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朦朦朧朧間只覺一幼小的嬰孩滿身是血的向我爬來哭著對我道:「母妃你好狠心你再也不要我了你再也不要我了……你永遠都不要我了……」

我緊張慌亂的伸出手欲將他抓住可怎麼也碰不著總是相隔著距離。最後終是碰到了卻恍若是伸在空氣中雙手輕輕的穿過他幼小的身體……

心思慌亂間我急的只能伸手胡亂的抓最後終是有一個溫暖的手緊緊的將我的手握住了不停的喚道:「蓉兒……醒醒……蓉兒……」

我費力的睜開眼眼前迷濛間只覺一個虛渺的人影晃來晃去見我睜開眼如鬆了口氣般「蓉兒你總算醒了。」

我的視線慢慢的聚焦看清了是趙維他一臉的憔悴見我醒來目光熠熠光伸手撫著溫柔的撫著我的額頭高興的說道:「蓉兒好些了么?」

我靜默的看著他先前的一切排山倒海般的涌了回來想起皇貴妃的那一番話讓我的身子陡然一凜背脊都滲涼寒。

突然覺得自己是再也看不清眼前的這個男子。他早已不是曾經的那個為我擇了櫻花瓣輕柔的放在我的間歡欣的許我將來的少年了。皇圖霸業血腥相爭宮闈傾軋已是早讓他變了我們都變了。早已不復當初。

趙維明顯的感覺到了我的不適忙說道:「還不舒服么?」

我虛弱的一笑道:「多謝皇上關心臣妾已經好多了。」

趙維未理會我的疏離依舊是一臉擔憂。道:「你地身子太弱了得好好補補。」

說罷轉身喚道:「洛愛卿。再替如貴妃診診脈。」

洛之勖應聲過來為我請了脈。道:「如貴妃的熱已退了脈相也平穩了不少已無大礙。只是身子尚虛還需好生注意調養且是再不能受任何刺激了。…微臣先給開幾副安神定氣的方子。先調養一下。」

趙維點了點頭將我地手放在他的臉旁柔聲地道:「想吃什麼嗎?」

手心傳來他臉上的溫度一絲一絲的沿著血脈慢慢的流入心臟心底那根刺又扎了上來一下一下只覺有股腥甜都要往上湧出眼淚水汽氤氳般的翻攪似要冒出來。在眼前漸漸地泛成一道光暈映在燭光中越覺得什麼都不真切。曾經的過往。所有的一切讓我不忍再想。而他。這會什麼都不問。不問我為何如此不問我去過何處。是否已經將一切都猜到也是如我一般害怕面對。我扭過頭去輕聲道:「皇上臣妾有些話想與洛大人說……」

趙維不待我說完已是明白將我的手緊緊的捏了捏「那朕晚些再來你好好休息。」

聽著那門輕輕的叩響我強忍著的淚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的滑下直入鬢角在枕頭上洇開映得臉頰涼。

我們之間已是如此而老天卻是

洛之勖溫和關切的直接問道:「蓉兒早上你一人去了什麼地方可否給師父說說。」

這問題恐是都想知道地只有知道我去了什麼地方才能知道我到底是怎麼了。我卻不想說出來只是轉過臉來滿眼含淚的看著洛之勖哽咽的喚了一聲:「師父。」

洛之勖見我滿臉地淚卻是嘆了口氣道:「萬事都是凡心糾結啊你還是放寬心些不要想太多一切都自有緣法。」

我掙扎的坐了起來將臉上地淚拭去緊緊地看著洛之勖道:「師父蓉兒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再也難生育了。」

洛之勖神色一凜逼迫的問道:「你聽誰說地?」

我搖了搖頭滿目期待的看著洛之勖艱澀的開口「師父我只想知道答案不要瞞我。」

洛之勖轉過臉看著漆黑一片的窗外良久才道:「其實只要斷了你身上的寒毒應是可以的。」

我如抓到了希望般急切的問道:「師父你的意思就是我還是有希望的我還能夠懷孕是嗎?」

洛之勖搖了搖頭道:「你的體質太過陰寒本來就懼寒若是有了身孕那麼深秋寒冬於你而言就是災難。」

「可是我一直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我滿懷希翼的看著洛之勖「師父你也是知道的我這兩年身子都很少病了已經大好了。」

「你的寒毒是在你上次有身孕的時候種下去的已對你身子傷害很大。」洛之勖為難的看著我「我不能看著你冒這麼大的險不然將來我定是無臉見蘇兄。」

我不解的看著洛之勖「師父說我的寒毒是我上次有身孕的時候種下的那是怎麼回事是誰做的?」

洛之勖沉吟了片刻「這事我也不瞞你了你也應該知道。當初玉妃娘娘不是送你一瓶花茶么那個茶對你而言就是寒毒。雖然表面上與一般的花茶無異可那花茶是長在北疆的寒冰雪峰上積了極寒的陰氣成了一味極致的葯也是極致的毒。再者食物體質向來都有相剋相制一說旁的人吃了那花茶也許無事可是你的體質本就是陰寒何況有了身孕用了那茶比什麼毒藥都要厲害不僅難以保住孩子若是份量過大或者長期飲用那寒氣在體內越積越多就如慢性毒藥般連保住命都是困難。幸好當日你只吃了一回且吃的量不大。不然定是難保命的。」

我愕然震住曾經以為遺忘了的往事一點一點的又慢慢浮了上來在腦中慢慢回放閃現。那唯一的一次吃那寒冰花茶讓我腹痛難忍差點小產。當時只是查出了藏在我衣袍間的絹帕而我和趙維都是心知肚明這塊絹帕於我並不能有多大傷害因為絹帕上的本就不是我的本名。當時雖未找出元兇皇上卻還是以那塊羅帕的巫蠱之罪責貶了惠昭儀……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洛之勖只覺所有都是蹊蹺他人都明只有我被蒙在鼓中忍不住問道:「皇上知道嗎?」

洛之勖點了點頭「皇上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所以命我在藥丸中摻了避孕的葯擔心你再次懷孕傷了身。」

我喃喃的道:「是么。難道如此。」

可惜玉妃在上次的宮闈醜事之後已是自殺謝罪了。不然我定要問問她為何如此為何將我置於這樣的萬劫不復之地。如此的宮闈之中她為何在當日我並不得寵的時候就這般對我。

洛之勖不安的看著我說道:「蓉兒事情都過去了如今有大皇子陪在你的身邊倒也是有個依託了。」

我無力的躺回床上怔怔的看著帳頂道:「師父蓉兒有事相求。」

洛之勖似放下心來說道:「你說只要師父能夠辦到。」

我緊緊的握住錦被慢慢說道:「煩師父以我身子不適需要靜養為由請皇上准我出宮。」

洛之勖明顯一怔旋即道:「我不能答應你。蓉兒你可知道就算皇上允你也是不合規矩的。」

我凄然一笑「師父蓉兒並無它想只是想去寺廟中靜養幾月對我身子也好。」

洛之勖沉吟了片刻道:「你先歇著吧我晚點會和皇上說說。」

我感激的說道:「多謝師父蓉兒還有一事希望師父答應不要告訴皇上我知道這些事了。」

洛之勖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我躺在床上看著窗外一片黑沉只有北風嗚咽如泣如訴卻不知這樣的黑要沉到何時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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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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