去了，柳慕汐才站起身來對眾人說道：「天色晚了，大家都退去吧，明日再將狀紙交給我不遲。」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想離開，柳慕汐勸說再三，又見安氏已經被關起來了，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安氏對他們的陰影太深了，不親眼見到安氏伏誅，他們怎麼也不能徹底放心。

這個客棧雖然安氏的產業，但是安氏被抓了起來，吳掌柜也被抓住了，沒有管事的人，柳慕汐就另外提拔了一個經驗豐富度的老夥計，暫時充當掌柜，客棧才不至於亂套。

柳慕汐住的地方，是後面單獨的一個雅院，當晚，柳慕汐就整理了幾分有代表性的狀紙，又親筆給宿衍寫了一封信，告訴了他事情的來龍去脈，問他如何處置蘇雲山和安氏，並讓他派人來暫時接管望仙城。寫完這些，柳慕汐立即讓人用最快的迅鷹將信送往天縱山。

普通的迅鷹已經很快，不下於那些靈禽，只是因為太過嬌小，因此只能送送信件或者一些比較小的東西，這種迅鷹是很難晉級的，但若是晉級成了先天靈禽，那速度絕對是笑傲群雄的，甚至可以比肩先天大圓滿的靈獸的速度，迅鷹今晚出發，明天一清早，最晚上午，宿衍就能能接到柳慕汐的信了。

將信發出之後，柳慕汐這才放心去打坐休息了。

時間很快過去了。

第二天，客棧又被團團圍住了，人山人海，看著比昨天的人還要多，那些人眼睛都都帶著血絲，顯然是一夜沒睡，不少人手中還拿著狀紙。

柳慕汐再次出來見了他們。

護城衛也來報道了，他們還送來了兩名丫鬟，照顧柳慕汐的飲食起居。

劉隊長給柳慕汐說了昨天的情況。

他們將安氏的子女都抓了起來，抓他們並沒有廢太大力氣，因為他們實在太不得人心了，本來他們身邊的護衛還在抵抗，但是聽說城主和安氏都已經被抓之後，那些人大部分就繳械投降，加入了征討安氏以及其子女的隊伍中，親手將他們給抓了起來。

只有少部分負隅頑抗，拚命保護他們，這些都人基本都是安氏從俺家帶出來的，對他們十分不錯，他們自然忠心護主。

可惜，他們人數太少了，最終也一併被抓了，關在城主府的地牢里。

柳慕汐聞言，點了點頭，道：「你們做的很好。此事我已經稟報宗主，想必今晚就會有消息，到時候，宗主可能會派新的城主下來。」

聽到這裡，劉隊長先是一喜，隨後，便微微皺起了眉頭，其他人的臉上也帶著一絲憂慮。

柳慕汐見狀一怔，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莫非有什麼難處？」

劉隊長和郝隊長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心，他們突然跪下來，帶著一絲決絕向柳慕汐說道：「啟稟顧尊者，我們有話要說。」

柳慕汐現在依舊用的是化名顧夕，此時見他們如此鄭重，便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們說吧，我聽著呢！」

「多謝尊者！這件事可能會讓尊者為難，但是我們卻不得不說。」劉隊長和郝隊長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劉隊長咬了咬牙說道：「顧尊者，我們不想宗主指派城主下來。」

「為什麼？」柳慕汐問道，「若沒有城主，就相當於群龍無首，這望仙城豈不亂套了？」

「尊者，其實，我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但是，我們有自己想要擁護的城主。二十年前，我們望仙城根本就不是這樣的。」郝隊長又是激動有是悲憤地說道。

郝隊長看外表不過三十多歲，但他是先天中期武者，其實，真實年齡已經是六十多歲了，二十年前，他就是護城衛了，而蘇雲山正是二十年前，才做瞭望仙城的城主。

既然如此，那以前的望仙城城主去了哪裡了？

柳慕汐忽然有些猜到他想說什麼了。

果然，她又聽郝隊長繼續道：「以前，蘇雲山和安氏沒來時，我們望仙城絕對是一個安寧、平和卻又不缺乏激情的城池，老城主待下寬容，凡事喜歡其力親為，平易近人，所有人都喜歡他，愛戴他。若是有凶獸下來肆虐，他總是沖在最前面，因此，不知受了多少傷。我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的城主，甚至希望老城主能夠一直做下去。」

說到這裡，他的虎目之中已經噙滿了眼淚。

「可是我們沒想到，一夜之間，這望仙城就變天了。蘇雲山空降成瞭望仙城城主，自從他來了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若是如此也就罷了，但是，蘇雲山還使計，囚禁了老城主，還給他下了封住修為的葯，並軟禁了老城主的家人，逼著我們這些護城衛替他們做事。若果我們不聽，他們就折磨老城主，甚至還用我們的家人來威脅我們。我們有所顧忌，根本不敢反抗他。」

劉隊長也是虎目泛淚，說道：「為了安我們的心，一開始，蘇雲山還會讓我們見老城主一面，後來見到他的機會卻越來越少了，現在，我們已經有將近三年的時間沒見過老城主了。很多人都說老城主已經被蘇雲山殺了，但是我們不相信，老城主一定還好好的活著，他肯定不會捨得拋下這些愛戴他的子民的。在我們心裡，只有老城主，才是我們認定的城主，其他的人，我們都不服，所以，我們懇請尊者，如果老城主有幸還或者，就請老城主做我們的城主吧？求求您了。」

劉隊長和郝隊長開始向柳慕汐磕起頭來，不止是他們，其他的一些護城衛，以及外面的很多群眾，都開始下跪，齊聲說道：「求尊者答應我們的要求！」

柳慕汐有些為難，這畢竟是玄天宗的事，她也不好越過宿衍去管，畢竟，嚴格來說，她並沒有權利插手玄天宗的公事。

但是，看到這些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柳慕汐也不好拒絕，最後，柳慕汐還是決定用「拖」字訣，等宿衍的信到了，一切都好辦了。

於是，她便道：「大家都快起來。此事事關重大，我也做不了主，你們求我也沒用，一切都要看宗主的意思。不過，在宗主的命令下達之前，我們可以先找到老城主，將老城主以及他的家人都救出來，只有老城主的身體修養好了，宗主才有可能讓他繼續做望仙城城主，你們說是不是？」

眾人聽了之後，這才開始猶豫起來。

老城主被囚禁了這麼久，誰也不敢說，他一點也沒受傷，何況，蘇雲山和安氏都是心狠手辣之人，肯定不會善待老城主。而見過老城主的護城衛，想起老城主現在的慘狀，不由眼圈發紅，心有戚戚焉。

「顧尊者說得對，當務之急，我們是要先將老城主找出來，否則一切都免談。」劉隊長忽然說道，「顧尊者，我們知道幾個地方，曾經被用來關押老城主，可是昨夜，我們去找過了，並沒有找到人。所以，還請顧尊者允許我們去見蘇雲山，也好打聽出老城主的下落。」

柳慕汐點了點頭道：「可以，但是，你們要有分寸，千萬不要讓他死了。」

「是，多謝顧尊者。」劉隊長和郝隊長等人都站起身來，其他人也都陸續站了起來。

柳慕汐見他們要離開，又道：「我的醫術還算不錯，雖然比不上宗主夫人，但也差不了多少，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若是找到了老城主，可以直接送到我這裡。」

劉隊長和郝隊長一愣，隨即躬身說道：「我們當然相信尊者，昨天若不是尊者賜葯，我們的身體也好不了這麼快！」

柳慕汐點了點頭，隨後，這些人也就離開了。

柳慕汐對依舊不肯離開的眾人道：「這兩天，我會在望仙城義診，如果諸位若是有什麼不適，也可以來找我。」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會落在他們身上。

柳慕汐話落之後，竟然鴉雀無聲，讓柳慕汐差點以為自己說錯了話。

直到有第一個人站出來，人群中才開始喧鬧起來。

從昨日起，一直籠罩在眾人頭頂上那股憤怒、焦慮、絕望等沉重的情緒，頓時消散了許多，不再那麼令人感到沉悶和痛苦了，多了幾分熱鬧，似乎連精氣神都有些不同了。

原本還有人半信半疑，或者不相信柳慕汐的醫術，但是在柳慕汐當場治好或者緩解了幾個人的病痛之後，那些人終於相信柳慕汐了，一個個都滿臉雀躍和希望地排隊等了起來。

柳慕汐一直忙到晚上，直到張燈的時候，那些人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柳慕汐用過飯之後，宿衍的信終於到了。

宿衍對此事也非常憤怒，蘇雲山和安氏，包括他們的子女都被處以極刑，他已經派人來暫代望仙城城主之位了，此外，還有兩名刑堂之人跟隨。在他們到達之前，可以讓蘇雲山和安氏一家人遊行示眾，具體怎麼處置，可以隨柳慕汐的心意，總之就是不讓蘇雲山他們好過。

城主府的財產，除了留下能夠正常運轉的資金以外，所有家財全部都散給望仙城的百姓。

天縱山的安家也因為此事而被宿衍遷怒，被徹底移出了天縱山，有生之年，不得踏入天縱山一步，該流放的流放，該懲罰的懲罰，沒有半點姑息。就連那些想要等宿衍消氣后，給他們求情的人家，也不敢開口了。

原本，安家還想要捲土重來，至少不要離開天縱山，如今，他們的計劃卻一下子都泡湯了，知道害了家族的罪魁禍首就是安氏之後，安家人恨不得將安氏碎屍萬段。

柳慕汐對這個處置，勉強還算滿意，只是，讓柳慕汐意想不到的是，宿衍派來暫代望仙城城主之位的，竟然是曾經的右護法岳歌。

岳歌被降職，說起來還跟柳慕汐有關，但是，宿衍也只是想要磨練磨練他而已，如今，他也晉級先天後期了，宿衍就將他派到經常有凶獸出沒的望仙城了。

等過上兩年，岳歌得到了歷練，望仙城的城主也選出來了，一舉兩得。

柳慕汐想了想，就明白了宿衍的用意，對他的這個決定自然沒有異議。

如果望仙城的老城主依舊活著，那他完全可以利用這兩年的時間修養，等岳歌回到了天縱山，正好可以由他來接任城主之位，那就再合適不過了。

柳慕汐對此很滿意。

柳慕汐看完信之後，正打算洗漱之後休息，就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劉隊長那粗獷而又急切的聲音。

「顧尊者，顧尊者，快點救救老城主吧！老城主快不行了。」

聽到聲音，柳慕汐就出了房間，正好見到劉隊長背著一個頭髮灰白蓬亂，一身血污的人走進了院子，後面還跟著郝隊長等人。

「你別急，先把人放到榻上，只要他還有口氣，我就能就救活他。」柳慕汐的聲音帶著一股極強的自信，頓時安撫了劉隊長等人慌亂的心情。

「是！」劉隊長將老城主輕輕地放在了外間榻上。

柳慕汐立即上前，查看老城主的傷勢。

老城主倆上皺紋縱橫，眼窩深陷，全身瘦骨嶙峋，好似只剩下了一把骨頭，呼吸幾不可聞，一股腐朽的味道撲面而來，不仔細看，就彷彿看到的已經是一具屍體，生機明顯不多了，柳慕汐見狀，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脈，心情更沉重了。

「顧尊者，老城主他……到底怎麼樣了？」劉隊長壓著著自己悲痛的情緒，哽咽地問道。

柳慕汐的神情極為鄭重，甚至在給陀城的龐芊看診，她的心情都沒有如此沉重。

柳慕汐輕輕一嘆，說道：「我不想騙你，老城主的病情，實在不容樂觀。他身受重傷，又餓了太久，生機幾乎斷絕，我不敢保證能救活他，只能儘力一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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