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楚哥兇猛

「靠，還他媽反了天了？」

紅綠燈旁邊一個年輕交警看見這一幕眼裡快噴出火來，幾乎連想也不想就跨上摩托準備朝前追去，只是不等他發動車子，和他一同巡邏的中年交警卻一把捏住了他的車龍頭。

「幹什麼老王？」

「幹什麼？我倒是想問問你想幹什麼？」

「我還能幹什麼？你沒看見剛才那幾輛車子違犯交通規則啊？這要是任由他們在公路上亂闖，指不定得鬧出多大的禍事呢，老王你別攔著我，我得去把他們追回來，對了，你趕快呼叫總部支援，我看憑咱們兩人怕是攔不下他們……」

年輕交警一臉的焦急，可是話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因為他發現中年交警並沒有露出他想象中的義憤表情，反而慢悠悠的給自己點燃一根煙。

「老王，你……」

「我什麼？別看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中年交警一副優哉游哉的模樣，直到那年輕交警面龐扭曲，臉色黑得跟塊鍋底一般時，才抬起頭道：「小子，你跟我巡邏也快一個月了，不是總抱怨我什麼都不教你嗎？好了，我今天就給你上第一課，這第一課的名字就叫——惹不得。」

「惹不得？」年輕交警雙眼閃過一絲迷茫，似乎真的什麼都不懂，可露在袖子外的拳頭卻捏得死緊。

「看見剛才那輛悍馬的車牌了嗎？」

「嗯，沒怎麼注意，好像是京a8開頭來的……」

「你小子可以啊，觀察夠仔細的。」中年交警讚許的看了他一眼，見對方依舊一副懵懂不解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你帶手機了嗎？」

「帶了，怎麼了？老王，我有些不明白，就算是京a8開頭的車牌又怎麼樣？難道就放任他們……」

「別急，自己百度，百度完了如果你還堅持要去追，我保證不攔著你。」

……

林寒已經駕駛奧迪連續拐了幾條街口，速度更是越來越快，可即便是這樣，那幾輛小車依舊死死的吊在後面。

特別到最後，那幾輛小車似乎已經意識到奧迪主人已經發現了他們，根本就不在刻意隱藏，林寒把車開到哪裡，他們就緊緊跟到哪裡，前後距離甚至不超過十米。

「既然你們這麼自信，那我就好好陪你們玩玩。」

林寒面色越發陰沉，乾脆不再故意兜圈子，直接把車開向出城的方向，同時眼神不斷的朝車窗外掃視，以期望能夠尋找到一處盡量人少的僻靜之處。

看見奧迪a8越開越偏，似乎在故意尋找沒人的地方鑽，悍馬車上的楚哥嘴角邊浮起一抹譏諷，眼神中卻是透出越加興奮的色彩。

這小子識相啊！

楚哥雖然身份不凡，同時給他下任務的金主更是大有來歷之人，可是這到底是龍蛇混雜的燕京城，能夠盡量在沒人的地方解決麻煩當然是最好。

這樣想著，楚哥心情大好，他默默的給自己點燃一根煙，心頭已經做下決定，既然這小子如此上道，等會就給他個痛苦好了。

大約一個小時后，以奧迪a8打頭，悍馬居后，一行車隊終於出了城，駛上了一條安靜的鄉間公路上，林寒最後把車停在一處荒蕪的爛尾樓下，這裡人跡罕至，四處都是光禿禿荒廢的高樓和深可藏人的絲茅草，極為方便殺人放火，毀屍滅跡。

「怎麼不跑了？」

悍馬車在離林寒五六米的地方停下，楚哥第一個從車上跳了下來，緊隨其後的三輛小車也如期而至，以平頭青年為首，一群同樣氣質彪悍，目光冷厲的男人從車上跳了下來。

這些人不似之前在傅彥雲別墅外遇見的那些混子，下車后並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直接從腰上掏出了手槍對準林寒，同時把目光投向楚哥，似乎只要他一個眼神，他們將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跑？如果我說我一直都沒有跑，不知你信不信？」

林寒抿嘴輕笑，從衣兜里掏出根煙點上，忽然看著楚哥冷不丁道：「你就是那個高手？」

「嗯？」楚哥茫然。

「何鑫。」林寒善意提醒。

「你都知道了？」

楚哥並不否認，卻饒有興趣的打量起林寒來，「肌肉精實，氣血旺盛，雙目有神，從你能在很短時間就發現我們的追蹤，想來你的感知也是很靈敏，你是武者嗎？」

「武者？」

林寒皺了皺眉頭，雖然這個詞語並非生平第一次聽見，但卻知對方說的並非常理上的意義，忍不住問道：「能說說，什麼叫武者嗎？」

「這算是臨終請求嗎？」楚哥似乎心情極好，並不急於下令處決林寒。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這樣認為，那就算是吧。」

林寒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他是真想知道，這世俗界所謂的「武者」究竟是什麼，或者說他想了解到這個看似平靜的世界下，究竟隱藏得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可怖力量。

「開始我還只是懷疑，原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也罷，既然這是你臨終願望，我就好心滿足你好了，所謂武者就是——動手！」

驀然一聲爆喝，楚哥猛的朝林寒一揮手，幾乎是同一瞬間，數十把五四手槍一起對著林寒扣動了扳機。

隨著一道道火星迸射，金黃的彈殼四濺開來，一股刺鼻的硝煙味頓時瀰漫整個空間。

霎時，槍聲落下，楚哥揮指彈掉衣服上沾染的少許煙硝，連看也不看林寒一眼，直接轉身朝背後的悍馬而去，「真是無聊的任務，不行，回去得讓何鑫給我好好整幾個嫩模補補。」

「你想去哪裡？」

耳旁忽然響起一把冰冷的聲音，楚哥汗毛倒豎，身體反應更在大腦之前，直接一步跨出十多米，同時一柄雪亮的匕首橫在胸前，這才暗鬆一口氣朝對面看去。

但見林寒依舊雲淡風輕，甚至連指尖的煙頭都完好無損。

「你沒死？」

楚哥面色大變，猛的回頭朝周圍的手下看去，突然「噗通噗通」一陣接連不斷的響聲發出，那些到此刻還保持舉槍射擊的手下們就似多米諾骨牌一般，紛紛朝地上栽倒下去，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們每一個的喉結上都嵌得有一顆小石子。

「你……你你……」

楚哥的臉上刷的一下變得煞白，胸膛如風箱一般起伏抽動，盯著林寒的目光好似見了鬼一般。

「如果方便的話，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是『武者』？」林寒聳聳肩，就好像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一般。

「你是洪級武者？」楚哥並沒有立刻回答林寒，反而是咽了口唾沫朝林寒試探著問道。

「什麼jb亂七八糟的？你到底說不說？」

林寒面色一沉，單手前伸食指曲彈，燃掉半截的煙頭髮出「嗖」的一聲尖銳的破空之響，徑直朝楚哥面門射去。

「說你.媽.逼。」

眼見煙頭彈來，那楚哥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一掃之前怯懦恐慌的模樣，一股霸絕森寒的氣勢由身上蔓延開來，同時嘴裡一聲厲喝，「噬魂訣！」

聲若驚雷，震碎空氣，切斷呼吸。

無邊殺機，籠罩下來。

「不好！」

林寒面色突變，根本連想都不想，單腿急點地面，身形騰空一躍，在半空中回過頭，只見千萬道雪亮匕首鋒影在如水的陽光中縱橫交錯，將他能想到的所有騰挪閃避空間封死，一股死亡的氣息瞬間由腳底蔓延自全身。

嘭！

林寒撲倒在地，剛剛仰起頭，一把長不過三寸的雪亮匕首，直指面頰，只余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