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章節名：第二百二十六章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次日，許芝一行人已經康柔和谷欒夫婦，就跟柳慕汐道別離開了。

柳慕汐親自將他們送出了水吼獸的領地，這才返身回去。

許芝等人站在原地，看著柳慕汐的身影漸漸消失，良久之後，才微微一嘆，說道：「我們走吧！」

一行人這才重新上路，只是每個人都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到了晚上，一行人停下來休息時，婁偉忽然開口問道：「你們說，顧夕尊者到底是什麼人？」

「是啊，顧夕尊者是先天後期武者，又醫術絕頂，若非容貌只是清秀，算不上太美麗，否則，我都要懷疑她是柳慕汐了，呵呵。」岑曼用開玩笑的口氣說道。

然而此話一落，所有人靜默了。

康柔和婁偉夫妻是知道柳慕汐的身份的，但是，他們也不會主動告訴許芝他們，所以，便一直保持沉默，只當做是不知。

而許芝等人，都不是笨人，岑曼都有點懷疑柳慕汐的身份了，他們的懷疑只能更多，只不過沒有人點破罷了。

「大家都不要胡亂猜測了，不管顧夕尊者是什麼人，她都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沉穩的孟耀堂忽然開口說道。

頓了頓，孟耀堂又開口道：「柳慕汐尊者剛剛大婚不久，應該不會在這種時候出來歷練的，所以，這個猜測不太可能，以後也不要再提。」

大家也都鄭重地點了點頭。

不管顧夕尊者是不是柳慕汐尊者，不過，若是因為他們的猜測，而給柳慕汐尊者造成了困擾，他們才會後悔莫及。

要知道，如今，依舊有不少人看柳慕汐不順眼，等著她的笑話。若是被這些人聽到了柳慕汐大婚後隱藏身份出來歷練的消息，誰知道會不會被他們傳出一些難聽的話來破壞柳慕汐的名聲。

所以，顧夕尊者的身份，他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難得糊塗！

再說了，無論她到底是什麼人，她都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何必總是拘泥於她的身份？

康柔和谷欒夫妻二人對視一眼，也都覺得有些欣慰，覺得許芝一行人還是值得一交的，至少腦袋很清楚，也有些原則，不是那等恩將仇報之人，對他們的態度又親近了一些，也決定以後多多照拂一下他們。

柳慕汐不知道，許芝他們已經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其實，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畢竟，除了容貌之外，她也沒有刻意去隱瞞什麼，就算猜出來也不足為奇。

許芝他們走了之後，柳慕汐也沒有去找水吼獸，而是專心在天池山脈采起葯來，幾天下來，倒是還真讓她又找到了幾株比較珍貴的靈草。

柳慕汐很高興，這次來天池山脈，總算沒有白來。

除此之外，柳慕汐還開始訓練自己神識御劍的能力。

柳慕汐的神識要比普通的先天後期武者要強很多，畢竟，《清心經》本就能夠鍛煉武者的神識。可惜的是，柳慕汐空有寶山，卻不會使用，對於神識的控制力十分粗糙，因此，跟黃靈爭鬥時，她不過御劍兩次，龐大的神識便枯竭了。

若是想要掌握御劍能力，神識的鍛煉必不可少。

幸好，她在突破先天後期之後，宿衍就送給她一本如何控制神識的法訣秘籍，裡面還記錄著遇到的各種問題和解決方法。之前柳慕汐一直在研究針聖大人的筆記，所以，還沒有來得及研究如何控制神識，結果卻在黃靈的身上吃了一個大虧。

若非黃靈也是剛剛晉級先天後期不久，對於神識的控制也很弱，她恐怕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見到黃靈之後，柳慕汐也被激起了好勝之心，雖然這次是她看起來勝利了，但其實，如果沒有水吼獸出手偷襲，這次受傷的就是她了。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如果水吼獸不出手，柳慕汐只能保證自己勉強逃命，但付出的代價一定十分慘重，雖然她也不會讓黃靈好過就是了。

而且，當時她還需要要顧慮下面湖中的毒液，根本無法全力抵抗黃靈，如此一來，她跟黃靈之間，只能算是在伯仲之間。

但是，柳慕汐還是覺得自己輸了。

因為，黃靈的年齡比她小嗎，如果她不努力，恐怕很快就會被黃靈超過，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時間緩緩流逝，很快，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柳慕汐的神識控制也有了一點進步，御劍次數，已經從當初的兩次，增加到了七次。

但是，柳慕汐不得不終止修鍊，因為她還有一件事要辦。

那就是煉製一瓶靈獸吃的頂級丹藥紫元丹。

煉製丹藥，和配製藥丸是不一樣的，而且更加繁瑣。

首先，需要場地，爐灶，丹爐等各種設備，場地要寬敞乾淨，而且十分清凈，柳慕汐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一個適合煉丹的山洞。幸好柳慕汐的儲物戒里有一整套煉丹的設備，只需要起一個灶就可以了，煉丹，最重要的是要注意火候，控制溫度，稍有差池，這丹藥就廢了。

柳慕汐又找到幾株紫元草，又特意找了一些輔助藥材，再加上她的儲物戒里還有一些，足夠煉製一爐紫元丹了。

無論是煉丹還是配置藥丸，柳慕汐都駕輕就熟，可以說，普濟觀醫道一脈的弟子，都比較熟，畢竟，普濟觀最主要的收入來源，就是出售各種丹藥，這是看家吃飯的本事，絕對不會有半點馬虎。

但這一次，柳慕汐尤其覺得順手。

煉丹需要一心多用，不但要看火候，還要注意何時添加藥材，若是身邊有道童幫忙看火，那還算輕鬆一些，但若只有她是一個人，雖然也行，有時候，但難免有些手忙腳亂。

然而這一次，柳慕汐卻覺得遊刃有餘，一切都那麼有條不紊。

柳慕汐知道，這必定是神識控制加強后的結果，她覺得自己在掌控幾火候和添加藥材的時機方面，都有了一定的提高。

柳慕汐知道，這次自己煉丹的成功率，一定會很高。

以前煉丹的成功率只有五六成，最好的時候不過是七成，但是現在，至少能提高一兩成的成功率。

九天之後，紫元丹成，可惜，只是一轉的紫元丹，上面還有二轉，三轉，一直到九轉。

九轉的紫元丹需要九九八十一天，但是，柳慕汐現在沒有這個精力和時間。

不過，一轉的紫元丹，足夠用來吸引水吼獸了。

所幸，這一爐丹藥，足足有八顆，只廢了兩顆。

若是以後紫元草多了，可以一爐多煉製一些丹藥。

柳慕汐將這八顆丹藥放在瓷瓶中，這才起身向山洞外走去。

此時，時間已經進入十月份了，她出來也已經有三個多月了。

是時候該回去了。

無論這次水吼獸跟不跟她走，她都要離開了。

柳慕汐來到水吼獸所在的那個湖邊，並沒有看到水吼獸的身影，但是，柳慕汐也不以為意，只是拿出瓷瓶，扒開了蓋子，一股極為清淡的香味，一下子就飄了出來，雖然味道依舊清淡，但卻比當日的紫元草味道濃一些，也更加吸引靈獸。

她就不相信，水吼獸能忍受這個味道。

柳慕汐很快就將瓷瓶蓋了起來，只是放一點點魚餌就足夠了。之後，柳慕汐盤膝坐在湖邊的一個巨石上，悠然等著水吼獸露面。

不過，她還是高估了水吼獸的忍耐力，不過十幾息的功夫，柳慕汐就聽到一陣破水之聲傳來，抬眼望去，果然見到水吼獸從水中樓出頭來，一雙黑色的大耳朵顫悠悠的，一雙金色的眼睛迫不及待地四處打量，然後，立即就看到了湖邊巨石上盤坐的柳慕汐。

水吼獸從水中飛出，落在柳慕汐不遠處，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柳慕汐旁邊的小瓷瓶，然後不可抑制地吞了一口口水。

等它看夠之後，才戀戀不捨的將眼睛從瓷瓶上移開，看向柳慕汐，彷彿在問

這是什麼？

柳慕汐微微一笑，將瓷瓶拿在手中，對水吼獸說道：「這是我用紫元草煉製的紫元丹，一共有八顆，比直接吃紫元丹強多了。」

水吼獸聞言，金色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濃濃的渴望。

「咕嘟」，它又吞了一口口水。

那種味道真好聞，一想起來就口水直流，也不知道吃起來是個什麼味道。

「我這次來，就是來給你送紫元丹的。畢竟，你也救了我一命，紫元草我留著也沒用，還不如練成丹藥送給你。」

真的？

水吼獸的眼中光芒大盛，以上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裡面全是激動和驚喜，但是，它還沒有失去理智，很快，眼裡的激動就變成了戒備和懷疑。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它可不相信人類有這麼好心。

水吼獸想要高傲的離開，可是，到底捨不得那紫元丹，心裡著實感到為難。

然而，就在它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柳慕汐會然將小瓷瓶扔了過來，停滯在了水吼獸的面前。

水吼獸看著近在咫尺的瓷瓶，一下子愣住了，獃頭獃腦的樣子，倒是顯得十分可愛。

它雖然覺得人類不懷好意，可是還是忍不住誘惑，試探著往前探了探爪子，碰了一下瓷瓶，發現沒有問題，這才用兩隻抓子緊緊抱住，好似誰會給它搶走一般。

抱著過足癮之後，它才用戒備和疑惑的目光看向柳慕汐，這個人類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東西既然給它了，它是絕對不會再還給她的。

柳慕汐說道：「放心吧，我既然說了要送給你，就沒打算要回來，畢竟，這東西只對靈獸有用。你可以試一試這紫元丹的功效是不是要比紫元草要強上許多。」

水吼獸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向瓷瓶，即便是蓋著蓋子，紫元丹的香氣還是隱隱環繞在它的鼻端，讓它忍不住口水直流。

下一刻，瓷瓶的塞子，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拔開，瓷瓶微微傾斜，一顆淡紫色的，一寸大小的藥丸被倒了出來，然後就好像有無形的線牽引一般，巧而又巧的落入了水吼獸的口中。

接著，柳慕汐便看到，水吼獸的眼神一下子就值了，整隻獸都懵住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水吼獸回過神來，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滿足的、逾越的氣息，小耳朵更是因為激動興奮而微微抖動著，下一刻，瓷瓶忽然就憑空消失了。

柳慕汐知道，東西被水吼獸收到它的空間里去了。

先天靈獸或者凶獸到了先天中期，就會出現一個芥子空間，當然，有大有小，可以儲存任何沒有生命力的東西，被收到芥子空間里的東西，除非它們自己拿出來，否則，就算把它們殺死，也得不到。

即便如此，水吼獸也用防賊似的眼光看著她，生怕她反悔，將紫元丹要回去。

柳慕汐釋放出自己所有的善意，安撫住了水吼獸緊張的心情，然後才欣然口吻說道：「這丹藥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你若是喜歡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完，柳慕汐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惆悵，繼續道：「可惜，我急著要回家，時間不足，所以，這紫元丹只是一轉，還沒有辦法徹底發揮紫元草的功效，若是有足夠的時間和紫元草，我就可以做兩轉或者三轉的紫元丹，就是九轉的紫元丹也不是不可能。可惜，時間來不及了。」

九轉？

水吼獸眼神大亮，一轉的紫元丹就如此好吃了，那九轉的紫元丹，會是個什麼滋味？

水吼獸覺得自己只是稍稍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這次真得要離開了，後會有期了。以後若有機會，我會再來看你的。」

柳慕汐說完，就從巨石上飛身而起，一轉眼就消失了蹤影。

水吼獸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怔怔地看著柳慕汐離開的方向，金色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猶豫和迷惘。

柳慕汐一口氣飛出了五十多里，這才落在了一個樹枝上，回頭望了望，看到水吼獸沒有追來，臉上微不可查的露出一絲失望。

她的手段已經用盡，如果還是打動不了水吼獸，那她就放棄。

如今看來，她還是失敗了。

算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她已經儘力了。

看來她跟水吼獸之間，還是沒有緣分。

想到這些，柳慕汐才收拾好自己失落的心情，轉身離開了。

她卻不知道，水吼獸此刻也十分苦惱，甚至糾結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

尤其是看到柳慕汐毫不留戀的離開后，它心裡莫名的就開始為自己之前的多疑和戒備感到愧疚，而且開始覺得，柳慕汐跟那些人類都不一樣，她沒有欺騙它，更沒有強迫自己，而且她身上的氣息也很舒服，最重要的是，她會煉製自己喜歡的丹藥，如果跟著它，以後就吃喝不愁了。

她還說，以後不會強迫自己，命令自己，自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此說來，它還是自由的。

它到底應不應該相信她呢？

不提水吼獸這邊的糾結，柳慕汐就是一心想要快點離開天池山脈了。

她想家了。

一連飛行了兩天，還未出天池山脈，柳慕汐便打算稍稍休息一下。

此地正好經過一條清澈的小溪，柳慕汐便打算在離開山脈前，補充一下水源，將大大的瓷罐以及水壺等容器裝滿之後，柳慕汐又給自己清洗了一番，這才點了篝火，拿出水壺燒起水來。

就在水壺開始冒熱氣的時候，柳慕汐原本盯著水壺的眼睛突然移開了，神色有些鄭重地向不遠處望去。

然而，當她看清來者是誰時，忽然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哞」

一聲牛吼聲，震耳欲聾，驚醒了無數棲息在枝頭的鳥類，撲稜稜的響聲和鳥鳴聲不絕於耳，也驚跑了無數動物以及低階靈獸和凶獸。

來者不是人，還是一頭青牛。

而且是一隻非常眼熟的青牛。

唯一不同的就是這隻青牛的體型，以及它頭上那兩隻完整的牛角。

這隻青牛，不過是比普通的牛稍大一些，比之前那隻小多了，但柳慕汐卻莫名覺得，這隻青牛就是以前的那隻青牛。

或許是因為它看向自己時，那略帶氣惱和仇恨的眼神。

青牛吼了一聲，吸引了柳慕汐的注意力后，突然就怒氣沖沖地向柳慕汐沖了過來，一對尖角，正對著柳慕汐。

柳慕汐一躍而起，飛到一旁的樹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的青牛。

青牛撲了個空，還掀翻了柳慕汐剛燒好的熱水。

熱水灑在了青牛的腿上，但它卻無動於衷，好似根本沒有感覺，一雙略略發紅的牛眼，只盯著柳慕汐。

柳慕汐皺了下眉頭，道：「你是那隻逃跑的青牛！」

「哞」青牛又叫了一聲，聲音裡帶著一絲惱羞成怒的窘迫，又開始拋動前蹄，向柳慕汐所在的樹沖了過來。

只聽「咔嚓」一聲，那一棵足有人腰肢粗的樹，被撞斷了好幾截。

柳慕汐早已經轉移到了一塊巨石上，她看向青牛，微微一笑，讚歎道：「你突破到先天後期了，還真是了不起。不過，就算如此，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柳慕汐拔出自己的素心劍，她現在正好手發癢，就拿它來試一試自己的御劍術。

青牛見到柳慕汐的素心劍，心裡頓時一個哆嗦，它已經對柳慕汐的劍有陰影了，雖然它的角又重新長好了，甚至還比以前更鋒利，但見到這把寒光閃閃的劍之後，它還是覺得自己的牛角在隱隱作痛，這一害怕，士氣也就下來了。

但隨即，它就恢復了精神，它現在可是先天後期的凶獸，根本不用怕這個人類。

它是來為自己報仇的，怎麼能落荒而逃！

這次，它一定要洗刷自己的恥辱。

哼，就讓這個人類看看自己的新招式。

柳慕汐見到青牛又氣勢洶洶地跑了過來，隨即身形一閃，也沖了上去，劍光在黑夜中閃爍著耀眼而又冰冷的光芒。

「鏗」長劍落入牛角上的聲音，發出一種金屬的碰撞聲，而牛角卻絲毫無損。

柳慕汐微微一驚，隨即便立即向後躍開。

這青牛晉級先天後期后，不但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連牛角都成了不必她的寶劍差多少的利器，果然厲害。

就在柳慕汐失神瞬間，青牛又攻了過來，速度真是極快無比。

柳慕汐只好收斂心神，專心對付青牛。

然而在柳慕汐再次避開青牛的攻擊時，青牛突然怒吼一聲，頭上的兩隻牛角突然發出一陣白光，下一刻，兩個牛角突然就破體而出，以無法形容的速度射向柳慕汐。

柳慕汐被嚇了一跳，來不及多想，手中長劍，毅然出手，在牛角射到自己身上之前，堪堪抵住了牛角，但是牛角發出的衝擊力，還是令停止在半空中的柳慕汐退後了將近十丈，此間，壓倒樹枝無數。

柳慕汐剛剛穩住身形，突然又見兩隻牛角射了過來，她再次看看躲開，而原本被她長劍抵住的牛角，則消失不見了。

柳慕汐這才知道，這射向自己的牛角是真氣化形，並非是真的牛角，但是，鋒利卻不下於本體。

柳慕汐再次躲開青牛的牛角攻擊后，輕喘了一口氣，忽然掐了一個劍訣，手中長劍驟然飛射而出，無情地刺向青牛。

青牛也打累了，本想輕輕喘口氣，歇一會兒，沒想到奪命劍就到眼前了，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老老實實的受了一劍。

幸好它銅皮鐵骨，柳慕汐又沒有盡全力，因此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儘管如此，還是嚇得青牛渾身一個哆嗦。

沒辦法，柳慕汐那天給它的陰影太重了，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然而，沒等它回過神來，屁股上忽然又中了一劍。

「哞」青牛又是疼痛又是委屈地吼了一聲，聲音還未落下，卻發現長劍又沖著它的眼睛刺了過來，青牛驚恐地閉上了眼睛，難道它的噩夢又來了？

它註定沒有辦法為自己報仇，洗刷恥辱？！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未到來。

青牛緩緩睜開了眼睛，卻發現，劍尖就在離自己的眼睛不到三寸處。

青牛再次驚吼一聲，迅速邁開四蹄移開了幾步，眼神不著痕迹地往四處打量，顯然又想逃走。

不過，柳慕汐會允許嗎？

當然是不可能的。

因為柳慕汐忽然想要它當自己的坐騎了，誰讓它的速度入了她的眼呢！

有了它代步，她回去的速度就會快上許多，她發現了，青牛不但速度比靈馬快得多，而且耐力也強，而且還非常有戰鬥力，絕對是個好坐騎。

青牛故技重施，逃跑了幾次，可惜都被長劍被攔了回來，它也就死心了，用憤怒地眼光看向柳慕汐，企圖用眼神殺死這個討厭的人類。

柳慕汐並不在意它的眼神，她對青牛的耐性和稀罕，遠遠比不上水吼獸，並不會對它另眼相看，用武力收復便是最快捷的手段。

柳慕汐對水吼獸和青牛，簡直是親媽與后媽的待遇，如果青牛知道了，肯定為自己鞠一把同情的眼淚。

「青牛，我可以饒你一命，不過，你要當我的坐騎。」柳慕汐說道。

休想！

士可殺不可辱！

青牛狠狠地看著柳慕汐。

「是嗎？那實在是太遺憾了。」柳慕汐搖了搖頭道，「既然你對我不服氣，不肯當我的坐騎，那我就打到你服氣。」

柳慕汐不再手下留情，最後的結果是，青牛終於向柳慕汐屈服了。

她就知道，這麼狡猾惜命的青牛，一定不會不識時務的。

第二日，柳慕汐又上路。

這次，她不是獨自一人，而是多了一頭青牛。

昨晚，青牛被打了個遍地鱗傷，然而，現在它身上的傷勢，卻幾乎沒有了，因為青牛投降之後，柳慕汐就用「生生之氣」為了治好了傷勢。

青牛原本還有點憤恨之心，此刻倒是消除了大半。

柳慕汐不會苛待自己人，因此還承諾以後給青牛煉製丹藥。

為了給青牛一點甜頭，柳慕汐還將原本給小火狸煉製的丹藥，給了青牛，如此一來，青牛連最後的一點不甘心也消失了，瞬間就恢復了精神。

於是，這一人一牛就踏上了歸途。

因為青牛的速度極快，一天後，柳慕汐就要快走出天池山脈了。

在出山脈之前，柳慕汐有些惆悵，懷著最後一絲期待，回頭看了一眼，可惜，最後還是失望了。

她拍了拍青牛的牛角，說道：「走吧！」

一人一牛，就出了天池山脈，向望仙城走去，卻沒發現，一道朦朧的白色的影子，一直跟著他們出了天池山脈。

柳慕汐騎著青牛，進了城，去了自己之前住的那家客棧，她把自己的偽靈馬存放在客棧了，而且，她還打算再住一晚。

然而，柳慕汐剛到了那家客棧門口，就見到一名女子正在歪纏客棧的掌柜。

「……吳掌柜，你就把那匹偽靈馬送給我吧！反正也是無主之物了，你若是捨不得，我再付你一些銀子，我得了馬，你得了銀子，這不是一舉雙得的好事？」說話的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後天頂峰的修為，背對著柳慕汐，身段十分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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