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七月七 一

七月初七一早皇宮裏的人便呈現出一派繁忙的景象，就連白堯蘇的蘇院也不例外，甚至連官雪櫻也被攝免出了屋子，白堯蘇看着走來走去的卯兒忍不住開口：「卯兒，你這是做什麼？」「小姐，七月七，供龍璽啊！」卯兒放下手中的紅娟來到白堯蘇身邊一陣打量。「你幹嘛？」白堯蘇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躲開她的目光來到桌邊隨手拿了個橘子剝了起來：「我說，你能不能別忙了，走來走去看的小姐我心煩。」「小姐今天可是七月七，晚上要到守龍台拜龍璽的！」卯兒無奈翻了個白眼，扯起紅娟蓋在白堯蘇身上，白堯蘇眉一皺伸手扯掉。「拜什麼龍璽？」白堯蘇往嘴裏放了半橘子。卯兒剛要回話，一抹清秀的男聲插了進來：「卯兒姐你還是快點去制衣房為姑娘縫製衣服吧，宮裏的娘娘可早就做好了，現在只差姑娘的了，若是再被其他娘娘拿去當做話柄，上頭那位定是會借今日這事治姑娘一個不敬之罪。」「哎？是你啊小李子！」卯兒喜道，然後轉臉對白堯蘇道：「小姐，有什麼事問小李子就好了，奴婢先幫您把東西拿去，應該會在晚間前回來。」隨後也不再多說抱了紅娟就要出門，白堯蘇剛要阻止被小李子止住。「姑娘莫要攔著卯兒姐，有什麼事找小李子也是一樣。」「哦？」白堯蘇將最後一半橘子放入口中，拍了拍手起身繞着小李子走了兩圈。看模樣倒是挺清秀，白堯蘇用手比了比，看他的身高也只是到自己的肩處，一臉白嫩的樣子若不是這一身太監服，倒是和十四五歲的少年別無二致。「你哪宮的？」白堯蘇停下腳步，找了張椅子坐下。小李子鬆了口氣，抬臉笑道：「奴才是福公公手下的，福公公怕卯兒姐一人忙不過來，所以派了奴才來幫忙伺候姑娘。」「既是如此那你就先回答我之前的問題。」白堯蘇看他。「是的，姑娘。」小李子應了聲開口道：「天下人都知這龍璽是天齊的鎮國寶，是開朝皇帝偶得的上古之物，四國皆有其各自鎮國之寶，如天齊的龍璽，南都的鳳尾琴，北辰的紫環玉和星曜的赤火剪，這四種神物為四國國主所有。。。」「停停停。」白堯蘇伸手打斷：「你只需跟我解釋目前的就可以了，其他的先留着。」「呃。」小李子抹了把汗：「七月七是除了除夕之外另外一個隆重的日子，因為七天之後就是七月十四的鬼節，所以在這一天皇上和文武百官都會到守龍台朝拜龍璽，祈求龍璽大佑天齊，因為七月十四鬼門大開，皇宮正氣受損，不得不藉助龍璽的力量保護皇宮，以免被陰氣所污。」「皇上當真相信？」白堯蘇撫了撫額。「這。。。」小李子猶豫了一下，白堯蘇見他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着實好笑，開口催道：「在我這裏沒什麼不好說的。」「咳。」小李子輕咳一聲，左右環顧了一圈，神神秘秘道：「要奴才看啊，皇上根本就不信這些，要不是太后堅持朝拜，估計皇上早就廢了這規矩了。」「你怎麼知道？」「嘿嘿。」小李子抓了抓頭不好意思道：「是福公公說給奴才聽的。」福公公？白堯蘇的眸子閃了閃，看來這福公公很得那皇帝的寵信，這樣說的話若是有了他相助七月十四想要集聚那群女人應也不是難事，可是這太后。。。白堯蘇犯了難，乾脆先拋於腦後問了最後一個不著腦的問題：「朝拜龍璽為何選於晚上？」「當然是太后恐懼陽光了！」「。。。你說太后恐懼陽光？」白堯蘇怔了一下。「是啊。」小李子挺直腰板，仿似發現了一個大秘密：「這件事可是連皇上都不知道，要不是奴才前幾日幫一個鬧了肚子的妹妹給太後送雪花糕，恐怕奴才還不知道呢！」「。。。原來如此。」白堯蘇低頭沉吟道，隨後抬頭看了看小李子輕笑：「你這小子倒是不錯，不過這件事千萬別外泄，否則會對你有生命危險，知道嗎？」「是是是，奴才絕對不說。」小李子連忙捂嘴，左右張望，仿似真的生怕別人聽到。白堯蘇見他這樣子，嘴角笑意更大，揮手讓他退下，然後起身去了裏間，看來這次連老天都幫她了。——「你說太后懼怕陽光？」鳳離端著杯子的手頓了一下。「是屬下親耳聽到的。」無木抱拳道。「這倒奇了。」鳳離垂了眼瞼，這人好端端的怎會懼怕陽光？思索了一陣，鳳離不得其所，於是又問道：「龍天齊這幾日難道就沒去給太后請安？」無木愣了一下，回頭一想眼裏浮現疑色：「殿下不說屬下倒還真沒在意，天齊太后好像在一個月前就下令免了晨禮，龍天齊應有一月沒像太后請安了，這樣想來其中必有深意。」「不管她是深意還是何意都與本宮無義，七王妃那裏如何？」鳳離低頭把玩着手裏的杯子。「七王妃那裏好像想到了什麼辦法，估計是和太后的這個怪癖有關。」無木道。「嗯。」鳳離應了一聲，看他：「你做的很好，繼續跟着她。」「是，殿下。」無木拜了一禮，轉身離去。「。。。白堯蘇？」鳳離輕啟薄唇，低聲念叨：「希望你不會讓本宮失望。」話落，抬手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