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師丹的心思
濤天和師丹各自離去，只剩下秦三一人看著爛木頭出神。
「如果那些蟲眼有古怪的話，這便不是劫器，倒更像一副地圖。」
秦三看了很久，但是那副地圖的內容也不好判斷，畢竟蟲眼太多，秦三隻是猜測而已。
天明時，濤天又來找秦三，這一次是邀請他觀看衍天術，但凡衍天館弟子，都有資格修鍊衍天術。
衍天術乃是衍天館鎮館至之寶，老頭子說要傳授自己一樣絕活，但前提是先學衍天術，這才是秦三到此地來的真正原因。
原本以為衍天術會藏在什麼秘密地方，結果濤天帶著秦三到了衍天館的養心殿，這裡隨時會有衍天館弟子靜坐，從來沒空缺過。
見濤天到來，弟子們紛紛行禮，濤天也不回禮，只是微微點頭，便帶著秦三到了大廳中央。
「你看，這座大殿是上古就有的，衍天術藏於其中，而且只要是衍天館的弟子都可以來看，並無例外。」
「就連不少外界之人，也有偷偷潛入觀看的，若是發現，自然重責，若是沒現場抓住，呵呵！我們也懶得追究，五師弟，你可知為何？」
秦三環視了大廳一眼，微微一愣，根本就沒看見什麼衍天術，心中頓時就猜到了幾分。
「你的意思莫不是說，衍天術藏於大殿之內，非有緣人蔘悟不到。」
「不錯，不錯，五師弟悟性極高，難怪大師兄說你是最有可能悟透衍天術的人，你記住，衍天術是殘缺的，能悟多少是多少，別走火入魔了。」
秦三點了點頭，這些消息老頭子說過，是以也不驚奇。
「師兄，我想問衍天術有多少弟子學到了。」
濤天感嘆一聲，道：「不多，被你斬殺的孟言也沒能學會。」
「可他們都懂得算計啊！」
秦三還想起了收服巨魔猿時，自己殺了個衍天館弟子，那人似乎算的也挺厲害的。
濤天一眼就看出秦三想說什麼，急忙攔住。
「我知道你殺過?
?個衍天館弟子，但是切記，往事已過，無需再提。」
「而且他們所學的衍天術只是大師兄和我等觀悟衍天術之後寫出的雜談筆錄，不是自己所悟，差的遠了，大師兄交代了，你最好不要看哪些筆錄，人要走自己的路。」
這番話秦三謹記於心，當即坐下細心觀看衍天術。
「媽的，衍天術在何處呢！這不是變著法的折磨人嗎！」
黑虎意境施展開，覆蓋了整個養心殿，卻一無所獲，秦三本來就對推算之術一竅不通，要想自己領悟還真是難上加難。
老頭子肯定是不會告訴自己的，龍淵也不在，不知道躲什麼地方去了，如果他在就好了，說不定可以指點自己一二。
靜坐半天後，秦三實在坐不住了，旁邊時不時有弟子推算，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人甚至用龜殼銅錢之內的東西演練，看似安靜的養心殿，在黑虎意境下，反而顯得嘲雜起來。
終於秦三起身去了殿外，一屁股坐在養心殿門口的石墩上。
「哎！無聊的日子，沒想到這玩意還要自己領悟，還不如看看賭道場中得來的爛木頭。」
於是秦三神念內斂，觀看起雷劫神殿中的朽木來，這一看又是半天過去，天色漸漸晚了，少許星星爬上了夜空，他依舊無所得。
秦三一連看了十天，坐在石凳上一言不發，似乎著魔一般。
濤天和渡葉時不時的回來看看秦三。
「師兄，你認為秦三能不能領悟衍天術。」
渡葉道：「不清楚，我只覺得他和衍天術有緣。」
「師弟，不如我們賭一賭，你覺得他要多久才能領悟。」
濤天道：「當初我用了近乎一月，你用了五天，雖然館主說問道不分先後，不悟只是機緣未到，五天和一月不能說明天資好壞，但我認為，這還是和資質有關，所以秦三如果超過一月悟不了，便再也悟不了。?。」
渡葉點點道：「你說的不無道理，既然你賭一個月，我就賭十五天內吧！半數對賭，誰輸了便拿出十顆點龍晶在烏山城最好的酒館擺上一桌。」
「哈哈哈！師兄一向是酒肉和尚，我更加沒問題，賭便賭。」
話說秦三一直靜修，直到第三天時，忽然聽見一連串輕盈的腳步聲傳來。
閉著雙眼的秦三微微一笑，是師丹來了。
只見師丹提著個小竹籃，其中放著不少好酒、小菜，緩緩走到秦三面前，輕輕便推了推他。
「三哥，休息一會，看看我給你做了什麼。」
秦三雙眼不睜，鼻頭微微抽動，立刻猜了出來。
「好東西，青花小酒，竹筍燉肉。」
「咦！這竹筍好新鮮，是新採摘的吧！」
師丹有些意外，秦三的鼻子怎麼這麼靈，於是揭開蓋子夾了一塊筍子伸到秦三嘴邊。
「來，嘗嘗！」
秦三食指大動，一口含在嘴裡，三兩口便吞了下去。
「美味啊！」
聽見秦三誇獎自己的手藝，師丹小臉都紅了，不知為何，給秦三做飯能讓她有一種歸屬感。
感受到師丹心情的變化，秦三輕輕握住了她的小手。
「你又想什麼了，我說過，你隨時可以離開。」
師丹啪的一下蓋上竹籃蓋子。
「掃興，越來越覺得你這人沒意思，好菜好酒都堵不上你的嘴。」
秦三笑眯眯的喝了一口美酒。
「堵不上又如何，我這人就喜歡胡說八道，人生若是不能逍遙一點，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聽了這番話，師丹忽然興趣大增，雙眼睜的大大的看著秦三。
「三哥，你真的就不想有個家，不想找個歸屬。」
又吃了一大塊肉，秦三嘴裡吧唧吧唧的嚼著，就是不回答。
師丹急了，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筷子道：「說說嘛！想不想，要不我和小蓮一起嫁給你，我是大姐，她是小妹，不分妻妾，多好。」
噗嗤！
秦三嘴裡的菜被吐了出來，驚愕的看著師丹，然後用手摸了摸師丹的額頭。
「沒病吧！」
「討厭，你才病了呢！我可是黃核強者，要病也是被你氣病的。」
「呵呵！沒病就好，我說你別急著嫁人啊！這樣多不好，要不我把濤天介紹給你吧！」
啪！師丹怒氣沖沖蓋上竹籃蓋子，奪過酒壺，氣呼呼的轉身走了，邊走還邊說。
「我這就去把小蓮殺了，看你以後還想不想。」
「哎！女人啊！刀子嘴豆腐心。」
秦三嘆息一聲，忽然自言自語道：「其實正如老頭子所言，師丹挺不錯的，家嘛！呵呵！也不錯。」
說到家的時候，秦三忽然就躺下了，躺在石墩旁邊的石桌子上，看著漫天繁星。
「家，家！如果上輩子我懂得什麼叫家，或許就可以和她在一起長相廝守。」
人總是錯過才知道什麼是正確的，秦三也是如此，想著想著他那雙眼就看向了養心殿三個大字。
忽然秦三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些問題來。
佛說：「萬般皆有緣，緣既是法，法既是道。」
我參悟的好好的，怎麼就忽然說起家來了，難道這是緣不成，我和師丹有緣，可她走了，我和小蓮有緣，她也走了，那此時我應該和家有緣了。
可現在我呆在養心殿下，也應該和養心殿有緣，因為剛才的念頭一起，家便在我的心中，那養心殿呢？和家有什麼關係！
秦三此時只是漫無目的的胡思亂想，忽然他跳了起來。
老頭子好像說過，萬法自然，道由心生。
每一種武技是道，每一種天道也是道，鄭仙生無意中碰見公道大印，那也是道，那麼機緣也是道了。
家也是道，我吃的竹筍，懷念它的味道也是道，道無處不在。
那一剎那！秦三猛然醒悟。
我懂了，濤天執著於畫，所以他領悟了衍天術，渡葉是個和尚，不追求執著，但不求執著的同時，本身也是一種執著，所以那也是道。
這二人心明悟透，他們都領悟了，所以衍天術並非固定的東西，乃是一種虛無，只要人有了念想，有了少許潛質，就能將念想化為道，天道玄奧，萬物為道。
「哈哈！玄奧之力，沒錯，天道玄奧，媽的，老子真是天才，繞來繞去把自己都差點繞糊塗。」
「不過現在我明白了，要解開衍天術的秘密肯定必須先掌控玄奧之力，能看懂玄奧之力才能修鍊衍天術，因為衍天術本身就是推演道的一種手段。」
當秦三明白的瞬間，黑虎意境再度施展開，這一次他特意奔著玄奧之力而去，頓時看見了養心殿的大殿之上漂浮著無數玄奧之力。
玄奧之力本來就是與符核之力不同的力量，一般人是看不見的，只有修鍊了神算之類功法的人才能勉強感受到它的存在。
是以秦三一開始只顧著看大殿的結構，和一些隱暗的紋路，導致忽略了玄奧之力。
「哈哈哈！成了，整個養心殿果然是主宰玄奧之力流動的神物，難怪一般人都找不到衍天術。」
終於秦三盤膝坐下，就坐在石桌上，看著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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