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一味葯
「阿悅……」何鑫目眥欲裂，雙眼變得通紅，可惜不等他說完，陳悅就一眼瞪了回來，「何鑫，請你自重，這是我們陳家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你……」何鑫心頭那個恨啊，可又不敢朝陳悅發泄，只是盯著林寒的目光變得越發陰冷起來。
林寒本就不是打算真走，現在人家姑娘家把「什麼條件都答應」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他也知道見好就收。稍微遲疑了下后，轉過身就朝陳悅道：「好吧，看在你對你爺爺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幫你爺爺看看吧，這樣，你先付十萬的診金。」
「啊？你說什麼？」陳悅聽見前半句話心頭大喜，可是當林寒說出要十萬塊診金時，突然有些會不過意來。
她一直當林寒是高人，既然是高人，不是都是視錢財如糞土嗎？怎麼開口就提錢了？實際上不光是她，就連周圍那些圍觀眾，聽見林寒開口就要十萬后，也都紛紛露出鄙夷之色，有許多人甚至提出趕快報警，讓警察來抓林寒這個騙子。
「阿悅，我都說了，這小子就是個想騙錢的騙子，你看他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你可千萬別上他的當……」
「閉嘴。」
林寒突然有種強烈想把青年撕成碎片的衝動，又看對面的小妞還是一副獃滯的模樣，頓時耐心耗光，冷冰冰道：「你到底同不同意？不答應我走了。」
「呃，好好，我當然願意。」
陳悅一下回過神來，似乎已經看出了林寒臉上的不耐，趕忙從坤包里掏出支票簿，填了十萬的數字后就遞給林寒，只是心頭卻有些失望。
她當然不是為了要付出十萬塊錢而失望，十萬塊錢對於她陳家來說還算不上什麼。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已經看出，眼前的男人多半真的是騙子，哪怕他之前說的那一番話，很可能也只是行騙的一種管用伎倆，說不定他以這樣的借口已經騙了不知多少人了。
但即便內心已經認定林寒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騙人的，她依然想試試，最多當用小錢買個希望。
見陳悅真的扯了支票過去，而林寒也真的伸手去接，何鑫連肚子鑽心的疼痛都顧不上，直接扯開嗓子朝周圍大聲嚷道：「大家快來看騙子啊，有哪位正義的哥們，幫忙攔住這小子，我已經報了警，警察很快就會來了，我們千萬不能讓這小子溜了啊！」
「何鑫！」
見周圍的人群在何鑫的挑唆下真的有蠢蠢欲動的趨勢，陳悅當即回過頭來，冷冷的看著他道：「何鑫，何大公子，我現在鄭重警告你，立馬給我走，否則我馬上通知何叔來收拾你！」
「阿悅，你……」
「滾！」陳悅鳳目含煞，「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何鑫見陳悅氣得通紅的臉龐，知道這次她怕是動真格的了，再說他何大公子也是要臉面的人，既然被人當眾呵斥，再厚的臉皮也感覺撐不住。只是在即將離開時，他眼神陰冷的看了林寒一眼，那目光，完全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林寒自然不會理會何鑫的威脅，此刻他正聚起全副精神替昏倒的老人療傷。
說起來老人的情況貌似很嚴重，但治療起來卻並非很難。林寒只是控制真勁由指尖發出，再一一刺入老人心肌，把心臟附近那些壞死或者已經癌變的細胞一一刺死。
整個過程大約持續了五分鐘，當林寒站起身時，整個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浸濕，額頭上更是布滿了大量的汗珠。
陳悅一直站在旁邊小心的看著，當他看見林寒只是並起手指在他爺爺心臟附近摸索一陣就算完，心頭越發顯得失望，此刻她不是猜測，已經百分百肯定林寒是騙人的了。
所以當林寒起身，腳步虛浮的來到她面前，告訴她已經治好了后，她也僅僅是無可無不可的點了下頭，哪怕是林寒三兩步就退出人群，轉眼間消失得沒影，她也再沒有去追回來的**。
「讓一讓，請大家讓一讓。」
市醫院的急救車終於姍姍而來，幾個抬著擔架的急救人員擠入人群來到陳悅旁邊，朝她詢問道：「陳小姐，之前是你打的急救電話嗎？請問病人在哪裡？」
陳悅本就被林寒的欺騙搞得心煩意亂，現在又見救護人員睜眼瞎，忍不住冷聲道：「你們怎麼回事？我爺爺那麼大個活人躺地上你們看不見啊？……啊？爺爺，你，你怎麼起來了？」
「丫頭，怎麼了？」
陳遠山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呵呵的來到孫女面前，看他一副紅光滿面的樣子，哪裡還有半點剛剛昏厥的病人模樣？
他朝那幾個急救人員道：「呃，不好意思，人年紀大了，就容易犯暈，我孫女也是著急我，所以才打了急救電話，耽誤你們工作了。」
「哦，沒事沒事，陳老爺子你沒事就好，那我們回去了。」急救人員們顯然是知道眼前老爺子身份的，哪裡敢露出半點不滿？應和了幾句后就飛快的走出人群。
「爺爺，你……你真的已經好了？剛才我還以為那人是騙……」陳悅一臉驚喜的盯著陳遠山，一雙充滿琉璃質感的眸子瞬間被淚水盈滿。
陳遠山看著喜極而泣的孫女也是老懷安慰，不過並沒有讓陳悅把話說完，他就一把拉過孫女到面前，輕輕拍著她的手背，那一雙看似混濁卻又世事洞明的老眼卻是朝人群外看去。
陳遠山尋思著，究竟是哪個家族，竟然能夠培養出如此妖孽般的後輩？
剛剛那股似芒如電的氣流，沁人心脾，暖人肺腑，究竟，是什麼？
……
拿了十萬塊的支票，趁著天色還早，林寒第一時間去銀行把錢提了出來，早前他在大學宿舍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證，取錢時順便辦了張銀行卡，只提取了一萬塊現金，其他的都存在卡里。
接著他又隨意找了家川菜館，頂著服務員詫異的眼神，一口氣叫了三十多道菜，又給上了滿滿兩桶大白米飯。
一陣風捲殘雲，把三十多盤菜和米飯都掃蕩個精光，林寒這才愜意的打了個飽嗝，給自己點燃一根煙，尋思著下一步究竟該如何走。
大學宿舍他肯定是不準備再回去了，自然，大學校園他同樣不準備再踏入。總共就十年不到的時間，光是要掙錢建基地買各種珍稀靈藥都不知道夠不夠，誰有那美國時間浪費在大學里談情說愛？
既然不準備再回學校，那就租房子唄，林寒出了飯店后一邊尋思著去哪裡租房子，一邊回憶著從前在基地里看過的那份秘密文件。
現在雖然勉強算是賺到了第一桶金，可是想用這點錢去建基地根本就是個笑話，還不如看看能不能買到幾樣可以幫助晉級更高潛力區的靈藥。
說到底，無論是建基地還是儲備物資，那些都是外力，如果真能把自己提升到解開四五重潛力區以上，保住全人類的安寧，誰傻了願意去過那種暗無天日的地鼠生活？
記憶中那份文件上總共列舉了近百種珍稀材料，因為當初偷看時心靈的震撼實在是太大，加上林寒本身就有點過目不忘的能力，即便百味藥材許多名字都極為生澀拗口，但他現在依然能夠回憶起最少九成。
「咦？這裡是？」
就在他腦海里不斷回憶起一道道藥物的名字和生長環境以及品性用途時，突然眼前一亮，「百草堂？」
沒想到隨意走走竟然來到了燕京城最大的連鎖中藥房，既然來了林寒決定進去看看，哪怕明知道就算是燕京城最大的藥房，也並不一定能夠買到所需的藥材。
……
一個小時后，林寒走出百草堂藥房，手裡多出了一個造型古樸的長盒子，裡面正是他此行的收穫，一株百年以上的血參。
林寒心頭有些小失望，沒想到號稱全龍國最著名的中藥房，竟然只在裡面找到一味文件上的藥物，並且就是這一味血參，年份也比文件上註明最少五百年的要求低了近四百年。
而最讓林寒鬱悶的是，哪怕是這隻有百年年份的血參，價格竟然高得嚇人，他經過長達一個小時的砍價，也僅僅讓老闆把價格從十萬降低到九萬五千。
當時林寒很想撒丫子走人，你說這算什麼事？剛掙來的十萬還沒揣熱乎，轉眼間就得送人，可是那看起來最多四十歲的中年掌柜彷彿看出了他的心思，只用了一句話就讓林寒打消了心頭的念頭。
「年輕人，這血參可只有小店一家有售，不瞞你說，實際上三天前就有人過來看過了，只是那人還差點錢，讓我先幫忙留著，你要不買，我可不保證下次來還有，另外，說句託大的話，這血參如果連小店都沒有賣的，只怕你踏遍整個燕京城也不會看到有第二家出售。」
你看這話說的，哪怕林寒明知道對方說的未必是真話，他也不敢冒這個險，當即拍板，把才揣了不到倆小時的銀行卡和五千現金給交了出來。
就這樣，僅僅是購買了一顆藥材的他，就再次變成了窮光蛋，全身加起來只剩下四千五，呃，之前川菜館一頓胡吃海喝用了四百多。
好在還剩四千多，找一個不那麼舒適優雅，但勉強安靜偏僻的房子租倆月怕也夠了，至於後面的房租錢，林寒相信憑自己的能力，就不信賺不來。
林寒很快出了繁華市區，鬧中取靜的房子市區也不是沒有，但以他現在的經濟實力還消費不起。
沒走幾分鐘，林寒就來到了昨晚上同洛冰一起吃宵夜的附近，這裡處於市區與郊區的結合部，環境相對偏僻些，林寒正想在周圍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租房子，忽然發現前面鬧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