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落水
三月二十五，賞花會。
妃嬪們擁著太后，在花園中走著，在太後身邊的，是大公主凌意。
太后看著凌意笑道：「這丫頭，非得拉著我一起來賞花。我都說了，你們年輕人看看就算了，我這一把老骨頭，老老實實呆在壽康宮就行了。」
凌意回道：「皇祖母可不老，看，那朵牡丹，可不是像極了皇祖母。所有的花都圍著皇祖母的身旁，皇祖母啊，就是一朵大牡丹。」
太后笑著敲了敲凌意的腦袋，「都嫁做人婦嘴巴還是這麼貧，就會哄我開心。」
李妃介面道，「凌意長得是越發水靈，你看，偎在那朵牡丹身旁的小牡丹可不就是凌意丫頭。」
太后笑道，「也難得你出來一趟，如今懷胎已到了8月，你得多加小心才是。」
「多謝太后關心。如今已到了春天，身子骨越來越懶散了，就想著出來走走透透風。看到御花園這些花呀朵呀的，心情也開朗不少。」李妃笑著回道。
身旁的一個妃子說道，「李妃姐姐的孩子總是乖乖的，出生后一定是位乖巧的小皇子。」
李妃輕輕摸著肚子，溫柔的回道，「我倒希望是位公主，像大公主一樣聽話懂事。」
凌意笑著說，「那就是一對龍鳳胎。皇子聰明乖巧像父皇，公主聽話漂亮像李妃娘娘。」
李妃笑道，「這孩子，哪能是想生幾個就生幾個的。」
太后看了凌意一眼，說道，「你也該抓抓緊，雖說駙馬對你不錯，但是早點生孩子才是正事。」
凌意羞紅了臉，嬌嗔道，「太后，我也是才完婚不久，孩子哪能是說來就來的。」
太后看向遠處，說道，「今年的花長得不錯，你看這些菊花，一朵比一朵漂亮。」
李妃笑道，「碧湖旁的海棠也開了花，那邊景色更好。」
太後點了點頭，「好，我們就去看看海棠。」
一群人，在說說笑笑地往碧湖走去。
碧湖旁的貼梗海棠已經開了花，紅艷艷的。
突然之間，走在最後的李妃尖叫一聲，眾人回頭看去。只見李妃似乎被人撞了一下，往湖中摔了下去。妃嬪們一片混亂。
太后穩住心神喊道，「來人！快！快！」
此時，只見一少年敏捷地跳入水中，迅速的將李妃救上岸。李妃受了驚嚇，臉色蒼白。
太后急忙喊道，「快，傳御醫。」
過了好一會，李妃神色才恢復正常，眾人此時才想起救李妃的少年。少年正是八皇子凌霄。
太后看到凌霄后，微微皺了皺眉毛，問道，「你怎麼在這？」
凌霄行過禮，回道，「孫兒路過此地，正貪看春色，看見母妃們走了過來，正打算來請安。結果撞見李妃娘娘落了水，不作多想便急忙跳下水。孫兒失儀，還請皇祖母贖罪。」
太后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也是救人心切。不過得注意皇子的身份，雖說是救人要緊，可是有些事交給下人們做就行，免得失了分寸。」
凌霄回道，「孫兒謹記於心。」
御醫診斷後，向太后彙報，「回稟太后，李妃娘娘只是受了一些驚嚇。幸虧八皇子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太後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既然李妃無恙，就趕緊回去休息。」又對凌霄說，「你也回去吧，趕緊換件衣服小心著了涼。」
凌霄拜謝太后，轉身離去。路過李妃身邊的時候，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下，輕輕說了一個字，李妃神色突變。
凌霄走不久，身後的一位宮女上前急忙喊住了他。
「八皇子，李妃娘娘請你到風華園一坐。」宮女說道。
凌霄點了點頭。隨宮女走去。
風華園是淑研宮附近的小花園，雖沒有御花園那麼大，但是，花草卻比御花園精緻很多，可見李妃恩寵。
到了風華園，李妃已經坐在亭旁喝茶，見到凌霄，笑道，「八皇子請坐。」
凌霄行了禮，在旁坐下。李妃邊示意身邊宮女上茶邊說道，「今兒皇上剛賞賜了些君山銀針，還請八皇子嘗嘗。」
凌霄端起茶杯，細細一品，說道，「好茶。我聽四哥說，今年君山銀針收成不多，宮中總共就那麼一點，原來全被皇上賞到娘娘這來了。」
李妃微微一笑，「我也不懂茶，也只是湊湊熱鬧喝著新鮮。倘若八皇子喜歡，這君山銀針你去拿去，放我這也是暴殄天物罷了。」
凌霄回道，「娘娘謙虛了。」
李妃說道，「今天還多虧了八皇子，若不是你來得及時，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
「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有福澤恩惠，必定安然無恙誕下皇兒。」
「但願如此，可是八皇子最後的那句話，還希望能詳細告知。」
凌霄呵呵一笑，「我也只是在不該存在的時刻，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畢竟此事關乎龍嗣，所以自然要給娘娘講述明白。」
「實不相瞞，本宮落水之事並非無意，而是被別人推的。」
「娘娘可知是何人所推？」
李妃搖了搖頭，「當時身邊的人太多，我也並未留意。只是此人竟如此大膽，竟然大庭廣眾之下就將我推入河內。」
凌霄笑道，「娘娘認為會是誰呢？」
李妃沉思，「如果我落水，龍胎不保，對如嬪最有利。可是，我摔倒前一刻看到的是如嬪在我身前，不可能是她。」
「為什麼不可能？誰最有利，就會是誰。況且，她在你的身前，她的宮女可不在你的身前。」
李妃若有所思的看著凌霄，「你是說？是她的宮女推了我？」
凌霄點了點頭，「她的宮女推了你這麼一下，難道李妃娘娘不想再狠狠地推回來？」
李妃看著凌霄，突然笑道，「八皇子說什麼呢？我只是自己不小心落水，什麼推回來推回去的，別說著讓人誤會。」
凌霄微微一笑，「既然娘娘是不小心落水，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只是，兒臣得提醒娘娘，這次是不小心，下一次的不小心多著了，當然娘娘吉人天相自是不怕。但是如果想推回來的話，儘管找我，兒臣力量雖薄，但有還是有這個能力盡一份薄力的。時候也不早了，兒臣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