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命如草芥
「哼，又是你這個老頭在偷懶。」少年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對老頭訓斥道。
老頭連忙恭敬道：「飛雲少主，我只是休息片刻，馬上就去打掃。」
「啪！」
清晰可見的巴掌印，打在老頭那乾癟的臉上，牧天看到這突然的一幕。
「哼，打你一巴掌是輕了，本少爺我還要踹你呢。」那個飛雲少主疾言厲色說完，一腳飛出，踢向老頭的身上。
老頭被前者一腳踢中，眉頭一皺，卻沒有後退半步，依然站在原地。
「嘿嘿，今天本少爺不高興，算你倒霉。」那飛雲少主的眼眸閃射著凶光，稚嫩的臉上浮出惡毒的獰笑。
說完之後，拳頭打出，直擊老頭胸膛。
就在這時，牧天看不過去，閃身一動，站在老頭的前面。
那個飛雲少主，一看目標不對，及時收住拳頭，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牧天，嗤笑道「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吧？」
牧天的嘴唇剛動，正想回答，卻是李明快了一步，搶答道：「飛雲少主，他是新來的。」
「哼，新來的又怎麼樣？這麼不懂規矩，就讓我好好教訓他。」飛雲少主氣勢凌人的道。
言畢，飛雲少主提起淬體境後期的力道，舉起手掌就向牧天拍去。
李明知道飛雲少主是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人，這一掌下去，恐怕……剛想去擋住，這時，卻有一個人比他更快。
只見老頭動如脫兔，飛身站在牧天面前，握著拳頭去擋。
原來是老頭看不過眼，這飛雲少主說是教訓，結果是卻以全身的武道向牧天拍去。
試問牧天一點武道都沒有，不當場斃命才怪呢。
飛雲少主看到老頭的拳頭，並沒有慌張，而是淡定從容，手掌一握，變成拳頭與老頭碰撞而去。
忽然，老頭在這時候，把自己地元境後期爆發出來。
「嘭！」
拳頭相碰的低悶聲發出，老頭依然站在原地，而飛雲少主卻倒飛而去。
「噗嗤！」
飛雲少主被老頭的淬體境後期之力道擊中，從嘴中吐出一口鮮血，灑落在地上。
要不是老頭保留了餘力，恐怕飛雲少主此時就不是吐血那麼簡單了。
「咳……咳……」
倒在地上的飛雲少主，捏著疼痛的胸口，咳嗽起來，片刻后，抬頭狠狠地盯著老頭。
李明目瞪口呆了，他沒有想到在這裡當掃地小廝的老頭，居然有著地元境後期的人。在這裡十年了，自己這個當執事的，竟然沒有一絲察覺，可見他隱藏之深，他在玄武宗這麼久，到底是何目的？如果讓執法長老知道自己這樣玩忽職守，自己的下場會是什麼樣？
牧天也是目瞪口張，他沒有想到老頭除了什麼都懂以外，竟然有這麼高的武境。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武境差距的打鬥對比，深深震撼了他！
「好……非常好！沒想到掃地小廝裡面，竟然隱藏著地元境後期的人。」飛雲少主拭去嘴角邊的血跡，緩緩站起來，盯著老頭猙獰說道。
老頭凝重地望著這個飛雲少主，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躲不過了。
「李明執事，你還愣在那裡什麼？還不給我拿下這個老頭，要我去告訴外門執法長老嗎？」飛雲少主對李明怒吼道。
聞言，李明無奈向老頭看去，目光相接，看到那眼眸里的凌厲光芒，身子不由一顫，感覺到那種殺氣，明顯殺過不少的人。
老頭這時不再裝下去，把自己的本性暴露無遺。此時他的眼眸里儘是不屑地盯著李明他們！
李明硬著頭皮上，同樣的地元境後期的力量提升起來，運起四品戰技拳法，拳頭表面附著黑氣，但沒有沒有發揮那種氣勢，看來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嘴角一揚，老頭氣勢不變，運起戰技五品拳法，拳頭表面附著若隱若現的雷電，卻發出雷吟之聲，明顯是已經修鍊小成境界。
「嘭……嘭！」
交錯的拳影，鮮明的對比，但卻讓牧天看得目不接暇，聽到發出那一陣陣低悶之聲。
「哼，小小的執事，你就這麼一點本事么？」老頭蔑視道。
李明看這老頭敢這樣輕視他這個管理掃地的執事，心頭的怒火燃起，拔出背中的劍，直指向老頭攻去。
一瞧李明的劍，發出綠光，就知道是兵器中的凡品。
老頭狂笑道：「呵呵，看我怎麼破你，第五式：雷咆虎影。」
言畢，老頭的拳頭如電光石火，表面虎影若現，發出咆聲震耳的幻音。穿過空氣中，發出那摩擦聲音！
李明看著老頭這一拳的氣勢，不同凡響，不敢大意，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揮出手中之劍刺去。
可以看得出來，大家都拿出了全部的力量。
錯位間，李明的劍快要刺中老頭，但他老頭並沒有閃躲，而是拳勢不減。
李明的劍，刺在老頭的肩上，只是剛剛碰到表面，而老頭拳頭突然變長，一拳頭打在李明身上。
李明不敢相信，看了看自己的胸膛，一隻拳頭正打在那裡。
重重的力道在身子擴散，痛遍全身，李明被震得連連後退。
「噗嗤！」
李明同樣吐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老頭注視著飛雲少主，徒步走過去。
「不要過來……我可是飛雲少主。」飛雲少主踉蹌後退，膽裂魂飛的道。
越來越近的腳步，飛雲少主的臉色就越來越發白。
「誰在鬧事？不想活了嗎？」
突然一道咆吼，越來越近的聲音。
「哈哈！」
飛雲少主得意笑了起來，看著不遠處，那些模糊的人影快速走過來。
老頭也看到那些人影，他臉色大變，沒想到這麼快就會有人過來。
牧天眉間緊皺，心想著，老頭這次有麻煩了。
「哼，你們兩個都得死。」飛雲少主凶光畢露的道。
「飛雲少主，他，他們罪不至死吧？」李明執事斷斷續續的道
「閉嘴，何時輪到你說話。」飛雲少主怒眼瞪著李明道。
「走！」老頭飛快到牧天身邊，拽起他就跑。
牧天還停留在飛雲少主剛才說的那句話中，久久不能反應過來，被老頭拽著一起跑。
「你們快來呀，這裡有人打傷了執事。」飛雲少主大聲呼叫道。
……
這時兩人已經出了玄武宗的山門，老頭回頭一看，心裡的緊張終於放下，心想著，出了這道門，就不怕了。
「快看，老頭。」牧天指著前面的方向，道。
十幾道紫影，猶如風馳電掣般掠來。
老頭轉回臉一看，身子顫抖起來，心想著，終歸還是逃不出玄武宗，他看了看牧天，把懷裡的那本戰技五品拳法，交到牧天手中，並且告訴他，裡面有自己的武道記載。
牧天不知道老頭是何意，眉頭緊鎖，凝視著他。
「牧天，這些就是我的東西，以後交給你了，等一下有機會的話，你就從懸崖跳下，能不能生存，就看你的造化了。」老頭凄涼的道。
牧天神情一片恍然，問道：「老頭，那你呢？」
「我是逃不掉了，等一下我為你擋一下，你就找機會吧，你就找機會跳吧。」老頭嘆氣道。
牧天還想說話，卻被老頭示意制止，因為那些紫衣人已經圍過來了。
那些人圍著，卻沒有攻過來，好像在等什麼人似的。
過了一段時間，飛雲少主出現在眾人面前。
「把他們倆抓住，我要他們碎屍萬斷。」飛雲少主怒氣沖沖的道。
老頭的眼眸稍稍掃視著四周，片刻之後，拉著牧天向懸崖邊沖。
「你們快攔住他們，不然你們知道後果了吧。」飛雲少主看到老頭他們往懸崖邊跑，焦急對眾人喊道。
眾人不敢遲疑，齊齊衝上去。
老頭把牧天拉在身邊，用自己的拳頭那些刀劍作搏鬥。
就在這緊要關頭，老頭的手掌一推，牧天如風箏斷了線一樣飛出去。
牧天看著那些刀劍閃光般，插進老頭的身子，他的心裡好像被利器狠狠捅了一下樣子，傷感這老頭是自己才認識不到一天的人，就這樣為了他犧牲。
這時老頭嘴裡冒著血，卻大聲對牧天喊道：「命如草芥，你要努力修鍊呀。」
牧天的身子越飛越遠，但他的眼眸卻看到這一幕，那個飛雲少主在死去的老頭的身上，用劍在盡情的發泄著，後來又拿著劍挖老頭的眼眸。他狂怒之中又帶著一絲震驚，望著這個殘忍的飛雲少主，比自己還年輕，竟然如此狠毒！
難道低等的人，在這些高等人的眼裡，連豬狗都不如嗎？隨隨便便就這樣殺了，而且還要這樣侮辱死去的人，牧天暗下決心，自己一定要努力修鍊，一定要為老頭報仇。
那血腥的畫面，漸漸消失眼前，牧天掉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