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轉過身去，不許偷看

「什麼？」張醫生眼睛一瞪，罵道，「難道請我吃頓飯就這麼難嗎？」

「額……」毛戲水一愣，聯想到剛才張醫生說的話，臉上略顯尷尬，心說：她說的誠意原來是想讓我請他吃頓飯啊？

「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開竅，還是故意在耍我。」張醫生氣呼呼地抱怨著。

毛戲水抓了抓腦袋，滿臉的不好意思：「吃飯啊，你直說不就得了，成。」毛戲水爽快地答應了下來，繼而再次面露難色，「似乎不行。」

「又怎麼了？」張醫生一臉疑惑。

「我沒錢，要不你請？」毛戲水臉上雖然露出不好意思的樣子，但是嘴上卻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張醫生也算是被毛戲水整得沒脾氣了，無奈道：「你這人也真是，改天我有空就聯繫你，就這麼說定了。」

毛戲水怒了努嘴，點了點頭。

看到毛戲水點頭，張醫生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毛戲水並沒有察覺。

和秦奮方外一同出院之後，毛戲水回到酒店好好休息了一晚，同時也是思考了一晚，於第二天跟秦奮兩人準時來到了龍靈住著的洋樓內。

「這幾天，龍靈的情緒有沒有穩定一點？」毛戲水對著一旁的秦奮問道。

「還行吧，沒沖我撒過潑。」秦奮回答。

毛戲水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的那套方法還是有些效果的。

進入洋樓內，毛戲水來到龍靈的房間門前，敲了敲門。

「門沒鎖。」裡面傳來龍靈清脆的聲音。

毛戲水打開門走了進去。

在看到毛戲水進來的那一刻，龍靈臉上有些驚訝，估計是幾天沒有看到毛戲水的緣故吧。

「怎麼樣？這幾天感覺還行吧？」毛戲水關上門，微笑道。

「哼！」龍靈卻是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毛戲水就疑惑了：我這幾天沒有惹她吧？怎麼一見面就給我這種臭臉色？

「看來你沒有照我說的做。」毛戲水很隨意地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說。

「誰說的，我每天都有照做，不信你問秦胖子。」龍靈反駁道。

「那怎麼脾氣還這麼大？」毛戲水眨了眨眼睛，同時對秦胖子這個稱呼感到有些好笑。

「因為你說話不算數。」龍靈氣道，「你說過在我的病沒好之前，你不會離開的，但是第二天馬上就不來了，只是派了秦胖子過來看著我，然後一直到現在。」

說完，龍靈直接就是躺在床上把被子蓋過頭頂，生起了悶氣。

見到這陣勢，毛戲水覺得好笑，心想：小孩子啊，果然只是小孩子，這心性，估計只有十幾歲吧？

眼見龍靈不想理睬自己，毛戲水也就不再自討沒趣，而是暗暗開啟了慧眼，觀察起了龍靈當下的魂魄狀況。

「二魂健在，七魄依舊不太明亮，不過比之第一次見到時有所好轉，而且本來消散的悲魄也有重新凝聚的跡象，是好事，最好再幫她穩固和激發一下。」毛戲水心道。

「你繼續這樣悶悶不樂病怎麼會好呢？今天給你看樣好玩的東西。」

龍靈緩緩將被子掀開，只露出一個頭：「什麼東西？」

「在看之前，你得答應我，不許再生氣了。」毛戲水像哄小孩一樣哄著龍靈，其實除去她的外表，她的心性也確實是一個小孩子，第一次見面之所以說話做事那麼勢利，完全就是失控的情緒所致。

龍靈沒有說話，毛戲水知道她還在生氣，便拿出昨天晚上準備好的道具放在手掌心中。

「給你變個戲法。」

那時候還沒有變魔術這個說詞，民間普遍都叫做變戲法。

當然了，毛戲水接下來要做的可不是什麼戲法，而是茅山術當中的一種法術。

毛戲水此刻手心裡放著一隻紙鶴，由黃紙所疊，上面畫了一些簡單的符咒。他將一口真氣吹入紙鶴中，然後嘴中念念有詞。

「去！」

接下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本來由黃紙所摺疊的紙鶴居然撲扇著翅膀飛了起來，一路晃晃悠悠地飛到了龍靈的頭頂，最終停留在她的肚子上。

這一招在茅山術中叫做「飛鶴傳信」，不過此刻卻是被毛戲水用來取悅龍靈了。

看到這一幕，龍靈的好奇心被提了起來。

「再來一個。」龍靈開心地笑道。

毛戲水就又再來了一個，把龍靈給逗得非常開心。

看著龍靈那活潑開朗的模樣，毛戲水眼神變得暗淡了起來，看著這個天性快樂的小女孩，想到自己接下來為了激發她的悲魄而要做的事情，便感到陣陣的不忍。

「龍靈，這幾天我幫你改了個名字，你聽聽怎麼樣。」

「改名？你說說看。」龍靈一臉天真地說道。

不過之後聽到毛戲水說出新名字的時候，她不天真了，而是差點暴走了。

「傻妞，怎麼樣？」毛戲水一副很不要臉的樣子說道。

「你才傻，你們全家都傻。」龍靈生氣道。

「額……」毛戲水想不到她的反應會這麼激烈，連忙解釋道，「你不想你的病快些好了嗎？這個賤名非常好，能夠幫你蓋掉一些霉運，躲掉一些災難，你現在的名字雖然好聽，但是觸怒了龍鱗你知道嗎？」

毛戲水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他說的是事實，俗話說賤名好養活嘛，通過昨天一晚上的思考，再排了龍靈的生辰八字，毛戲水好不容易才確定了這麼個賤名。

「什麼觸怒了龍鱗？」龍靈疑惑地問。

「這個跟你說不清楚，簡單點說就是犯了忌諱，你想要把病治好，就照著我說的做吧，我不會騙你的。」

毛戲水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認真，他說的也都是實話：「而且這個賤名也不是讓你用一輩子，只要你的病好了，就不需要了，同時你八字五行缺木，真名就叫龍木木。」

「龍木木，感覺挺可愛的。」龍靈念叨了片刻，終於舒展開了眉頭。

眼見龍靈展顏歡笑，毛戲水清了清嗓子：「那個龍靈啊，我剛才看了一下你的病，比以前好多了，不過也沒有好太多，所以為了你的病能夠早日康復，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請你配合。」

其實毛戲水說了個小謊，龍靈病情恢復的情況比他預想的好的多，甚至超出了預料之外。

為什麼呢？因為毛戲水教給龍靈的一套方法只不過是為了讓她穩固現有的二魂六魄，只不過沒想到的卻是，才過了短短五天時間，她那原本消失的悲魄居然重聚了，這幾乎超出了毛戲水的意料。

隱隱的，他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到底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配合你做什麼事？」龍靈面露疑惑。

「咳咳，你得先答應我可不準生氣，我這是在幫你看病。」毛戲水心裡有些沒底地說道。

「說吧，我答應你。」也不知道該說龍靈真的太過天真，還是對於毛戲水過於信任，居然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那就……先把衣服脫了吧。」毛戲水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說道。

雖然平時也耍耍小無賴，不過那都是口頭之上佔佔便宜而已，真到了要這麼做的時候，毛戲水就會感覺很罪惡。

因為他可是一個正經人。

「啊？」龍靈一驚，「你認真的？」

毛戲水感覺臉色有些發燙，不過還是嚴肅地點了點頭。

因為接下來他要在龍靈身上做一件事，前提條件是龍靈必須得把身上的遮擋物脫去，而且是全身，包括褲子。

「這……」龍靈開始扭捏了起來，雖說之前七魄不全，導致她不懂男女情愛，不過此刻悲魄有重聚的跡象，導致她已經會害羞了。

害羞相比較於憤怒，毛戲水更希望是前者。

「看你信不信任我了，脫不脫取決於你，如果你想要把病快點治好，我覺得還是得按照我說的去做。」毛戲水一臉無奈地說道。

在旁人聽來，這些話未免有些冠冕堂皇和假仁假義，完全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因為他一開始說脫不脫取決於你，然後又來一句，如果你想把病治好就得脫。人家有的選擇？還取決於你，取決你妹。

好在毛戲水旁邊並無他人，所以她也就臉不紅心不跳地把話餌放了出來。

當然了，他並不是真的有什麼非分之想，一切都只是為了能夠把龍靈治好，僅此而已。

經過半個小時的僵持，龍靈深深看了一眼毛戲水的眼神，感覺他的眼神中非常清澈透明，於是紅著臉妥協道：「好吧，你，你轉過身去，不許偷看……」