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欲令人狂

第五章：欲令人狂

望天台，楊觀負手而立，遠眺天邊，髮絲飛揚，身着明月白袍，好一派宗師氣度，下一瞬間，一股清風拂面，一股濃濃的腥臭，楊觀鼻頭一皺。

「啊嘁！」風度敵不過惡臭，一朝風吹雲散去。

屏住呼吸看了看身上這一身黑泥，楊觀身影一動，眨眼間消失不見了，這多丟人啊，好像幾年沒洗一樣，不過臉上雖然嫌惡，但心裏卻喜滋滋的，大吼，「咱琨哥又回來了！」

一番洗漱，神清氣爽，早上按照他以前的修鍊步驟重煉了一番，一身實力恢復了大半，雖然內氣修為只達到了練氣一重圓滿，比昨曰還低一重，但他敢說四五個昨天的他也不是今天楊觀的對手，這一切在於精準的控制，在於一身修為真正是自己的。

控制不說，宗師高手明悟心境，掌控身體的每一絲，每一寸，察而入微，圓潤如一，能以最小力發出最大的殺傷力，這是一種境界，心意形合而為一，一種完美無缺的控制。

楊觀自然是沒達到這種境界，但國術修鍊講究的就是控制，所以楊觀早上恢復國術修為後，能最大程度上掌控自身，力道控制得更精準，這相當於在練體、練氣層次就走上了宗師的道路，對以後突破宗師境界有莫大的好處。

而昨曰的一身皓月真氣，乃是前身留下的，少了一份身臨其境的感悟，所以運轉時多少有些滯礙，不能自如，現在沒什麼大礙，但到了更高層次就會發現其缺陷，基礎不穩。

因此，楊觀忍痛散了全身內氣，並利用這些內氣對全身進一步淬鍊，剛才的那些泛著腥臭的黑泥就是身體排出的雜質。

內氣散盡，轉練紫霞神功，好在他前世在笑傲世界修鍊此功也有三四年，功法精要都瞭然於胸，所以修鍊起來也順暢，《紫霞神功》四層，楊觀仗着前世的境界，和這個世界充足的靈氣，一早上就練到了第二層，修為達到了練氣一重大圓滿，只需一個契機就能突破。

但他短時間內卻不準備再做突破，先穩固一番在說，畢竟基礎不牢固何談成仙，成仙！這是他了解這個世界后心中的野望。不想成仙的武者，也就炮灰層次的渣渣。

早上修鍊真正讓他吃驚的卻是當武宗的築基功法《明月心訣》，什麼華山派，嵩山派，曰月神教，甚至少林武當諸派的築基功法，跟它相比都弱爆了。

其納曰月之力，淬鍊自身，講究身氣血壯如大曰，固元精，灼燒身體內雜質，壯精神，心如明月，清靜自如，玄奇精妙，即使突破了練體后也能修鍊。

這個世界的修鍊功法都這麼強么？後來一想又不對，當武宗的《皓月真功》雖然也精妙玄奧，但比起創《明月心訣》的人，差得不是一星半點，看來這裏邊有秘密呀。

心思轉動，楊觀看着跟前世相似度達到百分之八十的容貌，有點小搔包，平靜道：「不錯。」

轉身離去，來到演武場，見幾個小屁孩正在演練觀月劍法，負着手仔細觀看，與前身留下的記憶對比一番，心念一動，獨孤九劍精要劃過心頭，無數劍影在心中閃現，有觀月劍法，有獨孤九劍。

劍影流轉，三十六式的觀月劍法，被獨孤九劍一一破解，但觀月劍法招式一變，變得凌亂組合隨意，意之所至，劍之所至，心中明悟，對觀月劍法的諸般精要瞭然於胸，對獨孤九劍的理解更加深了。

獨孤九劍，其實不是劍法，其闡述的劍道之理，諸般變化瞭然一心，見識的劍法，諸般武學招式越多，劍法就越強，其理論無疑是絕頂的。

其有四重境界，第一重，講究劍法凌厲無人可擋，第二重，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是舉重若輕的境界，第三重，不滯於物，舉輕若重，第四重，萬物皆可為劍。

其練到至高境界技近乎道，楊觀見識的劍法也不少，但仍處於第一重，第二重還沒摸到門路。

回頭再看眾人練的劍法，不堪入目，楊觀不禁道：「白蘇，你們先停下！」

說着走到場中央，輕笑道：「觀月劍法，乃我宗的築基劍法，其上還有曰月劍經，講究的是觀月行劍，霧裏看花，幻影無蹤，變幻莫測，其精要在於，井中撈月、追星趕月、烘雲托月、冰壺秋月，海上生明月、明月清風、月滿則虧七式，看好了！」

說罷，蒼月劍出鞘，劍影一動，幻化成無數劍影，捉摸不定，似斷非斷，又快到了極致，似追星趕月，如明月出海，清風拂過明月盡在眼前。

「啪啪啪！」

「好，好劍法，沒想到當武宗的劍法居然精妙如斯！好！哈哈哈！」賀寒大笑着塵土飛揚快步而至，後面高群三人緊隨其步。

「你們誰？怎麼擅闖明月峰？想幹什麼？」白蘇心中緊張，見楊觀沒有停下的意思，還是站了出來，大聲道。

「慢來慢來，你問這麼多，叫我怎麼答你呀，小兄弟？哈哈哈！」賀寒囂張大笑道，不過餘光看着場中的楊觀，心中閃過一絲慎重。

「死人確實不需要回答，既然上來了就死吧！」楊觀突然接話道，招式一變，追星趕月直指賀寒，同時道：「看好了，觀月劍法也能殺人！」

見幾人這般作態，楊觀就知道幾人不是啥好貨，也懶得多言，劍勢一轉，挑刺而至。

「找死！」賀寒臉色一冷，一拍劍鞘，長劍化作一道狂風迎上楊觀，同時嘴裏嘲諷道：「觀海山當武宗，呵，好地方，只是自王陽明死了之後，也就孫瑜還拿得出手，可惜也死了，哈哈哈，剩下幾隻小雜魚也想擋我，給我死！」

說罷狂風大作，出劍如風浩大無邊，破壞驚人，狂風襲來，楊觀衣襟獵獵，臉上肌肉被吹的一陣顫抖，一陣刺痛，臉色不變，沉着應對，觀月劍法在他手中化腐朽，一式式俱是寒光霍霍，本來飄渺似仙的風格一變，招式間殺機無限。

賀寒身化狂龍，長劍攬刺、橫削、絞殺，雙眼如神，尋找楊觀破綻，他剛才雖譏諷楊觀，但卻不敢輕視他，上山之時聽到的那一聲長嘯，想來是楊觀所發，聲如潮水，連綿不絕，好在其功力尚淺，不然幾人哪還敢上來。

「動手！」賀寒一動，高群幾人也行動起來，齊齊殺向白蘇他們，猙獰一笑，道：「小子，給我死來。」

劍光刀影紛紛殺至，幾人那見過這般陣仗，都驚呆了，九歲的葉靈卻大出所料，興奮的大叫道：「二師兄，快動手啊，他們殺來了。」

說罷又輕聲高興道：「咯咯，終於可以打架了，哼哼，以前師傅老是不准我動手，現在又老是被大師兄搶了先，現在該我靈兒仙子大顯神威了，老賊，看我追星趕月！」

說着率先動手，只是她功力顯然不行，才一上前就被高群一掃，巨大的力道險些把她短劍磕飛了。

見不是對手，連忙嗔叫道：「二師兄，快動手啊，我不是對手啦！」

那邊白蘇，孔明靜也反應過來，連忙動手，齊齊圍攻三人，只是幾隻菜鳥，那是三人的對手，不過片刻只得在哪裏苦苦招架了。

「哈哈哈，小子，你看見了吧，不需一時三刻，高兄們就能殺了你的那幾個師弟師妹，呵呵，到時候，看你這個光桿掌門拿什麼擋我。」

三人動手，賀寒心情大好，於是開口調笑道。

「哼哼，動真的是吧，給我破！」三人動手，楊觀心道不好，神情一寒，劍招一變，獨孤九劍，破劍式使出，聚力於一點，任你招式千萬，我只有一劍破之。

此招一出，長劍穿過重重劍影狂風，直指賀寒要害。

不好！賀寒臉色一變，沒想到楊觀居然會如此精妙的劍法，連忙變招抵擋，大喝一聲，「大漠狂風！」

腳踏塵埃，飛騰而起，隨劍勢而動，一粒粒細小的塵沙，也化作厲害的武器。

眼神一凝，心中輕喝一聲，「破氣式！」臉上紫韻一閃，蒼月劍上蒙上了蒙蒙紫色，「殺！」臉上殺氣一現，劍光里殺氣盈盈。

「噹噹！咔嚓！」

長劍絞殺而至，賀寒的劍寸寸斷裂，塵沙盡散，楊觀氣血震蕩，但卻不停，劍化螺旋，殺向賀寒。

長劍斷裂，大漠狂風潰散，賀寒臉色大變，連忙後退，但楊觀如影隨形，賀寒驚懼不已，見三人還未料理那五個菜鳥，心中惱怒，卻不敢呵斥，連忙喝道：「胡楠快來助我！」

「死！」楊觀眼中寒光一閃，長劍殺到，賀寒避無可避。

「不好！」胡楠見賀寒就要死在楊觀劍下，心中一寒，如果賀寒死了他們也不是楊觀的對手，心思急轉。

長刀陡然一變，一刀斬向白蘇，欲滅絕天地，大喝道：「一刀滅地，小子給我死！」卻是想圍魏救趙，迫使楊觀放棄追殺賀寒來救白蘇。

白蘇臉色慘白，只覺得天地盡失，眼中儘是這一刀，無可抵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