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謝謝

2、謝謝

送走這一堆極品親戚,安玉智開始發愁了,孟清和殷筱少不更事說話做事不給人留餘地,這以後還在怎麼在落月村呆下去啊。看出媽媽的擔憂,孟清從自己包里摸出一張卡,交給媽媽,說道:「媽,你放不下弟弟妹妹,但他們可從來沒尊重過你。你處處與人為善,這村子裏誰給過我們母女好臉色?小人都是其軟怕惡,咱們卻不能不計較。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恩怨了結,這地方咱也沒什麼可留戀的。這卡里有點錢,夠咱們去京城過安穩日子了,密碼是你的生日,等年底招考,我就帶你們一起離開天泉。」

安玉智拿着孟清手中的卡,眼圈忽然就紅了,其實不是沒想過離開,誰也不喜歡忍氣吞聲被人指指點點的日子,只是她一個女人沒什麼本事,帶着兩個女兒,怎麼在外謀生啊!現在孟清也有本事了,是時候開始新的生活了。

孟清不希望自己一家人一直受人白眼。現在她有錢了,炒股掙的錢早就夠在天泉城裏買幾套大房子,根本不用仰人鼻息。不過她現在還不能大手大腳花錢,她還想着要開始自己的事業。

炒股不是賺錢的長久之計,而孟清有了之前拍廣告的經驗,覺得搞個廣告公司實在不錯,只是天泉小城不好發展,文化傳媒,還是在京城比較好。孟清現在雖然是在天泉,但年底的電影學院招考,她還是要去的,到時候再拉上海峰搞自己的公司也不遲。孟清想了想,自己一家三口在這落月村的窩囊日子真是過夠了,是時候離開了。電影學院招考,她便帶着媽媽和姐姐一同去京城就是了。

然而,在離開天泉之前,有件事她一定要完成,那是她當初向文才父母許諾的事,要為文才洗脫罪名。

周末,孟清已經搞清楚田婉婉父親的活動,但孟清其實本來沒那麼多時間去調查,這一切都要感謝那個陌生號碼的短訊。他似乎知道孟清所有的想法,調查,從哪裏入手,需要什麼條件,他竟一一為孟清準備好。孟清現在倒是對這個神秘人的好奇打過文才案件的真相,因為對現在的孟清來說,要查案,只要有了嫌疑人,也就是睡一覺的功夫,再簡單不過。

田婉婉的父親看上去一直是個話少的老實人,白天在工地上班,晚上就乖乖回家,不過神秘人給孟清的資料卻顯示,他並不與田婉婉的母親同房。反而在每個周末,都要帶幾個年輕的小姐去固定的一家小酒館喝酒,那小姐只是天泉普通的站街女,幾人吃飽喝足之後便會去小賓館。

這一日,孟清同白陸軒一起早早到了那家小酒館,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等待田婉婉父親的出現。

白陸軒已經好幾天沉默寡言了,他似乎一直在強迫自己接受什麼,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可自己卻不像孟清,可以心裏哭臉上笑,他心裏愁,臉上也愁。有的時候便拉着孟清的手,拉得緊緊的,什麼也不說,有的時候又莫名其妙的苦笑,喃喃道:「這樣也好。」

孟清想起自己和白陸軒在白家吃的那一頓外賣,又點了小龍蝦和鹵豬蹄,笑着說道:「咱們上一次一起好好吃飯,還是我出國之前吧,你還給大家科普了一下什麼叫軟禁!

她本以為說點快樂的回憶會讓白陸軒開心一點,但此刻白陸軒卻只艱難地苦笑一下,看着窗外出神。

孟清不問他什麼,只是心裏想着,該做點什麼事來讓他開心一下,點菜的時候特地多點了兩瓶啤酒,笑嘻嘻地說道:「來,一醉解千愁!」

白陸軒果然聽話,開了瓶子就開始咕嚕咕嚕的喝,半點從前的從容優雅也沒有,孟清看得傻了,原來豪放起來的白陸軒也這麼帥!孟清發着呆,桌子上的酒瓶子便全都空了。而白陸續喝了那麼多,半分醉象也沒有,孟清笑道:「你口渴你喝水啊!都不給我留點酒!」

「你不記得你怎麼變成光頭的了?」白陸軒摸摸孟清現在長得亂糟糟的頭髮,眼睛裏滿是疼愛。

孟清嘿嘿地笑笑,果然酒是好東西,可以讓人開心,而且現在看來,白陸軒可清醒著,還惦記着自己光頭的賬呢!

不一會兒,果然看到田婉婉的父親帶着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進來了,坐下來點了好些菜,菜沒吃多少,光是喝酒和說俏皮話了。孟清看着真是心疼那一桌子的好菜,真想打包帶回家。

沒辦法,窮人出身,本性難移。

等田父一行人酒足飯飽,結帳外出后,孟清也快速結了賬,跟了出去。看着那幾人到了路邊亮着紅燈的小旅館,她也跟了上去,旅館的前台看到孟清,竟是嚇得躲到了台下。

孟清一臉黑線,什麼時候才能昭告天下自己其實活着啊!看來以後很多事情孟清不能親自出面了,還好還有白陸軒,他敲一敲桌子。那前台穿着仿冒大牌衣服的小姐才小心地探出頭來,這一看,哪裏有女鬼呀,只有一個白白凈凈的帥小哥,甚好,甚好。前台小姐立馬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住宿請登記。」

這登記好了,孟清才從白陸軒身後站起來,跟着他上了樓,那小姐看着孟清的背影,差點又嚇暈過去。

孟清捂著嘴偷笑,進了田父隔壁的房間。小城市的小旅館,隔音不好,一進門孟清便聽到隔壁的水聲,看樣子是在洗澡了。孟清環顧四周,說道:「還是京城的正天酒店好。」

「可是現在也被你搞跨了……」白陸軒笑道。

「怎麼回事?」孟清猛地坐起來問道。她之後因為出國,然後被軟禁在原始森林,隔絕了外界的聯繫,絲毫不知正天酒店案件的進展,回京之後之呆了一天便匆匆離開了京城,按理說,如果正天酒店只是有熏了nada的迷藥,ccia出於保密的考慮,應該不會把正天酒店怎樣,而且現在y國組織的老窩都端了,還怕這點小勢力?

「是慕容雪的屍體被發現了,就在酒店的水箱裏,你在那裏住過那麼段時間,竟然沒發現水箱裏有屍體?」

孟清一聽,想到自己曾在正天酒店洗澡,便一陣噁心,差點把晚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隨即又想,不對啊,按當初孟清在慕容冰夢中所見,屍體應該在一個花園裏,怎麼會是水箱呢?

白陸軒看出孟清的疑惑,說道:「屍體本來是在花園裏,只是後來慕容冰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他恨慕容雪,不想讓她入土為安。」

孟清撇撇嘴:「這些人感情太複雜咯,慕容冰恨慕容雪,顧丹文愛慕容雪,斯特凡愛慕容冰,慕容冰愛顧丹文……還是咱倆好,沒那麼多糾纏。」

白陸軒點點頭,緊緊地抱住孟清:「還好我們沒那麼多糾纏。」

孟清嘿嘿地笑着,她家白陸軒這幾天有點多愁善感,最喜歡做的時就是抱着她嘆氣或者苦笑。他有事瞞着她,不是不願意告訴她,只是自己都還沒有接受。孟清不急,等他願意了,再告訴她也不遲,現在她只要陪着他就好了。

兩人相擁而眠,孟清聽着隔壁的鼾聲,也進入了夢境。

造夢,就從田婉婉失蹤前開始,孟清現在已經能熟練的喚醒夢的前四個身,可以在夢中穿梭時空,回到過去並不是難事。

那還是田婉婉失蹤之前,田家的晚宴,飯桌上坐着田家一家人,田婉婉吃着飯抱怨道:「今天學校里那個賣豬肉的竟然打我,都是因為那個孟清!」

「你如果不能報復回去,抱怨有什麼用?吃飯!」田老爺子冷冷地呵斥道。

田婉婉眼睛紅了,眼淚落到飯里,抽泣了兩聲,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田父看着田婉婉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句話也不說。

倒是田婉婉的母親埋怨道:「你對孩子要求那麼嚴做什麼!姑娘家臉皮薄,在外受了欺負在家還得被你教訓!」

「你懂什麼,我要她繼承田家的產業,就得受得了打擊!」田父說完,又看了一眼還想反駁的田母繼續說道:「食不言寢不語,都是你把她教壞了!」

田母只好把話咽了下去。

「我吃飽了。」田父也放下筷子起身離開。

飯桌上卻沒有人抬起頭看他一眼。

孟清的目光隨着田父轉移,只見他敲開了田婉婉的門,拍拍趴在桌子上寫日記的田婉婉,問道:「真的吃飽了?」

田婉婉臉上還有淚光,搖搖頭道:「不餓。」

「那個要打你的人是誰?爸爸幫你教訓他一下。」田父笑得慈愛。

「文才,不過,還不是因為那個孟清!」田婉婉咬牙切齒道:「她自己做錯了事,姨媽罰她,關我什麼事!」

「既然姨媽已經罰她了,那就算了吧。」

「不能!」她說的決絕,眼神憤恨,只要稍有閱歷的人都知道,那是嫉妒的眼神。

田父看着女兒的表情,再看看被女人藏起來的的筆記本,問道:「你很多心事啊?」

田婉婉搖搖頭,將本子放進了抽屜。

「孩子,爸爸知道你心裏苦,以後清就好了,爸爸不會讓你一直這麼苦的。」田父抱着田婉婉,摸摸她的頭,眼神卻閃過一絲凶光。

「嗯,我知道爸爸最好了,爺爺對我太嚴格了,哎,我要做作業了,你先出去吧。」

田父出了田婉婉的房門,路過書房,腳步加快,到了自己的屋子裏。孟清卻直覺書房裏有秘密,去聽了書房裏的聲音。

「你能不能不要對婉婉那麼嚴格,她還小,你一會兒讓她去爭名一會兒讓她爭利,不是學鋼琴就是學舞蹈,那孩子早晚被你逼瘋!」那是田母的聲音。

「我的女兒,我肯定是要好好教的。不能讓她再像田宇那麼沒本事!我不可能讓田宇繼承我產業的,他那個樣子,半點魄力也沒有,怎麼保持我田家在天泉的地位!婉婉聰明,就是嬌氣了,不能慣!」

孟清聽到此處才知道,原來田婉婉竟然是田老爺子的女兒!這一家人關係又亂了!孫女不是孫女,老婆不是老婆了!孟清這才回憶起何姐對田家三個主人的稱呼老爺夫人少爺……孟清當初還吐槽過田家的稱呼,老爺夫人,跟電視劇似的,還真有人那麼叫,現在想來,如果田宇是少爺,那田宇的老婆便該被叫作少夫人!何姐是鄉下人沒文化,不懂其中的蹊蹺,老爺叫她怎麼叫,她就怎麼叫。現在想來,原來這小小的稱呼內隱藏着這麼大的秘密!

現在田宇殺人的動機有了,但是殺人的手法呢?他不可能懂催眠,肯定是陸晨幫他的,然而陸晨為什麼會幫他,怎麼幫的,還需要繼續深入夢境。

回到自己房間的田宇拿出一張名片,上面寫着陸晨的名字和電話。孟清默默將電話記了下來,再聽田宇講電話。

「幫我個忙,五十萬。」

電話那頭欣然應允。

孟清總算把案情弄清楚了,解下來的事只要一步一步反證便可。

出了夢境,孟清睜開眼睛,卻發現白陸軒也睜着眼睛在看她。

「看什麼?」孟清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不想睡,就看看你。」

「我磨牙沒有?」

白陸軒點頭。

「流口水嗎?」

白陸軒又點頭。

孟清搖搖頭道:「完了,以後不能跟你一起睡了!」

「為什麼?」

「因為我睡相丑!」孟清將被子掩住自己的頭。

「我騙你的,你不磨牙不流口水!」白陸軒立馬掀開被子認錯,看孟清似乎相信了,探出腦袋來,他又笑着將頭埋進她的脖子裏:「就算你又磨牙又流口水,以後還是要跟我一起睡!」

孟清拍拍他的背說道:「好好睡覺,明天繼續陪我查案,事情都弄清楚了,反證就好了。」

白陸軒點點頭,孟清也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白陸軒又輕輕地叫着:「清清。」

「嗯?還沒睡?」

「給我造個夢吧,我想去看看你小時候。」

孟清點點頭:「那我帶你時空旅行去。」

說實話,穿越時空對孟清來說不是難事了,但是孟清卻從沒動過念頭去看看自己小時候,因為她覺得都記得的事情,沒必要再去看一遍。

孟清帶着白陸軒一點一點走在時空中,從高中時代,她在操場的講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講,那時候學校老師都還很喜歡她,看着她便笑着打招呼,再到初中她在風采大賽上獲獎。

「你從小就很優秀啊。」白陸軒笑道。

「不過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很小就知道自己必須努力,才能帶着媽媽和姐姐離開這裏。」

「為什麼要離開?」白陸軒問道。

孟清不多說什麼,微微一笑:「你繼續看。」

畫面再回到孟清剛剛開始讀初中,那時候她家離學校遠,她卻沒錢住校,大雨初停,由媽媽打着電筒送她去學校。白陸軒看着那時候還沒長開的孟清,扎著馬尾穿着破布鞋,就算是小心地走,還是打濕了牽着媽媽的手,卻一直要走在媽媽前邊。

白陸軒拉進了孟清的手,問道:「腳冷不冷?」

「冷的不是腳,是心。」孟清說着,指著前邊正騎遠的摩托車:「那是我舅舅的車。」

孟清正說着,身後又有一輛卡車疾駛而過,白陸軒急忙將孟清拉進自己懷裏,半晌才意識到,這是孟清造的夢,不會有危險。

只是那卡車駛過,濺了孟清和媽媽一身髒水。

「那是我姨媽送水泥的卡車,她的水泥店,離我的學校只有兩三百米距離。」孟清繼續說道。

似乎是感覺到這段路有太多心酸,白陸軒不想孟清對這些事情念念不忘,便說:「咱們去你更小一點的時候吧。」

畫面一轉,孟清回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幼兒園,那是村小學裏面的幼兒園,所謂的老師都是村裏一些識字的婦女。她走在路上,唱着老師剛剛教的歌謠,有不認識的老師便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真乖,還會唱歌。」

「安家老大的小女兒,叫孟清。」

「哦哦,她爸爸呢?還沒有回來?」

「沒有啊,都說安家老大克夫啊,嫁了兩次都不好,也不知道是什麼掃把星……」

白陸軒聽到這裏,也不想再聽了,反而問道:「清清,難道你就沒有快樂的回憶?」

「有啊!」孟清笑一笑,伸手一揮,又是一番天日。

這是炎炎夏日,鄉間小道上一個小姑娘正采著野花,另一邊一個大點的姑娘正捏著泥巴。最後泥巴捏成了圓形,小姑娘把花插在泥巴上,兩個人歡快的跑回家,將「大作」送給正在煮粥的婦人。

女孩子脆生生地叫道:「生日快樂!」

孟清看着自己小手上髒兮兮的「蛋糕」,自己都忍不住笑道:「看,我也跟damon一樣,很有當藝術家的天分!好了,我這點小過去都給你看完了,咱們是時候去面對現在了!」

孟清說着便拉着白陸軒往回走。白陸軒卻拉住了她問道:「不繼續往回走了嗎?還有你更小的時候,你兩歲以前,嬰兒的時候,不想看了嗎?不想看看你爸爸什麼樣子嗎?」

孟清聽完,收起臉上的笑容,決絕道:「不想。」

一場在夢境中的時空旅行結束,兩人醒來,天也蒙蒙亮了。白陸軒還是堅持希望孟清能回去看看,可孟清卻又說:「夢裏的事情,醒了不說。」

這件事便這麼不了了之。孟清不願意想起父親,是自己都不願意麵對的事實,那就是,她恨他,沒有愛,哪裏來的恨?孟清從來不肯面對這份感情,就算小時候曾經偷偷痛苦埋怨過父親,但現在,孟清只想拿橡皮擦掉那些回憶。

從孟清夢境出來,白陸軒的神色卻輕鬆了許多,不再像前幾天那麼沉鬱,大概是在孟清的過去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每個人背後,都背着沉重的歷史。

吃過早飯,兩人又去找了天泉警局的那個胖子局長,雖說孟清現在已經不是ccia的特別調查員,而白陸軒也立志不在動用白家的關係,但是,胖子局長什麼都不知道,還是對兩人畢恭畢敬,雖然是放假時間,卻破天荒地談起了公事。

首先,第075章惡劣,田宇死刑,陸晨無期徒刑。孟清卻還是不太放心,當初斯特凡逃走給她提了個醒,會催眠的人,關不住。孟清現在只是暫時封住了陸晨的能力,以陸晨的能力,過不了多久便又會恢復。真的要她忘記催眠,只有深入陸晨的夢境。

然而孟清的擔憂不止如此,陸晨的能力她今天是見識了,不必斯特凡弱,而這麼一個強有力的助手,damon不可能讓她只是到天泉這麼窮鄉僻壤的地方來為組織掙錢。她一定還有別的任務。

然而現在卻還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文才雖然現在已經無罪釋放,但因為當初本子上nada濃度太高,催眠太深,他現在的意識也是混沌狀態,就算回家,也只是一副軀體回家。

法院審理結束,孟清在門口等著文才和文才父母,見到兩個老人家領着文才出來,孟清便跑了上去。

半年時間,兩位老人也憔悴了不少,文才在獄中日子更加不好過,原本油頭滿面的小夥子,現在卻頭髮花白,眼眶深陷,看得孟清心裏難受。

「叔叔,阿姨,是我,孟清,我答應過你們,要證明文才清白的。」孟清說道。

「出來了又怎樣,你看他現在的樣子……」文才母親垂下頭,她對孟清感覺複雜,不是她,文才不會入獄,但也是因為她,文才才變成了現在這樣,所以不想多說什麼,拉着文才便要走。

「阿姨!我可以讓他恢復,你讓他跟我走一趟吧!明天保證還你一個完好無缺的文才!」孟清拉住文才母親的手。

文才也停下腳步轉頭看着孟清,那眼神又陌生又熟悉帶着迷茫,不知為何,過了半晌,臉上竟展開笑容來。

「阿姨,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我家,或者是你家,或者只要兩張床就可以了!」孟清說這話,其實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能力。

白陸軒本想阻止,但他知道以孟清的性格,肯定阻止不了。文才是因為她才跟田婉婉起了衝突,現在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孟清不可能放任不管。她喜歡的,就是這樣一個有責任心的孟清。

最後,文才的父母還是相信了孟清,畢竟當初她說要救文才出來已經做到了,現在,也許相信她一次就是給文才一次機會。

孟清這是第一次來到文才家,但事實上卻也不是第一次,她曾在文才的夢中見過。那是個有些雜亂卻還算溫馨的家,這次去看,似乎是因為家裏的人心情不好,這家更加雜亂了,但文才的房間卻收拾得很乾凈,他的書本作業還整齊的擺着,床上纖塵不染。

監獄中沒有好床,文才回到自己熟悉的環境,竟然倒頭就睡著了。

孟清趴在床邊,不一會兒,也睡著了,一趴,便是一夜。

等到第二日天亮,孟清睜開眼,眼睛卻佈滿血絲。文才也醒了過來,看着床邊趴着兩個人,一個是為他造夢喚醒他意識的孟清,另一個便是守着孟清的白陸軒。

「孟清,白陸軒。」

這是他醒來后說的第一句話。

孟清睜著紅彤彤的眼睛,笑道:「你醒了!」

孟清叫得大聲,一直在屋外等著文才父母也開門進來,他們也是一夜沒睡,熬紅了眼睛。

「媽,爸。」

文才母親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這一聲稱呼,她等得太久了!還以為等不到了,沒想到她還能看到一個清醒的文才,聽到他帶着感情叫她。

這一聲叫得一家三口都哭了,就是文才父親,殺豬從不手軟的漢子,也留下了眼淚。孟清和白陸軒看得動容,這才是完整的家庭,他們都沒有這樣的家,但至少可以保護這樣的家!

孟清還必須去處理一下監獄中的陸晨,急匆匆要走,走到門口,卻聽到文才的聲音傳來。

「謝謝!」

孟清轉頭微笑道:「我應該的。」

「我還有機會嗎?」

孟清一頭冷汗,這孩子怎麼少根筋,看着自己男朋友在這裏還問這種話,不是挑起戰火嗎?

「如果孟清每幫一個人便要給人一個機會,那她豈不是要忙死?」未等孟清回答,白陸軒便替他答了,不用孟清尷尬拒絕,這種事情,他可以代勞。

文才並沒有孟清想像中的失落,反而豁達地朝他們倆揮揮手道:「再見。」

「再見。」

離開文家,又匆忙趕去監獄,這次她沒有申請探視,而是直接走了胖子局長的後門,到達監獄時,陸晨剛剛睡着。按照孟清的吩咐,陸晨昨天夜裏被疲勞轟炸了,所以現在才能睡得着。

監獄里條件也艱苦,孟清只能搬了凳子坐下睡覺。她必須爭分奪秒,因為一旦陸晨恢復能力便有可能逃出去。但她此番不僅僅是要封鎖陸晨的能力,她還想知道damon讓她來這裏做什麼。

又過了半日,孟清才醒過來,眼睛已經紅成了兔子,醒來后第一件事便是告訴身旁守着她的獄警:「以後陸晨不會對你們造成威脅了。」

然而她剛從椅子上站起來,便覺得天昏地暗,眼前一黑,又坐了下去,緊緊抓着白陸軒的手,閉了好一會兒眼睛才又睜開,還不等白陸軒問話,她便自己解釋道:「可能是太累了。」

「那我們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白陸軒將孟清扶起來,兩人挽着手離開了陰暗冰冷的監獄。

她這兩日連着動用自己的能力,每一次都精疲力竭,是該好好休息了。

出了監獄門口,孟清卻聽到個熟悉的聲音。

「孟清!」

孟清這才抬眼去看,這人帶着鴨舌帽掛着相機,正看着她笑,正是冬瓜。

「你們倆什麼時候回國了都不告訴我!過幾天電影學院招考你要去的吧?咱們一起回京城吧!我好為你造勢啊!光頭孟清又回來了!小小電影學院不是輕鬆拿下的事!還有那個你簽下來的科幻片,導演認準了你現在都不換人拍,製片公司都快換導演了,你快回去拯救現在的電影市場吧,最近爛片橫行啊!」冬瓜拉着孟清和白陸軒一起走着說道。

孟清雖然頭暈,卻還是聽了出來,冬瓜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嫌棄娛樂新聞的冬瓜了,他開始接受每個種類的新聞,甚至已經對娛樂傳媒有了點責任感。她樂於見到冬瓜這樣成長,點頭約好,一起回京城。

不過回京城之前,她還得去看看大仙爺爺,說好了要去看他的,現在案子忙完了,是該去看看他了。

手機響起來,又是那個陌生號碼:注意休息。

孟清笑着,回復了兩個字:謝謝。

這是她第一次回復這個號碼的短訊,因為之前他不准她打電話,她有問題也不敢問。不過現在,她只想謝謝他,不管他是誰。

------題外話------

啊啊啊,萬更真不是人乾的活!謝謝訂閱的親愛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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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至尊造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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