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虎變

第009章白虎變

前山地勢平緩，有一塊大約十餘畝的平地，商仁便命人把樹木伐了，清理出來，安置了武器，木人樁，作為演武場，由一些老邁或是傷殘不能上陣的山匪充當教習，負責傳授格殺技巧，同時維持演武場的秩序。

山寨里年輕一輩的子弟若想修鍊便都是去前山演武場，但是商孝天有個廢物的名號在外，卻不想去那裡受人白眼。即便是因為他那少寨主的身份，那些人想笑不敢笑，他也會覺得不自在。到頭來弄得大家都不舒服，還不如一開始就直接找個僻靜場所安靜修鍊。

後山地陡，林子也密，平時少有人至，對於商孝天而言正好適合。但是就算如此，他也遇到了十幾個雙刀寨的寨民，雖然他們一個個的也都對商孝天行了禮，但是神情卻是各不相同，或是敬畏，或是鄙視，或是兼而有之，不一而足。

敬畏的，不去管他；不長腦子的，商孝天照例要給他們上一課——他可是無惡不作的少寨主，若是逆來順受了，同志們會不適應的。

而且他還沒有煅骨凝髓，根基薄弱，若要修鍊，就必須先舒展一下筋骨，做一些準備活動，否則便會傷了身體，得不償失。所以這樣提前活動一下，也算是事半功倍，一舉兩得。

商孝天找了塊還算齊整的平地，在層層參天大樹環繞中，閉上眼睛，放鬆身心，眉頭時皺時緩，回想之前商孝天習練過的功法武技。

身隨意轉，商孝天按照記憶，緩緩出拳，收拳，擊肘，踢腿……一絲不苟，輾轉騰挪，好像打太極一般；

片刻后，似乎是熟悉了拳路，商孝天速度開始加快。

越來越快，漸漸的，青袍鼓動，衣袂翻飛，地上的落葉隨著氣流飄起，浮浮沉沉，似蝴蝶飛舞……

慢慢的，商孝天的身形出現重影，身體上空浮現出一頭虛幻的白虎圖案，搖頭擺尾，活靈活現。

商孝天筋脈中的血流滾滾如黃河拍擊堤岸，又似雷音轟隆，與破空聲融在一起，發出虎嘯山林似的吼聲。

脈有雷音，正是通脈大成的標誌！

商孝天只打到沒了力氣，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虛幻的白虎影像逐漸消散，商孝天靜靜站著，平復著快要燃燒的氣血。

他現在的境界還是太低，筋脈太過薄弱。這趟拳法所帶的肅殺之氣又太過濃郁，所以一天最多可以習練三趟，多了便會傷及自身，一口氣吃不成個胖子，只會撐死，欲速則不達。

白虎，西方守護之神，主殺伐，威能無窮。這套拳法名字便叫做白虎變，是地階高等的武技，即便商孝天修鍊的只是白虎變的殘篇，勉強算作玄階中等，但這也已經是這個山寨里最強的武技了——

只要勤加修鍊，便可以在體內蘊養出一團庚金之氣，初時效用還不太明顯，卻會一點點加強人體骨骼，讓人體制增強，煅骨時更是可以事半功倍。

煉到高深處甚至可以與西方白虎大帝建立一絲感通，對敵之時可以召請白虎分身，戰力倍增。

不過這個現在離商孝天還遠，他現在只是凝聚了一尊虛像，算是入門而已。

商孝天霍得睜開雙目，兩隻眼睛燦如星斗，似有光華流轉，顯示出主人的喜悅：

筋脈比之前又拓寬了一分，血流速度也加快了不少，照這個趨勢發展，十天之內必能達到通脈巔峰。

在這個世界，門派林立，各門各派的功法又多有不同，所以境界的區分和名目更是五花八門。

但還是有一種境界劃分能夠讓大多數人認同：煅體，開元，合道。

每一個大境界又可細分外五個小境界，煅體境就被劃分為：煉血如汞，通脈如河，煅骨如鋼，凝髓如霜，五氣朝元五個小境界。而每一個小境界又可往下細分為粗通，小成，大成，巔峰四階。

商孝天現在的境界便是通脈大成，十八歲才達到通脈大成，在山寨中算是中等偏下，不過他一直都是在吃喝玩樂，能達到這個境界，也算是不錯。

通脈如河，當然不是要把筋脈煉成河川，那怎麼可能？通脈如河說的只是儘可能的拓寬筋脈，加快血流速度，開發人體潛力，使血液流動如百川歸海，滾滾不息。

但是很快，商孝天便又皺起了眉頭，他被叫做廢物，當然不是因為他不能煅體，而是因為他不能開元。

儘管大多數人終其一生，也是庸庸碌碌，開元無望，可人家有印璽，有希望，商孝天沒有，他不能結成印璽，他便沒有開元的可能。不能開元，保護妹妹，復國，都只是醉夢一場，自己騙自己而已。

想到這裡，商孝天又不由有些意興闌珊，以武合道？說得簡單，哪那麼容易！有史以來，這樣的人傑能有幾個？

「恩？印璽？印璽！」商孝天喃喃著自問自答，「是了，就是印璽！我有！」忽然想起了那個帶著自己來到這裡的大鳥印璽，終於看到了結印的希望——

一想到終於可以結印，終於可以告別廢物，終於可以保護妹妹，終於可以完成老寨主的復國夢想，終於……終於有了本錢，有了希望！

商孝天從地上一躍而起，像個瘋子般癲狂大笑，靜謐的山林中頓然回蕩起商孝天放肆的笑聲，不知震落了多少樹葉。但是，他並沒有放肆太久，頭上若隱若現的利劍時刻提醒著他要抓緊時間。

他很快便從驚喜中冷靜下來，沉靜心神，閉目觀想：

果然看到了那隻紫黑色的印璽正懸浮在紫府識上空，靜靜地旋轉，紫得華貴，黑得肅穆。雖然現在還看不出是幾品的，但總是有了希望。

但是這並不能算作是真正的凝結先天印璽——

結印的最重要的一步便是將先天印璽喚出體外，接受天地錘鍊，凝而不散，才算是受到天地認可，真正結成先天印璽。

至於怎麼召喚印璽？商孝天卻不知道，他之前就沒有這東西，那個廢物前任又壓根兒沒有抱任何希望，怎麼會去關注這些。

不過現在去查也不算晚，山寨里就有一棟藏書樓。

藏書樓在山寨後山，也是商仁命人建造的。跟前山的演武場，山寨中央的議事廳正好連在一條直線上，貫穿整個智亭山。

不過這裡是山寨，土匪的地盤，讀書識字的本就不多，乾的又都是玩命的勾當，天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誰有功夫兒去看書啊？

沒事幹便去演武場打熬身體，有空兒了還要下山去瀟湘苑樂呵一把呢，所以這藏書樓一年也來不了幾個人。

商孝天倒是常來，不過那也不是為了看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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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星期一，據說學校要檢查衛生，事情應該不少，只能一更了，時間還是在晚上**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