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欲入玄天宗
幽深的宮殿中,黑殺盈盈跪倒在地,將狙殺秦川失敗的事情,一一稟告。
秦雙自然大發雷霆。
「廢物!」
「啪——」
「你們都是廢物!」
「啪——」
......
秦雙一邊不停得將自己能夠看到的一切往地上摔著,一邊大聲得吼道。此時的秦川被父皇厭棄,身邊只有一個沒用的老太監,饒是這樣,八位先天武者去狙殺,竟然失敗而過。這怎能讓他不生氣!
杯子、桌子、香爐......不過片刻間整座宮殿的地面上已經一片狼藉。
秦風依舊不甘心,一雙眼睛變得越來越通紅,仿若一隻嗜血的野獸。當他將手頭所有能扔的東西都扔掉之後,一轉眼看到牆上懸挂的寶劍,便大步奔了過去,拔劍出鞘。
明亮的劍刃架在黑衣女子的脖頸上:「說,黑殺,這件事情是不是你故意的!以前你安排的事情,從來沒有失敗過,為何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候失敗!」
冰涼的劍尖似乎隨時可以劃破黑衣女子脖間稚嫩的皮膚,但她似乎一點畏懼都沒有,一點不擔心秦雙一個動作,便割破了她的喉嚨。
她只是跪在哪裡,平靜得分析道。
「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秦川所擁有的實力,很難想象只憑著秦川和魏太忠的實力能夠攔住我派去的八位先天武者。此次任務失敗,黑殺願意接受懲罰。」
秦雙雙眼之中的凶光閃爍片刻,終於還是抽起寶劍,轉身狠狠砍在一旁的柱子之上。
「可惡啊!」
黑衣女子繼續說道:「屬下會繼續派人繼續追蹤秦川的下落,一定會為主人除去後顧之憂!」
秦雙沉默半晌,冷哼一聲道:「好。我就再給你半年的時間。半年之內,若是見不到秦川的人頭,那麼你還是乖乖得來到我的身邊,當我的侍妾吧!」
女子沉默不語。
秦雙轉身而去,憤憤出了宮殿,只留下依舊跪倒在地的黑衣女子。
只有獨剩一人的時候,黑衣女子的雙眼才露出一絲疲倦,以及一絲畏懼之色。
這麼多年來她為秦雙出生入死,不知道殺過多少人,沒想到他還是沒放棄過對自己的垂涎。
若是她願意,三年前她已經可以成為王妃,又何必這些年苦苦煎熬?!
萬般心緒,最後化作長嘆一聲。黑衣少女的聲音,在清冷的宮殿之中回蕩著。
「秦川,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殺了你。只有殺了你,我才能掌控我自己的命運。」
......
秦川的衣裳半解,幾乎赤著上身。身體的傷勢,在肩膀以及肋下之處,若要處理,必須**上身,只是如此以來,他便赤膊袒胸得露在夜憐月的面前。
他身為皇子,在皇宮中規矩森嚴,從小到大,還從未跟女子如此親近過,總覺得不自然。
饒是過去幾天已經經歷了好幾次這樣的場面,此時秦川依舊覺得有些羞赧。
「要不今天讓我自己來上藥吧?」
紫衣少女一手拿著濕巾,一手拿著藥粉,也不說話,只是沉默著盯著他看。
她的眼神似乎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純凈。但秦川卻莫名得生出一股罪惡感來,彷彿自己不讓她幫助自己上藥處理傷口是一件極其可惡的事情。
同過去幾天一樣,秦川在這樣的眼神下堅持不了片刻。
秦川試著提議道:「你已經幫了我幾天了,要不這次讓忠叔替我上藥?」
紫衣少女依舊沉默,只是那一雙眼睛盯著他。忽閃忽閃的眼睛亮晶晶,似乎隱隱有晶瑩閃爍。
秦川不得不承認,夜憐月的這個眼神,簡直就是他的剋星了。
記得他當初起意讓她主持補天閣時,也是因為她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讓自己無計可施,又不能留她在身邊,便只好給她安排點事情來做。
如同過去幾天一樣,秦川最後還是選擇了投降:「好吧。那就再勞煩你一次。好歹我身上的傷勢也好得七七八八了。這幾天也真得辛苦你了!」
紫衣少女依舊不說話,只是沉默得動作起來。纖纖玉手,輕盈之極的用濕巾,將秦川身上的傷口附近,小心翼翼的擦個乾淨,然後再點上藥粉,輕輕用紗布包裹起來。
只有十分仔細得瞧去,才能看到她嘴角微微翹起,似乎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來。
許是靠得太近的緣故,秦川總是能夠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體香從少女身上,不住得往他鼻間竄動,煞是好聞,心中更是彷彿生出無數旖旎心思,如鼓在擂。
某些綺麗的心思本能般的生出,便再難按捺下來。
他的一雙眼更是越來越不知道該往哪放,一會落在少女那滑若凝脂的嫩臉上,一會落在她的一雙白生生輕柔之極的小手中,甚至偶爾會下落,落在少女胸前的隆起之上,片刻后又驚慌移開視線。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熱,也覺得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不舒服。而被夜憐月柔軟的小手在傷口附近輕柔划著,清清清涼涼,他又覺得很舒服也很愜意。
這種被服侍的舒服和莫名的不舒服,彷彿冰與火同時煎熬,其中滋味,不是親歷實在難以盡述。
每當此時,魏太忠總是待在旁邊,偷偷的看著秦川的尷尬,低笑不語。
他人老成精,早已經看出,那位夜憐月,對自家的主子日久生情,這些日子,悉心照顧,無微不至。只是秦川畢竟太過年少,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此時。
「無論是容貌,還是心腸,這位夜姑娘,都配得上主子了。只是她的性情太過冷清,似乎不愛說話,這倒是個問題。」
幾日相伴以來,除非秦川開口問話,魏太忠幾乎都沒見夜憐月主動說話,即使是回話,也是言簡意賅,言詞寥寥。他已經發現,她必定是天性如此。
「不過,此時主子龍戲淺灘不比以往,能有這樣一位武藝高強還一心一意陪伴在旁,到也是件幸事。若是此去飄渺峰,諸事不順,主子有紅顏知己在旁,也比自己在側貼心不是?」
再一想到此生自己無兒無女,若是眼前的夜姑娘和秦川能夠早日成婚,生出一個大胖小子,然後自己專門伺候小主子,豈不是也可以享受一番「含飴弄孫」的天倫之樂?
想到得意處,魏太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秦川本來正自難以壓抑心中的蠢蠢欲動而羞臊,聽聞笑聲,極其心虛得問了聲:「忠叔,你笑什麼?」
魏太忠一邊回道:「沒什麼!沒什麼!」一邊雙眉微揚,有點擠眉弄眼的味道。
秦川心中更是心虛,以為是被魏太忠看透了自己的異常,急忙隨意挑個話頭,叉開話題:「月兒,你可聽說現在有那些宗門正在招收弟子么?」
夜憐月此時正將紗布纏好,小心纏好之後,才開口說道:「主子是否有心找個宗門暫時投身?」
秦川點了點頭:「我還如此年輕,絕不能輕易荒廢時光。只有投入宗門之中,才能得到可靠的功法傳承,才能讓我在武者之路上越走越遠。」
夜憐月微微頷首,無論秦川做下什麼決定,她都堅決支持。既然秦川決意要找個宗門投靠,那麼她便一定要幫他挑個好的。
低柔的聲音在片刻后響起。
「五大宗門中,白玉樓和無雙城飄渺難尋,雲都乃滅絕人性之地,劍閣和刀域每隔數十年才偶然開門收徒。主人若是想去,這幾個怕是暫時沒有門路了。」
天下武者都知道一句話,「刀劍齊鳴,雲海無蹤,白玉飄渺,機關無雙」。
這句話便是指的是天下間最神秘的五個宗門,也是最強大五個宗門。刀劍齊鳴,指的刀域和劍宗,雲海無蹤,則指的是雲都,白玉飄渺,機關無雙,自然是指白玉樓以及天下最神秘的機關城了。這些宗門久不現人間,但據聞實力強大之極。
許是談到關於今後發展的正事,秦川的旖旎心思果然已經蕩然無存,聽到夜憐月的話,他苦笑一聲:「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以我現在的情況,別說沒有門路進去四大宗門,即使有,恐怕沒有可能進去的。月兒,你繼續說下去吧。」
夜憐月繼續說道:「以主子的身份,若是隨意尋個只有小貓三倆只的門派,比如血劍堂這些地方,也大失主子身份,那些宗門的功法也太過低階,不學也罷。在月兒看來,如今較大的幾個一流宗門之中,玄天宗,風劍宗,巨劍門,乃是主人最合適的選擇。」
秦川略一思索:「這三個宗門我也聽說過。其中以玄天宗最為出名,地處離陽大陸的中部偏東,宗主名喚李浩陽,名聲在外。至於其他兩個宗門,則位於大陸南部之地,離咱們太過遙遠。如此說來,玄天宗倒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他的心中同樣有一番思索,李浩陽同列中部十大武宗之一,實力還在秦震天之上,若是能夠加入玄天宗,他將來回返太安城的把握也更大一些。
夜憐月秀眉微蹙,卻是猛然想起一事,略一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可是我剛才所說的三個宗門,他們收徒的最低要求,乃是先天。」
秦川的面色微微一變,又恢復原狀:「先天啊?我知道了。」
一切的問題,又回到了那個最原始最核心的問題。
築基,只有築基成功,他才能突破先天。而只有成為先天,他才有可能加入一個一流點的宗門。
「我們還是早點繼續上路吧,看這路程,明日我們便能趕到飄渺峰了。」
「嗯。」
夜憐月和魏太忠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秦川的心中恐怕又急迫起來,自然不會在此時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