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家眾人

第四章 林家眾人

「老媽,話可不能亂說,再者……你快些放我下來!!!」

林航在親娘手底下使勁撲騰,奈何實力差距太大拼了老命卻半點用處也無。十一歲的半大小子分量本就不輕,更兼林航比同齡人要高壯許多,似這般單手拎着有多考驗手勁可想而知,但看人定遠王妃自始至終都跟拎小雞崽子似的拎着親兒子,其在夏瑾心中的形象瞬間威武雄壯起來。

至於在她親兒子心中王妃是怎麼個形象……夏瑾扶額,真心懷疑林航到底是不是她的親兒子。

「怎算胡說?你可還記得五歲時同我一道去永寧侯府做客,那會兒瑾哥兒還在襁褓之中,是你自個兒定下的媳婦。」

王妃拎久了到底還是覺得手有點酸,甩了甩兒子,直接扔了出去。

夏瑾:……

這貨絕逼不是親生的吧,他絕對是撿來的對吧!

估計林航被扔也不是第一回了,憑藉着豐富的實戰經驗在騰空之後跟貓一般靈巧地翻了個身,順利着陸,然後——迅速跟親娘拉開了距離。

「你說的那些我哪裏還會記得,五歲上的事何止這一件,件件都要裝進腦子裏怕是將腦花一滴不剩地擠出來都放不下。」

林航一邊跟親娘瞎扯一邊那眼刀子刮夏瑾,任是再大度的被人往頭上潑了穢物都不會輕易放過,更何況這穢物還不是一般的*。

「不同你渾扯這些,你叫夏瑾來此處有何事?若是無甚要緊我便將人帶走了。」

「要緊事不擺在眼前么。」

「何事?」

王妃低□子從背後環住夏瑾,纖纖十指固定住他的腦袋往林航那邊猛地一撇——

「好容易找著這麼一張漂亮的臉了可不得抓住機會好好看看么,瞧,多好看。」

林航:……

夏瑾:……

他能說,剛才那麼一下真心有一種脖子快要被人擰斷的錯覺么……混蛋啊,敢不敢對着你親兒子來一次啊!!!!

「王妃過譽了。」

夏瑾掙扎了幾下想把脖子從那纖纖玉指之中解救出來,奈何這指頭看着細尼瑪跟鐵鉗子似的撬都撬不開,折騰好一會兒夏瑾才終究認命,林航那塊兒頭都能被王妃一隻胳膊輕鬆搞定,他頂着這副小身板兒無奈屈從於惡勢力並不丟臉。

反正被人多看幾眼也不會少塊兒肉,更何況這惡勢力長得還挺好看,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夏瑾經過一番心理建設之後準備裝出乖順晚輩的模樣來討好定遠王妃,可那眉眼還沒柔和下去呢就被王妃之後的轉變給嚇懵了。

「你快瞧瞧,瑾哥兒這模樣就是生得好,怎麼看則么喜歡。」王妃頂着那張溫婉賢良的臉笑眯眯地看着夏瑾,愛憐地捋了捋他額間的碎發,神情半點變化也無地繼續說道,「喜歡到……想把這張臉皮給扒下來。」

夏瑾:……

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嗷嗷嗷嗷!!!!

還沒反應過來呢王妃那張黑化了的巫婆臉便出現在眼前,夏瑾嚇得半分形象也顧不得地扯開嗓子嚎叫,連林航在一旁看着都覺著忒慘烈,可覺著歸覺著親娘替他出氣林航還是喜見的,是以便坐在一旁一邊吃果餅一邊看夏瑾被折騰,時不時還拍手叫好,或者掩面道一句好慘。

這座莊子依山而建,當初選址之時便是瞅准了這邊的兩眼溫泉,因着天氣轉冷溫泉池子特意修繕過以備主子們興緻來了往這兒泡上一泡,泉水溫度極高,經常瞧見氣泡從池底浮上來鼓成老大一個水包。

「啊啊啊啊——!!!!」

一片葉子隨着原處傳來的驚叫聲落地,啪嗒一聲,水泡破裂,又有新的繼續凝集。

林航喝了一口熱茶,長吐出一口氣。

今兒個天兒不錯。

**

夏瑾在莊子上連着住了兩天都沒有受到林航的打擊報復,事實上是他根本沒空被林航打擊報復,若是夏瑾有得選,能換做林航來折騰他可能還會更高興一些。

整整兩天,整整兩天他都在被王妃□□,那滋味真心不能再酸爽了,夏瑾開始懷疑自己答應回來做人質的決定到底是不是對的,他甚至開始探討人類為何存在宇宙為何還不消失。

虐到最深處,唯有一曲嗷嗷嗷嗷嗷能表達他心中對未來的期許。

就在夏瑾已經想好要去找個地方死一死的時候救星終於來了,天未亮的時候定遠王林方淼便從王府趕來,今兒個休沐正好來莊子上泡泡溫泉,順道將妻兒接回城中。

與他一同過來的,還有林舸。

這是夏瑾第二次看到林舸,相比之前那次遠遠看見的暴躁狠辣少年而言,現如今的林舸是半點狠戾不剩,整個人套在寬大的袍子裏說不出的單薄。那時的他為了一條狗敢當街戳人眼珠子,敢隻身同高出自己許多的人單挑,而現如今卻是頂着巴掌大的一張小臉任誰看了都覺著心酸。

林舸比那時又瘦了不少,皮包骨頭四個字用在此時最為貼切。他此前也聽說過定遠王家大公子出面指認二公子給貢馬下藥一事,這中間雖說也存了將林航從世子之位拉下來的心思,可無論對錯皆是人家中之事外人哪有資格說道,兄弟奪權一事便是最親近之人也難辨其中是非,外人頂着忠孝仁義的條框出面攪和也不過是為着看個熱鬧撈點好處罷了。

如若夏瑾還是同上輩子一般安穩地呆在永寧侯府里,他定不會在意定遠王府之中的腌臢事兒,可偏偏這輩子多出了一個林方淼死活要拿夏家開刀,單看目前情勢而言不摻和進林航同林舸之間明顯不可能了,私心而言,相較於看林家人折騰林舸,他更願意跟林舸一道折騰林家人。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某種程度上說,林舸同他的目標是一致的。

夏瑾瞧著林舸極為善意的笑了笑,後者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

「這就是夏家的那個?」

定遠王瞅著夏瑾隨意問了一句,久居上位者的目光之中自然而然會帶着一股壓迫之氣,夏瑾單單同他對視了片刻便直接閃躲開來,並非是他受不住,而是——作為一個七歲的孩童他必須不能受住。

是以定遠王剛問完便見着夏瑾面露怯色地往王妃身後一躲……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事,某個人為自己的錯誤決定僵上一僵,隨後迅速移動幾步轉而躲在了林航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偷瞄。

「瞧這孩子,你也不想想往他身後躲有什麼用,還不抵到我這邊來。有我擋着,你便是翻過天去王爺也不敢動你。」

王妃恨鐵不成鋼地對夏瑾嘆氣,夏瑾不為所動,甚至伸爪子抓住了林航背後的衣服將那僅剩的半個腦袋都縮了回去。

開玩笑,躲到王妃身後還不如直接躲到定遠王背後去保險。

「膽子竟是小了些,往後需得同航兒一處多操練操練,男兒家家怎能這般嬌氣,夏老爺子將孫子托與我照看便斷不能懈於教導,日後便同航兒一道去營中見識罷,你兩人年紀相仿正好也有個伴兒。」

夏瑾:——凸

「孩子不過七歲,你這般嚴厲作甚。」

王妃嗔怪地看了林方淼一眼,後者拍了拍心口,明顯是嚇了一跳。

「我記着瑾哥兒是下月十六生辰,過了十六便該八歲了,屆時再送去營中也不遲。」

夏瑾:……

他都不知道這十幾二十多天有多大個區別。

「依你便是,明早需得回府上去,月末有場宴席要在府上操辦,還得讓你多費費心。」

「正好也該回去找個裁縫來替瑾哥兒量量尺寸做幾套衣裳了,這兩日來一直讓哥兒穿着航兒的舊衣裳,終究不是個事兒。」

夏瑾當時走得匆忙沒帶多少東西,內衫倒是有得換,可厚實些的衣裳除卻身上那套是一件也未曾帶的。為着夏家安心替林方淼辦事,王府再不濟也不會短了他的吃穿用度,是以一早便打着來這兒打秋風的主意能不帶的基本上都沒帶。

又囑咐了幾個小的幾句之後那兩口子便走開商量正事兒去,留下三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乾瞪眼。

安靜——

估計是覺著氣氛有些詭異了,被定遠王好好教育了一段時間稍微收斂了往日脾氣的林舸決心犧牲自己率先打破這尷尬氣氛解救眾人,於是便在靜了一會兒之後搶先開口道:

「哼,物以類聚。」

林舸甩了甩袖子極為不屑地走開,那表情嫌棄得讓人想過去踩一腳,被無辜連累的夏瑾決定刷低其印象值,因為太過專心打負分以至於沖淡了起先從未曾放下的對林航的忌憚。

「你這人也忒失敗了些,好歹是親兄弟,怎的如此不招人待見。」

夏瑾同林航拉開距離,撣了撣爪子和袖子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極為嫌棄地補刀。

「你就招親兄弟待見了?」

「不才無甚大本事,偏偏練就了最受親兄弟待見這一樣。」

「夏家別的幾個我不知道,你敢說夏家老八也待見你?」

三房同夏家鬧掰的事兒已經不是秘密了,夏珮跟夏瑾兩人的關係起初瞧著不錯,可經過這些事情虛虛實實加在一處,現下也說不清了。

夏瑾垂了垂眸子,不甚在意地道:

「至少夏珮還不會當着外人的面下我臉子。」

而林舸那可不是一次兩次當着外人的面這樣幹了。

這話給了林航響亮的一巴掌,可卻也扇到了夏瑾自己,同姓兄弟之間斗個你死我活乍看之下是理所當然,可又有哪個生來就願意做這些的?不過是上一輩逼着下一輩,下一輩再流着血將那些個腌臢事重來一遍罷了。

「且讓你占些嘴上便宜,等到了營中自有你好受的。」

夏瑾不理,甩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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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門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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