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拜師

一股鮮血噴洒在懷的臉上。

懷死了嗎，這又是死的感覺嗎？

懷困頓的眼睛再次睜開，模糊的看見喉嚨暴血而出的灰熊轟然倒下。空中懸浮著兩個黑點。懷不能看清楚。

「哎，閻王派小鬼來抓我來了，」懷死睡過去。

火燃燒的噼里啪啦，火焰繼續向上竄，。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它依舊不願屈服。還是這個山洞，那堆火，那些人，只是如今多了些事。

「真是個豬，真能睡，起來了？」金石朝著沉睡的懷的方向大喊一聲。當然還有大魔導。

金石說完，見沒動靜，直接跳到懷的頭上，狠狠地在懷身上踩來踩去。

「啊，」懷發出了聲音。身子在發抖。懷一直在噩夢中，恐懼依舊沒有散去。

「起來了，小傢伙，」金石再次喊道，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隱隱約約，懷也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但又不敢相信，害怕醒來再也聽不到了。

但……

懷一個猛起身，在他身上的金石不禁閃到了別處。懷不敢相信，又看到了這個熟悉的山洞，大魔導前輩，還有小老鼠金石。

「前輩，你們怎麼也到地獄來了？」懷還是覺得自己死了，還流了血。

「你才死了呢，可不要拉我，」金石金石厥厥了嘴，心裡罵道這個小王八蛋。

「我沒死啊，我真的沒死啊!」懷掃望了四周，終於認定這不是在做夢。

「廢話，當然還活著，要不是我金石當時義無反顧、挺身而出，你早投十八次胎，」金石說的得意洋洋，免不了為自己臉上貼金。

「謝謝，」懷低頭不語，卻仔細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傷，竟然全好了。

「不是我說你，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好好的跑出去給熊當午餐。我看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你爺爺了，」金石也是和懷待了半個月，關係不錯，現在又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出於關心，但還是沒好氣的罵道。也是對大魔導的提醒。

懷不語。

「但我能怎麼辦，我不能永遠呆在這裡，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會出去…即使死，」懷說得很乾脆，很堅定。

……

「哈哈哈，」一直沉默的大魔導，突然笑了起來，似有所感，「這性格倒挺像你爺爺，不過…太弱了。」

「像我爺爺…」懷猛地抬起頭，急切地問道，「前輩，您，您認識我爺爺？」

「快十三年了，十三年前，我見你的時候還是個襁褓中的孩子。想不到十年後，還能見得到你，而且已經長得這麼大了…我們不光認識，而且很熟，」大魔導依舊笑呵呵的。

「您能告訴我嗎，我爺爺的事，他，他現在在哪裡？」懷更加著急。

金石似乎想張口，但又沒有說話。

「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大魔導這些話似乎早已經準備好了，說的很慢。

「求求您，您告訴我吧？我已經想了爺爺十三年了，」懷毫不猶豫的跪在大魔導的面前，懇求。

「我說了，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大魔導說的很鄭重。

「為什麼？」懷很疑惑。

「因為你知道得越早，越多，會死的越快，」大魔導說的很可怕，但卻是事實。

懷搖了搖頭，表示不能接受大魔導的話，更不明白。淚終於湧出了眼眶，懷似乎剛剛抓住了根救命稻草，瞬間又墜入了深淵。快十三年了，他整整想了爺爺十三年，。現在終於有人說知道爺爺的消息，卻怎麼也不肯開口。

「那我就去其他地方找，」懷擦乾了淚水，又開始了他的倔強。

「對了懷，忘了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話，你不能離開這裡。」大魔導面色肅然。

「為什麼，你憑什麼禁錮我的自由？」懷從地上一躍而起，眼中的憤怒不言而喻。怒告訴爺爺的消息也就算了，竟然還想限制他的自由，這和他以前的地方有什麼區別。

「不為什麼。至於憑什麼，就是你爺爺說這話的時候也得考慮考慮。金石會一直跟著你。當然你也可以跑，如果能跑出去，我也不會攔你。」大魔導似乎顯示出了他的霸道，

懷看了看金石雖然對金石的為什麼很多，但它的強悍是毋庸置疑的。至於大魔導是是什麼修為，他更看不出，但估計要比金石強。

「小傢伙，你不用看我，我也雖然很喜歡你，但只要那老傢伙說的，我是不可能違背的，」金石也很無奈，看來懷真的不可能不留下來了。

「那你告訴我，或者說什麼時候可以放我走？」懷沉默了一下問道。終於妥協了。

「當我認為你可以走的時候，你很強大，非常強大的時候，」大魔導微微一笑。一切都在他的預想之中。

「哼，死老頭，要是你要我達到尊者，還不如等你死了，我自己就可以出去了。」懷很生氣，大魔導明顯的欺負他，所以也不必有好話了。

「哈哈，臭小子還是很聰明的嗎？」大魔導又笑呵呵的「將，最起碼是將。否則你這輩子就在這兒終老吧。」

將者，強者開始的標誌。

懷默然，將，對他現在一個小小的勇來說，是多麼的遙遠，與其讓他達到將階別，還不如直接將其禁錮一輩子如此，希望徹底破滅，來一個痛快。

「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算了，」懷一身無力的坐在地上。現在出去是沒希望了，達到將階別猴年馬月呀。世事難料，懷不能等。

「不要這麼快就失去信心，剛才的勇氣哪裡去了？這未來可是什麼都存在的，處處出現著奇迹，當然也包括失敗。就看你用什麼樣的心，出什麼樣的力，造出個什麼世界。」大魔導捋著鬍子說道，就像他現在就在造世界似的。

懷仰著頭，他以前也不是這樣想的嗎？現在怎麼了？懷想到了爺爺撫摸他時的笑臉，同時也有那些抹不去的羞辱。

「再說我也可以教你啊，」大魔導看看懷，臉上那個狡黠。

「啊…」

「好，我留下來，我一定會達到將，我一要走出去。」懷眼睛里閃著堅毅，同時也帶著恨。

先不說懷真的沒有能力走出去，就是走出去到了天藍帝國百分百也是個死。就是懷不答應憑藉大魔導那通天的能力，留下懷簡直就跟玩似的。別瞧懷沉默寡言，但心裡都不知轉了多少圈，考慮再三，還是先留下來。雖然懷對大魔導什麼都還不了解，但他的內心深處總告訴他留下來沒有壞處。

「好，」大魔導也微微一笑，似乎真的相信了懷的話，「下來我為你講一點你爺爺的故事吧！」大魔導顯出了一種懷念與自豪的神色。

「哦？」懷有些驚訝，剛才還明明拒絕自己呢。

「你的爺爺是這個大陸的一個叱吒風雲的人物，一個巔峰的存在，一個傳說。雖然十幾年不見，但我相信那個高度他已經達到。你們是屬於天藍帝國的一個大族，準確的講你們也不屬於天藍，你的爺爺二十三歲為將，二十五歲為領，不到三十歲為尊……這對於一個修氣之人來說是不可想象的，對整個大陸來說都是不可想象的。」大魔導張了張嘴，有什麼還要講，但卻忍了忍咽了下去。

一般來說，普通人都是二十多為將，三十為領，四五十為尊。要是那些頂級門派，世家大族遇上一個天賦絕頂的弟子，提前個五年，已是絕頂的存在。

「想想你現在，出去只會給你爺爺丟人，」看著懷震驚的表情，大魔導也不再講下去，無益了，就話鋒一轉。

懷聽的很認真，唯恐漏了什麼，「傳說」、「叱吒風雲」，懷聽的目瞪口呆。誰曾想到一個飽受欺凌的少年，他的爺爺會是這樣的存在。

但懷又仔細一想，大魔導並沒有說道懷爺爺任何事情，只是范范的總結，是真還是假？

「我怎樣才能相信你說的話？」懷說道。是啊。有這樣一個強悍的爺爺，他為何會那樣的生活。

「你現在不用相信，但你馬上就會相信，以後也會明白，」大魔導並不解釋。

「十三年前，也就是你出生的時候，七大國出兵聖神山脈。當年，天藍帝國出兵的，有你的父親，也有我，」大魔導說的很艱難，他要讓懷心甘情願的留下來，就不能不出點血。「開始，天藍之兵勢如破竹，但到最後卻出現了變故，」大魔導停了下來。

「這和我有什關係？」懷不解道。

「你知道。為什麼你修氣總是很困難，而且會出現氣脈疼痛之感？」

「啊」他怎麼連懷這些都知道。懷搖了搖頭。

「因為正是在場出兵之後，有人對你的身體進行了封印。本來應該根本無法修氣，應該是你爺爺，為你疏通了部分氣脈，所以你現在才是這個樣子，」大魔導頓了頓繼續道，「至於逃出來，又來到這裡。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被保護的秘密遷出，後來又被仇家發現。至於你逃出來，是被一群狗追殺，是人為召喚出來的召喚獸。所以是有人要殺你，不死狗要吃你，明白了嗎？」

懷怔住了，被封印、仇家、召喚獸、被追殺一連串的詞，在懷的腦海閃現。一時以是二丈和尚。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那金石？」懷突然好像明白了一點點。

「不錯，金石是我的召喚獸，但卻是不同於一般的獸，」大魔導說著，嘴角抹過一絲微笑，看起來挺自豪。

哼，老子下次召喚出來一隻貓。不過，這時懷已經沒有這樣的心情了。

這時，金石跳到大魔導的肩上，一本正經的說道「看來你已經下決心了。」

大魔導站起來，懷也站起來，他走到懷面前，懷卻有些害怕的後退。大魔導微笑著，摸著懷的頭，說：「孩子，過去不會再來了，最重要的是你還活著，而且你要好好地活著。你記著，你的爺爺在等你，你的……接下來，我要問你一個問題，記著想好了告訴我。」

懷點了點頭。

「你願意拜我為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