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酒鬼背棺

第十九章 酒鬼背棺

題記:

普天下郎君領袖,蓋世界浪子班頭。

願朱顏不改常依舊,花中消遣,酒內忘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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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很快結束,雖然足足有五百人參加了比試,但是其中真正的人中龍鳳畢竟是少數,到了正午,便決出了此次跟隨商孝天前往落鳳坡的人選:共有刀客十一名,劍士十一名,弓箭手十一名,長槍衛士十一名,使用各種冷門武器的十一名,包括商孝天在內,總共五十六名,只等第025章結,一個個全無困意,反而是精神抖擻,興奮非常。

商孝天就站在高台之上,與昨日不同的是今日只有他一日。玄鳥印懸浮於頭頂之上,面朝東方,吸納初陽紫氣。

紫氣氤氳,將商孝天和玄鳥印籠罩其中,若隱若現,顯得神秘威嚴,下方站著一些早到的少年俱都抬頭仰望,雖然不知道寨主是在幹什麼,但是就是覺得很厲害。

清晨早起,吸納紫氣,這已經成為了商孝天每日的必修課,修鍊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他擔負著復國的使命,保護妹妹的責任,在過不久就是一場爭奪湯王密庫的惡戰,他沒有時間可以鬆懈。

等到天邊露出一點紅光,玄鳥印便融入了商孝天的體內,紫氣也逐漸消散,商孝天睜開眼,看見台下早已集結完畢的少年,不由一愣,因為昨日說好的是今日天亮出發,卻沒想到大家都會來

的這麼早,正抬著頭望著自己,商孝天便不免覺得有些抱歉:「不好意思,一時修鍊忘了時間,讓大家久等了。」

商孝天不喜歡等待別人,也同樣沒有讓別人等待自己的毛病,即便他是寨主。

少年們聽到商孝天的話具是神情一震,不僅僅是因為寨主說了「不好意思」,還因為寨主的勤奮,他們這才知道寨主剛才原來是在修鍊,這麼早便起床修鍊,難怪可以手刃開元修士。五十五名少年仰望著商孝天,雖然誰都沒有說話,但是心底卻是同一個聲音:這就是我們的寨主,這就是我們的此行要用生命去護衛的主上。

十五六歲的少年,對於英雄有一種不能的渴望,他們會在自己的腦海里將英雄不斷神話,英雄的偉績會不斷放大,英雄的過去會一點點被淡忘。

商孝天以煅骨境界一刀斬殺開元修士,雖然是藉助了極品印璽的威能,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於是商孝天便成了他們的英雄,成為了他們的神,而他十八年沒有結成先天印璽的廢物歷史便再也沒有人提起。

說起來,這些之所以如此踴躍的報名參加這次演武比試,便是出於對商孝天這個英雄的崇敬,因為他們知道只要在這次演武中勝出,便可以隨同寨主一起出征。

但是現在,當看到寨主修鍊是如此的勤奮時,他們的崇敬便化為了崇拜。

在九州大陸最不缺的便是天才,但是誰都不知道有多少少年英才最後泯然眾人,只因為一個道理:天才同樣需要汗水。

商孝天被眾人矚目,說不高興,那是假的,不過卻沒有忘了正事:「既然人已經到齊,那麼便現在出發。」一邊說著話,足下輕輕一點,便衝天而起,長發飛舞著降落在地,一身白衣,仿似仙人,糊的一幫小夥伴,眼中儘是小星星。

這自然是一套精妙的輕功,卻不是之前的《踏沙行》,而昌而是他這兩個多月在藏書樓中看書,通過太玄經新合成的武技,名為《鵲踏枝》,品級是玄階中等,比《踏沙行》還高了一階。兩種武技雖然都是輕功,但是卻各有千秋,使起來效用不同:

踏沙行,踏沙千里不留痕,是疾行之術,可用於逃命,或是奔襲刺殺;鵲踏枝,如靈鵲踏枝,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為輕身提縱之法,輕巧靈動,則可用於與人纏鬥。

前往盟會所要攜帶的東西,昨天便已經收拾妥當,就放在前山正門處,商孝天帶著這些少年過去,每個人都拿了個背包。

山寨中倒是有一枚納戒,可以收納物品,但那是吳夫子的,商孝天上次把飯噴到了他的臉上,這幾日都是在躲著他,連藏書樓都沒敢去,自然不能去借;山寨中自然也不缺這幾十匹馬,但是山中行走,比不得大路坦途,翻山越嶺,馬匹倒成了累贅,於是就只能用這樣的笨法子了。

商孝天帶著這些少年,出了正門,便跑了起來,這次他沒有運使輕功,也不許這些少年使,純是為了打熬身體,這是為他們自己好,更何況又是寨主發話,這些少年自然無不遵從。

天大亮時,已經到了智亭山與鳳鳴山交界之處,商孝天便下令開始吃早飯。

背包里有攜帶的乾糧酒水,他們沿路又打了一些野物,剝皮剔骨,正是一頓豐盛的早餐,不一會兒便是炊煙裊裊,肉香撲鼻,商孝天他們起了個大早,又趕了這一路,肚子里早就空了,被這香味兒一勾,嘴裡便布滿了口水,正要大快朵頤,便有一道洪亮的歌聲傳來:

……普天下郎君領袖,

蓋世界浪子班頭。

願朱顏不改常依舊,

花中消遣,酒內忘憂……

我是那風花雪月功名首,

錦陣花營都帥頭……

這歌聲時斷時續,悠悠揚揚,說不出的好聽,商孝天等人不由自主的便沉醉其中,彷彿進入了酒池肉林的世界,醉生夢死,沉淪其中,不能自拔。便在此時,商孝天紫府識海內的玄鳥印頓時流出一道清流,商孝天便感覺精神一震,瞬間清醒,首先映入眼帘的卻是個怪人。環顧四周,那些少年全部都在呵呵傻笑,有幾個甚至已經手舞足蹈起來。

那怪人正唱到「都帥頭」一句,看到商孝天眼神清明,不由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商孝天可以這麼快就恢復清醒,顯出驚訝的神色,又很快便恢復了正常,但卻不再唱了,而是從懷裡掏出個酒葫蘆,咕咚咕咚喝了一氣,放下葫蘆,打了個酒咯。

隨著這酒咯響起,那五十五名少年這才逐漸醒過來,但還是處在似醒未醒之間,迷迷糊糊的說著夢話:

「美人!美人!你去哪兒了?不要走!」

「我的肉呢?誰拿走了我的肉,給我吐出來!」

「好酒阿好酒,唉怎麼沒了?」

……

等到完全清醒,這些少年才知道剛才不過是一場春夢,有幾個當下便抱頭痛哭起來。

商孝天並沒有注意到這些,更沒有心思去管,因為他在看著眼前的怪人。

怪人披著一件青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胸襟敞開著,露出一片黝黑而結實的胸膛,面孔還算清秀,不過也是一張黑臉,頭髮散亂,毫無拘束的披散下來,而最奇怪的卻是他的背後——竟然背著一口棺材。

但是,即便是他如此奇怪,商孝天看著,卻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風流俊雅的感覺。

沒錯,就是風流俊雅。之前商孝天總覺得這個詞是用來形容那些倜儻的公子的,至少也要是個白面書生,但是今天,這個衣衫不整,袒胸露乳的黑漢竟然也給他這樣一種風流俊雅的感覺,這便是奇中奇,怪中怪了。

「喂,小子,你看夠了沒有?」那怪人感覺到了孝天的目光,又打了個酒咯,醉醺醺的說到,「老子可對男人不敢性趣。我叫劉伶,你叫什麼?算了,我管你叫什麼,這肉是你們烤的?好香啊,給我些怎麼樣?放心,我不白吃,我這裡有酒,可以一起喝。」說著拿起自己的酒葫蘆,沖著商孝天搖了搖。

此時,少年們都已經完全清醒過來,聚在商孝天身周,如臨大敵般,警惕的注視著眼前這個叫做劉伶的怪人,聽到他說要他們烤的肉時,還沒有什麼,但是他說到要請大家喝酒時,警惕中便加上了敵視,「寨主,不可。」,「不能喝他的酒。」……七嘴八舌的在商孝天耳邊吵成一片,都是勸他不要喝那酒。

行走江湖,亂吃陌生人的酒食是一大忌。

這個道理,商孝天自然也明白,但是,眼前之人卻是不可以用常理度之。這劉伶雖然放蕩不羈,卻帶著股子浩然正氣,絕不是壞人。

商孝天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讓大家不要再吵,撥開圍在身周的少年,也不說話,直接就接過劉伶的酒葫蘆,一揚脖子,咕咚咕咚,一連就是好幾大口。

這酒進入嘴裡,開始時並沒有什麼特殊感覺,也沒有什麼味道,便像是在喝白開水一樣!但是過了喉嚨,到了肚子里,卻好像突然炸開似的,酸甜苦辣一樣不少都來了,便好像是人生百味全在裡面。

商孝天放下葫蘆,便感覺到從沒有過暢快淋漓貫穿全身,一股熱流在胸中亂竄,只得喊出兩個字來才算過癮:「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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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印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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