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赫連信的麻煩

找赫連信的麻煩

偏廳里燈火闌珊,微弱的燭火投在帳幔上,漾起層層漣漪,陸君漓唇角漾起一層冷淡的笑意,他眯着眼,面上帶着戲謔,「既然我救了你,按道理,你是不是要報答我。」

「你想做什麼?」宛墨染感到他的不懷好意,警惕的盯着他。

他伸手撫摸著宛墨染額前的頭髮,順勢伸入後頸處,將她往懷中一拉,他湊到她的耳畔,輕聲道,「幫我殺赫連信。」

「什麼?」宛墨染微微愣住,震驚的瞪大了眸子,「為什麼?」

「你的嫡母赫連柔是他的姑姑,他們是一丘之貉,況且赫連信這個傢伙來歷不明,我懷疑他是別國派來的細作,你替我除掉他,我幫你解決掉你家中那些礙手礙腳的人。」陸君漓勾起唇片,與他的距離很近,狡猾的眼睛如鷹隼犀利。

「要是我不答應呢?」宛墨染不卑不亢的與他對視,「你殺了我?」她眼睛裏露出一絲諷刺的神情。

「殺了你到不至於,」宛墨染的耳邊傳來他的氣息,惹得她一陣難受,只覺渾身燥熱,「只是……」

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向上一提,逼着她與他貼近,眼睛裏透著邪魅,「你幫我,我不會虧待你。」

宛墨染的腦子裏閃過赫連信的身影,她不由臉頰一紅,緊咬着唇片半響沒有說話。

「你不要告訴我,你愛上他了?」陸君漓心頭一震,表面上依舊一副狡猾的模樣,「你真以為你是他的女人?他不會愛你,你別做夢了。」

宛墨染不知為何陸君漓會如此生氣,她蹙起秀眉,不悅的直視着他,「赫連信救了我很多次,我不會殺他。」

「你愛上他了,」陸君漓一把推開了她,他看着宛墨染倔強的眼神,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心頭,臉色順眼陰沉下來。

「你帶我來這裏,是故意引赫連信前來吧?」宛墨染冷笑着搖了搖頭,「你除了會用女人威逼他,還會什麼?」

「單打獨鬥,」陸君漓輕笑起來,將宛墨染拉到一邊,「出來吧。」

果然,從屏風后,赫連信走了出來,他穿着一襲墨色滾金邊長袍,兩袖配着金絲,既華貴又威嚴,眉眼間隱透著凜凜之威,陰沉冷漠的神色,當真是寒氣逼人。

「你果然來了,」與赫連信相比,陸君漓則全然是另一種味道,邪氣、狡猾、狂妄,就如炙熱的烈火,而赫連信,則是冰冷的寒霜,「你在乎她……超出我的想像呢。」

「廢話。」赫連信冷冷的道。

「幾年前的那一場仗,我們還沒打完,不是嗎?」陸君漓突然眯起了眼睛,蓄勢待發的倒退了半步,一雙手緊握成拳,眉眼間的戾氣越來越重。

赫連信絲毫不屑的睥睨了他一眼,他負手而立,眼見着陸君漓以千軍萬馬之勢逼迫而來,反手一拳砸向他的肩頭。

宛墨染倒吸一口冷氣,瞪大雙眼盯着二人,陸君漓的武功深不可測,光是一掌就掀起周圍的花瓶瓷器,連桌案書架都隱隱發抖。

赫連信一腳踩下,竟結結實實的將四周書桌震開,連漢白玉似的地板磚都被他踏碎,裂開一個個大口子。

「住手!」就在此時,陸君漓用盡全力的一掌正要與赫連信對上,巨大的衝擊力將周圍的一切震飛十米之外,頓時一片廢墟,宛墨染就在此刻居然沖了上去。

赫連信見到她衝上前,下意識的收回了掌力,可是內力收縮的太猛,心脈都被自己內力震傷。

「你瘋了嗎?」陸君漓見到是她,那一掌轉眼打向橫欄,轉眼橫欄碎成一片。

他雙眼氣得通紅,衝上前死死的盯着宛墨染,「你跟她一樣,就這麼愛他?」陸君漓指著赫連信。

「我……」宛墨染神情冷淡,抬眸掃了二人一眼,「你們都救過我,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們兩敗俱傷,這一次算我還你們人情了,下一次,你們要死要活都跟我無關。」

赫連信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強撐著內傷,劍眉凝起,「下次不要衝過來。」

陸君漓暴戾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宛墨染似乎都能聽到他指骨咯吱作響,「記住你說的話。」

他說完這句,轉身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等他走遠,赫連信才看向宛墨染,一雙劍眉濃烈而深邃,幽暗的鳳眸如刀刃鋒利,「赫連柔不好惹,她身後的勢力錯綜複雜,你小心。」

「你是在勸我不要對付她嗎?」宛墨染沉寂的眼睛裏沒有絲毫光澤,淡漠中又帶着警惕。

「算是吧。」赫連信薄唇輕抿,一雙眼睛似寒潭清冽。

「我不怕,」宛墨染靜靜的看向他,倔強的眼睛變得更冷,「赫連柔是你姑姑,若是你想幫她,我無話可說。」

赫連信眉峰俊冷,眸子裏閃過一絲冷意,「我可沒工夫管你的事。」

宛墨染轉身朝着正堂走去,看都不看赫連信一眼。

正堂里,宴會還在繼續,赫連柔帶着宛家的幾個姐妹先回去了,宛墨染與宛七色被留下來參加宴會。

宛墨染坐在陸君漓下座,引來不少達官貴人紛紛側目,對她指指點點的,她並不在意,捧著酒盅自顧自的酌飲。

「殿下。」陸君漓身旁的懷若笑盈盈的起身,宛墨染挑眸一看,只見她穿着雪白色長裙,她略施粉黛,就已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垂珠隨着蓮步搖弋,更是風姿綽約,美貌無雙。

「她是什麼來歷?」宛墨染側頭偷偷問宛七色。

「不知道,」她搖了搖頭,眉頭緊蹙,「聽聞是被景王殿下收留的女人,來歷不明。」宛七色見識廣博,錦都很少有她不知道的秘事,她居然不知道懷若,可見懷若有多神秘。

懷若走到陸君漓身前,輕輕笑道,「今日既然只有公子小姐參加宴會,看這些尋常歌舞太沒意思,懷若倒有一建議。」

「說來聽聽。」陸君漓一手捧著酒樽,優雅的動作,加上邪魅的眼睛,更顯得瀟灑風流。

「不如請小姐與各家公子搭配一對為大家表演如何?」懷若目光含笑,艷驚四座,男子們看着都挪不開眼,「就由抽籤決定,從各家小姐和公子之中各挑一個,配為一對,最後由眾人投票定奪,看哪一對表現尤為突出,勝出的自然有獎勵。」

西秦國民風開放,況且宴會上小姐公子們一起表演實屬常見,懷若提出此建議並不過分。陸君漓眯起眼睛,將目光投向眾皇子,「既然如此,眾王爺也一同來吧。」

宣王陸冽寒站了起來,抱拳笑道,「既然四哥開口,我等自然卻之不恭了。」他一襲月白色滾邊長袍,既華貴又不顯俗套,優雅的動作,更顯溫潤如玉,斯文俊雅,透着他自身瀟灑淡漠的氣韻,當真是翩翩公子。

「那麼如此,我就將公子王爺們的名字放入一壺之中,」懷若接過丫鬟手中的壺,「這一個則是小姐們的名字。」

懷若將兩個壺遞給陸君漓,由陸君漓親自挑選,他隨意的摸了兩張字條,當眾讀出來,「阮向成,宋竹漪,」

「這阮家和宋家都是錦都有名的大家,」宛七色小聲的對宛墨染說,冷冷笑道,「阮家的祖上是襄國公,如今大兒子承襲了國公之位,阮向成就是國公之子,而這位宋小姐的父親是驃騎大將軍,皇上本有意讓兩家聯成姻親,看來這懷若姑娘暗中使了手段。」

宛墨染笑而不語,看着二位走了上來,宋家小姐生的不凡,氣質尤為出眾,而阮向成也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一臉的英氣灑脫。

阮向成手指藍田玉簫,而宋竹漪則是手撫七弦琴,一曲鳳求凰,當真是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那琴聲悠然婉轉,高低起伏,她眼中秋波閃閃,素手輕捻,琴聲洋洋洒洒,果斷乾脆,只覺讓人心神蕩漾,心靜如洗。

一曲終了,二人相互施了一禮,便悄悄退下,宛墨染笑着看向二人,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下一個是……」陸君漓打開紙條,臉上的笑突然僵硬住,「赫連信,宛墨染。」

頓時宴席上炸開了鍋,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懷若臉色尷尬,連一個笑都擠不出來,敢讓赫連信為眾人表演,當真是瘋了?赫連信是什麼人,冷辣、幽森、決絕,他的眼神只與人輕輕接觸,就讓那人提心弔膽,匍匐在地,不敢多言。

時間彷彿凝固了,在場所有人噤若寒蟬,不敢吱聲,只見宛墨染站起身,緩緩走出,赫連信卻連頭也不抬,彷彿沒聽見陸君漓叫他。

「墨染不像宋小姐那樣精於琴藝,只好獻醜了。」她說完兩腳一蹬,突然閃電般的抽出侍衛的佩劍,一劍朝着赫連信刺過去,霎時間所有人驚叫不已,紛紛躲開,場面幾近失控,不管是丫鬟僕人,扯著嗓子聲嘶力竭的尖叫起來。

赫連信手執酒樽,頭也不抬,手中酒樽瞬間朝着宛墨染攻來的方向飛過去,宛墨染用劍一擋,被他強大的衝擊力擊退了幾步。

「好!」一陣喧嘩之中,陸君漓鼓掌笑了起來,「赫連大人果然厲害。」他眉眼間藏匿著冷意,宛墨染居然想出這種辦法幫他,赫連信,你別得意太早,好戲還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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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榻,致命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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