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只是一個開始

房間內，如嬪在旁為凌澤淵磨著墨，凌澤淵拿著毛筆，在書桌上書寫著，一挑、一折、一點，一個龍飛鳳舞的龍字就出來了。

如嬪為凌澤淵端上茶，笑道，「皇上的心情愉悅，下筆也順手不少。」

凌澤淵笑著看著她說道，「江南的稅收有頭緒了，自然心情也舒暢了。凌雲辦事倒是利索。」

「二殿下的性子像極了皇上，當年先皇在之時，也是經常誇皇上辦事最為放心。」

凌澤淵端著茶的手頓了一下，回道，「可惜父皇偏愛的人不是朕。」

如嬪接過凌澤淵手中的茶，邊斟滿邊說道，「二殿下可是又討皇上喜歡，又辦事穩當。」

凌澤淵抬頭看了如嬪一眼，說道，「如嬪是要干涉太子之位嗎？」

如嬪看著凌澤淵的臉色，並未驚慌，她說道，「臣妾並非是想干涉設立太子之事，只是真心覺得凌雲是個不錯的孩子。」

凌澤淵心情並不壞，也沒跟她計較，很直接的告訴如嬪，「朕還身處壯年，太子之事不急。」

「皇上是不急，可是有人急。」如嬪直截了當的說道。

凌澤淵並沒有接過她的話頭，「如嬪，你近期宮中還算太平？」

如嬪不太明白凌澤淵的意思，但是還是回答道，「蘭琪、蘭怡都很盡心，未出什麼差錯。」

凌澤淵將毛筆往地下一扔，「朕是看你天天太閑了，自己的宮中無事，就管到朕的朝政上來了。」

如嬪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皇上，臣妾知道皇上疼惜臣妾，臣妾也知道皇上一直沒有忘了陳皇后。臣妾只是想，陳皇后畢生的心愿臣妾無論如何都得幫她完成，不然怎能對得起陳皇后當年對臣妾的知遇之恩。」

凌澤淵微微動容。

「皇上，立儲與臣妾向來無關，只是關乎陳皇后的孩子。凌冽凌溯他們平安成長就好，至於凌雲，臣妾也的的確確看他必會成大氣候才對皇上說的。」

凌澤淵被她說得心煩，但是想到陳碧華也實在沒法沖她發脾氣。只好說得，「朕明白就是，一個嬪妃，哭哭啼啼什麼樣子！」

如嬪有些難為情的站起來，說道，「臣妾只是突然想起與陳皇后在一起之時，就忍不住落淚了。」

此時，於全從門外進來，通報道，「回皇上，李妃娘娘帶著凌玥公主求見。」

凌澤淵想到自己的小女兒，心中不免升了一絲絲暖意，「讓她進來吧！」

「是！」

一會兒，李妃抱著凌玥走了進來，身邊跟著兩個乳母。

凌澤淵抱過凌玥，說道，「朕來看看，凌玥沉了不少啊。」

李妃笑道，「可不是，天天就會吃了睡，睡了吃。」

如嬪也走上前，說道，「前幾日見到小公主還沒有這麼胖，你看這小臉蛋，紅潤的讓人想咬一口。」

「李妃，如嬪生養過凌冽、凌溯，帶孩子經驗多一些。雖說你身邊有老練的嬤嬤，但是遇事還是多多跟如嬪商量商量。」

雖然李妃、如嬪互不對盤，但是在此時是無論如何不能表現出來的。

連忙笑著回道，「這是自然，不過只怕會打擾如嬪與皇上的二人世界了，還望皇上不要嫌棄我事多。」

如嬪笑道，「幫助娘娘是嬪妾份內的事，如何能說是打擾呢？怕是娘娘會嫌棄臣妾位分低，不屑請教罷了。」

這話一出口，李妃不知該如何回答了。若是去，自己還真擔心如嬪會對凌玥做什麼手腳；若是不去，連皇上都開口了，再加上如嬪的話，明擺著告訴別人自己瞧不起如嬪。

李妃心中十分不快。自己是妃子，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嬪妃，依仗著皇上的恩賜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她不給自己面子，自己又何需對她客氣。

便還口道，「本宮可不敢嫌棄如嬪娘娘，如嬪娘娘是皇上心尖兒的人。若是本宮要嫌棄，皇上也不讓吶。」

還故意在本宮和如嬪兩個詞上加重了語氣。

你只是一個小小嬪妃，也只是身處嬪位；本宮是妃子，有必要與你斤斤計較？

後來又點到，你只是憑著皇上的寵愛作威作福，你的家庭背景呢？你的後台呢？

如嬪被堵得臉青一陣白一陣。

凌澤淵有些不悅，「如嬪是愛逞口舌慣了的，李妃又何必與她鬥氣。」

李妃笑著解釋道，「臣妾怎麼會與如嬪妹妹置氣，只是開玩笑罷了。」

留賢院中，凌霄看著窗外，突然嘴角泛過一絲微笑。在旁邊侍候的賈羽燕看到凌霄的模樣，輕聲問道，「殿下何事這麼高興？」

凌霄回過神，「無事。你在這陪我一天了，出去休息休息吧。」

賈羽燕乖巧的偎在凌霄的懷中，「民女不累。」

凌霄嘴巴泛起一絲譏誚，「怎麼不稱自己為奴婢了？」

賈羽燕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想到前一天發生的事才反應過來，「當時民女在大廳上擔心自稱民女會給殿下惹來麻煩。」

看到凌霄沒有任何的反應，又焦急的解釋道，「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方手帕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奴婢只是看到這手帕製作精巧，便細細研究，不小心弄髒了，擔心被責罰就收進袖子里，打算清洗後放回原位的。可是，昨晚事發突然，驚慌之中，拿錯了手帕，所以給殿下引來這麼大的麻煩。若不是殿下護著我，民女的小命怕是早已經不在了。」

凌霄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說道，「我信你，只是我乏了。想一個人休息一下。」

賈羽燕點了點頭，走出了放假，輕輕帶上了門。

賈羽燕前腳剛走，青蕪就出來了，笑嘻嘻的看著凌霄。

凌霄早已經習慣了她的神出鬼沒，直接當她是個透明人。

青蕪湊到凌霄的身邊，眼巴巴的看著他。終於，凌霄再也受不了一個水靈靈的大眼睛在身旁直盯盯的看著他，開口說道，「你想說什麼？」

青蕪輕笑，「青蕪只是發現殿下心情不錯。」

「前一個美人剛走，又來個美人投懷送抱，本殿下心情自然不錯。」

青蕪盯住凌霄看了一會，吐出了三個字，「不老實。」

凌霄哈哈大笑，看向窗外，「又有一出好戲上演了。此時，也該接近尾聲了。」

青蕪將手放在下巴上，做出思考狀，歪著的看著他。

凌霄轉頭看向青蕪，「你說，若是如嬪與李妃身處一室會怎麼樣？」

「她們一直避免正面接觸。如嬪對李妃忌憚太過，李妃也對如嬪的囂張不滿已久。」

「李妃從來都是下午帶著凌玥向父皇請安的，若是如嬪也在的話····」

青蕪微微一笑，「這就是你的機會？」

「怎麼會，這只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