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妖女

「妖女妖女，吃人的妖女；妖女妖女，銀髮的妖女；妖女妖女，沒人要的妖女；妖女妖女……」

寧靜的小山谷中，一條絲帶般的小河淌過，白色的尖頂房屋稀稀拉拉地分佈在兩岸。

一群可愛的小孩，將一個銀髮的小女孩推入河中，還唱著自編的兒歌：「妖女妖女，吃人的妖女；妖女妖女，銀髮的妖女；妖女妖女，沒人要的妖女；妖女妖女……」

「我都說過了，我不是妖女。」河中濕漉漉的小女孩站起來，臉上除了平靜，還是平靜。

「你就是！要不是你……「

「都怪你！不然……」

「都是你的錯！否則……」

「妖女！妖女！都怪你……」

小女孩剛上岸，他們便開始向她扔石子，五六個孩子不停地扔石子，不一會兒，她便傷痕纍纍。

遠處，一些大人也在對她指指點點。

可是，沒有人知道，她全部都能聽見。

「那種妖女死了算了。」

「她這是報應！」

「她為什麼還不走啊……」

「……」

諸如此類的話還有很多很多，所以她並不放在心上，或者說——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座山後，原來也有一個小村莊，但是由於她的到來，第三年就被大火給「消滅」掉了，而她，是這個村子中唯一的倖存者，被發現后便由現在的這個村子中的一個老奶奶撫養，但是一年都不到，老奶奶也死了，而她依然活了下來，她又變成了孤兒。

——剋死了另村又剋死了老奶奶的妖女，她的全稱是這樣的。

「噁心。」她說。

「你說什麼！！！」另外的小孩都憤怒地看著她，有一個個子較高的男孩直接拎起她的衣領來。

她說：「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你們稱我『麗貝卡&#9642；；貝里爾呢？」她說著，從那個男孩手中掙脫。

——她原想狠狠揍他一頓，但是如果因此驚動他的家長，惹出來的麻煩就不止這些了，雖然她有能力去殺死他們，但是人多的話，殺起來就沒有辦法隱瞞了。

她，真的是一個心機很深的人啊……

「誰！？」麗貝卡的目光轉向西北方約50米處的一棵古樹。

「嗯？被發現了啊……」這語氣聽上去似乎有點驚奇。

從樹的背後，走出一個少女，約十四五歲，有著紅褐色的短髮和黑色的眼睛，而且——她的耳朵有著尖尖的耳廓。

——精靈。麗貝卡這麼想。

「願意出去嗎？」她問她。

「你是誰？」麗貝卡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慕月&#9642；西海，西海家族長女，你可以簡稱我『慕月』，畢竟我也是有事相求。」慕月說道。

「麗貝卡&#9642；貝里爾。簡稱『貝爾』就行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貝爾（以後簡稱麗貝卡為貝爾）便跟著慕月走了。

馬車上，慕月終於再次開口：「你並不是精靈呢。」

「我是孤兒。」貝爾說，「你認為我會知道嗎？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直說吧。」

慕月雙眉一挑，臉上的笑意愈來愈濃：「好，我就直說了——我想讓你去上學。我有一個妹妹，她叫淳月，她想找一個年齡比她小或者同齡的孩子一起陪她上學，我選中了你。」她認為貝爾既成熟穩重又有一種特殊的吸引人的魔力，是監督淳月的最佳人選。

「好。」貝爾出人意料的平靜，「我只要學習魔法的權利，以及日常用品就足夠了。」

慕月除了驚訝，還是驚訝——不可思議，這竟然是一個年僅六七歲的孩子的言辭！她究竟經歷過什麼才能使她變得那麼成熟啊……

成熟嗎……不過是看透了人心險惡！貝爾「聽見」了慕月的心中所想。

她從小聽力就很好，不僅可以聽見很細微或很遠的聲音，還可以聽見人的心聲，甚至動物所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