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顧恆在二樓鬧的不可開交,顧釗一怒之下,吩咐人把門窗都釘死了。

「都不準放他出來。」

晚飯時間,兩人在一樓餐廳吃飯,顧釗剛剛端起碗,就聽樓上哐當一聲巨響,隨後是顧恆暴怒的聲音:「顧釗,你放我出去!」

顧釗不理會他,臉色沉沉的吃飯。

白秀蘭抬了下頭,視線還沒掠到二樓處。顧釗夾過來一筷子魚肉放進她的碗裏,說道:「吃飯,別理他。」

白秀蘭原本也不是關心顧恆,只是這吵鬧聲實在影響食慾。

既然顧釗這麼說,她也不再言語,低頭吃飯。

顧釗卻吩咐管家:「給三少爺準備飯,過會兒給他送上去。」

白秀蘭前幾日的顛簸,也無多少胃口,吃了一點就飽了。想要起身離席,抬眸看顧釗還沒放下筷子,一旁的管家又頻頻看她。眼眸一動,對面的顧釗也放下了筷子,視線落在她身上。

「你先回房,我一會兒回去。」

「好。」

白秀蘭起身離開。

她確實沒在這裏繼續聽顧恆嚎的心思,只是白秀珠突然出現,讓她心生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顧恆這人驕傲自傲,根本不把其餘人放在眼裏,他這種人,出了社會早晚要吃大虧。不過,橫豎和白秀蘭無關,顧釗才是他的大哥。

白秀蘭回房,是二樓主卧。

她在客廳坐了片刻,下人就放好了洗澡水。

白秀蘭躺在浴缸里,溫熱的水浸過身體,她舒服的呼出一口氣。

一整天的鬱悶煙消雲散。

雖然官邸處處不好,顧釗和顧恆一個比一個討厭,可暫時衣食無憂還算安穩。

白秀蘭又沒出息了。

洗完澡,她裹着粉白色的浴袍,赤腳走出浴室,濕漉漉的頭髮落在肩膀處。

卧室中空蕩蕩的安靜,竟然無一下人在此。剛過來伺候的小丫鬟挺伶俐的,怎麼這會子跑的快。

白秀蘭想着,就坐到梳妝台前。

剛拿起梳子,就聽身後門響。

她想着應當是丫鬟進來,依舊對着鏡子梳頭,隨口問道。

「現在幾點鐘?」

「八點剛過一刻。」

低沉粗糲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帶着些許笑意。

「夫人學會梳頭了?」

白秀蘭猛的回頭,然後就撞入顧釗深邃的黑眸之中。

他脫了外套,只著襯衣。領口未系扣子,露出小麥色胸膛。長腿筆直,軍褲下擺隱在軍靴中,他黑眸微微眯著,朝白秀蘭走來,到她身前才停下。

視線一轉,掠過這屋子。

粗糲手指劃過白秀蘭的手背,接過梳子。

「怎生住這間屋子?」

他動了下白秀蘭的頭,說道:「坐端正了。」

白秀蘭眉毛微揚,轉過身去,從鏡中看着顧釗的臉:「三弟不鬧了?」

顧釗細緻的給她梳頭,聲音發沉,越加重了。

「那麼大年紀了,沒一點判斷是非的能力,改日安排人送他去國外讀書。」說起這個,顧釗眸光黑的發沉:「他這樣的性格,若是太平時期,鬧就鬧了,依著顧家的勢力也能擺平。可如今世道亂,他耳根子軟,再這麼下去,怕是要出岔子。」

白秀蘭不說話,如何做,反正顧釗回安排妥當。

「想什麼呢?」

顧釗說了一通話,視線觸及到她若有所思的神情,手指劃過她的脖頸,說道。

「告訴我。」

白秀蘭挑眉看他,清亮眸子閃爍。

「沒想什麼。」

顧釗早就幫她疏通了頭髮,丟下梳子,俯身和鏡中的她對視。

「頭巾呢?」

他說話的時候帶着幾分曖昧,微熱的氣息落在白秀蘭的耳垂旁。

白秀蘭覺得最近自己越來越奇怪了,縮了下脖子。

「我不知道。」

然後又說。「你說就行,我聽得見,不用靠的這麼近。」

顧釗表情一頓,片刻后笑出了聲,抬手摸了白秀蘭的臉頰,聲音低啞沉穩:「不用尷尬,我是你丈夫。」

白秀蘭不喜他這般碰觸,側了□避開。

「我沒尷尬。」她微微皺眉,丈夫?是什麼東西?她可從來沒覺得顧釗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結婚後,兩人上-床,從此關係就親密了嗎?「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有些奇怪……」

顧釗表情一動,低沉笑聲立刻就從他嗓子裏溢出來。

他的夫人怎這般生澀!

白秀蘭頭髮未乾,還*的落在肩頭。寬鬆的浴袍,從他這個位置看,都能看到白秀蘭白皙的鎖骨,往下是兩團小小的凸起。

眼眸一黯,彎腰猛然抱起白秀蘭,讓她整個人都陷入自己的懷中。

白秀蘭一驚,待回神身子已經懸在半空,有種不安全感,她剛想掙扎。

顧釗低頭對上她的眼睛:「我們的卧室在三樓。」

他剛毅的下巴上有着青青的胡茬,眯着眼睛唇角微微翹起。

「夫人走錯了地方。」

白秀蘭抓着顧釗的胳膊,想要下來。

「我不喜歡。」

白秀蘭皺眉,語氣不悅。「我喜歡住在這裏,你放我下來。。」

顧釗大步往前走着,手臂有力:「床太小,睡不下兩個人。」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還真是讓人無法反駁。

「我不喜歡被抱,你放開我。」不然她動手了。

顧釗抱着白秀蘭,嘴角勾出個笑,眼眸深邃。一個用力抱着白秀蘭就扔到了背上,邁開長腿大步流星朝着三樓走,說道。「那扛着好了!」

白秀蘭顛的胃裏的東西都要被顛簸出來,抓着他手臂的手緊了幾分,咳嗽道:「快吐了,顧釗,我沒答應和你同居。」

三樓的卧室是一張大床,顧釗把白秀蘭放置床上,然後就壓了上去。

燈光下,他一雙眸子漆黑深邃。聲音低啞,手臂放在白秀蘭的頭側,唇留戀在她的臉頰上。

「你我是拜堂成過親的夫妻,同床共枕再正常不過。」

他粗糲的指腹緩緩撫摸著白秀蘭的臉頰,她仰躺在床上,黑亮的濕發鋪在床單上,表情憤怒,直言。

「和我拜堂的是顧恆,這次跟你回來,是怎麼回事,你也清楚。」

白秀蘭臉色十分難看,接觸到顧釗深邃黑眸。

「說下去。」

他聲音沉得可怕,似乎白秀蘭一句話說錯,他下瞬間會殺人一樣。

白秀蘭表情倔強:「我不想和你睡在一張床上。」

顧釗太急了,白秀蘭對於他的感情遠沒有到可以接納的程度。

顧釗目光漸漸沉下去,他俯視白秀蘭的眼睛。

「為什麼?」

白秀蘭不說話,緊緊盯着他。

她又不是白痴,顧釗老當她是白痴!

「說說為什麼?」

顧釗氣消了。

白秀蘭黑眸清亮:「你我關係沒那麼親密,我不舒服。」

她說的如此坦誠,顧釗動了下眉毛。

「這一路,不都睡在一塊?」

白秀蘭說:「不一樣。」

「那裏不一樣?」

顧釗話說的意味深長。

白秀蘭咬了咬下唇,看着顧釗的眼睛,直截了當:「那時是睡床,現在,你會睡我。」

關於睡覺這個詞,白秀蘭在一群老爺們中混久了,自然用的順口。

顧釗:「……」

白秀蘭真的是以前的白秀蘭嗎?

顧釗不知道怎麼就很想笑,濃眉飛揚,表情十分精彩。低頭就吻住了白秀蘭的嘴唇,嘴角上揚。白秀蘭偏頭,他伏在白秀蘭的臉側,低笑。

「你怎麼猜出來的?」

白秀蘭平靜望着他,皺眉,嚴肅的很。

「壓的我很不舒服,顧督軍,你能起開一點嗎?」

顧釗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沒笑,抬開臉,眸光深沉的看着白秀蘭。指腹摩挲著白秀蘭的臉頰,認真道。

「你為這個?」

白秀蘭不說話,依舊望着顧釗,她的頭髮濕漉漉散在床上,襯得小臉更加白皙,黑眸清亮。

顧釗沉默片刻,而後終是嘆口氣,覺得白秀蘭特別小孩子氣,抬手撫摸着她的臉頰:「放心,我不會強迫你。」

他親在白秀蘭的嘴唇上,只碰了一下就離開。白秀蘭這次沒躲,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溫熱柔軟的嘴唇碰觸自己的,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自從他們第一次親的時候,白秀蘭就發現了。白秀蘭也很想知道,自己對顧釗的底線是什麼?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顧釗坐起來,伸手幫白秀蘭的浴袍攏緊,剛剛的掙扎,她胸口露出一大片,浴袍帶子都鬆開了。白秀蘭也似才意識到,連忙奪過浴袍帶子系著,顧釗直起身,表情深沉。

「秀蘭,你在乎和誰拜堂?」

白秀蘭緊抿著唇,顧釗笑了聲。

「和誰拜堂有什麼關係。」他說。「我不介意,你是我的女人,我只關心這件事。」

白秀蘭默默的坐起來,她介意顧釗隨便摸自己。

「在你沒同意之前,我不會碰你,你且放心。」

這句話怎麼越聽越奇怪?白秀蘭摸了下鼻子。

顧釗漆黑眸子盯着白秀蘭,話說的強勢。「秀蘭,你是我的妻子,就得住在這間卧室,夫妻同床共枕是規矩。」

白秀蘭皺眉,為那同床共枕耿耿於懷!

「我可以等你習慣,別任性讓我生氣。」

他站在床邊,深深看了白秀蘭一眼,轉身朝浴室走去,聲音落在身後。

「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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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妻不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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