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晉江獨家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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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士的馬車外表簡陋,內在舒適華貴,五十名身手矯健的護衛策馬護在馬車四周,另有數十人施展功夫隱在暗處跟隨。

滕輝月被秘密送出建康后,如今已經過了三日。

滕輝月直到出了建康城才醒來,第112章一般的白白胖胖小手必定要伸向滕輝月。

滕輝月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后,幾乎立刻想到他是被強行帶出建康,罪魁禍首除了斂羽不作二人想!他怒得想立刻給斂羽一鞭!

但看到阿劫可憐的小模樣,他勉強按捺怒火,抱過阿劫,輕輕拍打著他安撫。

「啊啊!」阿劫巴住滕輝月的衣襟,被熟悉喜歡的氣息包裹住,不扁嘴了,高興得手舞足蹈。

「如今建康形勢如何?」滕輝月哄了阿劫幾下,對著斂羽壓低聲音問。他很清楚即使他命令斂羽調轉馬頭,斂羽也絕不會答應。

斂羽在滕輝月抱過阿劫后,跪在滕輝月面前,深深叩首。即使滕輝月生氣得要立刻殺了他,他亦毫無怨言。

「殿下勿憂,建康內一切安排妥當……」斂羽言簡意賅說了千面會扮成滕輝月留在文帝身邊,與文帝聯手瞞天過海一事。

滕輝月氣得腦袋發懵,忍不住踢了斂羽一腳,譏諷道:「斂羽大人真是好計算!之前看本宮那般火燒火燎的,好看吧?」他和文帝為了建康的戰事焦頭爛額,為了留在建康輔助文帝,他還和文帝大吵一架,使盡了力氣。如今卻來告訴他,他根本是多此一舉,早有了替身可以輕易把他取而代之。明明有這一步棋,斂羽居然一直隱而不發,令滕輝月原本在文帝面前的大義凜然變成惺惺作態!

他也是一時生氣過頭了。斂羽再如何與他形影不離,在文帝和他相處的時候,斂羽還是不能出現的。斂羽並不知道文帝已經把明帝出事的真相告訴了滕輝月,若曾經扮過珍妃的千面出來了,以滕輝月的聰明,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問題,到時他們極力隱瞞的一切立刻就要曝光。若知道明帝生死未卜,滕輝月會做出什麼事,即使是斂羽也沒有把握。而且在這個關乎國家命運的緊要關頭,滕輝月的情緒實在不適合大起大落。

本來斂羽沒想過要違背滕輝月的意願,因為一開始建康的情況雖危,但遠遠沒達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滕輝月堅持留在建康輔助文帝不無道理。可是安煜之死成了一切的轉折點。建康被攻破只是時間問題,若再不作出決定,到時便是想走都走不了。

即使斂羽沒有出手,文帝哪怕拼著滕輝月怨恨他,亦會不擇手段送走他和阿劫。斂羽出手,還搬出千面,解決了文帝一個麻煩。

「屬下該死,請殿下責罰。」斂羽被滕輝月踢了一腳,身軀一歪,很快扳正繼續跪著叩首。

滕輝月長這麼大沒有受過這麼憋屈的氣。但他還真不能拿斂羽怎麼樣!一是斂羽的作為背後有明帝和文帝的手筆,二是斂羽他們確實已經用了他們所能做到的最好辦法帶他和阿劫離開,沒有驚動已經危若累卵的建康,惹出大禍。

最後,滕輝月只能怒道:「你給我滾出去!」

「啊啊,噠噠!」阿劫拍著手給滕輝月「助威」。

滕輝月臉色微微一僵,斂羽不敢多言,沉默地走出車廂。

斂羽出去了,滕輝月靠坐在軟墊上,低頭看了一眼朝他咧著小嘴笑的阿劫。若是天下太平時,聽到阿劫發出這麼一聲類似「爹爹」的聲音,滕輝月必定欣喜若狂。輕輕親了親阿劫紅潤的臉頰,滕輝月抬頭望向建康的方向,深深皺起眉頭。

滕輝月的這五十騎一車前幾日走的是一條人跡罕至的官道。這條官道頗為狹窄,兩旁森繁葉茂,是暗衛事先探好的安全路線。

但到了第六日,一行人遇上一批蒙面刺客。刺客埋伏在林里,突然躥出攻擊了滕輝月他們。這些刺客下手狠辣,目標是馬車上的滕輝月,一旦被擒立刻咬舌自盡,沒有留下任何把柄,雖然最終不敵全部死在斂羽他們手上,但也成功令滕輝月這一方三死六傷。

斂羽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會知道他們的逃亡路線並在半途截殺,一向木然的臉陰沉得厲害。他懷疑暗衛里出了內奸,但這個時候若不顧一切徹查,他們也不用走了。

在斂羽猶疑不決之時,滕輝月把他叫進車內。這是滕輝月醒來對斂羽大發脾氣后第一次說要見他。

馬車內,滕輝月正耐心地哄著阿劫。阿劫年紀太小,被喊打喊殺聲和濃重的血腥味驚倒了,吚吚嗚嗚哭了好一陣,委屈地蹭著滕輝月。

斂羽行過禮后,恭敬地跪著等待滕輝月開口。

「坐下吧。」滕輝月淡道,精緻的眉目威儀隱隱,令人無法生出違抗的心思。

斂羽拱拱手,依言坐下。

「本宮知道你在想什麼。」滕輝月一下一下輕拍著阿劫的背,「無論你想的是什麼,都給本宮打住。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宮相信你們,你也相信本宮相信之人。別把心思花在毫無意義的事上。聽到沒有?」最後一句,疾言厲色。

斂羽震了震,叩首道:「屬下遵命。」

「我們正前往哪裡?」滕輝月問。這個問題他早該問了,只是之前氣暈了頭,又擔憂建康的形勢,一時居然忘了問。他心裡還是知道斂羽不會害了他的。

「并州。」斂羽道。

滕輝月蹙眉:「阿炎那裡?」他想過好幾種可能,但去齊明炎的藩屬不是其中之一。逃亡的嫂子投靠小叔子?絕不是一個好主意。但是他心裡有種意外又似乎理當如此的奇怪感覺,怎麼回事?他想起事關上一世的那些斷斷續續後來乾脆消失不見的記憶,有些頭痛。

斂羽默認。

滕輝月問:「等等,阿炎知道此事嗎?」

「廣烈郡王絕不會慢待您,請殿下放心。」斂羽道。

滕輝月問:「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本宮?」

斂羽頓了頓,躊躇起來,不知該如措辭。他有種預感,如果他像對文帝一樣對滕輝月全盤托出明帝曾做過的事,滕輝月絕不會只踢他一腳那麼簡單。

滕輝月冷笑:「不如我替你說?千面是誰?為什麼我得了暗衛令,沒有讀過他的記錄?」他得了可以號令明帝手下所有暗衛的令牌,下過苦功了解關於暗衛的一切,但從來不知道有千面這一號人。以他能把他扮得惟妙惟肖的本事,在暗衛中絕不可能是個默默無聞的人。那麼只有一種解釋:有人故意抽掉了關於千面的記錄。

為什麼他可以知道其他暗衛的資料,唯獨這個千面不行?想到千面的本事,想到明帝為了他「好」而做過的一出一出,答案簡直呼之欲出!

「他是珍妃。」滕輝月目光一厲,確通道。甚至他在封后大典上見過的「明帝」,也極有可能是千面所扮。

估計從一開始,千面就是明帝為了他而準備的。那時明帝的意圖已經不可考,但最近的一樁,是千面代替他受困建康。

斂羽忠心的對象很好猜,會不顧他的意願帶走他,唯有明帝曾下過類似齊明曜不能護著他時把他帶走的命令。

離開了文帝,又讓他去并州找齊明炎,聯繫到齊明炎對他隱約的心思……

滕輝月臉色鐵青,一掌狠狠拍在車上:「齊明曜不行,就換上齊明炎?齊略,你欺人太甚!」齊略是明帝的名字。

這麼多年以來,斂羽第一次聽到作為明帝腦殘粉的滕輝月用狂怒怨恨的語氣喊明帝的名字,斂羽的頭低的不能再低。

「啊啊,噠噠!」阿劫被滕輝月抓痛了,啊嗚啊嗚抗議。

想到阿劫是明帝的種,滕輝月冷著臉把他放到斂羽懷裡,直起身撩起車簾出去了。

「啊,殿下!」外面傳來一聲驚呼!

斂羽一驚,連忙抱著阿劫走出車外,只見滕輝月手裡拿著一把從暗衛腰間奪來的明晃晃的大刀,幾下躍到路邊,對著一顆粗壯的樹發泄似地猛砍,那股狠勁看得暗衛們倒抽一口冷氣,全體獃獃地看著他。有躲在樹上的暗衛一腳踏空,哇啦哇啦地摔了下來,還不敢叫痛。

明明是一個細胳膊細腿的絕色小文子,滕輝月硬是瘋狂上百刀,把一顆成年男子才能合抱的樹砍得搖搖欲墜,樹上深深的砍痕可以看出滕輝月的怒氣有多濃重。停下來的時候,他的手已經被震得顫抖。他拖著刀,臉色陰沉得似乎能滴出水裡,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一步一步走回馬車。所有人退後一步給他讓路,包括抱著阿劫的斂羽。

「還你。」滕輝月把刀還給被他奪了刀的暗衛。

那個暗衛恭敬地雙手接過。

「改道,我們不去并州。」滕輝月對斂羽說。

「但是……」明帝和廣烈郡王齊明炎都準備好了一切。

滕輝月隨手撿起一樣東西對準斂羽扔過去,斂羽護著阿劫一側身,用背受了,原來是一條馬鞭。

充當馬夫的暗衛:……

滕輝月用「你這個愚蠢的暗衛」的目光鄙視地看著斂羽:「齊明炎那邊泄露了,有人不想我們去。如果你想繼續被追殺,就按原計劃行事,本宮絕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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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長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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