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雅的故事(一)

第二十章 那雅的故事(一)

房間里,寬大的雙人床上,我將藥粉輕輕撒到那雅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上,疼的她像只小貓一樣呲牙咧嘴。

「看你這樣子,讓我想起了某個傢伙,它也像你一般可愛。」

「他是誰啊?」

那雅躺在床上,臉紅撲撲地看著我,原本凌厲的丹鳳眼水汪汪的,好神奇的搭配。

我一把掏出背包里的絨絨丟到床上,絨絨滴溜溜滾到了那雅面前。

「啊!」一身驚呼,接下來,「真是好可愛,它叫什麼?」

「絨絨。」

我看了一眼被那雅抱在懷裡揉來搓去的絨絨,以眼神警告它將已經露出小尖牙的三瓣小嘴緊緊閉上,絨絨可憐兮兮地看了我一眼,無辜又委屈。

我扭過頭去當做沒看見它求饒的眼神,才不救它,美人的懷抱啊,多幸福!

看著那雅滿是笑容的臉龐,我也後仰趟到了床上。

銀鈴般的笑聲,微涼的風,隨著風起舞的白色窗帘,空氣中隱隱流動的花香。

我抬起右手輕輕搭在額頭上,靜靜地閉起眼睛。

「姐姐,你在哪裡…」

「姐姐,我好怕,好怕…」

「姐姐,你什麼時候來找我…」

「姐姐,姐姐…」

…………

「阿笙,你在哪裡…」

「阿笙,你還是丟下了我…」

「阿笙,你還會回來嗎…「

「阿笙,阿笙…」

…………

「丫頭,為什麼拒絕我…」

「丫頭,到我身邊來…」

「丫頭,是為了他嗎…」

「丫頭,丫頭…」

…………

弟弟委屈的臉,天藍憂傷的臉,西桀叔叔寵溺的臉。

冰涼的液體順著眼角不斷不斷地流下來,我緊閉著眼睛,一任它滑落身下柔軟的被褥上,牙死死咬住嘴唇,一聲不吭,混合著口裡的血腥味咽下哽咽。

「芊笙…」

柔軟的觸感拭去我眼角的淚水,那雅一聲低嘆,手帕不斷地擦著我留下的淚水。

「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那雅躺倒我的身邊,頭與我相對,絨絨跳到我的肚子上,安安靜靜的,像是睡著了。

「白虎王,是我的姐夫…」

那雅的故事

我出生在一個叫碧湖村的小山村裡。

村子三面環山,一面環水,雖名字叫做碧湖村,事實上環水的一面卻是海。

村裡沒有湖,卻有大片大片四季盛開不敗的紫藤花。

村子里人很少,仔細算下來,加上我也只有56個人,哪裡家家戶戶的門前,屋頂,院子里都搭著美麗的花架,架子上是成串的紫藤花,濃密淡雅地怒放著。

站在山上看我們的村子就像被一片紫色的雲彩籠罩著,又像是被無數展翅欲飛的紫色蝴蝶環繞,美麗靜謐地隔開一切外界的喧嘩。

村子里的人是在十幾年前世界混戰的時候,被我父親帶領來到這片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的。

父親曾是世界著名的機關設計師,他不願意自己發明的機關設置在戰場上,傷害別人的性命,在戰爭還未開始之前,早就預見到會發生戰爭的他提前用推演之術選好了這片寧靜之地,帶著親人,朋友,和一部分他收養的孤兒過起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村子四面都有父親親手設下的機關,陷阱和迷幻陣,根本沒有人能找到。

直到那一天。

那天,天空碧藍,萬里無雲。

姐姐帶我到山上去玩,那天是我和姐姐的八歲生日,姐姐說要上山采美味的果子,轉身就不見了身影。

我一個人哭著在茂密的樹叢間打轉,不一會就迷了路。

還好,不知道是因為遺傳了父親的基因,還是從小跟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我邊哭邊誤打誤撞地繞開了陷阱,穿過了**陣,拆了各種父親設下的機關,到了山的另一頭。

山頭的盡頭是叢林的盡頭,我踏出叢林的第一眼,看到了一個少年。

沒什麼白衣勝雪,眉目如畫,他是躺著的,鮮血浸泡著他的衣服,都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我嚇壞了,卻也怕少年死掉,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踹了兩腳,看他沒有反應,這才探了探他的鼻孔,微弱的氣息讓我心口狂跳。

八歲的我雖然拖不動他,但是多少也知道些止血的草藥長什麼樣,村裡人從不出山,受了傷,生了病都是從山裡采草藥解決的。

林子里止血的草藥一抓一大把,我采了葯,撕開了少年的衣服,用破衣服使勁擦了擦他身上的血,這才發現在他右側腹部有一條又深又長的口子,裡面血肉翻出,格外猙獰,血不斷地從傷口滲出來。

我一下子就嚇傻了,閉著眼猛地將手中搓成一大團的草藥按到他的傷口上,一動不敢動。

「啊…」

少年一下子被疼地醒了片刻,朦朧的眼睛沒有聚焦地掃了我一眼,接著又痛暈過去,額頭上的汗水一道道留下來,混合到鮮血里,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流那麼多血了。

「小雅…」

叢林里傳出呼喚聲,父親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林子出口,我一下子放下了心,緊張一褪,整個人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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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罪血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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