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初次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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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兩天過去，到了周四。吳道安放學后搶先回到寢室后，迅速的挑出幾件女裝塞到書包里，當然借口社團活動出去了，內心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動，因為今天將是他和水月涵的第一次正式約會。

他先去那個學生會倉庫，在一個老舊近乎廢棄的教學樓裏面，那裏基本沒什麼人。他打開對應的房門，裏面有股發霉的味道，看來真的很少有人過來。打開燈，不大的房間里堆滿了各種演出服、損壞的樂器、各種用過的文件，混成一團。

不過這都沒關係。他鎖好門快速換好衣服，衣服上殘留有淡淡的清香，不知道是不是水月涵身上的體香。想到水月涵也曾穿過這件衣服，他內心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換好后，找到房間角落的落地鏡。鏡子很大，只是上面落了不少灰塵。他拿紙擦乾淨，往裏一看，鏡中正立着一個俏生生的女孩。寬大的粉色收領衛衣配上灰色寬鬆的5分褲，即簡單的掩飾了他過於平板的身材，又不失鄰家女孩般的甜美，毫無瑕疵的秀美臉蛋配上頭髮處心形發卡，加上清純透徹的大眼睛，活脫脫一個的高中校花。

隨即，他一路來到文教樓2樓，那裏是今晚國學社的第一次研討會地點。按照他和水月涵之前的約定，他先參加社團每周的例行活動，然後再和她一起去電影院一起看電影。吳道安還沒進活動教室，就聽見裏面同學的各種議論。「那個新生美女怎麼還沒到呀，等的急死了。」「那個美女真有你說的那麼漂亮嗎？我可是龍澤姐姐的新片都還沒看就跟你過來的，別讓我失望啊。」

話說這種相隔很遠的聲音，正常人應該聽不到才是。但吳道安自從築基以後，五官都較往日大大的敏銳了，刻意之下就算是別人的悄悄話他也能聽個七七八八。他走進教室，裏面的男生頓時眼前一亮，議論紛紛。他不去管這些，來到水月涵的身邊，柔聲道：「水姐姐，這兩天我可想死你了。」

「有多想呢？」水月涵笑盈盈的看着他。

「比香水還想。」吳道安順口說道。

柳亭玉也來了，坐在一旁。她一直感覺這幾天自己的好閨蜜有點和往日不太一樣。特別是看到她此刻和某人打情賣俏的樣子，越發覺得他和水月涵之間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這種話她又不知道怎麼問出口，只好悶悶不樂的坐着。

所謂國學研討會呢，其實就是大家圍繞着一個關於古代文化的話題先輪流的發表意見，再自由的辯論，有點像18世紀法國沙龍那種模式。今天的議題是「古代道士傳說的真假之辯，」看到這個議題吳道安的面色有些古怪。要是放一個月前，吳道安絕對會認為書里的那些什麼得道啊劍仙啊都屬無稽之談，閑人臆想的。可如今，親身經歷了築基的他，自然明白那些古書中的道士傳言倒有不少是真的。不過這種話，倒是不好當眾說出來。大家的意見大都是傾向唯物論，也有部分人堅信氣功、內力、真氣之說還是有些事實根據的。吳道安也不痛不癢的評論幾句，心裏想着他要是當眾露那麼一手，比如招出個火球或是一掌擊穿腳下大理石地板，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研討會過程中，陸續有不少的男生過來主動和他搭話。吳道安當然知道他們的意圖，在女朋友面前居然被其他男生搭訕，總感覺很奇妙。

一眨眼，到了晚上9點，研討會也差不多收尾了。那些男生都戀戀不捨的一個個離開，吳道安、柳亭玉、水月涵負責收拾一下殘局。收拾好后，水月涵對柳亭玉說道：「亭玉，我待會兒請吳道安吃頓飯，這是周一許諾好的事，我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

柳亭玉連忙道：「吃飯這種事怎麼能不叫上我呀，我也去！」

水月涵勸道：「文藝部那邊的策劃案還要你抓緊寫完呢，我這個新部長可是很期待這次活動呢。」

柳亭玉想了想，勉強答應了，但走的時候眼睛在吳道安和水月涵之間來回掃半天，突然警告他道：「吳道安，你可別打我家月涵的主意！」然後飄然離去。

吳道安心裏有些得意的想：哼，我豈止是打主意，該做的都做了呢。柳亭玉要是知道這些，不知會怎麼想。

中京工程大學屬於歷經三朝的那種老牌大學，校區在很靠近市中心的位置，學校周邊的娛樂設施應有盡有，步行15分鐘就能到一個巨大的購物中心，那裏面吃飯購物卡拉ok電影院應有盡有，同學間一有什麼聚會都會去那裏。吳道安和水月涵先來到電影院那裏，商量看哪部電影。而在他們討論時，周圍不斷有路人偷偷的打量他們。一個美女本來就很受矚目，兩個美女加一起那效果翻倍。兩個大學生模樣的男生還居然走過來搭訕，想請吳道安和水月涵看電影，當然被二人拒絕了。其中一個人臨走前再三的懇求吳道安留個聯繫方式，他無奈的給個假的，看着他興沖沖的走遠。

水月涵笑嘻嘻道：「老公，怎麼你魅力比我還大呀。要不你乾脆去找個男朋友吧，他絕對會對你百依百順的。」

吳道安只能無奈的說道：「哪有這樣的女朋友呀，居然逼老公穿女裝。」「嘻嘻，誰叫你長得這麼漂亮啦，不打扮一下多浪費呀。」

最終，二人選定了一部恐怖片，因為吳道安本來就口味偏重，那些純愛片劇情片總能讓他看的昏昏欲睡。結果，電影放了才一半他就想出來。什麼破片嘛，連腦漿四濺鮮血狂噴殘肢遍地腸子掛體外這些經典場景都沒有，就看見幾個演員化個妝在那咋呼咋呼的，真失望。水月涵倒是嚇得不輕，主動的依在吳道安身上一驚一乍的。後者也趁機摟住她，享受着軟玉在懷的感覺，心想算是沒有白買票。

電影散場后，都半夜11點了。不過在這越晚越熱鬧的中京市區，倒是完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二人一路回到校園，來到幽會聖地白鴿草坪，月光下不多的幾個長椅已經被幾對情侶佔去了。他們乾脆盤坐在草坪上，談論著剛剛的電影，漸漸談到國學社的事，吳道安問出他一直很疑惑的問題：「月涵，為什麼要建立國學社啊？」

「你覺得我們身邊有沒有那種特別厲害的人？嗯，就好比超人那種，可以飛天遁地。」水月涵反問道。

吳道安很詫異的看着她，尋思著難道她知道些什麼？

不待他開口，水月涵就自己介面了。「其實，我小時侯真的接觸過那些特別的人。他們好像都身懷超能力，能做到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後來，我聽別人說那些人是什麼修真者，是古代傳說中的那些仙人的後裔。那些志怪小說里的故事，好像有些是真的發生過。那以後，我就對那些古代仙人鬼怪的事情特別感興趣。所以我想建立一個社團，專門探討這些事情，看看其他學生是不是也知道什麼。當然了，學校社團是不能搞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所以我只能起個國學社的名字。」

水月涵的一席話讓吳道安暗暗心驚。韓縱仙猜的沒錯，這個世界也有修士存在。不過他覺得還是先別把韓縱仙的事告訴她，等時機成熟了再說，於是他故作驚訝道：「這麼說來，蜘蛛俠、閃電俠之類超級英雄可能真的存在了？」

「嗯，差不多吧。不過我從社團活動的結果看，好像沒有人確切知道仙人或鬼怪之類是否存在。其實你長這麼漂亮，要是穿上古裝打扮一下上街，怕是會被不少人當成仙女下凡呢。」水月涵說着說着又把話題指向了他。

「哪有啦，男生更喜歡你這樣身材好的女生呢。」吳道安知道女生都喜歡此類奉承。

水月涵一聽果然很開心：「哼，那當然，本小姐c罩杯的身材可不是你這種飛機場可比的。」

「我要不是飛機場問題才大了……」

就這樣，吳道安和水月涵彼此輕鬆的聊著天。當然，大多時候是水月涵在說，吳道安在聽。這雖然是他第一次和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子這樣的近距離交談，但竟然出奇的毫不緊張，反而是兩人彼此纏繞在一起的手指上傳來一陣陣舒服的感覺，讓他們都不捨得鬆開。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還是韓縱仙的一條短訊讓吳道安不得不和她依依惜別。

15分鐘后，在吳道安換衣服的倉庫房裏見面，他開始給韓縱仙渡氣洗髓。本來他們是要在校園各處找個沒人的地方，但既然手頭有這麼個房間，也懶的去找別的地方了。

吳道安一邊運功，一邊和韓縱仙大致講述了關於水月涵的那些事。並問出了心底里的一個疑惑：「老韓，你說我這麼順利的和水月涵交往，是不是完全因為她的水靈根體質呢？是不是正因為她是水靈根，在與我接觸時感覺十分的愉快，進而才喜歡上我？」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這世上本就沒有脫離物質的純粹愛恨。倘若水月涵姿容甚丑，你會喜歡上他嗎？亦或是你長得很抽象，她又會喜歡上你嗎？你們有生之年能在這萬丈紅塵相遇，結識，相愛，這就夠了。天道無情，蒼生有情。一朝回眸，一世相守。緣來則聚，緣去則散。萬載之後，皆付黃土。」韓縱仙的聲音空曠而輕靈，似幽谷迴音。

這一番話讓吳道安隱約悟到什麼東西，但究竟悟到什麼他又說不上來。韓縱仙撇他一眼，道：「若有朝一日你能領悟老夫剛才的話，那你離元嬰期也就不遠了。」

「故作高深。」吳道安小聲嘟囔著。

韓縱仙全當沒聽見，老僧坐定一般配合著真氣通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