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私語聲聲

隨國公楊堅過去，緊緊擁抱她們母子，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個小生命，目光所及，只見獨孤伽羅懷中小兒，面如滿月，粉紅色的笑臉兒乾淨極了，像一個小姑娘一樣，越看越像一個女孩兒……

「這……是兒子？」

隨國公楊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顧嚴寒，輕輕撩開孩子腳下的小小錦緞被子，看了一下，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獨孤伽羅有些好笑，疲憊地靠著坐在她身側的楊堅，低聲回答，「是啊！普六茄那羅延，怎麼了？」

楊堅有些害羞，結結巴巴地說，「伽羅，我……我是說，他……太漂亮了，跟麗華小時候一模一樣，像你，這……長大會招蜂惹蝶吧？」

獨孤伽羅被他逗得幾乎笑噴，笑著說，「不會吧？你身為人父，身體力行，他又怎麼會招蜂惹蝶哦……」

楊堅有些緊張，賭咒發誓地跪在獨孤伽羅榻前，不苟言笑的臉上寫滿真誠，「伽羅，我……對天發誓，此生此世，摯愛獨孤伽羅一人，誓無異生之子……」

獨孤伽羅感動得眼中閃著淚光，故意激他，「隨國公快快請起，我怎麼敢做那麼過分的要求，你貴為國公，世襲爵位，那些國公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只要你以後有了妾室，不要喜新厭舊，忘了你我今日恩愛，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母親身為妾室，一生都不幸福，我很害怕自己……」

獨孤伽羅說完，美眸中溢滿了淚水，用渴盼的目光看著楊堅，等著他回答……

獨孤伽羅的話，顯然讓楊堅有些誠惶誠恐，在獨孤給了手勢后，他霍地站起身，急忙繼續發誓道，「我普六茄堅，此生此世絕不負卿，你何必胡思亂想的？伽羅，你就是我最寶貴的沉香！」

他突然看著卧室里的佛龕，發誓道，「我——普六茄那羅延，在佛祖面前發誓，此生此世，與你生則同衾，死則同槨……」

獨孤伽羅趕緊騰出左手，捂住他的嘴，「行了，行了，你的心，我怎會不知，人家就是說一說嘛！」

「伽羅，你是咱北周柱國大將軍，大名鼎鼎的獨孤信的女兒，也是武將之後，名門閨秀，出自鮮卑族高貴血統的家族，況且，你柔順謙恭，知書達理，謹守婦道，我有什麼理由敢慢待你哦！」

「可是，父母已經因為帝王家的嫡庶之爭而……我的家也風光不在了……」

「無論岳父岳母大人在與不在，我那羅延絕對不會辜負於你，伽羅，你就是我的命，今生今世，我誓不與任何除你之外的女子有染，你我此生絕對不會有異生之子！」

「這怎麼行？父親大人九泉之下，也恐不會安生啊！按漢人的習俗，我就成了妒婦，我怕擔不起這個名聲！」

「怕什麼？有我在！我願意這樣！看我娘子，多美啊！誰人可與之匹敵？曾經滄海難為水，伽羅，我的誓言擲地有聲，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

兩人深情擁抱，楊堅的唇落在獨孤伽羅的臉上和孩兒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